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他們都瘋了！
“季如璟——”葉牧白狂怒，失去理智的抬起手來，一拳就要揮下去。
季如璟嚇的閉上眼睛，等著劇痛如期而至，等著被他打的頭破血流，她甚至想到，自已會死掉。
預期的疼痛沒有降臨。
她睜開一絲眼眸，看到顧塵安截下了葉牧白的拳頭。
事情的發展走向，讓屋裏的朋友心裏大呼過癮，劇情之緊湊，爆點之多，簡直讓人目不暇接。
“葉牧白，她是我請來的，我不能讓你打她！”顧塵安的目光淡定而堅毅。
“拿開你的手，不要讓你連兄弟之情都不念。”葉牧白咬牙切齒的說，跟他的賬，他還沒好好算呢。
“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除非你放過她，不然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顧塵安第一次沉下了麵容，以一種對抗的姿態跟他抗衡。
“顧塵安，請你不要搞錯，她是我的老婆，我想打想罵是我的事，你這番英雄救美，是何居心。”
“請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作為一個男人，打女人算是什麽本事，你是我的朋友，可如璟也是叫了我好多年學長的學妹，我隻是希望你能冷靜點。”
葉牧白冷嘲，話裏有話的說：“顧塵安，你心裏打著什麽算盤你心裏清楚。”
顧塵安黑眸深邃，嘴角的浮現的柔潤的微笑，複雜的讓人看不懂：“你要把氣出到我的頭上，我無所謂，那就放過如璟吧。”
“如果我不放呢？”葉牧白強勢的將肅殺的眸光壓過去。
季如璟夾在他們中間，快要透不上氣了。
方華芝在一旁不去管，這種時候，還是裝作無可奈何的好。
其他的朋友則是有心勸，卻也不敢去勸，這裏大多靠著葉牧白發財呢，誰敢去開罪這尊大佛。
康北城坐在，眼睛盯著被夾著中間的季如璟。
他放下酒杯走過去，掰開葉牧白的手，讓季如璟得以逃過。
“趕緊走吧！”他對她暗暗地使了一個眼色。
“康北城——”葉牧白怒的甩開他的手。
顧塵安見狀忙摁住他的另一邊，康北城也順勢在抓住他的手臂，不上他動：“這裏不是打架的地，我給你們找個地方吧，我來當裁判好不好！”
“好啊！我同意！”顧塵安點頭。
葉牧白雖然厲害，可是也兩個跟他個頭相當的男人這麽一左一右的架著。
季如璟看了葉牧白最後一眼，裏麵飽含了厭倦與絕望，說什麽都是白費力氣般的多餘。
她低著頭，大步的往門外走。
背後，葉牧白大聲的喊道：“季如璟，你給我回來，不準走，聽到沒有，我命令你回來——”
喊道最後，聲音裏有一絲恐慌。
今天的事情鬧到這步田地，他們都瘋了，都失去了理智，他們仿佛兩個暴戾的屠夫，彼此不斷的刺激著對方，那些難聽的話，那些衝動的舉止，都像是無法控製的岩漿般蔓延，最後把他們都燒成了灰燼。
恍恍惚惚的走出俱樂部，卸下了全部的力氣，她一下就癱倒在地上，坐在長滿了青苔的胡同裏，她抱著膝蓋，哭泣了起來。
上一次哭的如此傷心，還是父母死的時候。
那些眼淚怎麽都刹不住車，從眼眶洶湧的流出來，怎麽怎麽都停不了。
她不想哭的，真的不想，可是她這一路忍的好辛苦好辛苦，堅強的太久，壓抑的太多，有時候太痛太痛太痛的時候，想哭都哭出來的痛苦，在這一刻，全部釋放了，才發現，原來已經囤積了這麽多痛。
哭了很久很久，
人在黑暗中呆久了會陷入一種脫離現實的感覺中。
無人的胡同裏，她的靈魂仿佛融入了身下這年代久遠的青石磚裏，眼睛裏還有淚擠出來，冷從四麵八方而過，孤寂，頹廢，悲觀，種種的負麵情緒想毒素一樣侵入她的身體。
背後，忽然伸來一雙手。
季如璟身體僵住。
任由那雙感覺很優美的手，輕輕的摸過她的臉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是人還是鬼啊？
季如璟嚇的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住了。
“誰~~~”
身後那走路沒有聲音，跟鬼魅一樣的“東西”出了聲：“我是來安慰你的天使！”
是個男人！
用的還是純正的英倫預調。
不過說自已是天使，一聽這個人就神經不正常，她是不是碰到瘋子了？而且還是個知識的瘋子。
對付這種瘋子，絕對不能刺激他，還有就是，她得把身體給轉過去，這麽背對著，他在後麵捅她一刀都不知道。
“天使大哥，我謝謝你的安慰，你真是個好人，我可以看看你嗎？”季如璟慢慢的轉過身，她原想是麵朝著胡同，所以一點點的光都看不到。
當她轉正的時候，借著外麵的月光，模糊中隱約看到這“瘋子”的臉，銀色的麵具遮去了一半的臉頰，頭發跟眼睛在昏暗中看不出是什麽顏色，但是他的鼻子很挺，薄唇是很薄，人應該很高，身上穿著西服，好像是黑色，又或是深藍色的。
沒有看到臉，她似乎就能肯定這是一個俊俏的男人。
可是——他，怎麽會瘋了？
“你為什麽哭的這麽傷心？”地上的男人悠悠的開口，講的還是英語。
“因為有傷心的事啊！”季如璟用英文回答他，又問：“你不會講中文？你不是中國人？”
天使沒有回答。
季如璟自嘲的想，自已遇到的還是外國瘋子。
“因為一個男人？”天使篤定的開口。
季如璟有些的驚詫，心神渙散了一下，低落的說：“我相信你真的是個天使！”
他一語中的，又或許這並不難猜，女人大多都會男人傷心，女人天生就是感情作祟的生物。
他傾倒過來，手指卷起她的發梢，放在鼻尖嗅了嗅，聲音低柔如同催眠：“告訴我，你愛他嗎？”
季如璟失落的微笑：“這是我的隱私，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天使隻會保護你，他不會透露你的秘密的，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那個讓你很受傷的男人？”說話間，天使順著她的發絲湊的她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