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138章 她們是在為你決鬥
白琙讓王安去把兩人拉開,便看好不悠閑,一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的女孩。
鳳司岐抬頭,逆著陽光,眯著眼睛,看居高臨下站在身邊的白琙,笑了笑。「白少將,你怎麼來了?」
白琙壓著聲。「給我起來。」
鳳司岐拍了拍手,不情不願的起來,然後看著高出一截的白琙,發現還不如躺著來的舒服。
自己得抓住最後的尾巴,努力長高點才行,不然看他都費勁。
鳳司岐抬頭看了眼白琙,就看被士兵拉開的兩人,主動講:「我就是學習學累了,想叫雲瑤姐過來陪我玩會,沒想到她們兩個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
白琙問她:「人是你叫進來的,她們打起來,不幫忙拉一下?」
鳳司岐轉頭,上下打量他。「她們是在為你決鬥,我不適合加入吧?」
她不僅理所當然,還事不關已,甚至避之不及,彷彿為他打架有多差勁似的。
白琙瞧了會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女孩,轉身去看另外兩人的情況。
沈依一和翁雲瑤在土兵的阻擾,以及知道白琙來后,都立即休戰,整理亂掉的衣服和頭髮。
翁雲瑤見白琙過來,主動講:「白少將,這件事跟小司岐沒關係,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
沈依一昨晚表白失敗,現在看到白琙有些怯,卻也還是講:「對,這件事跟司小姐沒關係,是我跟她之間的恩怨。」
鳳司岐聽她們維護自己的話,良心稍稍有點不安。
雖然不是自己讓她們兩個打架的,但自己叫翁雲瑤來玩,確實有坐觀山虎鬥的意思。
白琙打量她們兩,沒追究誰的責任,而是問:「需要給你們叫醫生嗎?」
翁雲瑤撩了撩頭髮,颯爽的講:「一點小傷,完全不需要。」
沈依一揉著被抓傷的手,落寞的講:「不用。我回去貼個創可貼就好。」
這便是有事了。
她們兩個人,一個大方利落,一個楚楚可憐,各有各的美。
鳳司岐心裡感嘆,想怎麼自己不是男的。
自己要是男的,一個個全部納入後宮。
嗯——現在好像國王也是一夫一妻制。
鳳司岐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腦後,問翁雲瑤和沈依一:「還要繼續茶話會嗎?現在正好四個人。」
翁雲瑤瞧著白琙,笑著講:「我都可以。」
沈依一偷瞄了眼白琙,小聲的「嗯」了聲。
鳳司岐拍手講:「那都坐吧,坐——嗷!」
白琙揪著女孩的耳朵,對翁雲瑤講:「翁小姐,她還要上課,就不送你了,代我向你爺爺問好。」
說完拖著女孩走了。
翁雲瑤笑著沖走遠的白琙講:「好的白少將,我會把你的話帶到的。」說完沖一臉痛苦的女孩揚聲喊:「小司岐,那我先回去了,感謝你的下午茶。」
你確實得感謝我。
鳳司岐抓著白琙的手,一路大喊:「痛痛痛,白少將,我知道錯了,你快鬆手!」
可惜,她的求饒沒一點用。
鳳司岐被白琙揪著耳朵拖回寢殿,感覺它已經要離自己而去了。
真是痛麻了。
站崗的黑穹,看被長官拖回來的女孩,心裡暗罵了句:活該。
白琙進到前廳,鬆開手,問叫了一路的人。「下午為什麼不上課?」
鳳司岐捂著自己耳朵,憤懣的講:「溫先生下午有事,他上完上午的課就走了。」
沒老師上課也是她的錯嗎?
鳳司岐瞅著白琙,控訴的講:「我叫雲瑤姐來,也是想問她問題的。」
我自己給自己找老師,你還打我,天理合在啊!
白琙在她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彷彿下一秒就要哭的時候講:「你應該知道,這套對我沒用。」
確實沒用。
鳳司岐吸了下鼻子,把硬擠出來的眼淚瞥回去。
白琙見她恢復正常,滿意的講:「以後要見什麼人,談什麼事,讓黑穹跟著你。」
「啊這——」
「這是決定。」
「好吧。」
鳳司岐勉勉強強應下,忽然湊向他,沖他挑眉。「白少將,你不想知道她們是怎麼打起來的嗎?」
白琙睨了眼她生動的臉。「溫先生不在就做習題,我晚上檢查作業。」
得給她找點事,不能讓她閑著。
白琙出了大廳,對外面站崗的黑穹講:「看著她,非必要不準出來。」
黑穹唰的立正,中氣十足的講:「是長官!」
鳳司岐聽到白琙對自己的處罰,沒有多在意,回去學習的課房,讓光腦給自己出題。
-
當鳳司岐埋頭苦學時。
在國王與王后死後的第十個月整。
帝星使者帕克威尼斯·G·諾頓,同上次一樣,乘座他的專用飛船,登錄鳳凰星第一航站樓。
這是他第二次登錄鳳凰星。
第一次是葬禮,被夾道歡迎,被小心護送,被尊重接待。
第二次嘛……
白殊上將只在外圍,跟他視頻打了招呼,便放他過去了。
第一航站樓的安保也如往常,沒有過多的變化,就連迎接的人,也只有外交部長溫羽落。
因此諾頓這次的到來,在鳳凰星高位者的有意壓制下,公民們幾乎不知道這件事。
對這種落差極大的對待,諾頓使者很不滿,出了航站樓就直奔王宮,氣勢洶洶,一幅主人強權的姿態。
鳳司岐坐在課室里,扭頭看窗戶外,往前殿去的護衛。
溫屹承講課講到一半,問走神的學生。「外面那麼好看嗎?」
鳳司岐聽到老師嚴厲的聲音立即回神。
她望著溫屹承攜刻著歲月痕迹的臉,充滿智慧的絲絲白髮,疑惑的問:「溫先生,我不明白,我們這次對帝星使者的態度,好像不夠友好。」 溫屹承見她是在想這事,臉色柔和了些。「不能說不友好,都是按接待外星使者流程來做的。」
鳳司岐講:「我感覺首相和白家,對這次的諾頓到來,沒有那麼重視。現在星球之間的關係這麼緊張,不應該更加重視嗎?」
「諾頓的到來,首相和白家都是重視的,只是跟上一次確實有所不同。」溫屹承放下書,看對此事十分關心的女孩,反問:「同一個星球,同一個使者,第二次登錄鳳凰星,你覺得這兩次有什麼不同?」
「有什麼不同?」鳳司岐仔細思考。「要說不同,除了時間上的不同,就只有目的不同了。」
鳳司岐說到這裡,想到什麼的恍然大悟。「溫先生,我知道什麼原因了。諾頓使者第一次登錄鳳凰星,雖然也有目的,但明面還是來參加國王與王后的葬禮。」
溫屹承點頭。「對。第一次,帝星的目地是獲取資源。這第二次,他們是為接收鳳凰星而來的。他們的目的不同,我們的接待自然不同。」
「這是——禮尚往來?」
「是因時制宜。」溫屹承講:「除此外,還有因物制宜,因事制宜,因地制宜。我們要結合當下的情況,定製不同的方針」
鳳司岐問:「這樣會不會讓諾頓使者不滿?」
溫屹承笑了。「外交是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不是你禮貌待客,對方就會回之以禮的。」
「俗稱的,欺軟怕硬?」
「你可以這麼理解。」
鳳司岐深思。「這麼說來,未來這兩個月會是場暗戰。」
溫屹承望著窗外的天空。「或許連暗戰都算不上。首相與白家能做的,也僅僅是保持鳳凰星最後的體面,堅持維護最後兩個月的主權,不讓我們像其它歸屬星球那樣隨意欺之。」
兩個月後,帝星完全接管,暗中拉鋸結束,統治或明戰開始。
鳳司岐想到一百多歲的首相,還有本該在前線現卻操持宮中事務的白琙,在跟帝星那個來者不善的使者周旋,坐不住的講:「溫先生,今天的課可以先到這裡嗎?」
溫屹承看心已經不在這裡的學生,合上書講:「下課吧。去了後記得少說話,多看多聽。」
沒有什麼課比實踐更讓人深刻。
「好。」鳳司岐起身,向他行了敬師禮。
溫屹承看跑掉的女孩,想到鳳凰星未知的未來,憂心忡忡的收拾課本。
在他要走的時候,接到個電話。
溫屹承看到來電名,猶豫了許久,在它快結束的時候才接起。
聽了電話那邊的話,溫屹承猶豫又堅定的講:「再等等吧,我的課還沒講完。」
「來得及的,不要怕。」
「你們可以跟姻姻先走。」
「好,我現在回來。」
溫屹承結束通話,舉目看若大的王宮。
這裡他以前也來過,他的學生登基那天。
那天的王宮盛大繁榮,跟今日的凄涼蕭條,全然是兩個極端。
現在帝星的使者一到,不知道這種死寂的和平還能堅持多久,或許是時候走了。
溫屹承嘆了聲氣,走去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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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司岐跑去前殿的時候,首相跟白琙等人,已跟帝星使者會談結束,正要下樓。
這次帝星的使者者,總共來了五個人,以諾頓為首,另還一支保護他們的隨行軍隊。
軍隊只有十五人,武力值對鳳凰星勾不成任何威脅,不過從中透露的信息是,他們會為使者團提供安全保證,但要真發生衝突,那就是兩星交戰。如果情節嚴重,帝星完全有借口,直接武力統治這裡。
帝星是有備而來的,不管是從隨行的士兵,還是使者團們。
鳳司岐看到下來的首相等人,和跟著自己的黑穹後退到一邊。
一行十幾人,出了前殿,來到視野開闊的走廊上。
諾頓瞧著前方,在夕陽下投下長長陰影的鳳凰雕像,感嘆的講:「鳳凰星是顆偉大的星球,歷經近千年,它仍然是銀河系中獨一無二的存在,可惜了。」
鳳凰星繼承者接二連三的意外,帝星的嫌疑最大,現在它這個統治方代表說這樣的話,像是讚美,又像是在嘲諷。
尼古拉·羅茲也同樣望著那座雕像。「要比偉大,沒有哪顆星球能媲美帝星。諾頓使者,鳳凰星只不過是一顆充滿和平與平等,讓公民們安居樂業的星球。」
不與帝星爭輝,只求安穩地生活。
尼古拉·羅茲這話即是回應,也是對未來的期盼。
諾頓收回視線看他。「鳳凰星確實是顆宜居星球,至於和平跟平等,據我收到的消息,似乎不盡然吧?」
這是說南城前段時間造反的事情。
尼古拉·羅茲笑著講:「孩子多了,總會有矛盾。諾頓使者你要不信的話,可以回看歷史,近千年來,我們從不曾主動入侵哪顆星球,也從未主動發起過戰爭。」
反觀帝星,一直以一種自以為文雅的方式,在四處掠奪各個世界的資源。
諾頓聽出他話里的意思,笑著講:「首相,喜歡和平是件好事。我也希望你們能堅守創星者的初衷,讓我們以和平的方式處理這一切。」
尼古拉·羅茲微微點頭。「我們一定嚴格遵守聯邦帝約,協助帝星完成交接事宜。」
聯邦帝約是一年,期限還沒到,他們就是客人,不是主人。
諾頓聽到羅茲的話,臉上的笑容冷了分。
他看了看時間,直接講:「首相,我們長途跋涉,都有點累了,是不是該帶我們去看看住處了?」
另個年輕一點的使者,打量著四周講:「諾頓先生,等會放好行李,我們可不可以先參觀一下王宮?」
參觀王宮?
當這是他們的後花園呢?
而且,這是雙方星球代表的會談,他一個小小的使者插什麼話?簡直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尼古拉·羅茲的老臉和白琙的帥臉,看不出情緒。
外交部長溫羽落,平靜的說著一開始交涉的事情,說帶他們過去酒店。
只有鳳司岐聽了,暗暗咬牙。
諾頓聽說了溫羽落的話,看剛才說話的小年青。「你答應了溫部長的提議嗎?」
小年青大概二十多歲,戴著眼睛,清秀斯文。
他聽到主使者的話,搖頭講:「溫部長是提出把我們安置在旁邊酒店的提議,但我已經明確回絕,並清楚的表明了我方的需求。」
溫羽落也同樣和氣的講:「哈克使者,我也就你們提出的需求,給予了明確的回復。鳳凰星王宮,歷來沒有留宿使者的先例,這點要求我們實在無法滿足。」
哈克年紀小,但非常穩,沒有被她反駁的急躁,而是講:「溫部長,你應該清楚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既然是為接收做準備,你們可以不再遵守鳳凰星的規矩,甚至,這裡對我們所有人來說,只是一個辦公場所。」
意思,這在他們眼不是什麼王宮,只是個工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