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真心假意難辨
皇上意味深長笑道：“你呀，四公子都不介意，你卻總是刻意將胎記指給別人看，真是傻丫頭。”
“我想要一份恒久的愛情嘛，才情和容顏都隻能驚豔一時，不可能驚豔一世，既如此，我寧可一開始就不期待，將來也不會被辜負。”
皇上臉色微微一沉：“你剛才去了哪裏？”
“先皇後的嬤嬤攔路請我過去一趟，我聽了個付出與辜負的故事。”
“辜負？她也好意思說這兩個字？她怎麽不說說這些年害死了朕多少嬪妃和子女？一樁樁一屍兩命的慘劇，一個個繈褓中的嬰兒，都是死在誰的手裏？”皇上冷笑一聲，無盡厭恨：“任家子弟遍布天傾皇朝各地，不管軍中還是各個府衙，還有朝堂裏，幾乎有十分之一的文武官員都是任家子弟或者門生。天傾皇朝是我風氏的，還是它任氏的？朕若一直任由他們發展壯大下去，這龍椅早就易主了。”
梵落聽得驚心動魄，原來任皇後給她講的話，竟然多半都是扭曲事實，或許皇上辜負了她和她家族的付出，可是這辜負，又有多少是她和她的家族咎由自取？
為什麽這些人說話都是真假莫辨，黑白顛倒呢？
廖皇後笑著給皇上捶了捶肩：“陛下，人家說了要跟梵落學兩手歌舞，你一個大男人待在這裏算怎麽回事啊？快走，快走，今晚莫要過來了。”
“不識好歹的小東西，別人巴巴的求著朕臨幸，你倒好，老想著趕朕走。”皇上作出悻悻然的樣子，在她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好吧，朕不妨礙皇後學藝了，記得學會了，私下表演給朕看。”
“知道了，皇上請回。”廖皇後福了福身，嬌嗔著將他推了出去：“臣妾這幾日身體還是很不舒服，陛下宣其他嬪妃侍寢吧。”
皇上臉一板：“怎麽，不稀罕朕的獨寵了？”
“怎麽會？人家不是做皇後了嗎，要大度，怎能像以前一樣任性的霸著陛下不放？姐妹們要議論我了，朝臣們也會再三給陛下施壓懲治我。”
“不會了。誰敢再有半句非議，撤職，抄家，誅九族，看誰敢頂風而上。”
“那臣妾豈不是成了禍國妖孽，遺臭萬年？”
皇上哈哈大笑：“那朕就成了千古昏君，正好和愛妃配一對，垂名青史。”
“去去去，我可不想落得萬世罵名。”廖皇後不由分說將他推出去，讓宮女們關上殿門。
皇上無奈的搖頭一笑，等他走遠了，廖皇後才命人打開殿門，重新沏上極品好茶，擺上各色甜點水果。
她勸讓得太熱情，梵落招架不住，隻得呷了一小口茶，也嚐了一點點甜點和水果。
廖皇後笑道：“聽說你想參加四國才俊盛會？”
“嗯，終日待在府裏無所事事，真的有些虛度好年華，我想去雲麓學院曆練曆練，學點東西。”
在現代的時候，十四五歲還是高中生，學生生涯還能持續好幾年呢，比待在宅院裏和那些嬸娘庶姐姨娘們勾心鬥角有意義多了，她跳出後宅的話，可以一邊上學，一邊著手生意。
“你果然非池中物，眼界開闊得多啊。”廖皇後微笑道：“四國才俊大會，每三年一次，由四大強國輪流舉辦，雖說是四國，其實到時候來的，不知道有多少個國家和獨立勢力的人，無不想在盛會上一展風采，名揚星曜大陸。我十四歲那年也曾經躊躇滿誌的報名參賽，可惜在大會的前一天夜裏練功時，遭不受寵的姐妹暗算走火入魔，幾乎靈力盡毀，一下子從天才少女變成廢柴一個，從此我能依仗的，隻有自己這張臉和蠱術。”
“好可怕呀，姐妹之間這樣無情。其實皇後你哪裏是靠臉邀寵，我覺得是你獨一份的性子和對皇上的赤誠之心，打動了他，他是真心寵愛你。”梵落說著不覺有些心塞，為什麽總是聽到和經曆到這種手足相殘的慘劇？
是不是因為古代萬惡的一夫多妻製，導致每個大家族裏子女太多，嫡出庶出利益紛爭太大？
她將來絕對要杜絕這種悲劇，她喜歡的男子，絕不允許心裏有第二個女人，更不允許他納妾，否則定斬不饒！
似乎感應到了她的悲憤焦躁，北冥澈在她衣袖裏不安的動了動，爪子輕輕拍拍她的手腕，她浮躁憋氣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來。
廖皇後眸底精光一閃，這小丫頭好敏銳，竟然是第一個瞧出來皇上為何會獨寵她一人。
的確，她桀驁不馴又會適時撒嬌的性子給了皇上新鮮感，又因為“同心丹”一事，讓皇上又痛悔又感動，對她的恩寵就更深了一層。
可是這些，就真是皇上“獨寵”她的所有原因？絕不會這麽簡單，最大的可能就是，皇上將計就計，做出獨寵無雙的假象，好套出她和親背後是否包藏禍心。
他其實從來就沒有信任過她，就像他對任家、任皇後處處提防打壓一樣，至於他對太子風凜天為何越來越忌憚，暗自架空其權利，她就不得而知了。
要是能探出太子被忌恨的真相，她的計謀，也許就能早一天實現，功成身退，不用再對著一個年紀足以做自己父親的男人花費所有心思，虛擲芳華。
她淡淡一笑：“君王的寵愛豈能長久？幸運的三年五年，甚至十年，更多的則是三五夜之後，便棄如敝履，我，從不寄希望在皇家男兒身上。王位，子嗣，樣樣都能成為妻妾如雲的最有利借口。”
梵落驚訝道：“皇後，你太警醒了，難道皇室就沒有真愛嗎？”
“至少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皇家男人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廖皇後不屑的冷哼一聲，話鋒一轉：“落落，請教我一些你還沒有展示給世人看的歌舞可好？”
梵落略一思量：“好啊，有一首，我覺得蠻適合你的身份。”
“哦，讓我看看？”
梵落稍微想了一下，將屠洪剛的那首老歌《你》歌詞稍微改動了一下，再搭配上夭矯靈動，嫵媚又剛烈的舞蹈，且舞且唱：
“你，從天而降的你
落在我的生命裏
如玉的模樣，刀鋒般目光
一絲淺笑讓我心發燙
你，頭也不回的你
張開你有力翅膀
開拓著疆域，疆域在前方
一聲歎息將我一生變涼
你在那萬人中央
感受著萬丈榮光
看不見你的眼睛
是否會藏著淚光
我沒有那種力量
想忘也終不能忘
隻等到漆黑夜晚
夢一回那曾經心愛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