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殺劫
“碰”！有物體刺破窗欞射向童心寧。他用劍一擋，定睛一看，落在地上的是一枚袖箭。
“你是何人？”青霜一點，指向來人。
“展，展大人！”跌倒在地上的範承遙看見來人，忙喊。
“大膽狂徒，竟敢刺殺朝廷命官！”潛上雀仙舫，沒想到卻見到此景，情急之下，展昭不得不出手。
“展大人？”童心寧斜瞥了一眼範承遙，“莫非是開封府的‘禦貓’展昭？久仰大名——不過，這也救不了你，範承遙！納命來！”回劍仍要刺範承遙。
“住手！”巨闕一擋，展昭與童心寧戰到一處。
“展昭，你不要多管閑事！”雙劍相格，童心寧喝道。仇人近在咫尺卻不能殺之後快，更令他怒火中燒。
“即使你與範大人有天大的仇怨，王法之下你也不可以隨意行凶殺人！”
“王法與我何幹！”童心寧劍一後撤，冷笑，“既然有人也要送死，那我就多捎上一個跟那個姓姚的多算一筆！”說罷，返劍抹向展昭。
展昭巨闕挑開童心寧的劍尖，剛才過的幾招中，他已感到對手的功力不俗，而他在先前的爆炸中內傷還未痊愈，此次本也是查探情況並未做打鬥的準備。“範大人，你尋機盡快逃出去！”閃過對手一劍，展昭推範承遙出門，“快跑！”回身阻擋童心寧。
白玉堂本來在下麵，卻聽到上麵有刀劍聲音傳來。
“怎麽樓上都打起來了，這船裏竟然一點兒動靜沒有？”從剛才他就發現，整個雀仙舫如死一般寧靜，往日的鶯鶯燕燕好像都消失了一般，“該不是貓兒被人發現在上麵跟人打起來了吧？這貓兒真是沒能耐！”白玉堂嘴上說著，卻立刻提劍奔向樓上。
“展大人，你受傷了！”範承遙見展昭藍衣的肩部已由藍變成紫褐色。
“不要緊。”展昭肩上爆炸時所受的舊傷裂開了。
“船在湖上，我看你們往哪裏跑？”童心寧冷笑著一步步逼近，“我今天隻想要這個狗人的命，知趣的就閃開！”
“隻要展某在此，就絕不會任你肆意胡為！”
“有傷之人還大言不慚！”童心寧持劍便刺。展昭閃身側開，巨闕擋住青霜之勢。
忽然，展昭發現童心寧眼中寒光一閃，他手腕一轉，青霜瞬間滑下，返刃一挑，展昭堪堪躲開。此時，童心寧的嘴角卻露出一絲冷笑，輕挑忽然變招為順抹，毒蛇吐信一般掃向展昭胸前。
青霜見血，寒意徹骨。
“貓兒！”見展昭受傷，趕過來的白玉堂立刻拔劍刺向童心寧。雙劍相交，白玉堂跳到展昭麵前，點住他的穴道止血，“你怎麽樣？！”
“小心他的劍，劍上有毒……”當胸的一劍，傷口沒有刺痛反而越來越麻木，展昭費力地提醒白玉堂。他強打精神，暗示自己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暈過去。
“又來一個！姚潛那老家夥是怎麽弄的？”童心寧用袖子擦去劍上鮮血，指向白玉堂，“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少張狂！讓你白爺教訓教訓你！”白玉堂喝道，回劍便刺。
虛晃幾招，空當之中，白玉堂擲出幾枚飛蝗石，打在童心寧的劍上。
童心寧沒有防備，被擊得後退數步。看準他頭上的燈籠，白玉堂再發一石，打斷燈籠懸繩。
童心寧感到上方有東西落下，忙後退一步躲開，燈籠落地，濺起火星。白玉堂從口袋中掏出東西擲向火中。
撲的一聲，冒出刺眼的光，一道煙花衝天而上，形成一隻大白老鼠，還耀武揚威地晃晃尾巴。
“你會水吧？那自己逃命去吧！”揪起範承遙，沒等他回答，白玉堂就一把把他扔下船去。扶起展昭，趁對方發楞的時候，施輕功跳下雀仙舫。
“可惡！”氣急敗壞的童心寧踹了一腳欄杆，那個顯眼的信號已經把西湖上的遊船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他隻能看著範承遙在水裏麵撲騰撲騰被一艘近處的遊船所救，而那個白點兒也已經消失在夜下西湖的茫茫波光中。
“小寧，”這時，紫鶴走了過來，“讓他跑了？”
“明明就可以要了那卑鄙小人的命！”滿心忿恨，童心寧一拳捶在窗扇上，窗格俱碎，“師父，剛才那個是？”他想起了那個古怪的煙花。
“應該是陷空島五鼠的聯絡信號沒錯，沒想到錦毛鼠也插手其中。”紫鶴說，“這對我們的事是個威脅，必須除掉他們！”
“那是姚潛那狐狸的事，他不是有不少炸藥嗎？我現在在這兒唯一一件事就是殺了範承遙，不是嗎，師傅？”收起青霜，童心寧向後走去。
“你幹什麽去？”紫鶴叫住童心寧。
“去祭祭孔雀，今天我讓她的劍沾上血了。”
“貓兒，你要堅持住！”白玉堂扶著展昭回到岸邊，把他放在大樹下歇息，自己也緩口氣。雖說是施展輕功踩著過往船隻一路竄到岸邊，免去了他不會水的尷尬，但也很累人，“別那麽沒用，不就是被人砍一刀，你可沒那麽容易翹辮子不是？”斬下一截衣襟，先簡單包紮了一下他的傷口，白色的織物立刻滲出鮮紅來，摸摸他的脈息，雖然微弱但還有，“你一定得挺住，我這就立刻帶你去找那個病小子，他一定有解毒的辦法！”
前麵傳來腳步聲，白玉堂戒備地舉起劍。
“白玉堂？！”
“白五爺？！”跑過來的是妃華仙和碧葉。
“奉劍姐看到了那個老鼠煙花，說你們可能出事了，展大哥怎麽了，怎麽會這個樣子？”妃華仙問。
“他受傷，而且中了毒！”
“你們快回客棧，我和主人去看看有沒有人跟蹤！”碧葉說，“時間緊迫，快走白五爺！”
鴻運客棧。
“小二，這個是給你的。”司簫掏出一錠銀子放在端水進來的店小二手中，“剛才你是去添馬料了，對吧？”
“是，是，小的一直在添馬料！”小二接過銀子直點頭，有銀子讓他說剛才他在天外飛了一圈都行。
“那沒你的事了，下去吧。”司簫打發了店小二，回到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