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０３章 父子情深，公主挑釁
沈嶸隻要離開帝都，有太後策應楚躍他們的話，宮變奪權，將她自認為的兒子容遠接回宮裏扶上皇位，大秦天下唾手可得。
容遠沉默良久，終於還是問出一直想問的那句話：“師父，我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
楚躍一震：“你是容大當家唯一的兒子。”
“是嗎？師父敢不敢讓我見見你的結發妻子？”
“你都知道什麽？”
“我和楚淩霜是不是雙生子？”
楚躍歎口氣：“你既然已經知道，我也不瞞你了。她是你姐姐，比你早出生一刻鍾。現在你明白我為何一定要殺了她吧？”
“知道，你怕她嫁給沈嶸或者沈崢，都會成為我們成就帝業時的最大障礙，以她的才情智謀，配上沈嶸或者沈崢的能力，有可能讓我們霸業成空。”容遠苦笑道：“除了羅小蟬，這是第二個師父覺得不該與我結緣的女孩。也許我該慶幸師父你殺了淩霜，否則我豈不是愛上自己的親姐姐？現在她是風影的身體，我對她的思慕才不至於為世俗所不容。”
“遠兒，你雖然和風影有了肌膚之親，可是她摯愛的人是沈崢，你不要沉陷太深。起來吧，別一直跪著。”楚躍拍了下他的肩：“你太意氣用事，不方便再接手與風影相關的事務，你去突厥坐鎮指揮，大秦這邊我來負責。”
“好，我明日便動身。”
“你的身體撐得住嗎？遠兒，你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否則為師這二十年的籌謀就沒有任何意義。”
“我沒事，師父不用擔心。”
“在床上坐好，為師再輸送真氣給你。”
容遠有些擔心的問：“父親，從小到大，你總是將真氣毫無保留全部輸送給我，對你的身體真沒有妨礙嗎？你一次次陷入真氣耗竭殆盡的境地，不可能不傷身。”
“還是叫我師父吧，你我的關係能保密多久就保密多久，不用擔心為師，我身體好得很。我自創的這種盈虧流轉功法，在耗竭自己功力給予對方的同時，十天半月之後就會完全複原過來，而且隨之再上一層，我助你的同時，自身也在飛速提升中，對身體無礙。”
容遠還是有些擔心：“這麽說，師父你每次輸送全部真氣給我之後的幾天裏，等於沒有什麽功力在身，一直要到十天半月之後才會完全恢複以往的功力並且再上一層？那你每次的這段時間豈不是非常危險，萬一有敵人或者內部叛徒知道了這個秘密，趁機發難，師父你怎麽辦？”
“別擔心，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就算是你，也直到此刻才清楚我的軟肋。何況，我已經有了良策，以後不需要再耗竭真氣助你修煉。”楚躍淡淡一笑道：“原本冥越的功力已經到了通神之境，為師略有不及，但是他如今重傷一直難愈，又不肯再吸食風影的血液，遭受傀儡術的反噬越來越嚴重，不得不絕大部分時間陷入休眠狀態，他已經不足為慮。遠兒，我希望下一個世間第一高手是你。”
容遠羞愧道：“師父，徒兒慚愧，達不到冥越那樣的境界。”
“你現在還小，如果你再修煉十年，到了他如今的年紀時，你的修為絕對不會低於他。”楚躍微笑取出一個小小的錦盒，示意他打開，道：“這裏邊是突厥極北之處萬丈冰湖下的玄冰蛟內丹，和七千多米絕頂山巔上有一百多年生長周期的晶影靈芝，你都服下吧。”
容遠不覺震驚，這兩樣東西都是最難求取的世間至寶，從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武林高手和各國君主付出慘重代價，都想得到這樣的寶物成就至高無上的武學修為，或者無限延長生命，卻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真不知道師父耗費了怎樣的人力物力和心力，竟然將兩樣寶物都弄到手。
他感慨萬分：“師父，你這些年殫精竭慮，勞心勞力，最應該用這兩樣至寶調養身體，成就至高武學。”
“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遠兒，你別和我推讓。”楚躍嚴肅道：“風影才情無雙，智謀過人，又接連奇遇，將來的成就一定驚世駭俗，身後還有冥越沈崢洛傾顏和方禦天的鼎力輔佐，為師可以斷言，她將來是你統一四國的最大勁敵。你又不準為師動她，我隻能將你打造成武學修為遠超於她的第一高手，讓任何人都謀害刺殺不了你，我才會放心你的安危。”
“師父，我服用其中一樣就可以了，我們一人一樣好嗎？”
“聽話！想讓為師放過風影，就乖乖聽話。我不需要你的孝心，隻盼你全身心的為你我的理想而努力。”
容遠無法，隻得將兩樣寶物都服下，楚躍將手掌貼在他後心處，以強盛無匹的至強真氣為他催化藥效，疏導內丹和靈芝的力量完全為他吸收，與自身的功力完美融合。
晶影靈芝的力量是植物性，比較溫和，沒有耗費多少真氣便融煉好了，玄靈蛟的內丹酷烈無比，他從中午一直忙到晚上，耗盡真氣，才總算將它完全煉化，讓容遠全部化為己用。
知道師父有嚴重潔癖，容遠扶著虛脫的他去沐浴更衣，吃過晚飯後，他央求道：“師父，徒兒能不能和你秉燭夜談，同塌而眠？徒兒已經八年沒有和師父一起睡了。”
楚躍微微點頭：“好，遠兒，你知道你最大的軟肋是什麽嗎？”
“請師父賜告。”
“太重感情。欲成大事者，必須臉厚心黑，絕情絕義。”
“師父做到了嗎？”
楚躍被他問住，隻好歎氣。
他對楚淩霜可以狠得下心，卻將林舒和容遠看得太重，時時處處掣肘受製。有許多可遇不可求的良機，就在他的舍不下中錯失。
父子倆一起躺下，容遠不禁想起小時候隻要師父一來霽月山莊，他就膩著他睡在他懷裏的情形，印象中，他對自己所謂的父母容大當家夫婦都沒有這麽依戀過，他其實早該確信，師父才是他的親生父親。
否則他不會對他如此嗬護，嚴厲，寵愛又絕不縱容絲毫。
聊了一會兒下一步的大計，他轉換話題問：“師父，我能不能見母親一麵？”
“等拿下突厥和大秦，我就允許你們母子相認，在此之前，你隻能是太後蘭鳳儀的兒子。”
容遠有些遺憾，卻也知道父親說得沒錯，在奪取皇位之前，決不能讓太後知道他是林舒的兒子。如果太後存疑，在起事之前要親眼見一見他的話，他還必須易容成和太後的麵容略有幾分相似，才不至於讓她猶疑不決。
他不由問：“師父，我是不是該暗中表示一下對太後的孺慕之情？”
“不必，這些汙濁違心的事情我來做，遠兒，你和你娘都不該沾染到一絲髒汙，我希望你們母子能夠自始至終避開所有惡心的事，幹幹淨淨傲立世間。”
“師父，你……太後肯聽你指揮，純粹是因為迷戀你，難道你要繼續和她……”
楚躍自嘲冷笑：“我會盡量避免，但是萬不得已時，也隻能順遂她的心思。反正我早就不是幹淨之人，從我十七年前準備利用她開始，就已經對不起你娘。”
“相府裏那些庶出的弟弟妹妹們，和我有血緣關係嗎？”容遠知道父親不是世人口中沉迷溫柔鄉，姬妾如雲、男寵無數的放縱之人，缺也無法回避他有那麽多子女的事實，忍不住問。
“沒有任何關係，他們都是我安排的侍衛留下的種。等大事一定，便將他們全部清除掉，免得讓這些沒有幾分才能隻會享樂和內鬥爭寵的庸才們覬覦你的位置，多生事端。他們的存在，隻是為了讓我無為無骨無能丞相的形象更逼真。”
“皇後楚嫣然呢？”
“是我替身的，我怎麽可能讓不相幹的女人髒了我？你不用管楚嫣然的死活，他們母女倆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生死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萬裏之外的南疆軍營幾裏外的小河邊，赫連梟、雪斐和鳳淺語今晚結伴前來和風影、沈崢、洛傾顏、方禦天聚餐暢飲，算是餞別，因為再過兩天，風影和鳳淺語就要動身前往異國和親。
篝火洶洶，映照著這些年輕男女的臉，赫連梟不時失神的看向楚淩霜。
每多見楚淩霜一次，他就多一份後悔鳳麟宴之前草率的退婚，可是有些機緣一旦錯失，就永難彌補。看看她身邊這些最優秀的男子，他懊悔萬分。
這些人不管是才貌家世，無一不是上上之選，和他們相比，他沒有任何勝算，若是沒有和風影退婚，他借著幼時的婚約，還可以勉強一爭，可是退了婚，他就失去了最後一分餘地。
他失落又灼灼的視線，讓楚淩霜煩躁不已，洛傾顏更是心頭冒火，冷冷道：“赫連梟，你親自毀棄婚約，就別再惦記了。再這樣看她，本少爺滅了你！”
赫連梟尷尬又鬱悶的道：“抱歉，我失態了，我自罰三杯賠罪。”
洛傾顏冷哼一聲，沒有再理會他。
鳳淺語喝了不少酒，搖搖晃晃走到沈崢身邊，想挨著他坐下，被楚淩霜毫不客氣的擋開：“公主，你馬上就是大秦皇妃，還是檢點一些的好。”
“檢點？”鳳淺語冷笑：“你有什麽臉麵說我？你和容遠的事情現在誰人不知？你馬上就也是西疆蘊沛國百裏瞻的妃子，怎麽不為自己處境想想，他要是知道你已經不幹淨，你在蘊沛後宮的處境恐怕會很不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