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第235章 仰慕者的戒備
阮淺月似乎正沉浸在棋藝中,頭都沒有抬,素手輕拈一顆白玉棋子。棋子輕輕落在了桌案的棋盤上。
棋子、棋盤瑩白無瑕的。芊芊玉指比白玉更晶瑩剔透。
「阮門主,有禮了。」白婉兒上前施禮。
「白道友請坐。」阮淺月指著對面的椅子。
白婉兒微笑坐下,心安理得的欣賞對面的絕世容顏。
真好看!
阮淺月指著棋盤中的棋子:「白道友覺得,接下來黑棋要如何落子,才能星位一掛?」
白婉兒嘴角一抽。自己這種門外漢怎麼能懂這些?
「婉兒不會下圍棋。讓門主見笑了。」
阮淺月微微一怔,手一揮,棋盤上的棋子就消失了。
「白道友謙虛了,青娥門擅長歌舞,自然不會對此多加關注。」
白婉兒笑道:「手談是雅興,逍遙閣奪金光芙蓉就有棋賽。婉兒才疏學淺,所以不擅此道。」
阮淺月手一點,一杯香茶就出現在白婉兒面前。
「今日路上能偶遇道友,甚是有緣,就想請道友到此一敘。」
白婉兒端起茶,茶未入口,香氣依然撲鼻,淺淺喝一口。
「能被門主相邀,是婉兒的榮幸。」
白婉兒已經略微有些猜測,就不知道猜得準不準。所以客氣話是一句不少。就看對方如何出牌。
「白道友是去百花谷參加簪花大會的吧。」
「是的,門主也是去那兒吧。」
阮淺月微微一笑:「門下有幾個弟子要參加大會,在下就帶隊前往,這是難得盛會自然不會錯過。」
阮淺月看著白婉兒問道:「今天請道友相見,是有幾件事想問一問。不知是否方便?」
美女淺笑盈盈,白婉兒怎麼會拒絕呢,自然點頭。
「門主有話,儘管問。」
「白道友是如何與凌雲公子相識的?」
聽到這個話,白婉兒嘴角一彎。
果然猜中了,找自己就是為了問章明岳的事情。
不然阮淺月才不會降尊紆貴,主動見青娥門弟子。平日只怕瞧都不會多瞧一眼。
阮淺月果然傾心章明岳。
「婉兒是因為在逍遙閣樂舞比賽中,認識凌雲公子的。」
「樂舞比賽時,是青娥門的大弟子丁綺彤帶領的,凌雲公子為何請白道友上山?」
阮淺月眉眼一抬,看向白婉兒,眼中是濃濃的不解。
「此次的樂舞是婉兒和大師姐一起編的。樂舞獲勝后,大師姐就讓婉兒去見逍遙閣主領獎。在那兒遇到凌雲公子。凌雲公子知道后,就請婉兒有空到凌雲殿,交流一下樂舞。」
白婉兒回答的滴水不漏,把自己與章明岳的相識,說得公事公辦。臉上更是一片淡然。
「白道友是從凌雲殿來百花谷的嗎?」
白婉兒點點頭。
阮淺月眼波一轉:「白道友在凌雲殿呆了近半個月,想必與凌雲公子有好好交流樂舞之理吧?」
面對這樣埋坑的送命題,白婉兒當然避之不及。
「事不湊巧,凌雲殿出了一些事情。凌雲公子忙於處理事務,無暇與婉兒交流樂舞之道。」 「既然是如此,白道友為何在凌雲殿住了這麼久?」
「因為發生重要事情,凌雲殿封了。凌雲公子就請婉兒,暫且住在客房中。等事情處理完,凌雲殿解封才出來。」
白婉兒看了一眼阮淺月,發現她還有一絲疑慮,就繼續解釋。
「凌雲公子處理完門派內的事情,也無心樂舞,只見一面略微談了談。好在婉兒在凌雲殿還有好友,總算不寂寞。」
阮淺月想起,當時有一位凌雲殿的男修替白婉兒擔責。
「是私自帶白道友上凌雲殿,那位凌雲弟子?」
「正是杜道友,他是婉兒的好友。這一次虧他幫忙,婉兒才能入殿的。也幸虧他相伴,才能度過這無聊的半個月。」
為了讓阮淺月不多想,白婉兒把杜逸塵扯進來。很好的稀釋了阮淺月的在意。
阮淺月的眉頭完全舒展開來了。
「白道友與凌雲公子談過,不知凌雲公子對樂舞有何見教。」阮淺月虛心求教了。
這一下,白婉兒卡殼了。
章明岳可是隻字未提樂舞之事,那是自己為了進凌雲殿的借口。
看白婉兒不回答,阮淺月笑道:「是不是在下的問題,讓道友為難了。畢竟樂舞之技,青娥門獨樹一幟的。」
「沒有,沒有」白婉兒連連搖頭,「章公子說修行者的樂舞,不僅要悅耳悅目,更要悅心悅道。此次本門的隨緣,就是深諳此道。」
白婉兒把宇文澤霖的評價,拿過來用了。
阮淺月低頭細想,點頭微笑道:「凌雲公子果然見解不凡。」
白婉兒即使竭力控制住面部神經,嘴角還是歪了歪。
難道阮淺月不應該,先誇青娥門樂舞了不起嗎?就算章明岳這麼說,也是青娥的樂舞讓他有所感而已。
果然章明岳的每一句話,在阮淺月心中都是香的。
阮淺月抬頭看白婉兒神情古怪,連忙解釋:「當然是青娥門的樂舞無比精彩,凌雲公子才如此誇獎。」
白婉兒笑得意味深長:「多謝門主誇獎。」
阮淺月垂眸一笑。該問的都問完了,白婉兒的表現讓自己很放心。
當初凌雲公子當著眾人的面,獨獨請白婉兒入殿做客,讓阮淺月詫異不已。
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想了,凌雲公子做事從來就獨立特行,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所以這麼做也不奇怪。
再看看白婉兒。也就是一位普通女修,連圍棋都不會。怎麼可能讓凌雲公子另眼相待呢!
還有青娥門的名聲……白婉兒更是在凌雲殿出過丑。
種種推導讓阮淺月徹底釋懷,甚至有些埋怨自己,怎麼會如此愚蠢,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透,還去找白婉兒探問。
真是關心則亂。
阮淺月凝神細想了一番,抬眼看白婉兒正笑眯眯看著自己,等自己問話呢。
阮淺月馬上扯了個話題:「白道友是第一次參加簪花大會吧?」
「是的。」
「祝白道友在大會上有所得,有所成。」
「多想門主吉言,婉兒告辭了。」
白婉兒是極會察言觀色的。
一聽這句話,就知道阮淺月對自己已經不感興趣了,該問的都問完了,就很知情識趣的拱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