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北區10
我當大佬的那些年最新章節
“解惑?”江奕奕仔細思考了下他方才提出的問題,跟對方確認:“解釋你為什麽讀不懂我?還是解釋我為什麽如此特殊?還是……”
“還是兩者都有?”
江奕奕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難以分辨,但李一河分辨這些靠的也不僅僅是語氣,他的邏輯運算和思維運轉都處於高速運轉,幾乎瞬間解構出對方話語間的漫不經心。
李一河坐得端正,目光在江奕奕身上轉悠,大腦飛速運轉,綜合著所有細節,包括常人無法發現,但在他眼裏卻一清二楚的東西。
現場沉默幾秒。
李一河得出了結論:“你也不知道答案。”
對江奕奕來說,這絕對是一場別開生麵的對話——因為對話的另一方,根本不是“正常意義上”的溝通對象。
就算是失控的能力者,起碼也殘留著屬於人類的基本反應,但李一河……
不知道是他的能力原因,還是失控狀態導致的特殊,讓他在對話時,省略過程,直接得出答案——而他的答案從剛才到現在,一次都沒錯過。
這種對話會讓人產生被窺視了內心的錯覺——就恍若某個老套的超能力,讀心一般。
但江奕奕可以確定,這跟讀心無關。
人類往往會因自己的渺小而將某些超越想象的事定義為不可能。
但事實上,對方如今展現的,恰恰是所謂的超越人類極限的能力。
超越人類極限的思維運轉,超越人類極限的細節分析,超越人類極限的大腦。
人類無法抵達的彼岸,在他們手中綻放,才是能力者之所以被如此定義的原因。
江奕奕和白滄的能力因為作用在人類無法觀察的領域,而無法直觀的向世界展現他們的能力是如何超越人類極限的。
但李一河不同,他的能力作用在直觀的領域——屬於人類的判斷、觀察、分析,但與人類不同的是,在人們才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得出了最終答案。
江奕奕再度調整態度,將多餘的存在收起,平靜注視對方:“事實上,我遺失了一部分記憶。”
這是江奕奕第一次在他們麵前正麵確認這個消息。
小個子沉默的記錄著這一切。
李一河的目光在江奕奕身上徘徊,無法跟對方對視這一點,極大的限製了他的判斷——畢竟,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但對江奕奕來說,這個窗戶也有可能是通往地獄的門票。
“這個記憶,跟你之所以這麽特殊的原因有關。”
李一河並沒有停頓太久,幾乎是江奕奕話音剛落,就接上了話茬:“這裏有人類,有進化不完全的人類,然後有一個你。”
“你既不屬於人類,也不是進化不完全的人類,你是……”李一河停頓了下,眉梢緊皺:“你是這兩者之外的存在。”
他沒提問,事實上,他也壓根沒在跟江奕奕對話,他隻是在解題,解一道無法解開的題。
“但這跟記憶缺失沒有關係,世界上有無數的人在喪失記憶,但他們依舊隻是芸芸眾生中不起眼的一員。”李一河倒推道:“所以,現在我們有一個答案了。”
啥?你是不是跳了無數步解題步驟?
小個子和白狼臉上露出幾分茫然。
怎麽就有答案了,上一句話不是還在說失憶嗎?
“你是外星人。”
李一河想了想,又否定了這個明顯錯誤的答案:“不對,以星盟對宇宙的探索程度來說,如果存在能悄無聲息潛入星盟的外星人——卻不急著侵.略星盟,反而在星獄耗費這麽多時間,目的和行為衝突。”
江奕奕有種自己成為了旁觀者的錯覺,或者說不是錯覺。
李一河盯著江奕奕看了兩秒,在極其細微的沉默過後,緊接著道:“高緯度生物。”
江奕奕眨了下眼,將所有反應抑製在最深處。
李一河錯過了這個極其細微的眨眼——因為他避開了江奕奕的目光。
倒是白狼對此的反應比江奕奕大許多,他提問,或者說重複了一遍這個詞:“高緯度生物?”
“這個概念在科幻小說裏出現的比較多,從科學角度來說,尚未得到有力的數據證實它的存在。”
李一河簡單的解釋了一遍這個詞道:“對我們來說,小說、遊戲、影像等一切虛擬存在的世界,都屬於低緯度生物。”
“而在高緯度生物的眼中,我們所在的世界也隻是他們世界裏某個虛擬存在。”
江奕奕忍不住再度眨了下眼。
小個子:“那按照你說的,高緯度生物要怎麽才能去往低緯度生物的世界?”
李一河露出了一個忍耐的表情:“你覺得我知道?”
小個子繼續發問:“一個連科學界都尚未定論的名詞,一個沒有任何依據的科幻小說式結論,你覺得這是答案?”
李一河忍耐的表情愈發克製:“這個世界已知的,能用科學解釋的一切理由,都無法解釋他為什麽既不屬於人類,也不屬於能力者。”
“那麽,隻有超越科學限製的理由,才能解釋這一切。”
“所以你的解釋是,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李一河停頓了兩秒,目光在江奕奕身上徘徊:“我需要更多信息。”
小個子梳理了下方才的對話,整合思緒,詢問李一河:“就好像能力者的出現一樣,在第一個能力者被確認之前,我們也不相信人類能超越極限。”
“但事實是,人類具有不斷進化的潛能,而你們就是走在最前方的那一小撮。”小個子不理解的問道:“那為什麽,不能出現一個完全進化的能力者呢?”
李一河露出顯而易見的暴躁情緒,他伸手抓著頭發,反複重複嘴裏的話:“因為時間不夠!不夠!”
“李一河!”白狼看了眼小個子,提高音量喝止李一河:“你冷靜點。”
“時間太短了。”
李一河陷入了癲狂狀態——當然以他的武力值來說,即使癲狂也無法對人造成威脅,所以他隻是肉眼可見的焦躁了起來。
“從人類到能力者,這一步,跨越了成千上萬年。”江奕奕平靜的聲音響起,李一河驀然安靜,看向江奕奕。
“我們不知道進化的開端源於什麽時候,但這甚至可以從人類已知文明的起源開始追溯,一直到百年前,第一位星獄長確認了能力者的存在,建立起了星獄,到如今,也不過百餘年。”
“人類的進化不會如此跳躍,從人類到進化未完全的能力者再到進化完全的能力者,這之間的時間就算按熵態進行運算,也不可能在短短百年內完成。”
江奕奕落下最後的結論:“所以,時間不夠。”
李一河收回手。
“沒錯,所以,他不可能是進化完全的能力者。”李一河完全冷靜了下來,方才的模樣像是驚鴻一瞥,轉瞬即逝:“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隻有超乎想象的結論。”
小個子看了眼鎮定自若的江奕奕:“醫生,你怎麽看?關於李一河方才的判斷?”
“我隻能說,很有意思。”江奕奕看向李一河:“非常有新意的結論。”
李一河並不會被他人的語言影響,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目光落在江奕奕身上,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解釋:“我知道這個答案不具有說服力。”
“但我沒有其他的答案。”
李一河的目光突兀上移,跟江奕奕對視了一眼,又瞬間挪開了視線,這驚鴻一瞥中所看到的黑暗和光點殘留在他的視網膜上——是他未曾看到過的風景。
或者準確來說,是能力湧動之後留下的綺麗景象。
一道最璀璨的光,在無邊黑暗中點亮,指印著人們前進的方向。
李一河垂下眼,盯著江奕奕修長的手指看。
“當我們無法找到答案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這個答案本身就超出了想象——貧瘠的見識限製了我們找到答案的可能。”
“我需要更多信息,才能確定,為什麽醫生能成為唯一的例外。”
“一定有什麽在決定著這一切,決定著醫生的強大,決定著醫生的與眾不同,決定著……”李一河看向江奕奕,他們對視了一眼:“決定著醫生在這個時候出現。”
他所追尋的答案並不僅僅是江奕奕到底是什麽,而是某些更深刻的東西。
江奕奕眨了眨眼,主動中斷了對視。
“我想,我差不多知道,導師為什麽要讓我來見他了。”
江奕奕側頭看向小個子他們:“我有點好奇,正常狀態下的他跟現在有什麽區別?”
“正常狀態下的李一河……”白狼停頓了下,尋找了下措辭:“邏輯行為會更像正常人,不再執著於解開無法解開的謎題,但屬於人類的情感波動比較大。”
此刻的江奕奕並沒有意識到白狼這句話究竟有多委婉,他獲知了答案,然後一點頭,有些漫不經心的道:“那今天就到此為止?”
小個子反應過來:“醫生不是來緩解他的失控狀態的嗎?”談話時間沒持續多久,就準備結束了?
“難道你以為我是什麽正規的醫生嗎?”江奕奕有些疑惑:“還得給他開個藥,才算我對他進行了治療?”
“醫生的意思是……”白狼眉梢微皺:“你已經做完了你該做的事?”
“他沒有。”在江奕奕做出反應前,李一河先回答了白狼的問題:“他不清楚自己的能力。”‘
江奕奕剛準備出口的話重新咽了回去——一不留神很容易遺忘對方還有近乎“讀心”的能力這一點,這可不是個討人喜歡的能力。
一般情況下,李一河做出的判斷沒有可懷疑的地方——當然,除去方才那個匪夷所思的所謂的“高緯度生物”的判斷。
“但白滄確實恢複了正常。”白狼若有所思:“醫生不確定自己是怎麽做到的?”
江奕奕不得不客觀強調一點:“李一河跟白滄之間的差距還是挺大的。”
起碼江奕奕不擔心“心理學”會弄死白滄,但如果是李一河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李一河點頭,接過話茬:“從剛才的接觸來看,醫生的“能力”應該傾向於精神方麵——鑒於這個“能力”和能力者所擁有的能力之間的相似度,我覺得這一點暫且將它稱之為能力應該沒什麽問題。”
他停頓了下,跟江奕奕短暫對視了一眼,又迅速挪開了:“或許不僅僅是精神方麵,我懷疑它對心理狀態也有所影響和幹涉。”
“而根據之前的結論,能力者所擁有的能力跟人類的大腦、精神以及心理有著極為密切的聯係。”
“所以,如果說你們確定醫生對能力者失控有一定的影響的話,那足以順理成章的得出結論。”
小個子和白狼集中了注意力。
江奕奕身體前傾,對對方所謂“順理成章的結論”有些好奇。
李一河對這種充滿求知欲的氛圍十分習慣,他稍稍停頓,理順思緒,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徑直道:“醫生所擁有的能力跟影響能力者的深層因素有重合。”
“換句話說……”李一河看向白狼:“空越澤跟他合作是個正確的選擇。”
有些陌生的名字讓江奕奕反應了幾秒,從記憶裏回溯出熟悉感的來源——導師的真名,在第一次見麵時,對方曾自我介紹過。
李一河顯然並不關心在那些合作之下複雜的部分,他隻是平靜的點出了這一點:“醫生的能力太過強大,又如此巧合的和影響能力者的幾個因素有所重疊,他的價值遠高於進化完全的能力者。”
“因為……”李一河看了眼江奕奕,突兀的停下了話。
小個子他們等了幾秒,沒等到對方接下來的話,才反應過來李一河這是不準備往下說了。
“李一河?”
李一河的視線在江奕奕手間徘徊,那裏什麽都沒有,既無鋒芒,也無殺機。
但他眼裏的世界本就跟常人不同,他的世界更遼闊,也更複雜,存在著錯綜複雜的各種細節,勾勒出無數模型,構成一個複雜但簡單的世界。
白狼看了眼江奕奕,疑心對方做了什麽——或者說不是疑心,而是確定對方一定做了什麽,李一河才會突然閉上了嘴。
日常背鍋·真·什麽都沒做·江奕奕撩起眼跟白狼對視了幾秒。
白狼戴著的墨鏡有效隔絕了對方的視線,但白狼依舊下意識的按了按頭上的帽子,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
他挪開視線,問李一河:“怎麽不說下去了?”
李一河平靜道:“我有之所以不能說的理由,如果你們真想知道,讓空越澤自己來問我。”
江奕奕的視線在李一河和白狼之間來回了一遍,更正了自己一個錯誤的觀點——武力值低並不能代表“絕對”的弱小,李一河的大腦,足以讓他跟弱小絕緣。
雖然還是一戳就會死……
江奕奕想了想,更正了這個念頭,準確來說,他懷疑隻要他一個眼神,對方就會瞬間暴斃。
李一河的這句話,讓白狼陷入了沉默。
在沉默中,江奕奕問道:“他的房間號是多少?”
“1-004.”李一河回答了他。
這是完全靠自己的智慧進入前五名的選手啊——江奕奕掃了他一眼,試圖找出對方的危險性高於死神的證據。
“我是特例。”李一河解釋道:“能力者中的“大腦”,靠重要性拿下了1-004的序號。”
開關,保險栓,大腦。
江奕奕品了品1-001,1-003,1-004這三個能力者的定位,覺得很有意思。
或許,星獄如今的克製,不僅僅隻是因為曾經的挫折。
大腦,是能力者的大腦,而不是星獄的大腦。
開關,是能力者的開關,而不是星獄的開關。
保險栓,是能力者的保險栓,而不是星獄的保險栓。
每個人的身份決定了他們思維的角度,雖然能力者的精神狀態不太好,雖然他們追求著不正常的東西,但歸根到底,他們仍屬於同一個群體。
所以,星獄的克製,一半是因為曾經慘痛的教訓,另一半卻是因為……他們達成了某種程度上的一致。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白滄會關心導師的生死。
就如同白滄在能力者中的重要性一般,導師在星獄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們兩人中任何一方的死亡,都可能導致這個來之不易的一致開始動搖。
李一河短暫的注視了江奕奕幾秒,忽而提出了一個新問題:“你知道,在你之前,1-002,住的是誰嗎?”
江奕奕揚眉。
“你不知道,但你沒問。”李一河得出結論,繼而提出新的疑問:“為什麽?”
江奕奕收起表情,收起方才飄遠的思緒,平靜的注視著他。
李一河在下一秒再度自問自答:“因為你覺得不重要?”
他自己否定了這個答案:“不,是出於另一個原因,讓你在即使不知道的情況下,也沒發問。”
缺乏必要的信息,讓李一河的推論陷入困境。
他拋出了些已知信息,來換取江奕奕對此的反饋:“1-002一開始就是空著的——至少在幾年前,上一任1-002死掉之後,就一直是空著的。”
江奕奕知曉了答案,就如同他沒問的原因一般——如果教授一直在等他,那麽1-002為什麽會空著,並不是一件會讓他好奇的事。
“是教授要求的。”李一河在拋出已知信息之後,從江奕奕身上收獲了些細微的反饋,然後得出了答案:“而你清楚這一點。”
“你跟教授認識。教授一直在等的人是你。”
李一河突然扭頭看向白狼:“教授死了?”
白狼點了點頭,補充了一句:“自殺。”
李一河沒在意他補充的後半句話,喃喃自語般道:“你是他的瘋狂,你是他的克製,你是他在星獄耐心等待的理由……”
李一河再度停頓,看向江奕奕。
“你是他至高的成就,完美的藝術品,以及下一任的接替者。”
他用有些奇怪的詞匯形容完江奕奕跟教授之間的關係,才平靜道:“所以,你不止擁有那個精神方麵的能力,你還擁有教授所擅長的……解剖和重組。”
教授,死前你一個字都沒提李一河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這種級別的bug難道不值得你說上兩句?
江奕奕平靜的與對方對視,沒有回應對方的話。
白狼和小個子悚然一驚,白狼再度發問:“你的意思是,他不僅擅長心理和精神,還擅長邏輯和思維?”
“這很奇怪?”李一河對他們的反應感到疑惑:“你們的資料上沒有這一點?”
白狼險些被他帶偏,所幸及時反應了過來:“我是說,超越人類極限的擅長,屬於能力的一種。”
“我問的就是這個意思。”李一河重新問了一遍:“你們資料上沒有嗎?”
白狼沉默了兩秒:“我們以為,醫生隻是特別,特別,特別,聰明。”他用了三個特別來表示醫生在他們眼裏的聰明程度,雖然非常特別,但依舊屬於人類極限之內。
但李一河方才的結論,否定了這一點,他暗示,江奕奕有著跟教授一模一樣的能力。
也就是說,江奕奕不止具有操縱、控製思維和情緒的能力,還具有另一個他們從未發現的,思維邏輯上的能力。
李一河動了動嘴唇,顯然想說些什麽,又提不起興趣,索性挪開了視線,重新盯著江奕奕的手指看,繼續自己沒推完的結論:“教授為什麽要等你?”
“當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對他來說很特殊。”
李一河依舊沒有等江奕奕的回答,自問自答道:“但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你對這個世界來說,都很特殊。”
他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江奕奕,得出了最後的結論,完成了這場個人秀。
“他需要你來做一些,隻有你能做到的事情。”
江奕奕想起了教授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我誠摯的期待著你結束這一切,離開桎梏你的囚牢,去往新世界。”】
“教授這個人很簡單,”李一河平靜道:“撇去那些神秘和狂熱的部分,他也隻是一個堅守原則的普通人。”
恐怕除了對方之外,沒有人會給予教授這個評價。
但這句話從對方嘴裏說出口,莫名的十分可信——或許在第一眼見到李一河時,人們會對他不以為然,但隻需一場短暫的對話,所有的不以為然都會變更成信任,對他所擁有的智慧的信任。
“他跟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而我們跟空越澤的目標有部分重疊,那麽……”李一河做出了最後的判斷:“你的立場出來了。”
說真的,被旁人當麵抽絲剝繭,分析自己,是一個十分新奇的體驗。
江奕奕回想起了這場對話開始前,李一河拒絕為他進一步解析其他人的理由,也是他在第一眼見麵時,給予江奕奕的評價【“善惡難辨,立場不明,強大且毫無約束。”】
而現在,李一河更新了他對江奕奕的判斷:“偏向於善的中立者,站在能力者的立場上,強大且被自我約束的不明存在。”
李一河側頭看向旁聽至此的白狼,結束了這場對話:“告訴空越澤,可以進一步合作。”
作者有話要說:眾所周知,作者筆下的人物最高智商不會超越作者,所以,如果李一河的智商不夠,那是因為作者的智商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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