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好,但願你說的是真的,要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男人看著沈俊年手裏的掃帚,想要發威,最後也知道收斂,警告了一句,就回到了自己的車裏,開著車離開了。
沈俊年並沒有立即回到咖啡店裏,而是站在那裏等著蘇易哲的車子開遠,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他才回到咖啡店裏,顯然,即使他離開了,也不能夠讓安沛的心情變的好一些,沈俊年悶著頭走進來咖啡館。
唐沐蘭上前大手一橫攔住了他的去路,麵上的表情並不是怎麽討喜,而是有些不悅的看著他質問著:“你說你一個男人,關鍵時刻怎麽這麽弱,剛剛明明你可以早點出來把蘇易哲那個混球趕出去的,結果你躲在後麵是個什麽意思啊。”
唐沐蘭一向見不得一個男人這麽弱,而且長得還是一副冰山的臉,躲在後麵是怎麽一回事,不是說來這裏就是為了照顧安沛,不讓安沛被人欺負,可是這樣一來,安沛被欺負完了才出來,有個屁用。
“對不起。”沈俊年知道自己解釋任何都是沒有用的,所以他隻是悶著頭,一臉的歉意,而安沛也無心看他,畢竟很多的事情都是說不清楚的,他現在一時之間也缺乏勇氣去向安沛坦誠自己的身份,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這樣的好感,他不想就這麽的錯失一切。
可是麵對唐沐蘭咄咄逼人的氣勢,他竟然會有些怯懦,甚至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坐到一邊,也不出聲,本來顯得陰冷的臉此刻更是布滿了叫人不明了的意味。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平時嘴皮子也挺利索的,怎麽了,什麽話也不說。”唐沐蘭顯然也是氣不過,本來就是一個講義氣的女孩子,看到自己的朋友受了委屈,當然是那個比誰都要激動,想要替自己的朋友討回一個公道,可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的說明。
“好了,沐蘭你不要再說了。”最後的客人就是蘇易哲,所以整個咖啡廳已經變得很安靜,沒有一個人,隻剩下唐沐蘭一個人在指責沈俊年,安沛知道其實沈俊年也有些窘迫,她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
“我就是說一下嗎。”唐沐蘭也知道自己的嘴巴有些管不住,可是她真的有些被氣到,蘇易哲總是來去自如,她看著安沛被折磨的這麽痛苦,心裏也是那樣的不舒服,這個男人真不是個東西。
當初安沛為了她拋棄了一切到了另一個地方。她為了蘇易哲簡直就是張愛玲說的那句話,簡直是為了另一個人卑微到了極點,而這個男人卻一點都不領情,居然會說安沛是一個倒貼的女人,甚至和她的好朋友好上了。
這樣的男人居然還要過來指責安沛,安沛無辜的厲害,卻無人能說,她想要知道這個家夥想說些什麽。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她一直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這樣的男人,滿腦子裏麵折磨安沛。
“你不要說了,俊年也不是有意的,說了大家心裏都不舒服。”安沛努力的打著圓場,她一直知道唐沐蘭是個直腸子,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有時候也會得罪一些人,不過現在沈俊年並沒有做錯什麽,受到這些無端的指責就是有些不好。
“對不起,沈俊年,我剛剛說的有些過分了。”唐沐蘭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重,有些刻薄,過分,走過去主動的和沈俊年道歉,沈俊年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自己的緣故,安沛確實受到了無端的傷。
他攥緊了自己的衣服,表情有些難熬,想要開口,可是幾次話到了唇邊,又生生的被咽了回去,他有好多話想要講出來,但是又害怕,這將會是最後一次,他心裏掙紮的厲害,最後還是選擇了逃避。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他明明想要留在咖啡店,卻拚了命一般的跑出了那裏,然後整個人有些不自在的跑到了外邊的轉角停下來,偷偷地看著裏麵安靜的坐著的安沛,盡管唐沐蘭來來回回的身影有些遮擋住了安沛,但是他的視線一直都隻停留在安沛一個人身上,不受到任何的影響。
可是,他卻再也邁不開步子回去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一想到今天在蘇易哲走的時候,他親口承諾的那些事情,就有些不寒而栗,他怎麽可能會做那些傷害安沛的事情。
安沛是那樣單純美好的女孩兒,不應該受到任何的傷害,他要留在安沛的身邊,隻有一條路,那就是讓蘇易哲徹底的消失,不足以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
“我跟你說了吧,以後說話注意點兒,我們之間熟悉我才知道你的性格,可是沈俊年跟你也就剛剛認識不久,人家幫我們白幹活兒不收錢已經很好了,你還要這麽指責他,能叫他不生氣嗎?”而咖啡店內安靜的坐著的安沛那嫣紅的唇瓣上下啟動,麵前站著有些不自在的唐沐蘭。
“我也知道自己說話有時候是真的刻薄了一些,但是我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等沈俊年回來了,我就給他跪地磕頭道歉怎麽樣?”唐沐蘭倒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好像多年來的習慣作風已經在心裏深深的紮根了,沒有什麽好掩藏的,隻好就這麽做了。
“你就不能跟我說一句然後說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的改的。”她看著安沛一臉的無辜,好像這件事的發生本來就是天經地義,她隻是一時沒有管好自己的嘴巴,所以不小心觸到了沈俊年的痛處。
所以她覺得這是無心之過,不需要有什麽好道歉的。對於安沛的教誨也是多年來沒有好好地實行,還是一副馬大哈的性格,也是讓她的哥哥唐沐堯和安沛兩人頭疼了一番,為她擔憂的日子也是偏多。
“你的性格真的需要好好的改改了,要是以後遇上了狠角色,有你好受的。”這樣的說教安沛在唐沐蘭麵前說過不下十次,可是唐沐蘭依舊是我行我素,對人的態度依舊是那種態度太過於鮮明,有什麽也不會再腦海裏想一遍,而是直接就說了出來。
她是那種最為真摯的人,絕對不會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心裏想了些什麽就會說出口,越不顧及那些話會帶給別人的傷害,隻是圖個嘴上的痛快,心裏卻比誰都要善良,就是因為這樣,有時候看著她也真的叫人擔心。
“好了,我知道,你跟我哥哥還真的會死一類人,說話的風格都是一樣,怎麽就是產生不了什麽感情呢?”唐沐蘭聽到教訓自己做人方麵的話,簡直就是一個頭兩個大,想死的心都有了,在家裏不是媽媽念叨,就是哥哥念叨,沒想到出來了,還有一個安沛。
更加奇怪的是,明明說話做事,家庭背景,學曆,性格都最為相似的哥哥和安沛卻始終走不到一起,就像是沒有緣分怎麽也強求不了一般。安沛對她哥哥唐沐堯就是無法動情,這一點真的是叫她不能夠理解,難道他的哥哥就這麽的沒有吸引力,還是越相似的東西就越發的沒有吸引力了。
“為什麽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哥哥啊,你們兩個的性格這麽像,說話的時候感覺都是一個人。”唐沐蘭實在是忍不住就開口問了一句,而安沛剛剛還在教訓唐沐蘭做人的事情,下一秒就被唐沐蘭的問題給問傻了。
呆坐著,久的沒有回答,她一時之間也想不出答案來。
“你就說說嗎,你們老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其實愛情這種東西不就是一種感覺嗎,你就直說哪裏感覺不對了,不就行了嗎?”唐沐蘭本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那種人,加上那一次的促膝長談,她是很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她的哥哥沒有打動安沛的心。
安沛靜下來,她上一次是有跟唐沐蘭說起過不喜歡唐沐堯的事情,不過細想一下,卻也隻說道了自己不喜歡她的哥哥,隻是把唐沐堯當做是自己的哥哥,而不是那種戀人看待,可終究是沒有說清楚為什麽會沒有那種感覺。
那個時候她並沒有想過自己會被這個問題所困擾,一直也沒有去深想,現在她好像慢慢的有了答案,她一直都是那個被照顧的人,所以她習慣了身邊人對待自己的時候的一些行為和做法。
而唐沐堯恰好扮演的就是照顧她的角色,而那個時候懵懂的曖昧讓父母也會有些憂心,他們會想要孩子認真的學習或者尋找其他的事情,而不是早戀,這一向是中國的父母最為避諱的事情。所以唐沐堯一直被冠以哥哥的名義,她在此後的一些日子裏也早就習慣了把他稱作為自己的哥哥,所以再也沒有了男女之間的感情。
甚至他們長大成人,成為少男少女,好像愛神丘比特的愛情之箭也一直沒有能夠射中他們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