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一章 孽主
如果是用蘊含正麵意念的香火信力製造神祗分身，那麽這些神祗分身會比較容易操縱，古毅就有把握能夠做到融合上百神祗分身。
可是如果是蘊含負麵意念的香火信力，它所製造出的神祗分身，雖然也有不凡之處，但是卻基本上沒可能做到融合上百神祗分身了。
因為就算古毅賭運氣做到了這一點，一具奪舍層次的惡神分身，與其說是鬥戰利器，倒不如說是古毅的噩夢。
強大的惡神分身上泄露的一分負麵意念，都可能讓古毅自身的魂魄沾染上抹不去的傷痕。
要是運氣再差一點，古毅被惡神分身主宰，變成真正意義上的瘋子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古毅仔細思考之後，還是決定製造惡神分身。
因為正如古毅所想的那樣，負麵意念總是比正麵意念更容易獲得，尤其是對於古毅這個在荊國南部完全沒有任何根基的外來者來說，更是如此。
另一方麵古毅缺少時間，不但是對本體做出回應的時間，同時也是荊國與子國戰鬥的時間。
前者倒還好說，本體的時間流逝速度和幻想世界的時間流逝速度並不相同，可能這方幻想世界的一年，在本體那裏還不到一天。
後者就值得古毅去擔心了，子國雖然也是南方大國，大江九姒中的第一強國，在北方有著同屬姒姓封國的眾多封國，荊國同子國一旦開戰，說不定子國就能拉上小半個夏國。
然而古毅始終覺得，荊國的實力隻會比子國更加強大，挑起戰爭的荊國國君，肯定也知道子國的實力，也知道子國背後，可能就是遍布整個大夏的姒姓封國，甚至是夏王。
但荊國依然和子國開戰了，那麽。荊國很有可能會獲得勝利，而且是大勝。
一旦荊國大勝子國，那些離開城邑出征的國人士人們，顯然會返回家鄉，到時候，古毅無論是想要凝練善神分身還是凝練惡神分身，未免都有些太遲了。
塗正在做夢，在夢中，塗自由自在的穿行於山林中，放聲高歌傾吐著心中的情感。
這可能是塗最開心的時間，因為從出生之後，塗就從來沒有平常過自由的滋味，對於奴隸來說，自由是最昂貴的奢侈品。
大多數奴隸選擇遺忘自身對於自由的渴望，像其他人一樣渾渾噩噩的渡過一生。
然而塗卻是奴隸中的極少數人，他對於自由的渴望從未熄滅過，然而幾次教訓，尤其是背上的皮鞭傷痕，就讓塗不再向其他人表露內心對於自由的渴望。
但是唯有在睡夢中，塗可以盡情的享受自由的滋味。
不過今天，塗發現自己的夢境有些不一樣，他不由自主的抬頭望向了天空。
夢境天空中不見太陽的蹤影，也沒有明月的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充盈了天際的龐然大物。
塗瞬間明白了這個龐然大物的名字——孽主。
孽主對塗開口說話，聲音震動著整個夢境：“你所想要的，我都可以賜予你，你隻需要成為我的使者就能夠獲得這一切！”
“我想要自由。”塗努力的直視著孽主，“如果僅僅是從一個主人的奴隸，變成你的奴隸，那麽對我來說，又有什麽區別？”
孽主聽完了塗的回答，忽然笑了起來：“你想要的自由，究竟是什麽呢？想要不受人指使，想要決定自己的喜好，還是想要擺脫一切束縛呢？”
塗一下難以回答孽主的問題，因為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這件事，畢竟，對於一個奴隸來說，去思考自由的本質，實在是有些可笑了。
孽主並沒有給塗太多的思考時間：“就算是夏王，也沒有自由，他壓迫天下的時候，也被整個天下所束縛。你，一個荊國的普通奴隸，又能夠擁有什麽自由呢？”
“成為我的使者，將我的名號散播到整個天下，我能夠賜予你，一個奴隸最大的自由！”孽主最終說道，“你跪下吧！”
塗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雖然他心中始終覺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夢境中的孽主，絕對不是什麽拯救一切的善神，但是作為一個奴隸，一個不甘現狀的奴隸，能夠把握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
塗想到了自己背上的傷痕，想到了被拔掉舌頭的母親，更想到了自己曾經所見所聞的一切，塗最終跪了下去。
孽主在天空發出了滿意的笑聲：“既然如此，我就先賜予你擺脫現狀的力量吧！去，用你的新力量，向你的舊主人複仇！”
塗從睡夢中驚醒，然後他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變得十分奇怪，血液在快速跳動的心髒作用下，被轉運到全身各處，而血液也仿佛被火焰加熱過一樣，讓塗感覺到一股燥熱。
伴隨著這股燥熱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力量出現在塗的肉身之中，往日沉重的鋤頭，如今在塗的手中卻顯得格外輕盈。
除去肉身的變化外，塗發現自己的意識中，還多出了一些知識，這些知識告訴塗應該如何更好的使用突然出現的力量，應該如何更高效率的製造死亡。
塗的目光望向的東南方，數百米之外，是塗舊主人的居住地。
孽主告訴塗，他那個可怕的舊主人，現在已經離開了轍吉城，去到遙遠的北方和敵人戰鬥。留在那處房屋的，隻有舊主人的妻妾和子女。
“複仇！複仇！”這道意念以不可逆轉的速度占據了塗的內心，如果不能獲得絕對的自由，那麽品嚐複仇的美妙滋味，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看著塗快速行走的腳步，月光下的古毅魂魄，發出了無聲的微笑。
古毅如今並沒有什麽讓人脫胎換骨的高深法門可以使用，塗之所以能夠從奴隸變成合格的戰士，不過是古毅激發出了塗的壽元潛力。
數十年的壽元，被古毅激發到了一年時光，這種壓榨壽元的法門，對於正常人來說實在是虧得不行，但是對於塗來說，這種突然出現的力量，已經能夠幫助塗做到此前一直期盼卻苦於沒有力量去做的事情。
在古毅的視線中，塗在房屋中製造著殺戮，他找到了那位國人留在家中的另一件兵器，突襲之下，國人的家屬根本沒有抵抗的餘地。
國人的家屬隻是塗複仇的第一步，塗很快將自己的怒火傾瀉到了幾個管理奴隸的奴隸身上。
“快走吧！”沉溺於複仇的塗，猛然聽見了孽主的呼喊，“躲避轍吉城的追殺，殺死更多的奴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