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何謂妖人？

  “好啊，你可以住我那裏！”白玉堂高興地說，隨即意識到這句話裏可能有起義，“我的意思是，反正那個帳篷也夠寬敞……”他不好意思起來，心裏暗罵自己在胡說些什麽，這隻貓兒可是個四品的官，就算留在軍隊裏麵還會沒有地方住？

  “也好啊。”展昭淡淡地回答。


  “你別當真貓兒——嗯？你說什麽？”白玉堂聽到展昭說了什麽睜大了眼睛。


  “我說這樣也方便我和玉堂一起行動，而且展某不算軍中正式職位，單獨安排住所過於招搖。”展昭笑著說，“有什麽不對嗎，還是玉堂你不願意？”


  “你，你們幹什麽？”正在這時，聽到外麵王大娘的驚叫聲。


  聽到喊聲，展昭和白玉堂放下酒杯衝了出去，隻見門外幾名衙役正持刀對著端著茶盤的妃雪精。


  “拿下這個妖人！”領頭的指著妃雪精喊。


  “妖人？”聽到這句話，展昭看向妃雪精，目光在問，你又惹什麽禍了？

  “妖人？”妃雪精細長的眉毛向上挑了挑，“吸天地靈氣，日精月華，草木禽獸化者為妖；陰陽調和，父母生養為人；妖人，在下倒是還沒見過，不知官爺們在哪裏得見，也好讓在下開開眼界？”


  “你，你這個妖人！”捕快們雖然用刀指著妃雪精，但是卻沒有一個膽敢上前。


  “各位官爺，這，這是從何說起，我們可都是老實百姓啊！”王大娘在旁著急，剛才開門就衝進來一群捕快，說要捉拿什麽“妖人”，看到妃雪精出來，就把他團團圍住。


  “各位，究竟出了什麽事？”展昭問，“我小——我小兄弟身犯何事？為何各位一進來就稱其為妖人？按大宋律法，妖術惑眾乃重罪*，還請各位出口慎之。”看妃雪精那表情，展昭就知道他肯定是惹了什麽他自己一點兒都不認為是“禍”的事情。


  “此人當街施展妖術，傷害張員外家公子，眾人有目共睹！”一個領頭的捕快說。


  “各位怎麽不說，那個什麽人模狗樣的家夥仗勢欺負來行商的苗民？”妃雪精忽然冷笑起來，“要是我的蛇還在身上，送給他的就不會是個隻會讓人腹瀉的蠱。”


  “小妃——”果然，他出去肯定要惹事，真是和白玉堂有得一拚，展昭有些頭痛。現在展昭大概知道原因了，應該是有個什麽少爺之類的在街上觸到了妃雪精的什麽忌諱，惹得他發狠起來。本著不給自己同行添太多麻煩，展昭說：“各位，在下的兄弟不會輕易出手傷人，想來其中有些隱情需要細致了解，還請各位明察。”


  “他是你兄弟？那你們都是他的同謀！都抓起來！”不敢靠近妃雪精，那捕快似乎覺得展昭看起來和善些，又吼起來。但隨即，他被從這個院子打飛出去。


  動手的自然是白玉堂不作他想。


  “看哪邊好欺負就跑哪邊來抓人，你白爺爺替你們上司先教訓你們一下！”白玉堂活動著手腕笑著說，看貓兒麵善就想欺負貓兒，你們這群瞎眼的！

  “玉堂！”怎麽還添亂？展昭覺得更頭疼了，他居然忘了這裏還有個不惹事不舒服的主兒。


  “你，你竟敢！”捕頭捂著臉從地上爬起來。


  “你白爺爺的拳頭打的就是你們這種顛倒黑白的混帳！”白玉堂勾勾手指，“怎麽，再來啊？爺等著呢！”


  “大娘，您先去後院歇著去吧，這裏有我們沒問題的。”那群衙役被白玉堂嚇退，妃雪精走到王大娘麵前，低聲說了幾句，王大娘終於將信將疑地回後院去。


  “白大哥！白護衛！”院子裏麵正劍拔弩張的時候，又有人衝進了這個本來不大的小院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富良，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看著衝進來的是身邊的兵士，白玉堂問，“出什麽事了？”


  “白大哥！將軍他，他——”富良跑到白玉堂身邊，“將軍他中毒了！”


  “好好的怎麽就中毒了？”白玉堂聽到後吃了一驚，他才出來不一會兒怎麽就出事了？


  “事情是這樣的——”


  “今天怎麽麻煩事湊到一起去了！不用說了，”白玉堂打斷了富良的匯報，“我現在就回去！”他指著那幫差役，“知趣的就別擋路！”


  “我也跟你一起去！”沒時間再和這些差役廢話，展昭亮出他的官牌，“各位，在下有要事要辦，如果要理論此事也請隨展某來，我想縣太爺現在應該還在軍營。”


  說完拉過妃雪精，跟著白玉堂上馬離去。


  快馬回到軍營，白玉堂和展昭立刻來到中軍帳，看到的是孫元規等將領都圍在帳內，軍醫正在為躺在榻上的狄青診治，旁邊的縣令則被嚇得一臉慘白。


  “孫將軍，將軍怎麽中的毒？”白玉堂問，“可曾抓到刺客？”


  “將軍是喝了端上來的茶被毒倒的，但是那個端茶的兵士無論如何不承認是他下的毒，他說端給縣令和將軍的茶是一樣的，所有東西也一直由他一人經手，周圍也有人可以作證。”孫元規說，“奇就奇在，隻有將軍中毒……”


  “將軍的情況怎麽樣？”這時看軍醫起身，大家問。


  *說明：在仁宗時期邪教的確是重罪，仁宗算是比較仁慈的一個皇帝了，但他那個時期有過一個淩遲的判決，就是關於邪教主使者的，可見在仁宗時期對於所謂的“妖術”之類的是很忌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