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第220章 出擊的清軍
第220章 出擊的清軍
高晉神色十分果決的說道。
「寶華鎮，既是明賊在牽制我大清兵馬的關鍵所在，也可以成為我大清牽制明賊，迫使明賊退兵的籌碼。」
「我軍在湯山和棲霞山駐紮的重兵，若能左右夾擊寶華鎮，迫使明賊增援寶華鎮，則一定可以極大程度上的減輕方山方面所面臨的壓力。」
舒赫德聽聞此言，頷首道。
「高總督所言有理，此戰，寶華鎮確實為關鍵所在！」
深吸一口氣，舒赫德開口下令道。
「傳令給常青，讓他率領湯山和棲霞山的兵馬進攻寶華鎮，務必給寶華鎮駐紮的明賊重創，迫使明賊增援寶華鎮。」
傳令兵聞言，應了一聲喳，旋即便轉身出去傳令去了。
……
馬德邦率軍進駐寶華鎮內之後，便立即著手布置紮營布置防務，準備牽制湯山和棲霞山上的清軍。
馬德邦待在寶華鎮內，一邊指揮下屬紮營，一邊聽著遠處隱隱傳來的重炮轟擊聲，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羨慕。
南京是大明的舊都，收復南京之戰的意義實在是過於重大，如果能在這一戰中摻和一手，那將能夠在諸將的個人履歷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功勛。
成色絕對很足！
明軍上下，沒人不羨慕擔任主攻任務的袍澤。
畢竟，收復南京的功勞，誰又能拒絕呢？
就在這時候，遠處跑來了一名傳令兵。
傳令兵一路奔襲至馬德邦面前，開口說道。
「啟……啟稟總兵大人，湯山和棲霞山上的清虜有所意動，可能要來進攻寶華鎮。」
馬德邦聞言，眼神從遠處炮聲傳來的方向收回，露齒一笑，開口說道。
「再探，再報！」
傳令兵抱拳而去，而馬德邦臉上的表情卻是難掩興奮之色。
因為，清軍若是來犯，正中他的下懷！
收復南京如此重要的戰役，馬德邦肯定是不甘心淪為陪襯的。
如今清軍主動殺來，這不是正好給了他一個表現的機會嗎？
這麼好的立功機會主動送上門來，馬德邦絕不會錯過。
很快，傳令兵便再次回報，湯山和棲霞山上的清軍已經開拔，是真的沖著寶華鎮來了。
馬德邦見此，當即哈哈大笑道。
「好啊，好啊，傳令下去，全軍備戰，做好迎擊清虜的準備！」
「本來，本總兵還以為此戰我等註定淪為陪襯，不成想，清虜竟然主動來犯。」
「如此正好，建功立業之機送到眼前，兒郎們該當奮起啊。」
「哈哈哈哈！」
馬德邦身邊的眾人聞言，隨之一起大笑道。
「確實如此，收復南京之戰，我等自該奮勇爭先，掙一個功名利祿，封妻蔭子。」
「末將請戰，收復南京的大功，絕不能叫袍澤專美於前？」
「是極，是極，建功立業就在眼前，清虜既然來犯，我等又豈會畏戰怯戰？」
「……」
此時明軍上下的士氣真的非常的高昂。
面對清軍的主動來犯，哪怕是己方兵力處於劣勢，可明軍上下非但沒有人恐懼或是害怕，反而是在爭先恐後的人人請戰。
馬德邦見此，神色一肅，開口說道。
「大家能有此心，自是最好不過！」
「傳令下去，全軍出營，準備迎敵！」
……
在接到舒赫德的命令之後，閔浙總督常青沒有絲毫的猶豫，便下令湯山和棲霞山上的兵馬下山，夾擊寶華鎮。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駐紮寶華鎮的明賊非但沒有固守營寨，反而是選擇了主動出擊，要同大清天兵作戰。
常青見此，冷笑一聲說道。
「寶華鎮之明軍本就只是一支降兵，而非明賊的本部戰兵，竟還如此託大，敢在兵力劣勢的情況下與我大清兵野戰。」
「莫非以為自己換了身皮，就能真的變成明賊了不成？」
「傳令下去，進軍，給那些降賊的賊子一個厲害瞧瞧！」
隨著常青的命令下達，清軍開始壓上。
隨即，明軍那邊的炮火開始響起。
轟轟的炮擊聲中，戰場上騰起一團團硝煙。
清軍原本嚴整的陣列上，被明軍的野戰火炮轟出一個接一個豁口。
漸漸的，清軍原本嚴整的陣列，開始有所鬆散。
而清軍的火炮雖然也在還擊，但就憑綠營兵所裝備的那些鍛鐵炮，射程和威力都無法和明軍前鋒營所裝備的野戰火炮相比。
別看一時間清軍那邊的火炮，也是轟轟的打的很熱鬧。
但一看傷害，明軍的陣列絲毫未受到影響。
清軍的鍛鐵炮所打出的炮彈，飛到一半就動能耗盡，一個接一個的落在了地上。
根本夠不著明軍的陣列！
雙方的陣列繼續相向而行，向前繼續推進，相互之間距離開始越來越近。
「敵進二百米，各野戰炮組改用霰彈！」
「調整射擊諸元，繼續發射！」
「放！」
一名明軍的炮兵指揮扯著嗓子大吼。 等一門門火炮都裝填完畢之後，一聲尖銳的銅哨聲響起。
隨即，轟轟的炮擊聲響徹戰場。
和之前的炮擊聲比起來，現在的炮擊明顯要沉悶許多。
密匝匝的霰彈在戰場上飛舞，清軍的陣列前排像是割麥子一般，齊刷刷的倒地。
慘叫和哀嚎聲隨即響起！
血腥味和硝煙味瀰漫在空氣之中，混雜在一起，令人聞之欲嘔。
在被明軍用霰彈轟過一輪之後，清軍的陣列明顯開始動搖。
但與此同時，清軍的鍛鐵炮差不多也是夠著了明軍的陣列。
一發接一發的炮彈飛來，也給明軍造成了一定的傷亡。
莫飛站在陣列之中，手持長矛，列陣嚴整的陣列，不斷的向前推進。
耳邊是接連不斷響起的炮擊聲。
廣闊的戰場上，火炮的轟鳴遠遠聽去就像是雷神在怒吼，在向世間宣洩著自己的憤怒。
一團團硝煙騰起，好似神仙施法所留下的雲霧。
轟的一聲，莫飛的餘光瞥到一發炮彈劃破空氣射來，命中了自己斜前方的一名袍澤。
只是瞬間，炮彈撕開了這名袍澤的半邊身體，鮮血如同噴泉般噴洒而出。
鮮血糊了莫飛一臉。
炮彈去勢未盡，又砸碎了另一人的腦袋，這才動能耗盡，落在地上。
形狀只是粗劣呈圓形的炮彈上，沾染著鮮血和腦漿，看一眼，便令人只感覺觸目驚喜。
這一瞬間，莫飛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滯，牙關都有些打顫。
莫飛強迫自己收回了視線，深呼吸，讓自己恢復平靜。
只是，他那隻握著長矛的手上所爆起的青筋卻是表明，他現在的情緒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
即使他再怎麼見慣了死人，見慣了戰場上的屍橫遍野，如今也是忍不住害怕。
後方的士卒按照軍令向前補位，明軍的陣列重新恢復了嚴整。
唯有四周眾人身上所沾染著的鮮血能夠證明，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而非幻覺。
很快，明清雙方的陣列之間的距離便進入了短兵相接的階段。
砰！砰砰！
一陣陣整齊的槍聲不斷的響起。
雙方的火槍手紛紛舉槍射擊，戰場上硝煙瀰漫。
前排的士卒齊刷刷的倒地。
但很明顯的是，明軍的士氣依舊高昂，哪怕是前排死傷慘重，可後排的士卒卻還是在大聲喊殺著向前。
「萬勝！萬勝！大明萬勝！」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收復南京，分田分地了！」
「……」
可清軍那邊就是另一回事了，一群綠營兵本就戰鬥意志不堅定，大家槍炮對射的時候還能勉強支應兩下。
可等到要短兵相接的時候，就難免露怯了。
不敢肉搏，這屬於是清軍的老毛病了。
眼瞅著明軍持著刀矛沖了上來，當即便有人丟掉手中的武器，想要後退。
但是，常青所安排的督戰隊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發生。
面對那些逃跑的綠營兵，督戰隊的士兵毫不留情的就是兜頭一刀。
瞬間，人頭滾落，鮮血噴洒。
清軍潰逃的勢頭為之一滯。
「站住，不許退！」
「總督大人有令，無令後退者斬，所有人都不許後退，繼續向前。」
「總督大人有令，一人退殺一人，十人退便殺十人，絕不留情！」
隨著督戰隊下狠手督戰。
那些清軍的綠營兵也只能是鼓起勇氣，轉身迎向明軍。
……
莫飛大步向前，手中的長矛毫不留情的扎向了一名手持鳥槍的清軍的心口。
只聽得噗呲一聲，鋒利的長矛穿胸而過。
那名清軍士卒仰頭倒地，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隨著鮮血從傷口中不斷流淌而出，這名清軍士卒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但還不等莫飛從被他扎死的清軍身上拔出長矛，便見一把長刀當面劈來。
但對此，莫飛卻是沒有絲毫的畏懼，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就在那柄長刀即將砍到莫飛身上之時，他身邊的一名袍澤舉盾迎了上去。
只聽得鐺的一聲，長刀砍在盾牌上，火星四濺。
莫飛趁此機會，從那名使用鳥槍的清軍士卒身上拔出長矛，然後刺向了對自己揮刀的清軍。
現在明軍在戰場上作戰時是頗有章法的！
很重視團隊配合作戰，有人進攻，就有人防守，有人負責近身搏殺，也有人負責遠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