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反溯
不同於係統在強幹涉域的無所不能，係統在弱幹涉域的任何行為，都不可能真正的天衣無縫，其中自然也包括對輪回者的控製。
每時每刻，係統都在對弱幹涉域中的輪回者們進行掃描，這是為了掌握輪回者們的任務完成進度。這種掃描，是任何鑽石級都無法察覺的，這在意識海淺層，和無法察覺是個同義詞。
但是對於古毅來說，這種掃描就真的太過明顯了。
古毅之前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是因為他那個時候沒有見過輪回者，不知道係統對輪回者的管理模式，沒有把係統那讓人心煩的掃描和輪回者聯係到一起。
而當古毅反應過來之後，追溯輪回者就變得簡單了起來。
係統的每一次看似漫無目的的掃描，都意味著這個方向存在至少一隊輪回者。
有了目的之後，古毅很快就在一片幻想世界密集區域，發現了至少一千多隊輪回者。
超過一萬名輪回者，在這片幻想世界中，搜集著沉積在世界中的原初碎片，大部分情況下，這些輪回者的工作既沒有什麽難度，也很難說有什麽驚人的收益。
看起來，這些輪回者更像是被代行者圈養起來的礦工，在幻想世界中為代行者挖掘著珍貴的礦石。
身為礦工的輪回者，是不需要太強的力量的，在古毅的意念感知中，這些輪回者不要說黃金級，就連白銀級都沒有兩個。
在代行者的規劃中，這部分輪回者都是沒什麽潛力可言的廢柴，放在這種原住民實力普遍偏低的世界群中，倒真是廢物利用了。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係統隻在這片區域的中心地帶強行占據了一個世界，將這個世界改造為輪回者的聚會和休息場所。至於為輪回者提供白銀級以上的戰鬥強化，這種事情係統是不會浪費幻想之力去做的。
甚至將這些輪回者移動到真正的主神空間，係統都嫌浪費幻想之力。
當然，如果這片區域內的原初碎片被全部收集到位，那麽這些輪回者還是會被係統移動到另一片相似的區域，繼續進行自己的礦工生涯。
古毅朝著混沌元氣虛抓了一把，將千裏之內的混沌元氣壓入了自己的掌心，伴隨著混沌元氣融入古毅周身的混沌圓球，還留在古毅掌心的，便是那星星點點的原初碎片了。
“這是道燼？”古毅的意念不斷掃過原初碎片，卻發現自己堪比道祖境的意念，也無法看穿原初碎片的結構，這倒是讓古毅立刻想到了另一種差不多的東西。
“不，和道燼不一樣，它並不會讓一切有序之物重回混沌。”古毅否決了自己的第一個判斷，道燼向外顯示的特質是無比狂暴的，它存在的意義，仿佛就是為了讓整個意識海進入絕對的混沌狀態。
而事實上，就算是道祖境，他們把混沌元氣當成空氣一樣，但是他們本身也不是混沌元氣。道燼也是可以傷害到道祖的，隻不過道祖的真正根基在於天界最深處的大道，道燼對於道祖的傷害，隻能算是隔靴搔癢。
而原初碎片不同，它幾乎不會和外界造成任何影響，無論這個外界是混沌元氣還是天地元氣，對於原初碎片來說都沒有區別。
足足一把原初碎片被古毅扔進了綜合模塊，不出意外的是，綜合模塊對於原初碎片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可言。
眼看收集原初碎片提升綜合模塊的道路還沒走就已經斷了，古毅放棄了繼續提取原初碎片的打算。
原初碎片被好好的存放在綜合模塊中，就和綜合模塊中正在接受解析的上千輪回者靈魂本源得到了一樣的待遇。
而古毅，現在就更想要為綜合模塊增加一些研究素材。
於是在古毅的意念下，一個又一個世界朝著他徹底敞開了大門。
對於這些原住民實力普遍停留在白銀級以下的世界，古毅是完全無視的，他對於這些困在世界輪回中不知道多少年的原住民毫無興趣，也對世界中的悲歡離合毫不在意。
輪回者表麵上和原住民的差距不大，但是在古毅眼中，他們的靈魂本質就太強了。如果說一個世界的所有原住民加起來和篝火差不多，那麽輪回者差不多能算是正午的太陽了。
古毅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去分辨，隻是隨意的移動著這些靈魂本質過於強大的輪回者。
麵對古毅的意念，輪回者就算完全發揮出自己的靈魂本源，也沒有任何反抗能力，更不用說現在他們的靈魂被意識鎖層層封鎖了。
眼看著綜合模塊的素材庫裏麵又多出了上萬珍貴素材，古毅都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雖然說現實世界和意識海的規則有不小差異，但是綜合模塊多了這麽多素材，總能有些收獲才對。”古毅離開了這片對他已經毫無意義的區域，“不過還不能懈怠，繼續找更多的素材。”
古毅再次轉移了方位，綜合模塊與古毅的意識一同工作，捕捉著弱幹涉域中應當無處不在的係統掃描。
然後這一次，古毅沒有了任何收獲。
係統除了依然往古毅真身上不斷掃描，就像每一次掃描都不用消耗任何幻想之力一樣。但是另一方麵，原本係統朝著不同方向進行的掃描，已經完全消失了。
“這也太小氣了一點。”古毅自然知道，這肯定不是因為自己和綜合模塊的感知能力突然下滑了，也不太可能是係統的掃描讓自己察覺不到了，而是因為係統自己中止了掃描，斷絕了輪回者與係統的聯係同時，也讓古毅無法通過係統反向追溯到輪回者身上。
這對於係統來說並不難做到，因為古毅捕捉輪回者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避開係統掃描的意思。而隻要係統覺得，比起被古毅順藤摸瓜把所有輪回者一網打盡這種結局，完全丟失了輪回者的聯係，把輪回者全部扔在不知道什麽鬼地方要好，那麽中斷掃描不過是一個決定而已。
“算了，繼續搜索輪回者也不過是浪費精力。”古毅閉上了雙眼，身形卻帶著混沌圓球迅速遠離了強幹涉域，他可不願意在代行者的眼皮子底下進入現實世界，“等著綜合模塊掃描完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