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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悲歡無常

  “殿下。”朝安帶著侍衛趕來,看見地上的捂著傷口的薛少衍不禁大驚了一下。


  薛少衍伸了伸示意他不要多問。被朝安扶著起身他對著身後的侍衛吩咐道:“不過是毛賊,不必追了。”


  “殿下,你的傷?屬下去請太醫。”朝安讓手下侍衛退下,扶著薛少衍朝著詠思宮走去。


  “不用,不過皮外傷回去上點藥就好。”薛少衍製止了他。


  朝安的唇動了動,想問的話終沒有問出來。這一路,薛少衍的思緒也飛到了別處。


  江幻音回到宮女所,撫著心慌不安的內心,她竟然刺傷了他!想到那和著鮮血的長劍,她的心便一驚,不行,她要去看他!江幻音脫下夜行衣換上宮裝,將麵具覆上,散落的發也顧不上梳起,就朝著詠思宮的方向而去。


  詠思宮內。朝安為薛少衍清理著傷口。


  “她可是發現了玉佩?”薛少衍半敞著衣服,露出左肩,古銅色的肌膚上劃開的傷口還滲著血跡。


  朝安將刀傷藥敷在他的傷口上,薛少衍皺了皺眉。


  “是。”朝安回著,轉身拿起繃帶。


  “不能讓她殺了大哥。”薛少衍喃喃說道。


  “我不明白,殿下明明知道她的身份為什麽不挑明?若是說出來也不會弄得今天這般境地。”朝安輕歎,他們主子雖然不說,但這身上的傷如何來的他自是心知肚明。


  “我想說已經來不及了。如今我們已經知道了她進宮的目的,若說穿她的身份,隻怕她就要離我而去了。除非她能親口告訴我。”薛少衍說著便聽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朝安驚異的回過頭看著來人,手中的動作僵了僵。


  “少衍。”江幻音喘著粗氣打開房門,滿室血腥的味道傳進她的鼻中,她看著坐在床榻上朝安為他包紮的薛少衍,眼中已蓄滿了淚。


  朝安看著江幻音,放下手中的繃帶,微微頷首退了出去。


  “幻音,你怎麽來了?”薛少衍心中微微一震,她可是擔心他嗎?又瞧她散著發,似是著急趕來。


  江幻音奔過去,看著他裸露的左肩,眼中的淚不爭氣的流下。


  “沒事,方才宮裏闖進一個毛賊。一不小心失了手,隻是皮外傷你不用擔心。”薛少衍明知她自責,卻也隻能編個幌子敷衍她。


  江幻音拿過繃帶隻是含著淚不說話,默默的為他纏好傷口。江幻音才發現原來自己以這個身份和他在一起,除了流淚她竟什麽也說不出口,她明知這一劍是自己刺的,卻問不出他緣何受傷。原來,她一直都在過著欺騙的日子,明知是欺騙卻也無可奈何。


  “幻音。”薛少衍看著默默不語的她,心中突然有些害怕,他抓過她的手,卻見一滴淚落在他的手上。


  “少衍,對不起。我應該陪著你!”江幻音控製不住的悲聲含著一絲哽咽,她埋在薛少衍的懷中,想想自己竟是那般殘忍,想著自己刺向他的那一劍,她的心就放佛被撕裂了一般生疼。


  “傻丫頭,你別這樣。我不是好好的嗎?”薛少衍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自己的心中卻難受的很。他想告訴她,他不怪她,可是這句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少衍,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江幻音埋在他的懷中,她從來未曾感受這樣的害怕。若有一日他知道了傷他的人其實就是江幻音,他可能承受?告訴他愛上的江幻音其實隻是一個江湖女子,還是要殺他大哥的江湖女子,他可能承受?不能在繼續下去了,這條江幻音與他的不歸路。在她不顧一切奔向他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悲慘的下場。


  這一夜,讓江幻音看清了許多的事情。若讓事情在發展下去,隻會對他造成更大的傷害,在事情沒有變的更糟之前,她要用最好的方式,與他訣別!

  與薛少衍同塌而眠,又讓江幻音想起在風荷軒的那幾夜。那樣美好的回憶,隻能成為回憶。江幻音在等待,等待從昆侖行宮歸來的人。


  淩墨染,或許隻有你,才能幫我了!

  次日。昆侖行宮。


  江幻音離開的的這幾日,淩墨染愁的頭都大了。紫菱郡主的應邀,起初也不過是閑話家常可慢慢的淩墨染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不禁感到為難。


  碎雲軒的涼亭,段宛珍早已備好薄酒相候。打扮的精致的妝容,配上一條淡紫色流雲碎花錦裙,發髻斜挽,眉眼間風情萬種。


  段宛珍為淩墨染斟上一杯酒,濃濃的酒香撲鼻而來。淩墨染端起細細聞了聞道:“你這的美酒都是打哪來的?”


  段宛珍也為自己滿上一杯道:“是我自己釀的,酒香卻不醉人。在朝雲觀每日清修,這釀酒便成了興趣。”


  淩墨染執杯,一杯醇酒下肚與普通的酒當真有些不同。唇齒間淡淡的清香,也沒有辛辣的感覺讓人感到舒服。“當真是好酒,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淩墨染放下酒杯誇讚道。


  “對了,我記得當年在聖國寺你是與你娘親一道的。如今你做了郡主,那你娘呢?”淩墨染隨口問道。


  段宛珍執杯的手一頓,低眸淺道:“在我被義父收養的時候便過世了。”


  淩墨染微愣忙道:“對不起,讓你想起了傷心事。”


  段宛珍搖頭,端著酒壺又為他滿上一杯道:“我娘臨走前還囑咐我一定不能忘了你們當年的救命之恩。宛兒一直記得,避入道觀十幾年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與淩哥哥重聚。”


  淩墨染皺了皺眉頭,她的話明裏暗裏都在訴說著對他的情意,可是他隻是將她當做妹妹一般,十八年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

  “蕭將軍還有要事與我相談,我先回去了。”淩墨染站了起來,他怕自己在待下去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段宛珍見他刻意躲避,終於按捺不住叫住了他:“淩哥哥當真不知道我的心思嗎?”


  淩墨染愣在了原地,背對與她。臉色有些無奈。


  段宛珍看著停住的他,奔上去從背後擁住他,趴在他的背上低語:“我知道你是陳國的太子,有朝一日一定會來宣國和親。所以我一直避居道觀清修,為的便是等你,淩哥哥,我等了你十八年,整整十八年。”


  “珍姨,我帶了點心來…”薛靜姝興衝衝的拿著食盒來到碎雲軒,看到的便是眼前這幅景象。她看著被段宛珍擁住的淩墨染,心頭如插進了一把劍一般疼的難受,她的手一鬆,手中的食盒跌落,幾塊精致的點心滾了出來。


  淩墨染看著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薛靜姝,心中突然慌了。他的目光迎上薛靜姝驚慌的目光。他似乎從她的眸中讀到一絲絕望。


  “對不起,打擾了!”薛靜姝轉身,淡藍色的裙角如同開出一朵花朵刹那間映入了淩墨染的心中。


  淩墨染看著負氣離去的薛靜姝,伸手鬆開段宛珍擁住她的手。“宛兒,對不起!”他對著身後的段宛珍說著,疾步去追薛靜姝。


  段宛珍愣在原地,她抬著滿含淚水的眼眸看著漸漸消失在碎雲軒的那抹黑影,突然笑了。她跌坐在地上,悲嗆的笑聲遠遠傳來。淩墨染,你竟如此狠的心!哈哈哈…她笑著,眼中滑下的淚卻在日光下奪目。


  薛靜姝跑在長長的永巷,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裏。身後似有人喚她的聲音,她聽的不真切,腦海全是自己方才見到的畫麵。她閉著耳朵,放佛聽見自己的心碎成千萬片的聲音,原來看著自己愛的人與別人在一起,竟是這般心痛。


  不知跑了多久,她看見行宮門口停著的幾匹馬,想也沒想跨上其中一匹,揮舞著韁繩衝出了宮門。守在宮門口的侍衛哪裏還能攔得住。


  “姝兒。”淩墨染追來,卻見她騎上一匹馬衝出了宮門,任自己如何呐喊她卻連頭也不回。淩墨染跨上一匹馬,對著一臉驚慌失措的侍衛道:“我去追公主。”說著騎馬狂奔而去。而守宮門的侍衛有眼尖的匆忙去報太子殿下。


  薛靜姝騎著馬不停的揮舞著韁繩,奔跑速度極快。淩墨染緊緊跟著,臉上盡是擔憂。


  “姝兒,你快停下了。”淩墨染看著薛靜姝不要命的狂奔忙大喊道。


  薛靜姝聽到聲音,回頭,竟是他追了出來。她的心微微一動,想停下這狂奔的馬,奈何這馬已失了性子受了驚忍不停的奔走。薛靜姝慌了起來,拉著韁繩想讓馬停下,卻見那馬驟然停了步子揚起了前蹄。


  “啊…”薛靜姝嚇得大叫了一聲,便覺得整個人失去了平衡,欲從馬背上摔落。


  淩墨染見事情不妙,忙踩著馬腹飛躍一跳伸手接著被馬甩下的薛靜姝,兩個人跌在草地上翻滾了幾下,直到淩墨染後背撞上一塊露出的岩石才停下。


  這一切來的太過於突然。薛靜姝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待她反應過來忙回頭看著將她緊緊擁住的淩墨染,卻見他臉色有些蒼白。


  “姝兒,你沒事吧?”淩墨染扶著她坐了起來端量著她。


  薛靜姝搖搖頭卻一頭趴在他的懷中,雙手環住他的背,聲音有些發顫:“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她抱著淩墨染卻感覺自己的手有些黏黏的感覺,她攤開雙手看著自己手上染上的血跡。在看他身後的岩石上那醒目的血跡。


  “墨染,你受傷了。怎麽辦?”薛靜姝帶著一絲哭腔的聲音傳來,她看著自己雙手被鮮血染紅的,心突然慌了起來。


  淩墨染看著她,搖搖頭“不用擔心,不過是皮外傷。”


  “可是,你流了好多的血。對不起,是我不好。”薛靜姝自責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


  淩墨染輕歎一聲,揉著她的頭,眸中帶著點點暖意:“隻要你沒事,那就好。”


  薛靜姝的心好似流過一絲暖流,果然,她看上的人是那般優秀。但眼下為他止血才是當緊的事,她環顧著四周突然發現眼前一亮,將他扶了起來道:“那邊有處小溪,我扶你過去。眼下你的傷最重要。”


  淩墨染有些好奇,但見她甚是執著隻好隨了她。薛靜姝將他扶到溪水邊,道:“你等我一下。”說著,她便跑開,不消一會的功夫手裏拿著幾株雜草對著他笑道:“有救了。”


  淩墨染愣了愣,問道:“這有什麽用?”


  “止血啊。”薛靜姝說著要為他褪去長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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