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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睿帝臨幸

  九五之尊輕笑了聲起身,經過黃昭儀身側時被她拽住袍角嬌嗔,“皇上,臣妾要陪皇上一起去更衣。”


  睿帝拂開她的手,輕挑起她的下巴,“昭儀明日吧。”


  溶月自然明白睿帝此去之意,抬首看向湘後,她雖強顏歡笑維持大局,眼光卻似有淚光閃爍。


  禦園中的禦河中紅蓮已殘,青荷仍在,河中有一船塢,是睿帝為消暑所設,李進忠手下的內侍將玉藻帶進船塢,就要解她的衣帶,被玉藻猛地推開。


  “你們這些不男不女的東西,動我做什麽!”


  “咱們這是按例搜身,看姑娘身上可有有損皇上龍體之物,得罪了!”


  兩名內侍監將玉藻衣衫褪盡,就連發簪鞋襪也未放過,處理完後將她裹進一床薄薄的錦被,“姑娘在此稍後,這烏篷船中躺上一回,日後有沒有福氣,就看姑娘的本事了。”


  玉藻躺在船塢內,緊緊攏著錦被,淚水順著眼角流下,她本是仰慕豫王之人,隨豫王回府後見他終日鬱鬱,才下定決心為豫王解憂,入宮伺候當今聖上。雖然早已做好了準備,可當真到了這一刻,還是難以抑製地悲傷。


  殿下,玉藻此身從此便與殿下無緣了。


  李進忠在前掌燈,引著睿帝來到岸邊,放下船頭繩結,“皇上請更衣,奴才們到遠處伺候著。”


  睿帝掀簾而入,烏篷船搖曳著向河心去,從前這樣忽然的臨幸也不是沒有過,隻是睿帝今日格外有興致,小船搖曳的水聲直到半夜才停下,在岸邊伺候的內侍跟著船塢跑動,折騰了半夜。


  武侯夫婦小酌了幾杯,湘後與兩人閑話了幾句家常,送兩人出宮,臨行前還叮囑溶月,得空多到宮中走走。


  一上馬車,武侯就將方才促狹的妻子抱至腿上,溶月順勢捏住他的耳朵,“源少商,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


  礙於車夫是源閥家奴,溶月不敢大聲,隻得用動作與他抗衡。


  “夫人方才撩地為夫心裏癢癢,就打算這樣過去了?”


  “我哪裏有!”


  少商握著他的手,欲帶向腰腹處,被她掙開。“就是方才,為夫正欣賞歌舞,夫人正是用這隻手在為夫腿上撩的,還不承認?”


  “夫君心術不正,還賴在我身上。”


  少商微眯起眼睛,“夫人再說一遍!”


  “我……”


  下一秒,少商就強勢吻了上去,溶月躲閃不及,一隻手不禁握在了他脖頸處,摸著他凸出的喉結,腦中一片混沌。


  溶月含羞不語,少商立時挑下帷帳,鑽入帳內,蜻蜓點水般吻下。麵憨耳熱之際,身下的人忽然皺眉。


  “月兒怎麽了?是為夫弄疼你了嗎?”


  溶月捂著小腹,“我……好像來了葵水。”


  少商聞此一笑,與她額頭相抵,輕撫著她的背脊,“那你好生養著,來日方長,今晚我隻抱著你睡,絕不亂動。”


  “嗯,你睡床邊去。”


  夫婦倆第一次同衾而眠,少商雖被她趕到床邊,卻緊緊握著她的手,相比初時,彼此的關係已經進步很多了。待她靜靜睡去,少商將頭埋在她發間,嗅著她發間香氣,漸漸平複自己的心緒與呼吸,想起邊城初見時,又不禁失笑。他們還有長長的一生要相守,實在不必急在這一時。


  一室旖旎,小軒窗外隻聞葉落之聲,屋內熏籠裏溢出暖香,一時間靜謐無比。


  重陽節後翌日,睿帝走出船塢,此時烏篷船正停在了女聖宮附近的河道。跟著船塢守了一夜的內侍監忙迎睿帝下船。李衍在女聖宮前逡巡良久,“既然是天意,就賞她個美人吧,李進忠,讓人把崇禧殿收拾收拾,裏麵的一飾一物都不許更改,玉美人今後就住這了。”


  “奴才替玉美人謝皇上隆恩,不知昨夜是留還是?”


  睿帝垂眸,語氣裏沒有一絲情感,“贗品終究是贗品,你也跟了朕這麽久了,竟連這點都揣摩不到?”


  李進忠連連稱是,命侍女將玉藻穿戴好後扶進女聖宮,帶了幾名小內侍跟進去,親自執杖打向玉藻腰際,昨晚本就折騰,她立時就昏厥過去。


  身旁小內侍都是新進宮不久,認了李進忠做幹爹,由他帶在身邊提點教養的,見此甚為不忍。


  “幹爹,昨夜皇上分明寵幸了她好幾次,一早又封了美人,為何還是不留呢?”


  李進忠一拂塵抽向他,“你這小牙胚子懂什麽,宮中是什麽地方,這姑娘是太後獻上的人,用一用倒也罷了,如何能留下龍種。更何況咱們聖上英明,豈是能被一個美人左右的。日後這種事見多了,你也就見怪不怪了。”


  贏宮之內為正本清源,確保皇子的純正血統,宮中女子被皇帝寵幸後,次日守夜太監都會問一句留或不留,若聖上恩準,方能有懷上龍種的機會,否則隻能讓侍寢女子服藥或是以內侍監手中的刑杖擊打腰下三寸,杜絕懷孕的機會。


  睿帝繼位至今膝下隻有一位皇子,乃中宮皇後源氏所出,雖也寵幸過宮中不少侍女,但真正能成為禦妻的少之又少,如玉藻這樣的,已是莫大恩典,更遑論擁有為皇帝誕下龍嗣的機會了。


  睿帝生辰後,按例歇朝三日,武侯今日得閑,醒來後並未早起,斜倚在枕畔細看嬌妻睡顏,忍不住在額上印上一吻。


  小扇般的睫毛動了動,溶月眯眼看他,順手抓過枕畔的香包擲過去,隨即拉過錦被包裹住露在外頭的香肩,動作一水的順溜。少商見她想賴床,醒了也不起來,模樣甚是有趣,不禁想起一句詩詞來。


  “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絨,笑向檀郎唾。古人的詩句此時用在夫人身上,最是應景不過了。”


  溶月聽了轉過身來,“此詩描繪的美人傾國傾城,我如何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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