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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宴會

  “沒事,我就問問,當年開國將軍東陵律不是和莫誌凱是異姓兄弟嗎?你要是叫他小舅……”巴特爾說著頓了一下。


  東陵翕然抿了抿嘴,她潤了潤幹澀的喉嚨,“單於,是東陵律……殺了您父親吧?”


  巴特爾勾了勾嘴角,“是啊,死相極慘,也是因為他,從未敗過的漠北戰敗了。”


  東陵翕然心頭一酸,想當年自己父親為蘭殤鞠躬盡瘁,最後卻淪為了奪嫡的犧牲品.……她歎了口氣擦了擦眼角,“單於.……東陵律確實是我的生父……”她垂著眼簾不敢看巴特爾的眼眸,“您……若要報仇,就來吧。”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


  可迎接她的並不是巴特爾的冷言惡語,而是他溫暖的懷抱,“傻翕然,我怎麽可能舍得傷害你?”


  東陵翕然不可置信地望著巴特爾,“單於.……”


  巴特爾揉著她的後背想讓她放鬆下來,“當初確實想過手刃東陵律,不過現在的我改變想法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再說東陵律也是軍命在身,不得不這麽做,我能理解他.……”他說著卻歎了口氣。


  東陵翕然伸手扶平他緊鎖的眉頭,“其實.……翕然很早之前就想告訴您.……可我一直不敢,我怕我說了我是東陵律之女後,您就不要我了.……”東陵翕然聲音悶悶的。


  巴特爾輕笑了一聲,“怎麽會,我答應過你要保護你的。”


  “單於,您知道嗎?我父親一生清廉,為了蘭殤奉獻了自己的一切.……最後卻不得善終…”東陵翕然說著閉上了眼想把心頭的陰霾掃去,“最後卻被空虛有的謠言壓得成了個掛職將軍.……”


  “所以你才選擇的複仇……?”巴特爾幽幽地說道。


  東陵翕然抬起頭望著他,“單於.……您都知道?”


  東陵翕然的心不禁提了起來,巴特爾除了這些還知道些什麽.……?


  巴特爾的眼眸依舊寵溺,“怎麽?又怕我不要你了?”


  東陵翕然木訥地搖了搖頭,“不……不是……”


  巴特爾再次把她摟在懷裏,“翕然,無論你做了什麽,我都會一如既往的愛你。”


  他低沉的聲音傳入東陵翕然的耳朵裏如同大錘一般刺激著她的每一道神經,東陵翕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有多肮髒,壞事做盡.……竟然自欺欺人地以為雪藏在心中就不會有人發現,她的手已經沾滿了鮮血……

  “單於.……我.……或許,您把我想得太好了.……”東陵翕然聲音顫抖著說道,“我……”她深吸了好幾口氣依舊無法麵對自己的過去,究竟該不該告訴他自己是從一名娼妓一路廝殺到了皇後的位置?


  “翕然,你永遠都是我的閼氏,你是全漠北最美麗的女人。”巴特爾捧著她的臉說道。


  隻有東陵翕然自己知道,巴特爾給她的愛越多她越還不起。


  她揉著自己依舊扁平的肚子,像自己這種毒婦是不是不該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或許改為自己的孩子拚一把.……

  “單於,天下,是您的。”東陵翕然一字一頓地說道。


  巴特爾揉了揉東陵翕然的頭,“是我們的。”


  接下來的日子裏,東陵翕然再次帶上了自己臉上的麵具,她先給莫誌凱寫了封信,告訴了他自己對他的思念之情,以及提起了東陵律的死和他生母的死,想借此激起二人之前的情義。


  接著又給莫誌雲寫了封信,自從昨日起,她就把自己當做了機器,回想著糾纏著她一生的男人,隻有巴特爾……真心對待自己,想起那軍醫對自己的評價想必整個蘭殤都對自己恨之入骨了,與其還在貪戀著過去倒不如快刀斬亂麻,或許自己出生時那個老道士的預言,是真的。


  “亡國之兆.……那就來試試吧!我倒要看看這個天下究竟誰做主。”她握緊手中的筆笑了出來。


  “閼氏。”紙鳶喚道。


  東陵翕然斜了下眼示意她說下去。


  “閼氏,您這又是何苦?”紙鳶皺了皺眉。


  東陵翕然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麽,她笑著搖搖頭,“那你為了雅竹橫穿草原又是何苦?”


  紙鳶抿抿嘴沒有出聲。


  東陵翕然笑了出來,“都是為了一個情字,騙的了別人騙不了自己,我想為他留下些什呢.……”


  “可是閼氏!您還懷著身孕呢!若他得到了天下後……”紙鳶說著頓了下來。


  “得了天下將一切罪過都甩在我頭上?我已經是過街老鼠了,不怕什麽流言蜚語,更不怕死……因為我早就該死了。”東陵翕然說著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現在活著的唯一信念,就是枕邊人和肚子裏的這個小生命了。


  “閼氏,我不懂,您根本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紙鳶皺著眉說道。


  “紙鳶,你有沒有想過,若漠北敗了,我們該何去何從?”東陵翕然停筆問道。


  紙鳶沒有出聲低下了頭。


  “漠北敗了,蘭殤是回不去了,我們會被當作叛徒而被遊行,死了之後屍體也會掛在城樓上示眾,懂了嗎?其實我不是在為他做什呢,而是為自己謀一條生路。”東陵翕然幽幽地說道。


  “可是,您還有身孕呢……”紙鳶悶悶地說道。


  “孩子的福報我是不能給了,我會祈求老天爺把一切罪過都算在我一人身上。”東陵翕然毫不在乎般地說道。


  紙鳶歎了口氣,“無論閼氏做什麽決定,紙鳶都隨您去。”


  東陵翕然放下手中的筆,“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紙鳶輕笑了一聲,“您想知道什麽?”


  東陵翕然抬眼對上她的眸子,“你武功高強,給我當丫鬟,真的是屈才了.……”


  紙鳶歎了口氣目光飄向遠方,“不過是被生活所迫罷了.……您如果想聽,我就給您講。”


  東陵翕然搖搖頭,“我對你的過去不感興趣,就是覺得你一定有你的夢想,莫天之已經歸西,你的仇人已經不在人世,再繼續跟著我不但危險重重,你還有尚在繈褓的孩子.……你該和雅竹繼續過自己的生活,當初是我太過自私……把你們倆拉進了這攤渾水……”東鄰翕然說著自責地搖搖頭。


  紙鳶一把抓住東陵翕然的手,“閼氏,您是要趕我走?!紙鳶是做錯了什麽還是您有了娜仁就不想要我了?”


  東陵翕然歎了口氣,“不是這樣的,我不但想放你自由,也想給旭斌和娜仁自由,接下來,天下大亂,早點抽身的好。”


  紙鳶跪在她麵前焦急地說道,“紙鳶不要什麽自由!紙鳶現在的一切都是您賜予的!紙鳶要一直陪著閼氏!不光光是我這麽想的,雅竹也是這麽想的!”


  東陵翕然聽著苦笑了幾聲,她就是想讓雅竹離開這,霏兒的死對他打擊太大,接下來和莫誌誠朝夕相對,她保不準雅竹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


  “紙鳶,孩子還小,他需要在一個溫暖的環境下長大。”東陵翕然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我不管!我不走!您已經攆走我一次了!我絕對不會再離開您!”紙鳶說著眼淚順著堅定的眸子流了出來,“閼氏.……您別攆我走!”


  東陵翕然看著她的模樣心有一軟,“唉……你這又是何苦.……”


  “紙鳶絕不離開!”紙鳶堅決地說道。


  東陵翕然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不過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和孩子,必要時刻,還是退出的好.……”


  “紙鳶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就一定可以保護好家人。”紙鳶擦了擦臉說道,她總算放下心來。


  東陵翕然掏出絲帕擦了擦她的臉頰,“好了別哭了,回去陪陪孩子吧。”


  紙鳶點點頭卻沒有離開,她小心翼翼地望著東陵翕然。


  東陵翕然淺笑了一聲,“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反悔,回去吧,我沒事。”


  紙鳶這才緩緩起身離開了帳子。


  東陵翕然又寫了好久才把信寫完,交給使臣後,她揉著太陽穴歇息著。


  到了晚上,她窩在巴特爾懷裏久久不能入睡,她摩挲著巴特爾的眉眼,“單於.……您若能奪得天下,一定會是明君,天下需要統一……”她呢喃著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


  她聞著巴特爾身上獨有的雄性氣息莫名的心安,不知從何時起,聞著他所呼吸的呼吸成了一種習慣,東陵翕然現在懷裏的一切,是她的全世界。


  過了一個月後,莫誌凱帶著莫誌誠跟上了巴特爾的進度,當天晚上就舉辦了盛大的宴會。


  東陵翕然坐在巴特爾身旁看著眼前的盛狀,各個心懷鬼胎.……再看雅竹和莫誌誠,兩個人似乎隨時都能打起來,心裏想著紙鳶,她此時怎麽都同情不起來霏兒。


  “哈哈哈!既然來了就都是客!我作為東道主!先幹為敬!”巴特爾豪邁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莫誌凱和莫誌誠也都仰頭灌下酒,二人相互對了個眼神,今夜似乎不會是個太平夜。


  “沒想到漠北單於竟如此年輕尤為!不但是漠北的福氣更是我外甥女的好歸宿啊!”莫誌凱高聲說到。


  巴特爾在桌下握緊東陵翕然的手笑了笑,“其實不然,我能有這樣一位閼氏才是我和漠北的好福氣。”


  東陵翕然對上巴特爾眉目含情的眸子笑著低下了頭。


  而這一切都在莫誌誠的眼裏,雖說身邊已經有了蘇日娜,可當他再看到東陵翕然的時候,心仍舊會跳,他心頭升起一股無名火將自己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蘇日娜感覺到了他的異樣,望著莫誌誠,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喂,少喝點,對身體不好。”


  “嗯。”莫誌誠悶哼一聲,可仍舊往嘴裏灌著酒。


  莫誌凱無奈地搖了搖頭,“也真是多虧了單於娶走了我外甥女,不然還真不知要迷惑多少蘭殤男人呢!是不是,誌誠?”


  莫誌誠皺著眉望著莫誌凱,“五哥您說什麽?”


  “沒什麽,你母親,太過妖嬈,也就單於這種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能降得住她。”


  “哈哈哈哈哈!羌王你說的對!我的閼氏隻有我能降得住!”巴特爾大笑著把東陵翕然摟得更緊。


  可與其相反的,莫誌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旁的雅竹狠狠地咬著嘴裏的肉,他真希望嘴裏咬著的是莫誌誠。


  莫誌誠很不想去理他們,可轉而一想,在沙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不能連控製自己的情緒都做不到啊!他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永平王敬單於,羌王,閼氏一杯!你們都是我的貴人!閼氏不但是單於您的女人,更是我的母親,而羌王也不單單是西域的首領,更是我五哥,說白了對我最重要的人,此刻都聚集在此了!我是多麽多麽幸運!有著母親,兄長的厚愛!所以現在的我別無所求!隻要你們能幸福,我做什麽都可以。母親隻要您能幸福,我就算再被流放,也無所謂,對了!還有單於,把我當成了親兄弟,還賜給了我一個女人,這件事雅竹是知道的,真是個好女人啊.……隻可惜我無福消受……你們都幸福安康!我莫誌誠就開心了!”


  他說完這句話後再次灌下杯中的酒,一旁的蘇日娜不了解事情的原委可不知為何聽著他的話總覺得不舒服,她悄悄地拉了拉莫誌誠的衣袖,“誌誠,你醉了。”


  雅竹硬壓著怒氣,為何要提起霏兒……他用力到把酒杯捏變形,紙鳶勾了勾嘴角不動聲色地為他換了一支酒杯,卻什麽都沒和他說。


  雅竹趕忙把心頭的火壓下,他生硬地衝紙鳶笑了笑,趕忙夾菜來緩解自己的尷尬。


  而巴特爾,生怕東陵翕然聽了以後身體不舒服,大手一直輕拍著她的腿。東陵翕然握住他的手搖搖頭,她低聲說道,“我沒事。”


  隨後她舉起茶杯,“誌誠說的這番話令我感動不已,不過我有孕在身不能飲酒,我以茶代酒敬各位將士們一杯,誌誠你也是幸福的,身旁的這個女孩我看著不錯,你們什麽時候完婚?”


  蘇日娜聽到這話激動地站了起來,“啊……我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呢……”她緊張地糾結著手指說到。


  “蘇日娜你坐下。”莫誌誠冰冷地說道。


  蘇日娜仿佛聽錯了一樣,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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