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情真愛切(一)

  “我就住在那裏哦,厲總!”覺得出來的時間太長了,而且居然又和厲天鐸在一起待了這麽久,梁天怡有些赧然,指了指前麵的酒店,對著厲天鐸說。


  “我後天回國,國內還有很多事!”厲天鐸沒有回答梁天怡的話,自顧自地說道。


  梁天怡忽然想起來,幹嘛要和他說自己住在哪裏呢?單身女人邀請一個單身男人,算怎麽回事呢?

  “那我先回去了,再見吧,厲總!”現在梁天怡站在厲天鐸對麵,低垂著頭,手輕輕地提著下麵的筒裙,臉上帶著微笑,對著厲天鐸說道,接著轉身要離開,閃爍的河燈照得她的樣子,有些迷離的嫵媚,她的上牙齒輕輕地咬著下唇,很燦爛地微笑。


  剛要轉身。


  “梁天怡!”他叫她。


  “嗯?”她回頭。


  在還沒有會意過來的瞬間,手已經被厲天鐸拉住,她進入了他的懷抱,她的雙手,也下意識地攀住了他的脖子,就這樣和他緊緊地靠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麽,梁天怡一靠近厲天鐸的懷抱,便有一種久違的溫暖撲上來,就是這種溫暖,讓梁天怡意亂情迷,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爸爸媽媽的關係還是極好的,她躺在爸爸的懷抱裏;又仿佛少女時候,受了委屈,他是自己最堅強的後盾一般!

  梁天怡,盯著厲天鐸的眼睛,如果先前梁天怡還搞不清厲天鐸是什麽樣的人的話,那麽現在,她有些懂了,他在山路上拉起她的手,他強吻了自己,說“討厭也比沒有好”,那種很濃重的自嘲的口氣;他來到泰國,隻因為梁天怡說過自己要來泰國,所有的一切,都變了那麽清晰,不再迷離——他喜歡著自己麽?


  他們四目相對,仿佛傳達著一種深意——情真愛切!

  他的懷抱,充斥著男性的氣息和溫暖。


  他的唇輕輕地落在了梁天怡的額頭上,他吻得好慢,仿佛梁天怡是她最珍貴的寶貝。


  梁天怡有些不明就裏,眼睛瞪得很大,半晌後,對著厲天鐸說:“厲總,這算什麽呢?”


  他的眼睛很明亮,注視著梁天怡,“梁天怡,這算是送給你的情人節禮物!你滿意嗎?”


  嗯?情人節禮物?


  可是,我的情人節禮物,為什麽要你來給呢?


  梁天怡愣愣地站在原地,厲天鐸卻已經回過身,走了出去,留給梁天怡一個挺拔而英俊的背影。


  這是厲天鐸第二次吻梁天怡了吧,第一次是強吻,那麽這次呢,這次似乎不是吧,似乎有些郎有情妾有意的味道了,可是,梁天怡,你對他真的有情麽?


  如果你和他有情,那麽詹諾揚呢,他在你心裏又處於何種地位?

  梁天怡真的越來越搞不懂了!


  一個人走回了酒店。


  上天有眼,在中國還是冬季的時候,這裏的氣候卻是如此熱鬧非凡!

  兩個時間,仿佛心情也是不一樣的。


  一個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去。


  可能中國是冬天,乍進入熱帶國家的國度有些不適應,再加上在國內的時候受到了媽媽和易叔叔的刺激,昨天晚上厲天鐸又強吻了她,讓梁天怡的心起伏不定,她的頭莫名其妙地發起燒來,口幹舌燥,半夜手摸到手機,才兩點鍾,隻覺得好難受,從中國來的時候也忘了拿藥了,其實也是抱著僥幸心理,認為自己不過出來幾天而已,而且她從小身體就很好,誰知道,這次竟然沒有逃脫!


  果然,任何時候都不能存在僥幸啊!唉-——

  繼續睡覺吧,也許天亮就好了,昏昏沉沉地繼續睡覺吧,腦子裏混亂的影像逼迫著她,詹諾揚的,秦廷卓的,那天聽到的姐姐的呻吟聲,都在她的腦子裏回旋,把梁天怡逼到一個牆角,怎麽也出不來,可是,厲天鐸竟然又吻上了她,厲父讓她離厲天鐸遠一些,像放電影一樣,一幕一幕,清晰又模糊,梁天怡想擺脫這種聲音的,而且,越來越難受——

  一個人在床上難受的睡不著覺,眼淚落滿了枕頭。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這麽許久以來,她心裏真正在意的,竟然是那天姐姐傳出來的呻/吟聲,厲天鐸給她開門時候那種不在意的神情,以為已經忘記了,可是在病中,卻那麽清晰地出現在她的腦子裏,人說,人在虛弱的時候想到的,恰是你最在意的,梁天怡,你這麽在意這件事情麽?

  以前和詹諾揚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過這種情緒的!

  這種愛恨交織的情緒-——

  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梁天怡又睡了過去,電話鈴響了好久,她也不知道。


  “水,水——”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嘴唇發幹,臉燒得發紅。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亮了,可是梁天怡卻沒有任何的知覺!

  她被人扶了起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渾身燙到不行!


  “怎麽了,梁天怡?”厲天鐸的聲音傳來,充滿了關切之情!

  現在,梁天怡躺在厲天鐸的懷抱裏,心裏明明清楚的,可是她的行為怎麽也不受自己的心控製。


  一杯水端到了她的唇邊,梁天怡喝起來也沒有力氣,隻覺得嘴唇火燒火燎的難受!


  仿佛終於見到了心裏想念已久的人,反身抱住了厲天鐸,叫著,“諾揚,諾揚!你為什麽還不回來?我已經和秦廷卓定好協議了,我和他定了兩年的協議,兩年啊-——”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明明清楚自己抱著的人是厲天鐸的,可就是不清醒,喃喃自語,“諾揚,諾揚!”


  “你還在想著他?”厲天鐸的聲音傳來,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

  又是詹諾揚!這個女人的心以前是詹諾揚的,現在身是秦廷卓的,和他,從來就沒有半分關係!


  而他,卻把自己的身心淪落在她的身上,隻是為了當時她穿著婚紗回頭時那驚鴻一瞥,一下子印在了他的心裏麽?還是因為她說,“現在,天怡為名,傷得卻是我的心了麽?”那種悲戚而動人的知性之美;還是為了她提著婚紗跑在噴泉的邊上說道,“我做錯了什麽嗎?”那種寥落而冷清的屬於少女的孤單麽?


  一下子打動了他的心,讓他——萬劫不複!

  “躺好!”厲天鐸把懷裏的人兒放到枕頭上,“沒帶藥?”


  梁天怡沒有答複。


  厲天鐸拿出電話,撥給了一個人。


  睡夢中的梁天怡迷迷糊糊地聽到厲天鐸的聲音,有幾個詞傳入了她的耳朵,“孕婦”“發燒”“以最快的速度”,然後,她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房間裏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房間門開了,一個人站在了梁天怡的房間裏。


  如果梁天怡神誌清楚,能夠看到這個人的相貌的話,肯定會嚇一大跳的,他臉上有一條很長的疤痕,還有一隻眼睛用黑布擋著,看起來陰森可怖,像是黑社會的人。


  梁天怡迷迷糊糊地想來,可腦袋還是燒得難受,腦袋迷蒙一片,什麽也想不起來。


  “你來了?誌宏?”厲天鐸問道。


  “嗯。厲總,這是溫度計,這是冰袋,這是退燒藥,都是孕婦可以吃的!”“誌宏”對著厲天鐸說。


  “我知道了!”厲天鐸東西接過來,“如果沒有事情的話,你先回去吧!”


  梁天怡朦朦朧朧中看到有個人從門口走了出去。


  厲天鐸先給梁天怡量了體溫,又給她吃上藥,梁天怡昏昏沉沉的睡去。


  醒來,已經是傍晚十分,她的額頭上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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