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第137章 新號是要磨合
另一邊,白琙讓人把前國王與王后的東西放進倉庫,離開寢宮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周青鋒的。
白琙是在第二、第三繼承人過世后,統籌安葬事宜時認識的周青鋒。
後面便是國王與王后的葬禮,交集不多,雖然早有對方的聯繫方式,可對方從沒主動聯繫過,工作的事情都是由專人對接的。
周青鋒在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想也是為他的弟弟來的。
白琙想了半會,還是接了。
周青鋒等他接通,問候的講:「晚好,白少將。」
白琙沒有回去車子,而是走向了安保部。「晚上好周總。」
和帝星的交接期限臨近,新國王需要入住王宮,熟悉這裡和學習更多必備的知識,所以王宮的安保系統需要重新調整,不能再像之前那麼懶散了。
白琙邊走邊講:「周總,如果是為令弟的事情,就不需要說了。」
周青鋒聽到他的話頓了頓,輕嘆了口氣。「白少將,我也是想了許久,在各方面的壓力下,不得已打的這個電話。」
白琙講:「我相信周總是經過再三考量,才做的這個決定。」
周青鋒沉默了會兒,打探的問:「真的沒有任何餘地了嗎?」
「南城的事情,需要一個負責的人。」
「那個老闆已經死了,我弟也跟這件事沒有多大的關係。」
「有沒有關係,凌局長會查清楚。」
周青鋒扶額,犯難的講:「他是我爸最疼愛的孩子。白少將,他一定會想辦法干預的。」
白琙直接講:「告訴你爸,如果證據屬實,沒有任何方法能干預司法的審判。」
白琙說完便掛了電話,看安保部外等候的黑穹。
黑穹跟白琙打了招呼,跟著他進去。「長官,南城該抓的人都已經抓了,關鍵證據也收集完畢,凌局他們正在通宵整理。」
白琙講:「告訴他,抓大放小,把精力用在重要的事情上,加快審判的速度。」
黑穹正聲應下:「是!」
白琙進到自己的辦公室,看還站在門口的黑穹。
黑穹猶豫的講:「長官,凌局擔心周氏會從中阻擾。」
白琙想到什麼,笑了下。「周青鋒剛給我打過電話。」
黑穹看他臉色,擔心的問:「周總是來跟你求情的嗎?」
「不僅是求情,還說周青鏑是他爸最疼愛的兒子。」
啊這——這是赤裸裸的暗示,周家不會善擺甘休的,長官為什麼還笑得出來?
白琙對黑穹講:「別顧及太多,讓凌局放心大膽的做。」
周家的成員構成,不是什麼秘密,周青鋒做為長子,各方面都極為優秀,偽裝的也很好,但他與周青鏑不合的消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周青鋒給自己打這個電話,一個是證明手足情深,做給他父親看的。二是——提醒他,他父親會有動作。
周青鋒現掌握了周氏百分之八十的話語權,只要是他想他弟出事的,這周家再怎麼厲害,關係再怎麼廣,也翻不了天。
黑穹不明白長官什麼意思,還是恭敬的應下。
白琙等黑穹出去,望著桌上空掉的幾個碟子,叫人進來。
王安聞聲進去,正想問什麼事,就看到桌上只剩下幾點碎渣的碟子,再看冷峻的長官,把心底的疑惑壓下去。
長官才進來,黑穹中尉又在跟他說事情,這東西肯定不可能是他們吃掉的。
要怪也怪自己不夠細心,沒有在女孩走後進來檢查一下。
白琙坐到椅子上,對士兵講:「把它收走。」
王安二話不說,上前收碟子。
他收完后,補救的講:「長官,保溫杯里新沏了茶,可能有點涼了,要不要幫你重新泡過?」
白琙打開光腦,沒有看他。「不用,出去吧。」
王安啪的敬禮:「是的長官!」
他恭恭敬敬的出去了。
白琙在光腦上登錄自己的帳號,打開王宮的可視全景圖。
鳳家的第一和第二繼承人,包括國王與王后的死因,能夠確定的是,他們都不屬於刺殺。
因此,士兵保鏢的規格,不需要太大的變化,現在最關鍵的是,新國王接觸的東西,甚至是她接觸的人,都需要嚴格把關。
白琙看著全景畫面,想了會兒,叫出鳳星。「能調取國王與王后的所有資料嗎?」
鳳星禮貌又溫柔的講:「回白少將,凡是關於國王與王后及繼承人的資料,不管是已故或未故的,都只有國王本人可以查看。」
「他們公開的資料里,有沒有關於遺傳或隱性遺傳的疾病。」
「回白少將,目前為止,公開資料里暫無此項記錄。」
「王后的父母,也沒有這方面的疾病嗎?」
「是的。」
預料之中的結果。
白琙在這幾個月里,就遺傳病史和投毒暗殺,展開了全面的調查,全都一無所獲。
甚至連帝星和二十三星的探子,都沒傳回來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如果不是外星球的謀殺,會是什麼原因,讓一、二號繼承人,包括國王與王后先後離世?
總有個原因的。
白琙若有所思,拿起旁邊的水杯,擰開喝的時候,頓了頓。
新沏的茶,怎麼只有半杯?
白琙看還冒著熱氣的茶,沒再叫人重沏。
他看著全息屏上的鳳星擬人。「只要是國王,就能查看王室核心成員的資料對嗎?」
「對的白少將。」
「我需要等她繼位,還是現在就可以?」
「原則是要等她繼位,但她現在是唯一的繼承人,所以沒有任何爭議性。」
「她現在便擁有這個許可權是嗎?」 「是的。」鳳星說完講:「白少將,根據她這段時間的表現,一但你讓她做這件,她便可能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
白琙喝了口水,蓋上水杯,沉沉的望著全息上的人。「你認為,她現在不知道?」
朱洪虎懷疑過,將鳳家的特質告訴了她,她事後竟然沒有半點起疑。
好奇心那麼重的她,一個字都沒跟他問起,這隻能說明,她很可能早就知曉自己的身份,所以根本不需要向他要答案。
鳳星講:「這件匪夷所思的事,已經超過正常人所能想像的範疇,我相信她再聰明,也想不到自己是這顆星球的最後繼承人。」
白琙沒與鳳星爭論,因為不管她知道或不知道,都沒什麼影響。
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獨立思考,並能管理好星球的國王,並不是一個受他控制的傻子。
新國王的聰慧和上進,對他來講是件好事。
白琙問:「繼承人這件事,我父親有告訴首相嗎?」
鳳星講:「抱歉白少將,你無調查首相與大將軍的許可權。」
白琙反問:「我要你有什麼用?」
鳳星變成一個哭了的表情。「還是很有用的。白少將你不能因為一兩件事,否定我的價值。」
白琙沒有理它,直接給他爸打電話。
白政榆聽到小兒子的話便講:「這件事你在負責,我不會擅做主張。」
「帝星的使者即將抵達,不出意外,他們會馬上進入接收星球的流程。」白琙遲疑的問:「爸,您覺得這個時候,需不需要知會首相?」
白政榆聽他這聲爸,沉默許久,平和的講:「新繼承人早出現一天,就早一天的風險,尤其是在沒有第二繼承人的情況下。琙兒,第一、第二、第三繼承人的死因,至今都沒有查清原因,你真的能相信身邊的人嗎?」
白政榆這話的意思便是,首相也在懷疑對象之內,這個時候把繼承人的事告訴他,不是件明智之舉。
白琙沒再遲疑。「我知道了爸。」
白政榆再次提醒他:「我們做的每件事,都充滿未知的考驗,不要因為帝星使者這種可以應對的危險,讓無辜的人做無畏的冒險。」
白琙沉聲講:「好。」
鳳星等白琙結束通話,在他要關自己時講:「白少將,你要想讓新國王查看核心成員資料的話,可以順便讓她幫你提升一下許可權。」
白琙瞧著它,質問:「我記得我以前沒有這麼多的阻礙。」
鳳星委屈的講:「因為以前國王與王后還在,你擁有無限豁免權。他們過世后,我沒法向最高領導給你申請特權。」
「既然有了新國王就能解決這件事,我為什麼還需要提升許可權?」
「因為新國王可能不聽你的話,不相信你,不給你特批。」鳳星說完,微笑。「新號總是要磨合的,而且她突然獲得這麼大的權力,可能都不將你放在眼裡,我也是為白少將你著……」
著想兩字還沒說完,系統便被關了。
在鳳凰星的超級系統里,國王是最大的,但在現實里,總有辦法讓她聽話。
白琙關掉鳳星,重新回到王宮的可視界面,開始定製新的安保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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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司岐自被白琙帶來王宮后,就一直住在這裡,包括她的課都是溫屹承來王宮教授的。
對於這一事,不僅引起沈依一的好奇,還引起了首相的注意。
這王宮,哪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人就能來住的?況且,她還不僅住了,連學習都搬到這裡。
首相來王宮政務室辦完事情,找到白琙,跟他說這件事。
白琙聽了首相的話,禮貌客氣的講:「首相,我不管她,就沒人管她了。」
尼古拉·羅茲皺著眉講:「不是不讓你管。是你把孩子帶來這裡,還請先生教她,都把這當成家了,這在外人眼裡,對你白家的影響不好。」
白家的人把王宮當家?這不是想要篡位嗎?
白琙瞧著頭髮全白,一臉皺紋的首相,反問:「別人這麼想,難道首相您也這麼想我嗎?」
尼古拉·羅茲連忙講:「我跟他們當然不一樣。」
「那就沒有問題了。」白琙也無奈的講:「我在王宮是為迎接帝星使者,我將她帶在身邊,也是只有我才能管住她。首相,她的情況您也清楚,我現在實在沒有更多的精力,再去幫她收拾善後。」
南城的事鬧那麼大,天翻地覆的,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和精力,才勉強把事情處理好。
這要放她歸山,指不定在使者抵達其間,鬧出什麼要命的動靜來。
放在身邊看著,也算是個可行的辦法。
尼古拉·羅茲想到被自己壓下的,關於她殺人放火的消息,嘆口氣講:「行吧。」說完叮囑他。「王宮還有其它王室成員,要讓她跟他們好好相處,別再鬧出什麼事來。」
白琙頷首講:「這點首相您放心,我會看好她的。」
尼古拉·羅茲點點頭,邊走邊憂慮重重的講:「這次帝星派來的使者代表,還是諾頓先生,他強烈要求,要我們把他們的住處安排在宮中。白少將,你什麼想法?」
白琙想了半秒。「首相,他們要是以客人的身份造訪,我可以安排。要是以帝星使者的身份,抱歉,鳳凰星暫時還沒有這個先例。」
歷來沒有使者入住王宮的說法,而且還是對方要求的。
一個外星人,哪來提出這種過份要求的道理?
尼古拉·羅茲為難的講:「對方態度堅決,我們已經交涉幾輪了。」
白琙知道這是對方的意思,首相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他要能解決,都不會來問白琙的意見。
白琙停在宮門口,對羅茲講:「首相,我的意見已經說了。」
尼古拉·羅茲看態度同樣堅決的白琙,決定的講:「我的想法跟你一樣。行吧,我明白了,我會讓人再繼續交涉。」
白琙微微低頭,目送他離開,轉身往回走。
在白琙快回到安保部時。
王安跑出來跟他講:「長官,你快去寢殿那邊看看,她們打起來了!」
白琙看急急忙忙的士兵,眉頭微緊。
他一邊趕去寢殿,一邊問他:「她打的是什麼人?」
王安連忙講:「不是司小姐。是沈小姐跟另一位女士打了起來,我們不認識她!」
王宮總共就住這幾個人,安保部的人竟然還有不認識的?
白琙快步來到寢殿,就看到漂亮的花園裡,兩個女人打得難分難解,弄得花枝亂顫,花瓣滿天飛。
兩個女人的戰鬥圈旁邊,是一個露營的淺黃色地毯。
地毯上,一隻白色的狗在汪汪的叫。
女孩則半倚著枕頭,一邊吃著葡萄,一邊欣賞著兩人鬥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