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家常團圓飯
“臉色不好？”聽王大娘這麽一說，展昭臉上立刻浮上擔憂的神情。
“飛雪？”白玉堂覺得奇怪，心裏想展昭不是說和他小舅在一起嗎，怎麽又冒出來個什麽“飛雪”，“貓兒你還帶了個姑娘來？”再看展昭立刻變了的表情，心裏沒來由地感到不快。
“那其實是——”展昭剛打算向白玉堂解釋，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誰說非得是姑娘才可以叫‘飛雪’，我叫不可以嗎？”妃雪精從後院走過來，手上還抱著個小壇子。
他看到白玉堂，說：“回來了，昭。你果然把小白鼠也領回來了，嗯嗯。還沒變成小黑鼠，看來軍隊的待遇還算不錯嘛。”
“飛雪？哈哈哈，你這家夥是犯了什麽事，還是非常無聊得要改名字嗎？”白玉堂非常不給麵子地笑道，不過笑了一半忽然聞到一陣非常好聞的香氣，“好香！”
“知道香就不要笑得那麽囂張，小心讓你喝加料的玉液酒！”妃雪精把酒壇遞到展昭手中，“你們先去裏屋坐著，我去廚房拿菜，大娘也一起來吃吧。”
“不了，你們有客人，好好聚聚，”王大娘自然看得出這三個人並非普通，“我出去轉轉，看看我家老頭子什麽時候回來。”說完就出門去了。
“小舅舅，”沒有外人在，展昭又換回了稱呼，“剛才王大娘說你麵色不好，你的身體——”
“沒什麽，我身體沒事，是大娘她多心了，”妃雪精笑著說，表情看不出有什麽不自在的地方，“真的沒事，難得那個將軍讓他和你出來，你們到後麵好好談談吧，這裏剛好清淨得很，我去準備菜。”
“貓兒，你小舅舅在搞什麽古怪，沒事幹改什麽名字，還當你弟弟，他腦子燒壞了嗎？”坐到後院，白玉堂問。
“……”展昭已經習慣了白玉堂對妃雪精一點兒不尊敬的說話，反正小舅舅本人也不在意，“小舅舅要回南方他的家裏去，但因為剛才我說的發生了些事件，他要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改名。”
“那貓兒你也要和他一起去南方嗎？”聽到要去南方，白玉堂心裏高興地問，“那我們正好順路哦！”
“展某還有其它公務，並不能一直送小舅舅，隻是把他送到能有人來安全接走他的地方。”展昭說，“而且玉堂，你現在已經有了軍職，展某並不在軍中任職，並不能與玉堂同行。”
“本來以為你來了，可能就不那麽無聊了。天啊，這個廣南到底還有多遠啊！”聽展昭說，白玉堂的臉沉了一沉。
看著他變臉似的神情，展昭給白玉堂斟了杯酒：“其實，我也是不放心玉堂，你無拘無束慣了，怎麽耐得住軍中的寂寞和管束，還好狄將軍為人寬厚。”
“我當然是衝著他是個不錯的將軍！否則，哼哼！”白玉堂說著說著，腳踩上旁邊的凳子。
“凳子是給人坐的，不是給你踩的，”妃雪精端著一盤清蒸魚走過來，“好了，加上今天的新鮮清蒸魚，菜齊了！”
“今天真是麻煩王大娘了！”展昭說，“弄了這麽多菜。”
“嗯，手藝不錯，能和豐樂樓的廚子相比！”白玉堂嚐了一口，也讚道。
“看來不光是昭昭，連小白鼠也覺得我的菜不錯，很有成就感啊！”妃雪精笑著坐下來。
……
接下來是短暫的靜寂。
“小舅舅，菜是你做的？”
“你會做菜？”連展昭也覺得很吃驚，雖然“君子遠庖廚”不一定是永遠的真理，但是展昭——包括白玉堂——都想不到出身大戶人家的妃雪精可能會懂得廚房之事。
“平常的菜飯應該都差不多，不過很久沒做了，還記得怎麽做中原的菜肴，也讓我覺得很意外，”妃雪精笑著說，“說起來這可都是拜芳菲所賜啊！”
展昭無言中，沒想到小舅舅會忽然想起這些。不過看妃雪精一臉快樂的表情，看來回憶起過去與他父母在一起的生活，對他來說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情。
“菜齊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去看看我家羽翮。我要看看小白鼠你這些日子把它照顧得怎麽樣，養瘦了我可不饒你！”妃雪精說完，快樂地哼著他們倆都聽不懂的小調走開。
剩下兩個人，院子裏卻一下子沉靜下來。
都有話想說，卻都不知道從何開始。
“包大人他們還好吧，這些日子你還好吧？”一開口白玉堂就想打自己一巴掌，什麽時候也變得如此客套起來。
“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吧，”展昭說，“其實在玉堂你出發的第二天，我也離開了開封。小舅舅被人綁架，而那些人恰好也是向西南方來，所以找到小舅舅之後，偶然發現了要刺殺將軍的密報，便一路趕來。”
“那封密報到底是哪裏來的？”白玉堂問，“那個筆體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那個是小舅舅寫的。”展昭說，“原件還在他手中，上麵寫的是蠻族文字，他把大概的內容翻譯了一下，刺客是從北方雇傭來的，從表麵應該是沒法分辨。”
“雇主呢？”
展昭搖頭：“小舅舅也不太清楚，因為信上並沒有提及。”
“那貓兒你什麽時候回去？”白玉堂問。
“可能的話，我希望可以在查清刺客之後。”展昭說。雖然白玉堂的武功他是相信，但是白玉堂一向性子急，而對方已經潛入大軍卻至今沒有動手，顯然是經過周密計劃，他也在的話，可能會更保險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