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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無盡的打擊

  提及韓彩此刻的處境那是慘不忍睹,她先是要經受沾上嗆鼻藥水的手帕捂在自己嘴上和鼻腔之際,驟然間便失去了知覺,而當她蘇醒時發現自己已經換了地方,但環顧四壁已然是清一色的牆壁,就連建築物上最基本的窗戶也不見一個,看得出這依然是地下室,用來禁錮人最好的枷鎖。


  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韓彩想憑自己的力量坐起身,無奈手腳被捆得嚴嚴實實,繩子勒得極緊,皮膚與麻繩之間根本沒有一點可掙脫的縫隙。


  “哎喲。”手臂與繩子的摩擦好似有一種鑲入皮肉之中的撕疼感,讓韓彩禁不住呻吟起來,經過一番努力,她終於艱難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回憶起自己被轉移到這間房之前發生的事情,她的心扉一陣作痛,仿佛被不明銳器紮了一下,莫名的痛楚,而她慘然無色的臉也驟然溢滿悲傷:求求老天能保佑爸平安無事!


  當心裏的憂傷無法得到疏解時,韓彩唯有用思念來平緩自己的情緒,而此時此刻闖入她心間的必然是沈璟無疑,思起他那猶如山穀清風的柔情蜜意,思起他那仿若雨後彩虹的關懷嗬護,思起他那儼然月下靜湖的深邃注視,她不安驚恐的心才得到了稍許的撫慰。


  “沈璟哥,彩彩好害怕,你什麽時候才能來救我?不,不對,爸估計已經受傷了,你還是趕緊去找他吧,要不然真的就出大事了。”這時的韓彩在暗自禱告,那自言自語、自怨自艾的神色像極人格分裂的瘋癲者,“彩彩會不會永遠也見不到你了?天啊,這是為什麽?我素來與人無冤無仇,為何還要承受這天崩地裂的打擊和痛苦呢?”


  韓彩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悲哀,心一陣陣抽痛,腹部好像也隱隱傳達出痛感,好似痛得她無法正常自如的呼吸。


  空氣像死海一般沉靜,正當被囚禁的人兀自仰頭向天祈禱時,柵欄小鐵門“吱呀”一聲打開,周笠晟左手插在兜裏,右手把玩著墨鏡,動作痞痞的走進暗室,他的身後跟著三個五大三粗的小混混。


  周笠晟惡狠狠之中帶著絲微譏諷的語氣襲入韓彩的耳內:“在哀求什麽呢?求老天助你一臂之力逃離這裏,還是求警方不要把你列為殺人凶手呢?”


  望著周笠晟恣行無忌的表情,韓彩用疏離的口吻說道:“你就是個混蛋,有種你把我放了,我們光明正大在商場上一較高低,別使這種陰險的手段。”


  “你以為我那麽傻嗎?”周笠晟笑得極為邪惡,“等到了外麵。你們人多勢眾,還有我的好果子吃嗎?我的手下都是見不了光的,所以還隻能在這裏和你鬥智鬥勇了。”


  暗室門外傳來一陣腳步紛遝的聲音,周笠晟不耐煩地扭頭意欲看看究竟是誰膽敢驚擾他,然而還沒等他的雙目聚光,人已經來到他身側,並附耳急急說道:“老大,純子小姐被警方抓走了,人是在沈家出的事。”


  “抓走了?”周笠晟像吞了一顆炸彈頓時蹦跳起來,轉眼間他目光邪肆的盯視著韓彩,嘴角扯起一抹含義不明的冷笑,“你們果然本事啊,毀了老子的基地,還抓走了老子仰慕的女人,臭婊子,你說沈璟那小子和那幫臭警察是不是都活膩了啊?”


  “你們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其他人!”話才從韓彩的嬌唇脫出口,她的臉上就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刹時她的腮邊就湧起辛辣辣的痛,她怒目圓瞪不甘示弱道:“你們壞事做絕,會遭到天譴的,西本純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小婊子,居然敢詛咒你老子我,今天我就讓你瞧瞧我壞事做盡的樣子。”嘶吼間,周笠晟單手掰過韓彩的小臉,張開五指掐住她的頸喉,甚至暴怒到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那一刻,韓彩有種下頷和脖頸處的骨頭即將被捏碎的痛感,她猛烈咳嗽著,恍若想用這樣的動作來抵消身體上的悸慟。


  喉口的桎梏讓韓彩感到身子和腦袋逐漸處於分離狀態,而她將要帶著孩子一起離開人世,從此與沈璟陰陽相隔。


  千鈞一發之際,微微掩上的門被人用力踹開,緊接著,伴隨“咚,咚咚,咚咚咚”一連串身體與大地碰撞的沉悶聲回蕩在整個幽靜的地下室裏。


  看到身後的手下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哀嚎,惱羞成怒的周笠晟看了眼麵相陌生的男人,扯起嗓子問道:“你他媽的是什麽人?怎麽能進入到這裏的?”


  “收拾你們這幫殘渣餘孽的人,進入這裏對我而言小事一樁。”擊打得獐頭鼠目邪惡分子落花流水的人正是功夫了得,手腳麻利的千雲輝,他將視線落向韓彩的方位,見她除了臉色不好之外,脖子上有鮮明的手指印,剛鬆懈的神經弦再次緊繃,他關切地問道:“彩彩,沒事吧?”


  然而沒等韓彩發出聲音,周笠晟氣焰狂肆的聲音迅速蓋過了千雲輝的問話:“你小子口氣倒挺狂妄,你敢收拾老子,怕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吧!”


  說話時,周笠晟碰著千雲輝刀子似的目光,卻無所畏懼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對其他人一聲令下:“媽的,敢和老子鬥!兄弟們,給我上!”


  接到號令的混混立即像餓狼撲虎一般向千雲輝踢來,反應敏捷的他一個閃身就躲開了襲擊,接著他抬起無影腳三下兩下就把人踢倒在地上求爺爺哭奶奶。


  周笠晟看見手下人打不過千雲輝,而他也是武功草包一個,但在強敵麵前,豈有不過招就討饒的道理,他咬著牙親自上陣。


  千雲輝左手勾拳,右手劃向半空,稍稍轉個身,頭往側麵一偏,輕而易舉就躲過了周笠晟的偷襲。


  下一秒,千雲輝右腳快狠準地向前一踢,快速地掃向周笠晟的下盤,即使看上去再魁梧壯碩的男人,也瞬間倒地,自甘落敗。


  甩甩長腿,獲勝者靈活地左右跳動著,等著倒躺在地的周笠晟再一次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兩個人再較量一回。


  可令人意外的是周笠晟的回擊不是拳腳相加,而是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從懷裏掏出一支黑色的手槍,指向千雲輝的腦門,滿臉的橫肉散發出囂張暴怒的光色。


  “哼,你動作快是吧?我有比你更快的東西!要不咱們就來試一試究竟是你的拳腳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直視著黑壓壓的槍口,千雲輝擺好的挑釁動作霎時靜止在半空,而一旁的韓彩驚嚇得捂住了嘴巴,蒼白的臉上盡是窒恐和悲戚,就在情況急轉而下的時候,一聲槍響讓所有人閉上了眼睛。


  “不!”韓彩失聲驚呼一聲,不知過了多久,總之時間好像戛然停止了一般沉寂窒息,她顫抖著眼皮,最終還是在恐懼中緩而慢地睜開了眸子,可事情的進展完全出乎想象,她驚喜地發現受傷並不是千雲輝,而是作惡多端的周笠晟。


  開腔的是及時趕到的北爾淳,看到惡徒被擊斃,人質平安無恙,壓在這名優秀警察肩頭上的千斤重擔終於卸下。


  “沈…沈璟……”韓彩發現站在北爾淳身後的丈夫,心中再添驚喜,然而瘦弱的身子禁不起連番的打擊,她暈厥過去。


  見狀,沈璟箭步衝到愛妻的身邊,把她摟在懷內,呼喚的語氣盡顯無法掩飾的焦慮與急切:“彩彩,醒醒,彩彩……”可是緊閉眼眸陷入昏迷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二哥,快去醫院,彩彩在流血。”千雲輝看到一汨汨觸目驚心的血跡從韓彩的下體流出,頓時驚窒地提醒著對此渾然不覺的沈璟。


  沈璟深吸口氣,抱起妻子就奪門而去,在救人的時間問題上勢必要分秒必爭,他一路狂奔,跑到作坊外的車子邊。


  在三弟的幫助下,沈璟成功把韓彩放到後座,並讓她平躺著,隨後跳上車子,連串的動作後便讓車駛向了道路。


  千雲輝開著法拉利載著三四個兄弟緊跟在勞斯萊斯後麵,他吩咐手下道:“趕緊聯係市醫院的竹醫生,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召集護士站到醫院門口等著救人,就說我們二十分鍾左右就能達到,打電話的時候記住報上沈璟或者我的名字。”


  由於事先聯係好了醫生,等沈璟的車穩當地停在醫院門前的廣場時,竹木勳就帶著護士衝到了車後座,並用擔架把昏迷的韓彩抬入了急救室。


  手術室的紅燈大亮,這也預示著無關人等不得入內,沈璟在走廊上焦躁地踱著步,想到這家醫院已經住進了自己生死尚未論定的父親,他的情緒就更加顯得鬱悶不安,而等待急救的每一份每一秒於他而言都格外煎熬。


  沈璟在商海裏越混越風生水起,多麽驚心動魄的風浪他都經曆過,但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擔心和害怕過,他無法保持淡定,十分驚懼妻子和尚未出世的寶寶會有意外。


  聞訊的沈熙妍陪同著母親急匆匆趕來,她瞥了一眼仍是驟亮狀態的手術燈,心裏根本沒底,焦慮不已的她不停地祈禱老天能大發慈悲保佑二嫂能渡過危機。


  “這幫歹毒真是無法無天了。”之前遭受了丈夫命懸一線,現在又不得不麵臨兒媳安危不明的申琳氣結於心的咒罵著造成這一切揪心局麵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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