第五十三章 將計就計，抓準時機
一行血淚流落。
任誰都沒料到長門會這樣決然地挖出他的右眼。
這一幕，霎那間讓所有人都為之變色。
不光是感覺到長門真的做了而奮力掙扎的彌彥、小南，就是正在要挾的黑絕、白絕都瞬間一愣，沒想到他們的目的竟這樣快就達成了一半。
在草之國那次長門與宇智波斑一戰結束后，他們倆就潛入雨之國搜集有關長門的情報。
得來的種種消息，使他們無法將這個在三戰期間借著為雨之國驅走狂風驟雨，以神之名義創教立言的傢伙和那個從小怯懦、只會緊緊跟隨彌彥、小南行事的小傢伙聯繫在一起。
即便是一度栽在長門手上，幾乎耗盡生命的宇智波斑，在聽完一系列發生在雨之國中分明就是長門在幕後操縱的神跡后，亦曾長坐在秘密洞窟里的石座上久久不言。
這個攪動雨之國大風大雨的傢伙，甚至在成功控制雨隱村后，更是帶領雨忍們挫敗了岩隱的部隊，讓本該繼續的第三次忍界大戰戛然而止，幾近落入尾聲。
發生在前幾天襲擊雨隱村的行動，是宇智波斑不惜動用手中為剩不多的棋子——三代水影，更操控其聯合了岩隱一起進攻，這樣大膽的計劃，亦不過是宇智波斑不甘心束手待死的無奈之舉。
如果長門不願意妥協，這個原本在乎彌彥、小南的小傢伙已經性情大變成為和他一樣的梟雄，那宇智波斑處心積慮讓黑絕挾持彌彥、小南威脅長門的計劃將變作一場泡影。
不止是長門在趕來路上想過這場交易中將發生的各種可能，宇智波斑這邊亦是針對不同情況向黑絕、白絕作過部署。
但是長門什麼都沒有做，他們為奪回輪迴眼想出的一條條毒計都沒有用上，眼前之人竟真的這樣屈服，乖乖挖出自己的眼睛？！
一顆沾滿鮮血、表面布滿渦旋的眼瞳就這樣躺在長門的右手上，挖眼之痛也讓倒抽冷氣的長門伸出另一隻手捂住右眼，但從指縫間滲出的血液說明此傷之重。
「交人！」
冰冷的語氣中沒有透露出絲毫的虛弱，僅剩的左眼更是死盯著黑絕，濃濃的殺意讓存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輝夜意志不由打了個寒顫。
「你先交出這顆眼睛！」
白絕押著小南上前一步，蒼白之手從後面掐住少女的脖頸，五指用力，肉眼可見地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五道深紅的血印。
「我說過，一眼換一人，你們沒有談判的空間！」
長門強硬不退讓的話，使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但似乎得到他人傳音的黑絕收攝了心神，側身向白絕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不要再刺激長門，萬一逼對方毀去唾手可得的輪迴眼可不是那一位想要見到的局面。
「好，我們各讓一步，同時交換，但先交給你的人是她。」
白絕鬆開扼緊小南的手，制住徒勞掙扎的小南，一步步押著少女朝長門這邊行來。
顯然，在他們眼中，從小到大一直是長門三人裡面帶頭打主意的彌彥更為重要，畢竟連曉亦是他夥同長門、小南一手創立，比起和長門一樣身為曉的副首領的小南，作為三人首領的彌彥必須作為手裡最後的籌碼。
聽到白絕的這一番話，除不願意的小南外，本來還在掙扎的彌彥頓時停止動作，將頭緩緩轉向長門可能存在的位置，向長門無聲傳去話語——
你跟小南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長門……
雖不能說出真正的話，連彼此的眼神都無法交流，但只憑口型就能猜到彌彥的心意，捂著傷口的長門只覺右眼眼窩更痛，這樣的一幕跟原著中彌彥甘願犧牲的場景有何不同？
強忍胸口不斷湧上的悲楚，他慢慢踱步向漸漸靠近的白絕、小南兩人走去。
兩座石像相隔數十米的高空，隨白絕的結印出現的一座木橋連結在了一起，當雙方走在底下便是湍急的瀑布中間時，隱隱都在戒備的長門和黑絕都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一推、一拋，人回，眼失。
小南被推到長門懷裡，連站都站不穩，遮住她雙眼的繃帶早已被淚水浸濕，她十分清楚自己能活著回到長門身邊，是對方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我會將彌彥帶回來，抱緊我，小南，」將受苦的少女背到身上，少女依言吃力伸出雙手抓緊長門的肩膀。
而另一邊，得到真的輪迴眼的白絕卻是直接遁形消失，應該是去了宇智波斑所在的地方。
出乎他們意料，這麼輕易就得到了一隻眼睛，若是真的，那宇智波斑換上后便能召回外道魔像為自己續命，甚至在恢復一定的實力后，在拿到另一隻眼睛時，就將逃出自己手掌心的長門斃命於此。
白絕帶著輪迴眼消失並沒有讓長門感到意外，那個垂死以待的老傢伙想要儘快續命是早已預料到的事情，借著這一時機，他面朝黑絕往後連續縱慾，返回柱間的石像上似要放下背上的小南，但選擇的位置正是天道倒地的方位。
在挖出右眼（最後一顆輪迴眼）后，原先佇立在他身後的佩恩六道早就齊齊癱軟在地上，以為是挖眼之痛讓長門收回對他們操控的黑絕、白絕對此沒有心生懷疑，這讓有些擔心的長門順利進行計劃的下一步。
面朝著黑絕蹲下，並沒有回頭看而單純通過觸覺將小南從背上輕輕放下，這一舉動帶來的是一縱即逝的機會！
他的動作和小南的軀體，將真正的目的藏在黑絕的盲點中，一樣伸向後面的左手，靠著小南的身體悄然又迅速地伸向仰躺在地上的天道。
快！快！快！
在來時八咫烏身上演練了無數遍，摘眼的幾個動作所耗的時間最後練得跟前世中聞名的魔術師手法一樣迅捷，伸出即收，但收回的左手中已經拿回了另一顆真正的輪迴眼。
這時，宇智波斑石像的頂端，白絕再次現身，滿臉獰笑地向黑絕點了點頭，告訴對方剛才那隻眼睛無疑是真貨，斑大人已經取回屬於他的右眼。
「那麼，長門副首領，既然之前的交易順利，那麼繼續吧。」
沒有察覺異常的黑絕滿意地笑著，押著彌彥如同剛才白絕一樣往木橋上走。
「請挖出你最後的眼睛，一眼換一人，想必他的性命在你的心中跟那位小姑娘一樣重要吧！」
注視著抬起左手，開始伸向還完好的左眼的長門，黑絕大聲威脅道。
而在離他們不遠的一處陰暗角落，那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身後已然站立著外道魔像，為其延命的導管正一根又一根插進他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