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第219章 兩個難題
第219章 兩個難題
朱靖垵答應了格勒渾的要求。
同意給協助左國梁獻城的旗人，以及其家眷一個活路。
當然了，也只是一個活路。
命可以保住，勞改也可以免了，但家財就不用想了！
格勒渾聞言，深吸一口氣，用力的磕頭道。
「小人謝太子殿下大恩！」
「謝太子殿下大恩！」
朱靖垵聞言，只是微微頷首，然後擺了擺手說道。
「退下吧！」
「明日王師便會對清軍於南京城外的據點展開進攻，打通收復南京城的通道。」
「孤希望能夠在此之前，看到爾等的誠意！」
「希望爾等不要辜負孤的好意才是！」
「否則，孤能答應給爾等一條活路，便也能讓爾等為欺瞞於孤，而付出代價！」
格勒渾聞言，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開口說道。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
格勒渾從朱靖垵這裡得到了他想要的答覆，旋即便告退而去。
準備返回江寧城！
等格勒渾返回江寧城之後，第一時間便去見了左國梁。
而現在左國梁身邊，一群江寧八旗的八旗兵正在眼巴巴的等著格勒渾為他們帶回來好消息。
格勒渾邁步走入了大堂，四周一道道目光匯聚了過來，眼神中隱隱有著期盼和希望。
尤其是那些旗人，他們現在集體都被CPU了。
一個個心中早已打定了賣國活命的主意，現在就等著格勒渾為他們帶來一個準信兒，讓他們下定最後的決心了。
格勒渾感受著四周那一道道滿是期許的目光，也沒有賣關子，直接了當的點頭說道。
「答應了！」
「太子殿下答應給我們這些獻城有功的旗人一條活路了！」
「太子殿下承諾，只要我等能為獻城出力，那等大明收復南京之後，就可以寬恕我等和我等的家人，允許我等和普通人一樣生活在大明治下。」
大堂內的這些旗人聞言，一個個都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或許是因為之前大明對旗人的手段實在過於酷烈。
是故，導致朱靖垵只是許諾放他們一條活路，就讓這些旗人感覺自己佔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太好了，這可實在是太好了！」
「能活著就好，能活著就好，錢財什麼的，反而是身外之物。」
「是極，是極，家人和性命無憂，便是極好的，其他倒是不必奢求。」
「……」
左國梁見此，開口說道。
「諸位，現在大家都從大明的太子爺那裡得到了準確的答覆。」
「可以幫著在下籌備獻城反正的事情了吧？」
「此事可是宜早不宜遲的！」
格勒渾也是開口說道。
「太子殿下說了，王師明日就會著手對南京城外的清軍據點展開進攻，打通收復南京的通道。」
「時間緊急，我等也不能拖延了！」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左國梁接著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那大家便去各自聯絡人手，準備反正吧。」
「本將希望諸位國族記住一句話，一切都是虛的，只有自己的小命才是實在的。」
「你們現在所為，並不是背叛祖宗，而只是為了延續香火，而做出的一點必要的犧牲，相信祖宗若是在天有靈，也會理解的。」
一眾旗人軍官聞言，紛紛開口說道。
「我等明白！」
……
第二日，天色剛亮，明軍大營中便開始埋鍋造飯，並籌備對方山展開進攻。
轟！轟轟！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炮擊聲再次響起。
一發發炮彈向著方山的方向砸去。
黑乎乎的鐵球落地，被彈起，翻滾旋轉著向前而去。
咚的一聲，砸在了清軍於方山上的營寨寨牆上。
清軍在方山上的營寨已經被經營了小兩個月，再加上還有沙袋工事的加固，是故顯得堅固異常。
明軍的重炮所轟出的炮彈砸在營寨寨牆上之後，動能被沙袋工事吸收，並未能夠撕開寨牆。
但是，對此明軍卻是並不著急，因為在岳州之戰時，清軍的營寨同樣也用沙袋加固過。
可那又如何？
勝利最終還是屬於大明的！
明軍的火炮繼續開火，對方山上的清軍進行火力壓制。
與此同時，也在組織民夫，將戰壕向著方山一線延伸。
一門門臼炮，一箱箱的開花彈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只等戰壕挖掘完畢，臼炮就能到一線去打曲射彈道，將開花彈投送到清軍大營中。
到時候，明軍主力也將在開花彈的火力掩護下，向著方山大營發起進攻。 站在中軍大旗下，朱靖垵用望遠鏡眺望著戰場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著。
「隨著戰爭情勢的發展，我大明現在所掌握的火器，開始有些不夠用了。」
朱靖垵忍不住開口感嘆道。
一旁的張進聞言，開口說道。
「殿下何出此言？現在我大明的炮群，不是正在壓著韃子打嗎？」
朱靖垵手指指了指清軍的寨牆開口說道。
「我軍的炮群確實是能壓制住清軍不錯，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就目前來看，面對清軍的工事，我軍的重炮打出的實心彈很難取得實際毀傷效果。」
「唯有開花彈開能發揮出相應的威力來！」
「而臼炮的射程又實在是太近了，使用時相當受限。」
「是故，孤才有如此感嘆！」
「若我大明能研發出重炮也可以使用的開花彈，那我軍的戰鬥力肯定會大大增加！」
「以後再面對清軍這樣的工事時，也就免了挖掘壕溝的功夫，可以直接進行火力投送了！」
張進聞言，這才明了的點頭，開口說道。
「殿下聖明！」
朱靖垵聞言，眯著眼睛繼續觀察起了戰場。
心中也是琢磨開了研發重炮所用的開花彈的事情。
重炮之所以不能使用開花彈，原因主要是倆點。
一是因為和臼炮比起來，重炮的口徑太小，即使使用開花彈，威力也差點意思。
二則是因為重炮的身管倍數太大，開火時膛壓要遠超身管倍數較小的臼炮。
實心彈也就罷了，就一大鐵球子。
只要火炮本身的身管能夠抗住膛壓，其他就問題不大。
可開花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要是火炮膛壓過高的話，開花彈的彈體扛不住的，一但開花彈的彈體扛不住膛壓，在炮膛內爆炸，那是會炸膛的。
所以，大明這邊如果要研發重炮能夠使用的開花彈，一共需要攻克兩個難題。
一是研發生產威力更大的炸藥，讓重炮轟出的炮彈能夠擁有不錯的殺傷效果。
二是研發強度更高的特種金屬，讓開花彈的彈體能夠扛得住重炮開火時的膛壓，減少炸膛的概率。
只要能解決這兩個問題，那重炮所使用的開花彈，很快便也能研發出來的了。
到時候，明軍在戰場上所能打出的火力密度，也能提升一大截。
……
南京城內，舒赫德接到了來自方山大營的求援。
「明賊集中兵馬和炮火，主攻方山，現如今方山告急，還請大人速派援兵增援！」
一名渾身灰塵的漢子跪在舒赫德面前，砰砰砰的磕著頭。
他的臉上滿是驚懼和害怕。
舒赫德見此一幕，臉上的表情一陣陰晴不定。
他還以為明賊的進攻重點會是在牛首山。
不成想，明賊竟然沒去進攻牛首山，而是選擇了攻打方山。
要知道，方山的防禦是遠不如舒赫德這段時間所重點經營的牛首山的。
守軍的精銳程度更是遠遠不如。
原本在舒赫德的計劃之中，方山最多是起到一個牽制的作用。
可現如今，負責牽制的方山，竟然變成了主戰場！
如此的話，方山危急啊！
舒赫德一咬牙，開口詢問道。
「不知牛首山方向是否可以調兵增援方山？」
基本上南京城內的兵力都被舒赫德給布置在了城外的四座山峰上。
現如今南京城內的兵力，最多也就是守一下城，根本無力出城增援。
是故，他才寄希望於察泰可以派兵增援方山！
舒赫德此言一出，一旁的兩江總督高晉開口說道。
「怕是不可，明賊在主攻方山的同時，還派遣了兵力，分別用於牽制牛首山，湯山，棲霞山上的我軍兵馬。」
「我軍於牛首山上的駐軍若是妄動，恐是會有意外發生……」
舒赫德聞言，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心中滿是無奈，這就是喪失戰略主動權的下場。
江寧城的這一戰，我大清又是全程都在被明賊牽著鼻子走！
這仗打的實在是太被動了！
「那方山方向的戰局怎麼辦？」
「現在方山告急，若我軍不儘快派兵支援，萬一方山陷落，則牛首山遲早也要不保。」
高晉聞言，眯著眼睛說道。
「我等與其被明賊牽著鼻子走，老老實實的調兵去增援方山，然後被明賊埋伏。」
「不若來一手圍魏救趙，來迫使明賊從方山退兵！」
「解方山之圍！」
舒赫德聞言，忍不住面露好奇之色，開口詢問道。
「高總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晉伸手在輿圖上寶華鎮的位置上點了一下，開口說道。
「明賊不是派出一隻偏師，於寶華鎮紮營，用於牽制我湯山和棲霞山上的兵力嗎？」
「正好，那我軍便出兵寶華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