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發現懷孕

  那一天,鎖念和阿長終於還是活著逃出了采桑的魔掌。當然,這並不是她們能力有多強,而是采桑主動放過她們的。雖然采桑嘴上說著,是因為是急事,懶得跟她們計較。但鎖念卻深信,是因為她那天說,銀月公子沒有來過春風樓,采桑才放過她們的……


  采桑偏心是真,但她有急事也是真的。她說,明晚鎖念就不上台了,讓她來代替。同時,吩咐下去,傳播消息,花魁鎖念因感染風寒,不能露麵,由一位叫做相思的姑娘,代替鎖念登台。


  聽到采桑的這句話時,鎖念眨了眨眼,疑惑地問道:“相思?這是誰?我怎麽不知道咱們春風樓多了這麽一個姑娘?”阿長也附和著說道,春風樓當真沒有這個姑娘。


  采桑捂住額頭,耐心地解釋道:“確實沒有什麽相思,但明天登台的人,是相思,而明天登台的人,是我。”


  一直都有相思,她一直都是相思,隻不過很久沒有人那麽叫過了而已。


  論能說會道,阿長比不過鎖念。但如果論起能力來的話,沒有比阿長更能讓采桑放心的了。采桑才把話給吩咐完,阿長便立即找了幾個說書的,菜市場人緣好的,常去酒館的大嗓門。沒過幾個時辰,這消息便已經被傳遍了大街小巷。到了第二天的時候,長安城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相對於不能見到鎖念的惋惜,他們還是更加好奇這個所謂的相思到底是誰。春風樓客不乏美人,就算沒有花魁鎖念,那可還有僅次於花魁的花旦。怎麽說,也輪不到一個從未登過台的相思來吧?

  這消息也傳進了銀月門閥,月菲白路過後花園時,正好聽到兩個送菜進來的下人正在談論這件事。本來他對這些八卦沒有什麽興致,但在聽到“相思”這兩個字時,突然頓住了腳步。


  “你們剛剛說什麽?春風樓的相思?”月菲白轉過頭,皺眉問道。


  這兩個人不過是送菜的,能夠一睹銀月公子仙容那都是三生有幸了,誰知此時銀月公子竟然就在他們旁邊,還在與他們說話……兩人不約而同地愣了一會兒,直到月菲白的表情逐漸變得不耐煩時,他們才反應過來,連忙哈腰點頭地答道:“銀月公子不常出去,可能不知道。據說春風樓的鎖念姑娘得了風寒,不能登台了,於是春風樓的媽媽便讓一個叫相思的代替……”畢竟是向主子傳話,可不是平常的吹牛,他們誰都不敢摻雜進個人的情緒在裏麵,隻老老實實地將事實原原本本地道來。


  相思……這個名字,再聯想到今天早上所發生的事情,月菲白大概可以猜到是怎麽一回事了。


  他皺著眉回到書房,站在桌案前沉思了一會兒後,終究還是換了身暗紋白衣,執一柄玉墜折扇,帶著下人青衣出門了。清風樓自開業以來,第一次迎來了銀月公子的大駕光臨。


  此時尚還是早晨,清風樓仍然是個規規矩矩的酒樓。不過來這吃飯的,今天卻比平常多了整整一倍!不少人隻能待在外麵……裏麵早已人滿為患了。這些人,全都是為了相思而來的。他們抱著僥幸,期望能夠在白天見到她。


  月菲白來到春風樓時,看到這裏裏外外爆滿的人,一絲不悅掠過心頭。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是為了相思而來的,隻不過……那是他月菲白的女人!什麽時候輪到這麽多人來覬覦了?!

  月菲白用眼神示意青衣,青衣立馬會意,運起內力,大聲說道:“大家都讓一讓!銀月公子來了!”由於青衣使上了醇厚的內力,致使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見了。就連清風樓裏麵的廚子,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銀月公子來了!光是聽到這句話,還沒來得及思考,擁擠的人們便主動為月菲白讓出了一條路。銀月公子是誰?他們怎麽敢擋道!就是得罪當今皇上,那也不能夠得罪銀月公子啊!


  正在上頭與采桑一起嗑瓜子的阿長,聽到青衣這話,嚇得一把瓜子都掉在了地上!她不可思議地望向采桑,果真采桑居然預料得如此準確麽?!

  “看吧,他來了,”采桑無視掉阿長的反應,仍然悠閑自在地磕著瓜子,“按照之前我告訴你的,去應付他。”


  阿長懷揣著一顆戰戰兢兢的心下樓時,人滿為患的客人們一個都不見了。偌大的廳堂內,隻有一襲白衣的月菲白以及他的侍從青衣兩人在。見到阿長下來,青衣禮貌地上前,打開懷中的箱子,道:“不知用這些,包下春風樓一天一夜可夠?如果不夠的話,阿長媽媽可以格外開價。”


  那箱子,其貌不揚……可是當青衣打開的一刻,立馬金光四射!全是黃金啊!怎麽可能不夠!包下春風樓一個月都夠了!阿長直勾勾地盯著青衣手中的箱子,眼裏的渴望不言而喻。可是……她不能答應。


  一想到剛才采桑的叮囑,阿長還是拚命咽下了口水,略有些不甘心地說道:“不好意思,銀月公子……今日恰好是每月花魁登台演出的日子……咱們春風樓的花魁,每個月也才登台那麽一次,怎麽可以讓銀月公子給保了下來,讓等著的觀眾們失望呢?雖然鎖念感染了風寒,不能登台了,可我們會讓相思代替鎖念的。”


  “為了不讓那些等著這一天到來的人失望,還請銀月公子恕阿長不能從命。”別的青樓的老鴇,言行舉止全都是諂媚之態,也就隻有春風樓的阿長媽媽,說話規規矩矩,甚至還帶著書香氣息。


  可月菲白並不吃這一套,阿長怎麽敢拒絕他?不用想他也知道,這多半是相思在背後指使的……隻不過他沒想通,春風樓的阿長為什麽會聽采桑的指使呢?

  “阿長媽媽,我想你是誤會了,”月菲白上前一步,推開青衣,對著阿長緩緩一笑,溫文爾雅地說道,“我隻是跟你說我要包下春風樓而已,而不是征求阿長媽媽同意的。當然,如果阿長媽媽能夠同意的話,當然是皆大歡喜。不過……如果不同意的話,我也不會走。大不了,我讓青衣從銀月門閥調派幾個侍衛來,將春風樓給圍起來好了。”


  “這個麽……銀月公子莫非不知,私自”占領民宅,是犯法的?”


  “貌似確實是犯法的,不過阿長媽媽似乎搞錯了……我哪有占領,不過是派了幾個侍衛來而已,又沒有逼迫你們交出地契。”這話說得足夠理直氣壯!隻不過……門外有一群銀月門閥的侍衛在站著,誰還敢進來?


  阿長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采桑是當真低估了月菲白厚顏無恥的程度,所以隻教給了剛才阿長應對月菲白的那兩招。可誰知,月菲白不僅一一接下了,還將阿長逼到了無言以對的地步。懊惱之下,采桑將手中的瓜子全放在了桌上。


  正在此時,鎖念娉婷嫋嫋地走過來,巧笑倩兮地說道:“阿長的嘴巴可沒有我厲害,這點你是知道的。不如讓我去下麵應對應對?”鎖念平時白天是不會出來的,大概她也料想到了今天月菲白會來,所以特地梳妝打扮了一番前來。


  采桑睨了她一眼,雖然很看不慣鎖念這一副明擺要勾引月菲白的樣子,但現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咳,於是隻好點頭答應。在鎖念下樓之後,她直接走出了這裏,打算去後山溫泉,平複一下波瀾起伏的心情。


  可事實證明,鎖念真的是個不靠譜的,那天她並沒有成功攔住月菲白。後來鎖念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這樣為自己錯誤找理由:一看到銀月公子那天妒人怨的容顏,我都說句重話都不敢了,哪裏還敢去爭辯啊?


  所以當天,月菲白成功包場,並且又用了一箱黃金收買阿長,讓她透露采桑的位置。


  阿長確實不知道采桑現在在哪,但為了那一箱黃金,她殷勤地將整個春風樓所涉及的每一個地方全都生動形象地描繪了出來。那說得可叫一個滔滔不絕……果然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這什麽能說會道的才能,那可都是被激發出來的,誰讓采桑沒有給過阿長很多的錢呢?


  根據阿長的敘述,月菲白幾乎翻遍了整個春風樓,最後在後山溫泉找到了她。


  說來也怪,明明一天前,他們的關係還是,采桑主動迎合討好,月菲白視而不見。可到了今天,月菲白明顯就是那個更在乎的人,而采桑對月菲白視而不見。


  氤氳的霧氣中看人很不清楚,再加上月菲白穿的是白衣,一眼看去,竟會讓人感覺,是水霧幻化成了人,緩緩走過來呢……


  月菲白站在岸邊,從上往下看,采桑在水裏的身體,展露無疑。可是他卻皺眉了。


  月菲白用力看了好幾次,都看到,她小腹的位置,似乎微微向上隆起?!起初他還懷疑是自己眼睛出了什麽問題……


  采桑緩緩揚起頭,微微一笑:“好看麽?”似乎她隻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想要得到月菲白的回答。所以問完之後,采桑便徑直從溫泉裏站了起來,走到岸邊穿衣服。


  離開了水的身體,凸起的程度更大……她竟然,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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