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道燼
混沌元氣是無窮無盡的能量來源，同時也是阻礙修道者無限擴張感知的限製器。
越是深入玄天，混沌元氣對於古毅的感知幹擾就越嚴重，當古毅的自然感知範圍收縮到千裏範疇的時候，他終於停下了步伐。
在古毅的身後，高辰大帝的意念一直在糾纏著古毅，在狂暴的混沌元氣之中，想要找到一個單獨的個體，即便這個個體是位道祖種子，也是無比艱難的事情。
因此古毅選擇改變論道地點之後，並沒有瞬間脫離高辰大帝的感知，而是為他引路，免得到時候出現兩個人互相找不到對方的悲劇。
此時，古毅已經察覺不到任何“觀眾”那鬼祟的意念，但是道祖種子的感知，畢竟存在著極限，如果四周存在著道祖，古毅不可能感知到任何異常。
但是如果真的存在道祖，那麽古毅接下來怎麽做，已經和最終的結局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古毅隻是回頭露出了笑容，笑容冰冷而充滿殺意：“死吧！”
狂暴的混沌元氣，在瞬間被古毅的意念所約束，凝聚成一柄純黑的長劍，刺向高辰大帝的道體。
這一擊如果發生在天界，足夠夷平小半個天柱山，如果是在現實世界，應該能將火星斬成兩截。
但此刻，被古毅當成目標的高辰大帝，就比所謂的天柱山更加堅韌。
“一絲道韻都不具備的攻擊。”高辰大帝的意念並沒有約束混沌元氣，而是直接刺向了古毅的混沌元氣長劍，“造化，你是在同我開玩笑嗎？”
高辰大帝的意念並不比古毅更加強大，卻蘊含著對於大道本源的領悟，古毅用於約束混沌元氣的意念，被高辰大帝輕巧的驅逐，海量的混沌元氣換了個主人，再次被凝聚成一個混沌圓球，然後朝著古毅炸了過去。
混沌元氣在道祖種子這個層次上，其實已經不夠致命了，每位道祖種子的意念，都足夠約束海量的混沌元氣，即便是再狂暴的混沌元氣，也難以傷害到道祖種子的道體真身。
高辰大帝爆開的混沌圓球，根本沒能接近古毅，就再次被古毅的意念所束縛。
真正能夠傷害到道祖種子的，其實是其他道祖種子的意念。
每一位道祖種子的意念，都蘊含著自己對於大道的領悟，用高辰大帝的話來說就是道韻。
道祖種子的道韻，是具備排他性的，因為每個道祖種子對於大道的領悟都不相同，而道祖種子又用對大道的領悟作為自己的根基。
因此當一位道祖種子接觸到異種道韻的情況下，就隻會發生兩種情況，要麽異種道韻被道祖種子消磨幹淨，要麽是道祖種子自己被篡改根基跌落境界。
古毅本身並不屬於正統的仙道體係，自然也不具備其他道祖種子對於大道的領悟，反應在古毅的意念中，就是道韻不足。
剛剛的正麵碰撞中，高辰大帝發現了這個事實，立刻譏諷古毅太過托大，連這種戰鬥，都敢用不含道韻的意念出手。
即便是高辰大帝，他也不覺得古毅會真的沒有道韻，因為這已經超出了高辰大帝的常識範疇。
而古毅，是真的沒有什麽道韻。
不過對付高辰大帝這種道祖種子，古毅倒也不必用什麽道韻，來和高辰大帝不斷比拚道韻深厚程度，最後等一方自認失敗投降認輸。
因為古毅還有著其他能夠傷害到道祖種子的底牌，而且更加簡單粗暴。
“是嗎？那你試試這個。”古毅再次射出一道意念，如同箭矢一樣直指高辰大帝的道體。
高辰大帝的意念同它一接觸，立刻察覺到，這依然不含任何道韻：“沒用的，連對大道……”
正要將意念傳遞出去，並且把古毅的意念點碎的高辰大帝，一顆道心突然傳來了可怕的警兆。
高辰大帝沒有追溯警兆的來源，而是直接展現出了自己的應對，道體真身所散發的大道之光，在瞬間提升到了巔峰。
這種爆發毫無疑問會對高辰大帝造成一定的負擔，但是卻也讓高辰大帝的防禦提升到了極致，即便是在日月天帝的攻擊中，這種層次的防禦，也能讓高辰大帝活下來。
然後大道之光仿佛脆弱的玻璃一樣被碾的粉碎，純黑色的箭矢刺入了高辰大帝的道體真身。
即便是混沌元氣也無法傷到一分一毫的道體真身，此時卻失去了應有的堅韌，箭矢洞穿了真身，流出了高辰大帝辛苦凝練的根本法力。
道體真身並不是肉體凡胎，不要說被洞穿，就算是骨肉成泥，其實也不會影響到高辰大帝接下來的戰鬥才對。
但是被箭矢洞穿的高辰大帝，卻如同失去了任何一絲力量一樣，漂浮在玄天之中動彈不得。
“道燼？你是哪位道祖？”高辰大帝已經認出了刺入道體真身的箭矢本質，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驚慌失措，而依然在試探著古毅的身份。
如果說除去其他道祖種子的道韻，道祖種子還有什麽是絕對不想接觸的，那就一定是道燼了。
不同於看似狂暴的混沌元氣，道燼在不沾染業力的情況下雖然相當安定，但是卻根本不會被道祖種子的意念或是什麽道韻影響。
而一旦沾染業力，道燼就會變成極端恐怖的天災，道祖種子如果正麵接觸，也隻能是意念消磨幹淨最後道心崩潰的下場。
但是在天界的大部分區域，都找不到道燼，因為天界之心所構建的體係，就讓道燼在整個天界中沒有存在的餘地，想要找到道燼，就隻能去冥府之下的地獄了。
和能夠找尋到寶物，又有著無數秘密存在的玄天不同，地獄有的隻是消磨根基的道燼，正常情況下，沒有修道者會選擇去地獄一遊。
在天庭帝君這個群體中，道燼是一種既可怕有很遙遠的事物，而在他們的傳說中，唯有執掌大道本源的道祖，才有著辦法使用道燼，這也是為什麽，高辰大帝會懷疑古毅其實是哪位道祖的化身。
此時，道燼組成的箭矢已經消散，無數道燼湧入高辰大帝的道體和意識中。
“在我回答問題之前，我也有個問題要問你。”穩居上風的古毅反問道，“你背後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