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相見恨晚(二)
看著晚間河麵上波光粼粼的河水,兩個人坐在了岸邊。
“還記得泰國麽?”厲天鐸問道坐在他身邊的梁天怡。
梁天怡雙手攬著厲天鐸的肩膀,靠在她的肩頭說道,記得!我那時候心情不好,總覺得自己一直是一個人!可是,在泰國遇到了你!謝謝你,撿到了我!謝謝你給我的一切!”
感激是由衷的!
“我也謝謝天怡!”厲天鐸說道。
“謝我?謝我什麽?”
“謝謝你給了我很美的愛情感受,我以前不知道,愛情是這個樣子的!”厲天鐸的話是發自內心的!
梁天怡讓他焦躁不安;讓他像個十幾歲的毛孩子那樣,心頭時刻燃著一團火;又像她是自己的一個孩子,恨不得張開了雙臂把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原來,戀愛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的他,經曆的根本不是戀愛!
和梁朵拉在一起,根本都沒有愛的,當初他是為了報複洛如山,想不到,梁朵拉卻是甩也甩不掉了!
兩個人相擁在河邊,已經不再多言!
前世已經此去經年,今生還還漫長,來世之路漫漫!
他們在一起,真的好久了!
“回去吧,天怡!”厲天鐸說道。
“好啊!”
兩個人手拉著手,到了客家旅館!
厲天鐸合上門,擁抱住站在後麵的梁天怡。
等到梁天怡醒來,已經日曬三杆了!
看到旁邊的厲天鐸還在睡著,梁天怡有幾分不知道現在在哪,好些恍惚,看到床下麵攤著的被他撕破的粉紅色的衣服,還有他的衣服,以及梁天怡的內衣之後,才想起來這是在哪!
厲天鐸還在睡著,能夠聽到他的鼾聲。
梁天怡不想吵醒他,在他的胸前輕輕地畫著圈!
不過十秒鍾,手已經被他捉住。
“這麽不安分?”他的聲音嘶啞,有著寵溺的樣子,眼睛朦朧。
“才沒有!”梁天怡剛要轉過身子,卻被厲天鐸抓住!
厲天鐸開車去了莆田縣公安局,梁天怡一直在路上想著這件事情的關鍵,現在白天然已經懷孕了,再加上哺乳期,至少兩年內不會有問題,那麽兩年後呢,自己還是要好好給她辯護,現在的她,要去的是白天然的犯罪現場。
直覺告訴她,那件被她丈夫扔掉的衣服是關鍵!
這裏關係到一個母性的問題,這個案子,務必要打煽情牌,反正現在自己已經被她感動了,下麵要感動的就是她的法官了,這個案子,該怎麽措辭呢?
“天怡,以前來過福建麽?”厲天鐸問道。
“你說什麽?”半晌後,梁天怡才回過頭來,問道。
“我說你天怡來過福建沒有?怎麽在想案子?”厲天鐸唇邊一絲輕笑,問道,果然,她工作起來非常迷人,眉頭微微皺著,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尋找一個核心,而這個核心找起來是那麽困難。
她正在滿腦子裏搜尋!
的確很迷人啊!
“你先不要和我說話!”梁天怡說道,剛才厲天鐸打斷了她的思維,讓她有些跟不上趟,除了孩子的衣服以外,她還要什麽東西呢?
厲天鐸果然不再說話。
隻是等待著她和自己說話!
到了公安局,白天然已經被押解回來了!
梁天怡拿出了她的律師證,還有委托書,要求探視,給白天然辦了取保候審的手續,但是白天然現在還不能出來,要過幾天,也就是說梁天怡現在離不開福建。
必須等這個案子審理玩再離開。
白天然卻沒有悲悲戚戚的樣子,而是有些笑容可掬,梁天怡看著她。
仿佛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前世今生,果然是紅顏薄命麽?
當然,她也希望自己不要像她一樣,有一個這樣對待自己的丈夫!
因為厲天鐸屬於“閑雜人員”,所以,他在外麵等著,有些百無聊賴,手機響起來,是梁朵拉給他打來的!
梁朵拉,真的甩不掉了!
他眉頭微皺,接起手機,“喂!”
“天鐸在哪呢?人家想你了!”梁朵拉輕/佻的聲音傳來。
現在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品味,自己當初怎麽就要拿這樣一個人來報仇,即使是報複,好歹也要找一個看得過眼去的人吧,現在的梁朵拉,在他的眼裏——好猥/瑣!
用猥瑣這個詞來形容一個女人的確有些過分,不過現在的梁朵拉,的確很可恨!
“我在福建,公事出差!再見!”剛要掛電話,梁朵拉的聲音又傳來,“你什麽時候回來哦?人家真的好想你麽!”
“不知道,可能要過些日子!”他冷冷地回到。
“那你趕快回來處理你離婚的事情啊!”
厲天鐸心裏沒來由地煩躁,“我知道了!”
掛了手機,牙齒狠狠地咬著!
這個女人,自己離婚結婚和她有半分關係麽!
這半年來,厲天鐸已經和她說過多次了,以後兩個人的關係,保持著朋友就好,可她不知道是裝聾作啞,還是故意搪塞,從來不接這個話茬!
不過,這件事情,厲天鐸也有責任,人家十八歲的時候,你就上過人家了,現在想甩——卻甩不掉了!
你是為了報複去了,可是人家,卻是付出了真心的!
哪個女人願意十年間隻為了等一個負心人!
雖然他剛開始就沒有付出真心,這十年來,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娶梁朵拉!
年少時還是少犯些錯誤吧,要不然,遇到了最愛的人,追悔都來不及!
現在,他就已經來不及了!
莫名其妙地想著這些事,天怡已經進去了好久了,還不出來!
他今天竟然有了這份心情,一直在等她!
“剛才教官和我說了,你已經給我申請取保候審了,謝謝你,梁律師!”白天然神色平靜地說道。
“對了,你能告訴我你家在哪裏麽?你說的我已經全部都記下了,現在我要去你們家裏取幾樣物證!”梁天怡說道。
“我給你寫下來!”白天然說道,取過了筆,寫給了梁天怡。
梁天怡拿起一看,她的字真是秀氣啊,當年真不愧是秦廷卓看上的人啊,想必當初她也是長發拂肩,白衣飄飄的吧!
“鑰匙在我家門口的地墊下麵!”白天然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出來了以後,公安局可能會限製你的行動,你要隨時匯報你的行蹤,可能暫時不能離開莆田,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吧!”梁天怡說道。
“好!”白天然回答得很幹脆。
不知道為什麽,從探監室出來,梁天怡的心變得好沉重,她沒有立即回到厲天鐸等她的地方,而是站在門口,一個人在想著什麽,背靠在後麵的牆上。
白天然,還不夠三十歲的年紀吧,肚子裏還有一個小生命,卻殺死了孩子的爸爸,無論他的爸爸做了什麽樣的錯事,肚子裏的孩子都是無辜的吧!
對白天然說不出來是同情還是恨了!
如果這個孩子注定生下來是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如果注定他知道他的媽媽殺死了自己的爸爸,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整日受別的小朋友的嘲笑,那時候,他會不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心裏忽然好矛盾啊,不知道讓白天然剩下這個孩子是對還是錯呢?
她還不是一個母親,也很難體會白天然的那種心情!
長歎了一口氣!
厲天鐸走出了會客廳,看到梁天怡靠在背後的牆上,有些奇怪!
“怎麽了?天怡?”他問道。
梁天怡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變得好傷感,為那個孩子傷感,還是在為了白天然憂心,究竟是什麽在這麽撕扯著她的心呢?為什麽現在變得這麽多愁善感!
“沒有,我在想案子的事情,想到一件事情,覺得很矛盾!”梁天怡說道,拉起了厲天鐸的手,“和我去白天然家吧,我要去取幾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