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第289章 苦差
說完,也不管朽木聽沒聽懂,聽沒聽進去,蕪凌君就給了他一道禁制,將他困在輪迴井附近,但有特意限制了距離,讓他不能再對輪迴井動手動腳。
這樣的禁制自然也是經過他的深思熟慮後下的。
雖然衰神墮落的一半,但到底神格還在,這代表著天地還認他這個神,而且他懷疑朽木能活下來,還能安然無恙的藏身到輪迴井中,這與天道脫不了干係。
他沒有質問天道的權利,只能說現在的衰神朽木對天道估計還有利用價值,所以蕪凌君也不能太苛待他。
他設下的禁制不會限制朽木的行動,也就是說,他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借用輪迴井的陰氣和生命力恢復神力和生機。
蕪凌君也不怕他有了神力后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一切都有天上那雙眼睛都盯著呢,既然會讓衰神活下來,祂就不會置之不理。
所以,衰神的事,不算事。
就這樣,衰神朽木被蕪凌君扣在輪迴井,以懺悔的名義,反省他的過失,同時也是囚禁。
回到冥府,湯沅還在感慨,沒想到輪迴井的問題就這樣被解決,找五色石的過程更像是提前設定好的一樣,只等著師妹去尋它們。
至於為什麼它們不直接一起出現在小師妹的手中,八成是因為需要抵消因果。
鴉隱也是,想起找五色石的過程,他有些忍俊不禁,關切的問江卿虞:「頭還疼了不疼了,需不需要上藥?」
說起這個,江卿虞嘴角抽了一下,回:「已經不疼了。」
當時那顆五色石從樹上掉她頭上的那一刻,她是萬萬沒想到的,甚至因為被砸,她差點反手抓起罪魁禍首扔出去。
好在,她成功的剋制住了自己。
師尊蕪凌君從輪迴井出來后就消失了,他不讓人找到,那江卿虞幾人一定找不到。
比如現在,蕪凌君就霸佔了諦聽的地盤調息。
「青珩!!!!」
幽怨的諦聽站在自己的神獸居門外,蹄子不時刨一刨地,散發著怨氣。
神獸居內,蕪凌君聽到「此等」噪音后,緊閉眼睫皺了皺眉頭,指尖一彈,一個隔音的結界落下,任憑諦聽在外頭再怎麼鬼哭狼嚎,傳進一聲進他耳朵里,算他堂堂神獸白澤輸!
說實話,他是有點死撐面子的嫌疑在裡面的。
他的本源之力本來就分出一部分去壓制魔族封印,好在有小徒弟加固封印后,他才得以鬆緩。
但拿去壓制封印的本源之力就跟進了狗嘴的肉骨頭,那是怎麼也要不回來的,所以他本源之力本就處於恢復中。
而今,衰神朽木還活著是他意想不到的事,作為幫手之一,天道居然都沒有給他知情權。
說衰神朽木在被戰神一劍殺穿后,眾神目睹神形俱滅,但卻莫名苟活這件事,其中沒有天道插手,他蕪凌君第一個不信!
蕪凌君心裡罵罵咧咧,一時間雜念充斥在腦海里,氣血翻湧,喉間腥甜。 他趕緊屏退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心一意的調息。
說到底,還是他自負了,以為衰神朽木是個紙老虎,實際,紙老虎再怎麼樣,他也是只虎,雖然不會咬人,但嚇人不是?
門外,諦聽罵了許久,也叫了許久,口水都幹了,看出蕪凌君決心要在它這小窩裡駐紮,一張臉愁的皺皺巴巴。
它這窩又小又擠,它自己嫌棄都來不及,蕪凌君倒是喜歡。
但現在好了,它堂堂神獸居的居主已經失去了主人權,連嫌棄都沒嫌棄的份,看來,它只能去冥府晃悠晃悠,看看主子能不能好心收留它住上兩晚。
但八成是不成的,諦聽的兩隻耳朵耷拉起,彷彿已經預感到被趕出來的場景。
哼!可惡的白澤青珩,不對,他現在改名字了,叫蕪凌君!
嗯,呵!可惡的白澤蕪凌君,以為自己是獸神就奴役自己!嗚嗚嗚……
……
……
蕪凌君在神獸居閉關七日,等出關時,諦聽正窩在神獸居門口懶洋洋的曬月亮,看到他出來后,提醒道:「你的小徒弟已經去了北洲丹樾哦~現在的話,應該已經在城裡住下了吧。」
諦聽銅鈴大的眼睛滴溜溜掃了兩眼蕪凌君,牙有些痒痒,氣死它了,正正七天,它在外頭守了七天!!
風吹月曬的!他後背上的鱗片都曬的乾巴出裂紋了!!
冥府的主子們一個個都嫌棄它磨牙打呼還夜遊,不肯讓它同住,只有蕪凌君的小徒弟給它出了個法子,還送了自己一幢可以移動的房子,那小丫頭叫房子別墅,戶型很大,它變成最大號一屁股都坐不下。
這七天每到夜裡,它就拖著別墅去鬼門關的彼岸花海住,諦聽發現,住在彼岸花野又自由,視野又開闊,夜晚還能碰上幾個不怕死又孽障深中的遊魂厲鬼加餐,嘎嘣脆!
哈哈!
黃泉路的厲鬼報團瑟瑟發抖:說起來別不信,最近黃泉路來了個大佬,每天晚上格外嚇人,不僅能聽到它的嘶吼聲,還能聽到它咀嚼厲鬼的聲音,以及厲鬼們的慘叫!可嚇鬼了!!!
諦聽決定了,不管白澤歸不歸還它的神獸居,它日後也要經常去黃泉路上光顧,不僅能看到好風景,還能吃自助餐,簡直暢快!
黃泉路的厲鬼遊魂:啊!!你不要過來啊!!
於是,肉眼可見的,近日黃泉路上的秩序好了許多,而且有罪孽的厲鬼遊魂數量驟減!
在十八層地獄值班的鬼差判官無常們都高興死了!他們不知內情,只當是現在修真界因為魔族的事擰巴起來,沒空幹些什麼殺人放火,尋仇綁架的事兒。
這事兒少了,怨氣自然也就少了,沒有怨氣,那厲鬼就少了,少了厲鬼,他們就能少幾個看守對象,好事啊!這是好事啊!
他們這差事說是苦差也不苦,不過看幾個鬼受罰什麼的,但是,若是厲鬼出逃,那他們責任可就大了,所以想摸魚也不敢,能摸魚也不敢。
這麼一想,唉,確實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