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殘忍如此
第145章、殘忍如此
“你說什麽，這絕對不可能”端木澈顫抖扶住那冰冷的龍椅，一雙眼睛有著不敢置信。
而送報消息的霄寒低頭跪地，不言不語，同時心中也有著濃濃的震驚。
“這絕對不可能，你速速將怡兒的一舉一動通通的查清楚”端木澈怒吼著，眼中有震驚和一絲絲的害怕。
“不光是暗衛的消息，‘獨酌居’‘風穀’的消息均是如此”霄寒冒死而道，看著麵色蒼白的端木澈，霄寒迎頭對上端木澈那雙心痛的黑瞳，顫聲而道“也許我們都錯了呢！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小主子娘”他知道自己這麽說，會有無數的人將自己碎屍萬段，也明白如若真是如此，會碎了無數人的心，而自己的主子，一國的皇會痛不欲生。可是此時種種跡象表明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小主子娘，小主子娘不會連一個孩童都殺。
“放肆，朕告訴你，她就是怡兒，就是怡兒，雨馨不會錯，先生更不會錯”端木澈冷冷而道；
“那女人是連小孩都不放過的，小主子娘是何等的善良，豈會是這般沒有良知之人。求皇上三思而行”霄寒伏地乞求著，他隻是希望他的主子不要太過沉迷而已。
端木澈一愣，不知在沉思著什麽，不知過了多久，霄寒那雙跪地的雙腿都沒有了知覺，端木澈才緩緩而道“看看先生怎麽說，朕相信她就是怡兒”，端木澈沒有說如果，不是不想而是從心底裏懼怕著，恐慌著。
身邊的霄寒自是清楚的知曉一切，“主子不必多想，也許她就是小主子娘呢！她的做法雖然殘忍，但卻讓大陸的百姓大聲叫好，也擾亂了敵人的陣腳”
端木澈一愣，隨後仔細一想，震驚而道“趕緊飛鴿傳書告訴先生，如果能把她帶回來，就把她帶回來，萬萬不能在如此”
霄寒一看端木澈那焦急的麵容，不敢耽誤片刻，迅速的撤退。
“主子，司徒公主的傷勢已經好轉”突然出現的雷恭敬而道。
雷的出現，打算了端木澈的沉思，同時也陷入了另一段的回憶之中，那一日自己被刺客圍殺，以為自己要死於敵人的劍下，不曾想司徒琳珊既然救了自己，更想不到的是，她的最後一句話便是“好好活著，坐擁這個天下”
幸虧雷迅速的救治才保下司徒琳珊的命，不過身體也大不如從前。
“你確定公主的身子已經好轉了嗎”端木澈淡淡而道，絲毫沒有五年前那邊笑裏藏刀平易近人，如今的他多了份霸道多了份無所謂多了份冷厲。
“那一劍距離心口的位置很近，雖然將公主的命保住了，可是公主的身子也去了一半”雷恭敬的稟報著，罄怡的事情，對暗衛這些人雷的打擊是最大的！他以為自己的醫術如何了得，可不曾想連救一個人都這般困難，所以這些年他不輕易救人，隻懂得如何殺人。也很少去他的煉丹房了。
“我不是讓你好好的醫治嗎？你是怎麽給朕醫治的”不大的嗬責聲，卻威力十足
雷安靜的跪在地上低著頭“任憑主子處置”
端木澈淡淡的看了一眼雷，緩緩而道“怡兒的事情你不必介意，這不是你能決定的”，確實連神醫逍遙塵、‘風穀’新月，‘怪醫’聶淩天都沒有辦法的事情，憑借他一個小小的侍衛又如何能力纜狂瀾，可是心中的傷感是磨滅不了的，愧疚是存在的。
看著低頭不語的雷，端木澈無力的擺擺手，向殿外走去。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這個他是知道的。
含影殿，自從司徒琳珊住在這個殿中，就被司徒琳珊取名成‘含影’，誰都不知道是何寓意，隻有端木澈心裏明白，所有的一切均是如影含風沒有絲毫意義了，
“起風了，回殿吧”端木澈一進院便看到司徒琳珊在一片花海中坐著，如同遺世而獨立的孤影，歲月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兒時任性刁蠻的毛頭丫頭變成一位安靜凝逸的芊芊女子。同時想起自己拚勁一切要保護的小丫頭，對羽靈的愛護究竟是對呢！還是錯了，端木澈反思了。
“你來了”司徒琳珊淡淡一笑，對於現在的一切司徒琳珊都不以為言，包括自己的生命。
“抱歉——”不待端木澈說完，司徒琳珊就含笑的打斷了“我隻是做了一件認為對的事情，我這輩子做了太多的錯事，太多任性害人害己的事，這一次，我隻是做了那個女人會做的事”，端木澈自是知道那個女人指的是罄怡，他不曾想過罄怡對琳珊的影響既然這麽大。
“怡兒心直口快，不要放在心上”
“就是因為放在了心上，我才會是如今的我，我有時候想象，如果我還是五年前的我，或是比五年前更加刁蠻、任性、固執，想想都恐怖，那樣的我連我自己都覺得惡心討厭”簡單的陳述沒有其他。
“不要這麽說自己，你和羽靈都是孩子，是我們一同嗬護的妹妹”
司徒琳珊淡淡一笑“既然是自己的妹妹，那麽妹妹救哥哥，又什麽好歉疚的呢”
司徒琳珊越是如此，端木澈心裏就越不好受，如此的司徒琳珊成長的讓人心痛。
“她真的回來了嗎？”端木澈看向司徒琳珊，不曾想沉浸過後的司徒琳珊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不知道”是的，不知道，最真實的回答，不僅端木澈他自己不知道，就連之前篤定的新月、雨馨、破曉都質疑了。
“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秦罄怡，任何人都冒充不了，也無法冒充，我知道的秦罄怡她是霸氣的，是威嚴的，是讓我從心底裏懼怕的”司徒琳珊憑借這自己的記憶慢慢的思索著。
同樣思索的還有端木澈，是啊！天下間隻有一個秦罄怡，任何人都無法代替，更加無法冒充，這樣的人就連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臣服，否則‘風穀’的新月也不會如此。
漆黑的夜，呼嘯的颶風，一具黑影靜靜的站立，鮮血一滴滴的從手掌中滑落。無需言語，也無需體會，便能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的孤寂與悲鳴。
一雙黑瞳仰望著浩瀚宇宙，一彎明月不知承載著多少悲歡離合，承載著多少虔誠乞求。
“你如若是心裏有我為何不前來找我，為何如此殘忍與我陌路；你若是心裏沒我，為何又要為我征戰殺伐深陷敵營受盡天下人唾罵”仰頭無需長歎大吼，淡淡的微微的卻足以感天動地。
夜是最好的肅殺之時，也是所有最肮髒事物的起源。
沙沙聲，將男子的思緒拉回，但卻沒有絲毫動作，隻是靜靜的佇立在原地，靜靜的等候著。
刀關劍影，在空中飛舞，殺氣漫天，隨風直擊雲端。男子殺意乍現，滿腔怒火，暗處的風、雨均是不敢上前護在左右，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主子，天下的決王爺，百戰不敗的神，憤怒了，需要發泄，神的憤怒必須要用鮮血來洗禮。
“不好主子要求死”暗處的風、雨等人，看出端木決的變化，立刻震驚不已，紛紛出手，然而一切都已經完了，一把利劍直中端木決的心髒。刺客們也是呆愣不已，不曾想過端木決既然要求死，風、雨、霄雲如同瘋了一般將所有的刺客絞殺，然而他們的主子，靜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風、雨、霄雲紛紛緊張的過去，心中有著著急眼中有著恐慌“主子，您堅持住，軍醫馬上就過來——”。他們口中呼喚著、乞求著，但是他們心裏知道，他們的主子一心求死，早已什麽也不顧及了，
“您不能這麽自私，您還有哥哥還有妹妹，還有親人，您要是這麽走了皇上和公主該怎麽辦”霄雲狠狠的刺激著“小主子娘還沒有回來，您真的要舍棄小主子娘嗎”。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們終於知道了眼前的這位並不是他們的小主子娘，而端木決的種種表現他們也都清楚明白，在暗處更加努力的尋找他們真正需要的人。
直到提及罄怡，端木決才有了知覺“她要是回來，告訴她，對不起，我累了”。是的他累了，他累了等待，累了思念，累了擔驚受怕，累了對另一個女人的弄虛作假，累了一個人的生活，所以他選擇了最決絕的方式，所有的一切都不想在繼續了。話落，一聲巨響，偉岸的身軀倒在地上，因為累了，所以就讓自己安靜的倒下岸邊！。
碰，所有人都跪下，所有人都哭泣，他們的心裏不知是該怨還是該恨，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的責任，自己的親人，自己的一切都拋下不知是太自私了，還是太用情了。
他們有時候怨恨那個將所有心神都牽動的女人，恨她的決然，恨她的狠心，其實更多的時候，他們是心疼那偉岸的如同神一般的男人。那個男人可以放棄自己江山，放棄自己的至親，甚至是尊嚴，隻要換的與最愛的人一世恩愛到白頭，如此簡單的要求為何卻這般的難。
其實，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也不是我站在你麵前卻不能說我愛你，不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不是明知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愛入骨髓愛入靈魂許了白首不相離許了生生世世許了天荒地老，卻堅守不了那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