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178章 緋沙子，你的確不如張凡

  夜色，更深了。


  小林龍膽，不愧是遠月有名的吃貨。


  在吃掉了整整一頓鱷魚全宴菜后，她竟然還點了幾盤小菜，連張凡最後都記不清楚她到底吃了多少東西？

  只是知道，她後面「十月懷胎」，一臉滿足的離開居酒屋！

  「大小姐，遠月學園那邊你確定不想回去？」


  這時，吃完了照燒雞排飯的緋沙子，跟繪里奈繼續嘮嗑了一小會兒后，便要起身離去。


  但在離開之前，她心中還是希望繪里奈能改變主意，重返遠月學園，而不是在這邊居酒屋兼職臨時工！


  「嗯，暫時不想回去。」


  「這些年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為我做了很多事情，我……我是對你很感激的。」


  「現在在居酒屋這邊，有張凡和木久知前輩照料就可以了，而你也剛好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去做些你自己喜歡的事情。」


  「哎？緋沙子，你這是什麼表情啊？真的不必這樣，我又不是跟你一輩子都分開了。」


  「期間只要有十傑的事務，或者是學園內出現一些突發事態，我還是會回去的，所以你不必如此。」


  繪里奈，望著緋沙子那依依不捨的神色，眼裡閃過慌亂，但在之後她卻堅定說道。


  「好吧，大小姐那你多保重。」知道她一旦做出了某種決定，就算是十頭牛都很難拉回來，緋沙子便只能無奈接受了這個現實。


  「放心好了，張凡肯定會好好照顧我的。」


  言罷，繪里奈竟用眼睛的餘光，偷偷瞥了那邊正在忙碌中的張凡一眼，接著輕聲又道：「你也知道，他這個人還是很可靠的！」


  「大小姐，你這話說得讓我很傷心。」


  「難道我追隨你整整10年，就一點都不可靠嗎？」


  聽聞此話，緋沙子差點崩潰了。


  「講真，你……你確實比他差遠了，至少在料理水平上你就完敗！」


  細細打量著她一眼，繪里奈不禁捂起小嘴來，打趣又道：「行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以後要是想我了就多來居酒屋。」


  「是！」


  「大小姐，那我走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緋沙子能不離開嗎？

  只是她稍作停頓，隨即便邁著輕盈腳步來到張凡面前，朝他揮了揮小拳頭，道：「張凡，我希望你能暫且代替我的位置，好好照顧繪里奈大小姐。」


  「在遠月，不管是總帥還是我都視她為一顆璀璨的寶石，容不得有一點點磕碰。」


  「所以如果被我知道她在你這裡受盡侮辱和欺負，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和寬恕你的！」


  「呵呵，作為店主，我自然不會虧待每一位員工。」


  「緋沙子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將她養得白白胖胖的。」


  張凡拍了拍胸膛，輕笑回道。


  「哼，希望你能言行如一。」


  收回目光，緋沙子這會心情才好受了些，之後她重新望向薙切繪里奈。


  關於她願意到居酒屋兼職臨時工一事，緋沙子在內心裡是能夠理解，可她偏偏想不明白，為何非得入住居酒屋呢？


  思來想去，估計是入住在居酒屋這邊，就能每時每刻品嘗到張凡所做的料理吧？

  當然，在見到繪里奈偶爾會流露著開心笑容時，緋沙子也稍微能明白了。


  自己哪怕是一直以「秘書子」的身份跟隨著她，卻也並不知道她繪里奈真正想要追求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算了算了，想那麼多也沒用。


  竟然是大小姐選擇的道路，那我就應該無理由支持才對！


  最後，緋沙子便收拾起了複雜的情緒，跟繪里奈告別之後，徹底轉身離開了居酒屋。


  「緋沙子，你……你知道嗎？」


  「其實我真想把你當成最至親的知心朋友，而不是像現在的主僕關係，更不是所謂的秘書子啊！」


  望著緋沙子離去的背影，繪里奈目光漸漸變得深邃。


  她回憶起了小時候的自己，身邊從來都沒有任何一位朋友可以頑耍，可以傾訴。


  唯有那個留著淺紅色短髮的「小蘿莉」，願意用她自身那點點力量，來幫她走出困境，照顧著她每天的日常生活起居。


  ……


  在這個時代，物是人非，時過境遷，這類的詞聽起來多少有些老土了。


  一棟棟高樓的崛起，跟在居酒屋吃頓家常便飯一樣尋常，那公路上塞了滿滿當當的汽車，永遠都說不清楚誰是誰的過客，就好比：

  剛剛歷經過深夜料理人事件的角崎瀧。


  奮進一生，從當初威風凜凜的遠月畢業生，再到獨自經營著「瀧·Amarillo」餐廳的主廚。


  所取得的成績，幾乎是很多廚師一輩子都不曾達到的目標！


  然後。


  也在一夜之間。


  她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可能於她而言，她並沒有覺得很遺憾，雖說對方那群深夜料理人是採取了強迫的手段，但說到底是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了誰。


  然而那種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時刻讓她感到心情非常壓抑。


  好像有塊石頭壓在她心頭上，讓她感到喘不過氣來。


  無奈，心情煩透了的她只得藉助今晚美景，稍作打扮一番後來到居酒屋，打算藉助「酒」的味道，來給自己消消愁！


  「瀧，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她剛進門，作為幫廚的木久知立刻就迎了上來，臉帶著微笑對她說道。


  「園果，你先給我三瓶燒酒，不，我要五瓶。」


  角崎瀧瀧盯了她一眼，看到她這般模樣就知道是已經徹底融入「居酒屋幫廚」這個身份了，內心自然更加不痛快。


  余后，她隨意找個位置坐下，不假思索就要了五瓶燒酒。


  「瀧，我知道你的酒量很好，但整整五瓶燒酒的話我怕你會撐不住。」


  「雖說居酒屋是個能痛快喝酒的地方，可是店主，不不不，是張凡他不願意看到有食客喝醉的，而且我也很擔心……」


  深知角崎瀧是跟當初的自己一樣，打算在居酒屋這邊借酒消愁，更是想要喝得爛醉。


  木久知，頓時就被嚇壞了，連忙好心在她面前勸說起來。


  「少啰嗦，區區五瓶燒酒還醉不倒我。」


  角崎瀧，卻是變得更加不耐煩。


  眼看著自己的勸說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還激怒了她，木久知心裡難免有點emo了，最後無奈去拿來一瓶燒酒，遞到她面前！

  ……


  一杯入口，萬慮皆消。


  只嘆居酒屋的燒酒，滋味很是柔順。


  那層絲絲縷縷的酒液，剛入口時便能帶來一種醇厚的口感。


  隨著在嘴裡慢慢流動，更能感受到微微的酒精刺激，但並不過於刺激，同時它也不會給人過於油膩或粘滯的感覺，而是在口腔中留下一種清爽的餘味！


  如此味道，讓角崎瀧頓覺心曠神怡，彷彿身在飄飄渺渺的仙境之中。


  「啊！」 「不甘心啊，真的好不甘心。」


  隨後，卻見得她狠狠放下酒杯，開始大聲宣洩著自己心中的種種負面情緒。


  「店主，你……你能不能去勸說她？」


  「她今晚明顯就是奔著要在居酒屋這裡，不醉不歸。」


  旁邊，木久知是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可她自身性格就很柔弱，在面對著強悍霸道的角崎瀧，自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而她只能將希望放在張凡身上，希望他能像以前那樣用料理、用自身的魅力，去征服她，去感化她！

  「怎麼了？」


  「她為何會變成這樣？」


  打從她一進來居酒屋，張凡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店主，說來話長，這事的起因是這樣的……」


  隨即，木久知園果便將一群深夜料理人最近的各種行為，全都說給了張凡聽。


  包括角崎瀧的「瀧·Amarillo」西式餐廳，因為陷入此次料理事件風波而倒閉的事情，也都一一講了出來。


  然而，張凡聽此之後，卻選擇了默不作聲！

  ……


  按照原著劇情的時間線，現在住宿研修才剛結束，那群深夜料理人是不會那麼快就出場的。


  並且，角崎瀧的「瀧·Amarillo餐廳」不會倒閉，她本人也會跟木久知園果一起在秋選賽的半決賽上，出任評審官！


  「真是有趣。」


  「看來因為我的出現。」


  「這個世界，有些事情是已經逐漸更加離譜了。」


  眨眨眼睛，稍作回神的張凡，不禁流露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嗯？沒酒了？」


  那邊，剛喝完一瓶燒酒的角崎瀧，竟絲毫沒有醉意。


  她使勁搖晃著酒瓶，見到裡面是真的連一滴酒都沒有了，便忍不住道：「再來一瓶燒酒！」


  「瀧，喝酒得有下酒菜吧？」


  「你想要吃什麼料理，儘管跟我說就好了。」


  感受到木久知的滿臉擔憂，張凡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香肩，然後上前來到角崎瀧面前，輕笑問道。


  「下酒菜？」


  「嗯，那你會做塔帕斯嗎？」


  愣了愣，角崎瀧隨後忍不住回問道。


  「塔帕斯？」


  張凡，同樣也愣住了。


  「怎麼？我就知道你不會做。」


  誤以為是張凡連塔帕斯這種菜名都沒聽過，角崎瀧便眼神略帶不屑，嘲諷道。


  「誰跟你說我不會做塔帕斯的？之所以發愣，是驚訝於你竟然拿塔帕斯來當下酒菜啊？」


  張凡聳聳肩，擺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我……我樂意！」


  角崎瀧，臉蛋一紅，回道。


  「行了，顧客是上帝，我就勉強做道塔帕斯料理給你當下酒菜。」


  說完之後，張凡便轉身回到料理台。


  ……


  塔帕斯。


  屬於地中海地區，同時也是屬於西班牙國度的一道美食料理。


  其原來的意思是小盤子，也就是說任何一「盤」與飲料相伴的食物，一般情況下屬於正餐前喝酒聊天的小菜。


  當然，也是西班牙飲食的國粹。


  幾乎所有大型餐廳，幾乎所有小館子，都能看見塔帕斯的身影。


  甚至他們還設立一個小吃節，本地以及來自20多個國家和民族的廚師們，彙集在多條古老街巷兩邊的多家店鋪里，爭相向食客展示自己的高超廚藝。


  作為一種看似不登大雅之堂的世俗小吃，塔帕斯卻能家喻戶曉，化身無冕之王。


  或許，正是因為它就像這個自古就被廣袤海洋孕育和吸引，被四方來客索取和給予的古老民族一樣，返璞歸真！


  此時此刻，只見張凡在做著一款麵包。


  這種麵包跟外面所見的法式麵包，是有點相同之處。


  那外殼焦黃薄脆如蛋殼，內瓤蓬鬆柔軟如鵝絨，只需要伸著一根小小的手指，輕輕一捏，便就是咯吱作響，細紋崩裂。


  然後，就這樣將它放在砧板之上。


  緊接著，張凡目光一緊，急忙拿出一把鋒利的廚刀，斜拉下去，帶出食指厚的橢圓薄片。


  「切。」


  「白期待了！」


  「我還以為他會做出什麼樣的塔帕斯料理？」


  「結果其做法，竟然跟西班牙那些大餐廳主廚一樣，都是先用一款類似於法式麵包的麵包。」


  看完了整個過程，角崎瀧內心裏面難免有點失望。


  ……


  在麵包基座上。


  墊一片多汁的西紅柿，脆嫩的黃瓜，以及香滑的乳酪，作為色彩過渡。


  然後，加冕一般安置好舒展或捲曲的火腿片，這算是第三步。


  羅勒、香芹、橄欖、紫蘇、迷迭香都用於畫龍點睛的裝飾，切那麼一小點，要麼自由揮灑，要麼用竹籤穿起，插在最高處，如同無敵艦隊的檣櫓，這算是第四步。


  最後，精心挑選一瓶燒酒，妥善搭配。


  顯而易見，到了這一步驟，角崎瀧由起初的失望，轉而變成了驚訝。


  擅長西班牙料理的她，常常是認為看一家餐廳功底有多高深，歷史有多悠久，大概就可以看它有多少塔帕斯，以及與之協調的美酒佳釀！


  而那熟熱的塔帕斯，有著很多東西，比如：


  薄如蟬翼的火腿、晶瑩油亮的橄欖，細若髮絲的香草等等，很多東西就這樣盛放在暗紅的陶瓷小盤中。


  緊接著，在燈光的映照下，整道塔帕斯料理是如此精美，是如此驚艷！


  「哈？」


  「這……這怎麼可能？」


  到了最後，角崎瀧徹底震驚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