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止步
代行者的逃跑速度不如古毅的追擊速度，但是古毅卻並沒有追上去。
因為在綜合模塊的推演中，古毅想要追上代行者，就必須向著強幹涉域移動超過一萬公裏以上，這已經超過了古毅定下的安全界限。
古毅一直對於自己的處境有著深刻認識，在意識海中，他除了天界十位道祖圍攻這種情況之外，最可能遭遇的危險就是進入了係統強幹涉域之中。
好在，在代行者的記憶中，有著關於強幹涉域的範圍信息，在係統沒有綜合模塊的情況，強幹涉域的範圍提升幅度是很低的。
所以，古毅敢於對強幹涉域附近的主神空間出手，因為在計算中，代行者是沒辦法把強幹涉域的範圍擴張到這裏的。
但是，如果繼續朝著強幹涉域移動一萬公裏，那麽是不是可能進入強幹涉域，就是一件很值得思考的事情了。
如果沒有進入強幹涉域，那麽古毅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到一級權限，在後續的爭鬥中，戰勝代行者的可能性顯然進一步提升了。
可是如果進入了強幹涉域，那麽古毅的下場也是可以預料的淒涼——被當成研究素材然後徹底灰飛煙滅。
“假如你是真身出現，那麽為了最高權限，說不定我還真的願意賭一把。”古毅凝視著速度居然出現了下降的代行者分身，“可是一級權限，這個誘惑還不夠啊。”
賭贏了，不過是勝利可能性提高；但是賭輸了，就是徹底失敗。這種賭局，古毅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上桌的。
意念再次攪動著混沌元氣，不斷朝著古毅真身匯聚了過來，再次形成了足以阻隔係統掃描的混沌元氣。
古毅收回了投注在代行者的目光，轉而用綜合模塊不斷挑選著混沌元氣中的“殘渣”。
這些所謂的殘渣，前身就是主神空間中的輪回者。
代行者放在“主神空間”裏麵的輪回者都是真實的，但是當代行者顯現真身的時候，輪回者就被他毫不在意的扔進了意識海。
對於意識還停留在凡人階段的輪回者來說，雖然他們的靈魂本質足夠在意識海淺層堅持一段漫長的時間，但是他們的意識卻經受不住混沌元氣的侵蝕。
原本這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因為靈魂和意識密不可分。但是係統給每個輪回者的靈魂都進行了封鎖，這種被叫做意識鎖的封鎖，讓所有輪回者的靈魂和意識變成了相對獨立的兩部分。
古毅在剛剛的戰鬥中，也看見了，這些輪回者進入意識海之後，除去黃金級輪回者能夠堅持幾個呼吸，其他輪回者都是立刻被混沌元氣吞沒。
然而這些輪回者被混沌元氣吞沒後，意識雖然徹底朽壞，但是靈魂本質卻如同酸液中的黃金一樣，混沌元氣的侵蝕隻是把係統留下的意識鎖一點點磨滅，反倒讓這些輪回者的靈魂在意識海中大放光芒。
比起古毅來說，這點光芒不算什麽，但是在意識海中還能夠維持住自己的形態而不是被同化為混沌元氣的存在，即便是在意識海淺層，也是相當少見的了。
放在任何一個意識海原住民眼中，數千個鑽石級的靈魂本源，都是一筆驚天的財富。
當然，這必須要排除天界的原住民，天界的鑽石級不值錢，或者說除了道人境以上的存在外，在天界都是可以被批量生產的。
對於古毅來說，鑽石級的靈魂本源不算什麽，但是來自現實世界的靈魂本源，就很有研究價值了。
雖然此時，這些靈魂本源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混沌元氣的侵蝕，但是隻要花費時間，古毅相信綜合模塊是能夠排除這些侵蝕所帶來的誤差，解讀出有意義的信息，讓自己在現實世界發揮出更強的戰力的。
一個又一個靈魂本源，被古毅從意識海中分離了出來，隨後被綜合模塊吞入，在那裏，這些靈魂本源將接受最嚴苛的解析。
“不過，比起這些不純粹的素材，還是活著的輪回者更有研究價值啊。”古毅的目光放在了遠方，“應該能夠解析出來吧，係統同輪回者微妙聯係。”
強幹涉域的邊界，這裏在古毅看來，是正常的意識海區域，但實際上，代行者已經與係統深度融合，進入了最能發揮戰力的操作模式。
隻要古毅跨過邊界，那麽古毅就要麵對一個戰力碾壓他的代行者，戰鬥的結果也不言自明。
“奇怪，為什麽會這樣呢？”代行者有些疑惑，“明明他應該不可能察覺到陷阱才對，是因為一級權限的誘惑不夠嗎？還是說，他果然是有著額外信息來源的特殊個體？”
也難怪代行者會疑惑，他派遣到元天域的分身，記憶中的信息是很不完整的，比如說強幹涉域這種東西，就根本不會出現在分身的記憶中。
就算古毅榨幹了分身的記憶，他理論上也應該不知道強幹涉域。
至於通過其他方式察覺到強幹涉域的危險，那就更不可能了，係統在推演中，得出的結論是，即便是人類意識海理論上存在的最強個體，也不可能洞察係統布下的偽裝。
代行者看著古毅不但沒有追擊自己分身，反倒直接離去，同強幹涉域拉開了更遠的距離，終於明白，自己所設下的陷阱，已經完全失敗了。
“我的謀劃不應該出問題，一級權限這個誘餌足夠了，但是前提是，那家夥不能知道強幹涉域內我會強到什麽地步。”代行者繼續思考著，“如果那家夥知道強幹涉域，那麽他不上當就很容易被解釋了。”
“他能從什麽渠道知道強幹涉域的信息？”代行者不願意承認一個可能，“當時他偽裝權限的時候，並沒有從係統調取資料。後來我也沒有給他任何有效的信息。”
“所以，果然是什麽重生者嗎？”代行者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可能需要一個前所未有強大的敵人，“唉呀，這可真是頭疼了，一個可能知道我所有底牌，還搶先一步拿到關鍵模塊的對手，該怎麽辦呢？”
“係統，推演那家夥的極限戰力，在現實世界我們有可能打死他沒有？”代行者突然退出了操作模式，對著係統說道。
“指令已接受。”係統的回複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