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真相, 毒啞
蘭長寧突然到來讓嫻貴妃措手不及,要知道當初她不能為後都是因為蘭長寧的緣故,什麽得巫族靈女得天下,這個傳聞在東陵盛傳了上百年,東陵的每一任皇後都幾乎巫族人,但也有例外,當初她以為她會成為那個意外,木已成舟之際,蘭長寧破壞了一切。
這幾年她已經用盡辦法讓蘭嗣疏遠蘭長寧,沒想到到關鍵的時候蘭嗣信任的依舊是蘭長寧。
深宮多年,嫻貴妃早已經不是當初應渴望被愛而進宮的少女,自從蘭慎渂出生以後,她麵臨了無數次暗算,不少次蘭慎渂都差點丟了性命,有很長一段時間,她讓蘭嗣厭惡她,不靠近她,正是因為那樣她才保住了蘭慎渂的性命。
“母妃。”蘭慎渂不知道了嫻貴妃與蘭長寧有什麽過節,可是她清晰的感覺得到每一次見到蘭長寧的時候,嫻貴妃就會失態。
“皇兒,你帶陛下去看看長公主,方才聽聞長公主喝醉了,想必此刻正難受,這些年陛下疏遠長公主,可是在陛下心中,長公主依舊是他敬愛的長姐。”
嫻貴妃深深一口氣,她恨蘭長寧,恨不得蘭長寧去死,但眼下,嫻貴妃做出了選擇,既然長公主那麽相信娶巫族靈女就能得天下,有柳言夢這顆棋子在,長公主或許可以為她所用。
柳言夢已經是蘭慎渂的側妃,自然不可能另嫁他人,隻要蘭長寧相信的巫族靈女者得天下,那麽就會加速蘭鈺捷被廢。
想到蘭鈺捷來圍場之後的舉動,嫻貴妃不由得蹙眉。
嫻貴妃原本以為蘭鈺捷會急功近利,想辦法博得蘭嗣的歡心,從而為皇後解禁,可現實似乎並不是如此,蘭鈺捷過於冷靜和不作為讓嫻貴妃無數手段都無法使。
“母妃,何必如此呢?當初…”
“你是想說當初母妃重獲榮寵之後,讓陛下疏遠長公主一事,此刻便不比說了,皇兒,你要知道,母妃無論做什麽選擇都是為了你,你記住這點就好,至於其它,母妃自能應付。”
蘭慎渂沒有說完,頭略微低了一些。
“皇兒,母妃希望你能更加敬重柳言夢一些,她的身份對你而言很重要,但你要記住,絕不可以愛上她。”
每一次看到柳言夢就像是看到了柳嫣然的翻版,當年的賢福宮就像是一座冷宮,因為曾經處於最低處,她看到了很多。
“孩兒知道了。”
蘭慎渂離去後,嫻貴妃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年她真的將蘭慎渂保護得太好了,以至於他沒有意識到後宮的危機遠勝於前朝。
帳篷內,暖意連連,蘭慎渂和蘭嗣都不是少男,自然知道帳篷內此刻發生了何事。
“陛下,公主…”一旁的婢女上前卻不敢擋在蘭嗣的跟前,屋內發生何事,婢女自然是再清楚不過,想到蘭長寧的交代,婢女隻要硬著頭皮上前。
蘭嗣正要離去,不知道夏侯文仁從哪裏走了出來。
“都說徐娘半老正風騷,圍場之地的侍衛精壯無比,沒想到長公主好興致,乘興而來,急心行事。”夏侯文仁聲音不小,剛好讓所有人聽到。
夏侯文仁說完,其餘幾國的使臣也陸續趕到。
“久聞南曜國三皇子才華卓絕,沒想到真的能把苟且之事說的這麽光明正大,在我看來分別是徐娘半老太風騷,忍不住寂寞,耐不住新鮮口味。”樓陵城一開口,直接把夏侯文仁諷刺的肮髒直接用最粗陋的話說出來,每一句話都是在打蘭嗣的臉。
“陵王興致似乎也不錯。”
夏侯文仁從不去關心樓蘭國如何,不過卻十分清楚這位陵王不可小覷。
帳篷外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蘭嗣就差點否袖而去,嫻貴妃也聽到了宮婢的稟報,本來想讓蘭慎渂去討好長公主,沒想到竟然發了這等事情,此刻別說是討好,原本的出現都變成精心謀劃了。
早知如此,嫻貴妃就不應該如此心急。
“皇兒,這就是你想我看到的。”麵對眾人嘲諷的目光,蘭嗣冷聲說道,將所有人的過錯都責怪道蘭慎渂身上。
“父皇恕罪,兒臣不知…”
蘭慎渂還沒解釋完,夏侯文仁立即打算了蘭慎渂的話。
“東陵陛下,何苦讓文王擔下這個責任呢?這男歡女愛的事情豈是能個勉強的,這點身為男人的我們都應該清楚,不是嗎?”
夏侯文仁的話說得十分露骨,蘭溶月剛剛趕到聽到夏侯文仁的話,差點直接摔倒,這真的是那個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夏侯文仁嗎?若非知道夏侯文仁的本性,還真以為是哪裏來的登徒子。
蘭溶月似乎想到了什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心些,溶月,這戲有什麽可看的,不用如此著急。”晏蒼嵐恨不得擋住蘭溶月的視線,他可不想這些事情汙了蘭溶月的眼。
“這些自然是沒什麽可看的,不過,之前我倒是沒有發現,現在看來夏侯文仁倒真是個人才。”蘭溶月眼底閃過一次讚賞,夏侯文仁本不是一個多事之人,但為了蘭悅他還真能獲得出去,絲毫不怕兩國交惡。
天下美人之間,夏侯文仁選擇了美人,天下間又有幾個男子能做到,想到此處,蘭溶月的目光看向了晏蒼嵐。
感覺到蘭溶月的目光,晏蒼嵐一時無法體會蘭溶月眼底的深意,複雜卻又期待的目光,她想要什麽?
“溶月…”晏蒼嵐開口,卻不知該如何詢問。
“晏蒼嵐,天下和美人之間,你選前者還是後者。”
“都要。”美人,他要,是因為他對蘭溶月勢在必得,江山他要,以前是因為他有不得不奪江山的理由,眼下他又多了一個理由。
“貪心。”
蘭溶月回過頭,將黑暗藏在心底。
江山美人,仇恨和責任,她和他一樣,似乎都沒得選擇。
她很想他選擇後者,可是他若真的那麽說了,她有豈會不明白一切都是謊言。
一旦身居高位就不可能閑雲野鶴的過一輩子,有些事必須要做。
“溶月,我不貪心,三千後宮我不要,我隻要你一人足矣。”晏蒼嵐可不想此刻蘭溶月誤會什麽對於情和愛,唯一人足矣。
兩人的小動作,絲毫沒有注意到此刻蘭嗣憤怒到極致的神情。
“三皇子,還請慎言。”
“抱歉,我倒是忘了這事陛下的家事,不是我該評判的,不過…”夏侯文仁欲言又止,讓人猜想連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蘭悅也悄悄靠近。
靈宓此刻自然是功成身退,消失的無隱無蹤。
“沒想到東陵陛下居然會縱容苟且,還去責怪他國皇子,以前沒覺得,現在倒是覺得東陵陛下當真是大度,不知道是誰侮辱的長公主,東陵陛下不斷不管,反倒讓我聽出一種欲拒還迎的味道,精彩,隻是東陵陛下似乎忘了,長公主也姓蘭。”慕容玨站出來,毫不客氣的說道。
燕國和東陵之間,一向都是表麵和平,在燕國人的眼中,蘭嗣就是一隻綠帽烏龜。
不僅帽子綠了,還習慣縮手縮腳,一無是處。
“放肆。”蘭嗣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玨,帝王氣勢盡顯。
蘭嗣恨透了燕國,可卻又對燕國無可奈何。
“東陵陛下,別忘了本宮是燕國的大皇子,不是你東陵國的人,陛下對我很說話,真的好嗎?”慕容玨直接威脅道。
慕容玨心中何嚐不恨蘭嗣呢?若非蘭嗣當年將一個妖女送到燕國,燕國有豈會變成如今的模樣,他這個大皇子苦心經營卻處處受阻,想到賜福,慕容玨更加不會給蘭嗣絲毫的顏麵。
“你…”
“本宮眼裏容不得沙子,更何況是這等苟且之事,東陵陛下,得罪了。”他已經和蘭嗣對上了,既然如此,自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讓蘭嗣再丟人一些,事情才會更有趣,“來人,替本宮將帳篷拆了,本宮倒要看看是那一堆狗男女竟敢在本宮眼前行這等齷齪之事。”
“是。”慕容玨身後的侍衛立即道。
“我看誰敢。”蘭嗣死死的盯著慕容玨,恨不得將慕容玨除掉,可是蘭嗣心中卻不敢,因為隻有慕容玨才能牽製那人的腳步。
“東陵陛下是在威脅我嗎?還陛下想兩國交戰,在戰場上決勝負。” 慕容玨的話剛剛說完,帳篷突然燃起了大火,“看來天下還是好心人多,竟然省了本宮親自動手了,本宮倒是沒有想到火攻,看來,天下還是聰明人居多。”
慕容玨下意識的撇清關係,可此刻看上去更多的是掩飾。
慕容玨心中不爽,究竟是誰敢拆他的台。
看著帳篷的大火,蘭溶月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側的晏蒼嵐,周邊戒備森嚴,沒有看到人靠近,眼下唯一能靠近又不會被發現的人隻有紅袖。
“吵得太煩,借用了一下紅袖,戲差不多了,添一把火更有趣。”晏蒼嵐見蘭溶月看穿了,沒有絲毫隱瞞直接說道。
“紅袖本來就是你的人,談何借用一說。”
“溶月,以後我借人的時候一定會事先得到你的許可,紅袖我很看重,但我更看重你。”晏蒼嵐可不想蘭溶月以為他派紅袖是為了監視她,若是那樣就違背了他的本意。
晏蒼嵐派紅袖保護蘭溶月,正是因為紅袖功夫好,善於影藏,暗中行事更為方便,最重要的是紅袖的身份特殊,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有什麽變故,紅袖在,他便能鬆一口氣。
不知為何,蘭溶月總感覺晏蒼嵐所有的安排都那麽意味深長,看似很近,卻又有一段距離。
晏蒼嵐能說出看重紅袖,便能說明紅袖的特殊。
“隨你。”
帳篷都是布染上了桐油後製作的,染上桐油後能低於雨水風霜,隻是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一遇火立即就會燃燒殆盡,無法撲滅,所以圍場內需得事事小心。
帳篷內,眾人清醒過來,來不及穿衣服就匆匆跑了出來。
“那不是薛大公子嗎?沒想到…”嫻貴妃急匆匆趕來,看清後,驚訝的說道。
嫻貴妃知道,今日之後與蘭長寧交好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她便隻能將蘭長寧踩到腳底,讓蘭長寧永遠無法翻身。
“薛公子,難怪五年前薛公子在長公主府生病了,沒想到竟然是如此。”不知從哪裏發出來的聲音,一句話,惹來眾人議論紛紛。
“莫非蘭悅郡主毀容與長公主有關係。”
“這可不好說,興許人是長公主自己看上了。”
……
都說女人才八卦,男人也不例外。
議論紛紛,卻又無法確認議論的人是來自於誰。
蘭長寧和薛公子都蒙了,長公主聽到議論後,眼底閃過一絲驚恐,身上傳來十分難聞的臭味,最後出來的幾個人全身赤裸,身上髒兮兮的還散發出惡臭,蘭溶月早已經被晏蒼嵐擋住了眼睛,看不到眼前的一幕。
“有乞丐嗎?”
“溶月,我對活春宮沒有興趣,若是溶月有興趣,再等幾個月我倒是願意和溶月親自試一下,好不好?。”晏蒼嵐壓根沒看,他可不想讓這些下作的手段汙染了自己的眼睛,最重要的是他此刻可以光明正大的護住蘭溶月,多好的機會啊。
不知想到了什麽,晏蒼嵐耳垂露出一絲淡淡的紅色。
“晏蒼嵐,你能正經點嗎?”
“我很正經,溶月,我一定會光明正大的娶你,和你…”
“你能注意一下場合嗎?”蘭溶月打斷了晏蒼嵐的話,她怎麽覺得這個男人見縫插針的本事越來越強了呢?
“溶月說的是,下一次我一定找一個月黑風高,夜深人靜的夜晚,悄悄的和溶月說。”
“是嗎?那我是不是應該主動投懷送抱。”蘭溶月見晏蒼嵐沒有絲毫停下了的跡象,商洽一步,微笑的看著晏蒼嵐。
對於晏蒼嵐來說,蘭溶月的舉動對他而言是致命的誘惑,最重要的是能看不能吃。
“溶月。”晏蒼嵐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蘭溶月隻是靠近了一點,就能引起他的欲望,對她,他越來越無法控製自己了。
“看戲。”
蘭溶月立即退後兩步,遠離晏蒼嵐。
她錯了,以後絕對不敢了,免得惹火燒身。
蘭嗣見狀,氣不打一處來,長公主更是直接暈了過去,至於是否真的暈了過去,隻有長公主自己知道了。
“陛下,長公主想來是受人算計了,臣妾帶長公主回去休息。”嫻貴妃立即上前,不知幾時,嫻貴妃眼底已經染上了殺意。
“去吧。”
嫻貴妃帶走蘭長寧後,蘭嗣看著薛公子和幾名赤裸的乞丐,圍場十裏之內,沒有乞丐,這些乞丐是哪裏來的,一看就知道是被人設計了。
設計此事的是何人,蘭嗣全無頭緒。
“來人,將人處理了。”蘭嗣對侍衛吩咐道,隨後看向薛公子,薛國公府的長子,更是東陵二品大員,蘭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處置。
“請陛下降罪。”
“薛公子為何出現在圍場內。”
“回稟陛下,臣是受邀而來,請陛下過目。”薛公子說話間,身後的侍衛見一封信遞給蘭嗣,萬公公正要上前接過信自己,一不小心,信飛入大火之中,燃燒殆盡。
“陛下贖罪,老奴一不小心…”
蘭嗣看著萬公公,鬆了一口氣,若真有信,蘭嗣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無論是誰邀請了薛公子,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最重要的薛國公府暫時不能動,薛國公雖不如季無名,但是驍勇善戰是東陵不可或缺的名將。
“薛愛卿,從今天開始你在府中反省,什麽時候想通再說。”
“多謝陛下。”
“東陵陛下真是大度,就是不知薛公子以後是駙馬呢?還是陛下的愛將。”慕容玨不嫌事多的說道,要知道當年薛國公領兵,燕國打敗,若是能動薛國公,慕容玨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大皇子,這是東陵的家事。”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是東陵的家事了。”慕容玨一副才意識到的樣子,隨後繼續說道,“長公主算是徐娘半老,讓薛公子做駙馬說不過去,不過做個姘頭還是可以的,興許還能誕下子嗣,也不至於長公主老年時孤獨一人,最重要的是愛將變姐夫,一下子輩分就高了,的確是我考慮不周。”
慕容玨的好心補充,讓蘭嗣恨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蘭嗣拂袖而去,根本沒有再理會眾人,慕容玨倒是絲毫不在意得罪蘭嗣。
畢竟蘭嗣不敢掀起戰事,否則很有可能是以一敵五的局麵,到時候東陵就要滅國了。
“瑜兒,以後不要如此冒險,這趟水太深了。”眾人相繼離去後,夏侯文仁走到蘭悅身邊,眼底閃過一抹擔憂,小聲說道。
“我是否冒險,與你何幹。”蘭悅說完,直接轉身離去。
“殿下。”
“還好那封信燒了。”信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決不能讓蘭悅牽扯進其中,萬公公有心燒毀信,夏侯文仁暗中成全了一下,僅此而已。
“殿下,要不要去查一下郡主。”竹青對蘭悅十分不喜,畢竟夏侯文仁對她多了那麽多,她依舊無動於衷,在竹青看來,蘭悅太過於冷血。
“不用了。” 夏侯文仁想起蘭悅在看到薛公子時,眼底的恨意,隨後繼續吩咐道,“將薛公子除掉,一定不能讓他回到國公府。”
“是。”
“陛下,不好了,兵法被盜了。”蘭嗣剛回到帳篷就聽到了侍衛長急匆匆的稟報,侍衛長額頭冒出層層冷汗,兵法從未離開他的眼前,可是剛剛他才走出帳篷,不足半刻中,回來後就發現兵法被盜了。
蘭嗣急匆匆的跑了進去。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晏蒼嵐送蘭溶月會帳篷後便離開了,他知道,今夜,她一定不會睡。
“溶月,去看戲嗎?”晏蒼嵐剛剛你去,蘭悅便走了進來。
“漫漫長夜,為何不呢?”
兩人興致勃勃的向嫻貴妃的帳篷方向走去。
“郡主,求你救救長公主。”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嬤嬤,直接跪在蘭悅跟前,哀求道。
“嬤嬤高看我了,我無能為力。”蘭悅直接拒絕道,她恨不得蘭長寧去死,有怎麽會答應嬤嬤的請求。
“郡主,還在為五年前的神情恨公主嗎?公主也是被逼無奈的,公主不想郡主嫁入他國,隻是想讓郡主安然的度過一生。”嬤嬤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心驚,五年前的事情或許真的做錯了,不過卻不是不可以挽回的。
“嬤嬤,我一向尊重你,你還好意思給我提五年前的事情,五年前,她親自設計,毀我清白,你可知道我當時是多麽信任她。”蘭悅聲音中滿是恨意。
一夕之間,清白,容貌不複存在,五年的時間,對蘭悅來說,度日如年。
“郡主,老奴告訴郡主一個秘密,求郡主救長公主一命。”嬤嬤站起來看著蘭悅道,或許嬤嬤的心中早就知道,她根本說不動蘭悅。
“秘密,我不想知道。”蘭悅直接拒絕道,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麽秘密讓她能夠妥協的。
“等等,我倒是很想知道,嬤嬤若是說出來,溶月保證讓長公主安全回到粼城,如何?”
嬤嬤聞言,一臉懷疑的看向蘭溶月,心想,若是以蘭溶月的如今的身份,或許真的可以保住蘭長寧,今日之事,蘭長寧受辱,同時也傷及了東陵國的顏麵,蘭嗣對蘭長寧雖然有幾分敬重,可是這份敬重遠不如江山社稷來的重要。
“當真。”
蘭溶月看了蘭悅一眼,征求蘭悅的意見,見蘭悅點了點頭,身旁的嬤嬤也鬆一口氣。
“我從不妄言。”
“說吧,什麽秘密有那麽大的價值。”
嬤嬤看著蘭悅,深深吸一口氣。
“五年前,公主的確是希望郡主能與薛公子白頭到老,設計了郡主,可是郡主並未與薛公子共盡魚水之歡。”嬤嬤有些難以啟齒,這些話,信任太低了。
“嬤嬤,你當我還是三歲小孩嗎?身上的痕跡,我自己不清楚嗎?”
蘭悅眼底盡是嘲諷,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嬤嬤竟然說出這等謊言,蘭悅沒有再繼續聽下去,直接快步離去,更像是在逃離五年前的那個夜晚,那份侮辱。
“嬤嬤繼續說下去。”蘭溶月眼底閃過一抹妖異,略有幾分興趣的問道。
“當年老奴見公主行事過於激進,怕公主以後會後悔,在事情還未發生到最後一步的時候,下了迷。藥,唐門的催情藥有一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迷。藥迷。藥可以破解催情藥。”嬤嬤低著頭,不敢看向蘭溶月那妖異的目光。
嬤嬤從蘭溶月的眼中什麽都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便是懼,蘭溶月很美,美到能個迷惑人的心魂,可是卻又讓人害怕靠近。
“沒想到長公主身邊的嬤嬤竟然是唐門的人,難怪…”唐門的藥很厲害,一直以沒有解藥著稱,除了毒藥的本身我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凡是能解唐門毒藥之人,唐門的人不會讓其活著,久而久之,便沒有人敢得罪唐門。
“郡主…”嬤嬤語氣急促,似乎想要催促蘭溶月幹趕緊去救人。
“嬤嬤,別急,溶月倒是佩服嬤嬤的思想,如此…赤身裸。體,就算沒有最好一步就不算是清白被毀嗎?”蘭溶月看著嬤嬤,對於古代的女子來說,就算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赤身裸。體,同床共枕,一樣算是清白被毀。
“郡主,老奴請郡主遵守諾言。”嬤嬤看著蘭溶月,口中卻無法反駁。
“放心,我會成全你的。”蘭溶月微微一笑,下一刻手已經放到了嬤嬤的心口,驚恐中,嬤嬤的心髒凍結,瞬間失去了性命,死不瞑目。
“三皇子,聽了夠久,是不是該出來了。”離開帳篷的時候,蘭溶月察覺到有人跟蹤她,不過嬤嬤最後的話,夏侯文仁並沒有聽到,因為聲音太小。
“郡主,我根本什麽都沒有聽到。”蘭悅離開後,夏侯文仁的心也就跟著離開了,想著蘭悅的話,夏侯文仁對蘭長寧的恨意有多了幾分。
“是嗎?看來你對蘭悅的清白似乎並不在意。”蘭溶月看著夏侯文仁,夏侯文仁則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屍體,他一直以為蘭溶月不會武功,沒想到是他看錯了。
“隻要她是蘭悅,無論是什麽模樣,我都娶。”
夏侯文仁心中自責不已,若非他當初沒有遵守約定,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既然都娶,人都走了,你還不去追。”見夏侯文仁轉身離去,蘭溶月繼續補充道,“在蘭長寧回粼城之前,你不要動手。”
夏侯文仁停下腳步,強忍住心中的怒意,點了點頭。
他的答應更多的是無奈,他不知道蘭溶月的能力,更不想與蘭溶月為敵,隻是晚些而已,他忍了。
“小姐,夏侯文仁能信嗎?”靈宓不知從哪裏走到蘭溶月的身邊道,她可是親眼看見夏侯文仁的侍衛將幾個乞丐丟入蘭長寧的帳篷中的,為此她還多加了一些迷情藥。
“他的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會明目張膽的幹涉蘭悅的複仇,隻是會在暗中添油加醋而已。”
夏侯文仁真的很喜歡蘭悅,應該說很愛蘭悅,隻是這份愛蘭悅這份心不知道經不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一輩子太長,時間久了就不再愛了。
這樣的例子她看得太多了。
與此同時,嫻貴妃帳篷後麵小帳篷內。
“嫻貴妃,是你。”蘭長寧睜開眼睛,眼底閃過狠毒的目光,直覺設計她的人少不了嫻貴妃,想到蘭慎渂當時是站在蘭嗣的左邊,蘭長寧眼底的恨意更濃了。
“長公主,設計你的人不是我。”嫻貴妃說話間還不忘觀察蘭長寧,若是蘭長寧對她有恨,那麽蘭長寧就絕對不能留。
“不是你還能是誰,嫻貴妃,七年了,還不夠嗎?你居然如此毀我。”蘭長寧眼底盡是恨意,隻要回到粼城,她絕不放過嫻貴妃。
“你果然不信,我還在想,你信了,我便放過你,如今已經沒有必要了,來人,長公主夢魘了,喂她把藥喝下。”嫻貴妃冷冷的看了蘭長寧一眼,對身邊的宮女吩咐道。
“你敢。”
蘭長寧打翻了宮女手中的藥碗。
“給我扣起來。”
幾個嬤嬤上前,架住了蘭長寧。
“你看我敢不敢,今夜之後,陛下會感激我的。”
嫻貴妃接過藥碗,親自喂蘭長寧喝下。
“為什麽?”蘭長寧從未想過,嫻貴妃溫柔大方的外表下,對她的恨意竟然如此之深。
“為什麽,哈哈…長公主不是十分願意毀人清白嗎?你似乎忘了當初我為何不得不進宮,我討厭宮中的紛爭,討厭陛下不遵守當初的諾言,你知道我心中有多恨你嗎?每一次當我被人算計,無力反駁的時候,我對你的恨意便多了一份,二十多年過去了,果然是因果報應。”
嫻貴妃摔碎了手中的藥碗,看著蘭長寧張嘴卻說不出來,心中十分痛快。
“長公主,好好享受,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此刻受的苦不及我當初的十分之一。”嫻貴妃看著蘭長寧,眼底露出一抹諷刺。“現在我要去向陛下請罪了,你說陛下會不會怪我毒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