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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相濡以沫

  “怎麽會這樣!”一個男子懷中抱著一個繈褓絕望道,俊美的臉上劃過一道淚痕。


  繈褓中躺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但與其他嬰兒不同的是,這個嬰兒十分乖巧安靜,不哭不鬧。更詭異的是,這個嬰兒渾身青紫,模樣可怖,明顯是個死胎。


  但男子絲毫不怕,也不畏懼,隻見他緩緩抱緊了繈褓,在死胎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便毅然決然地將懷中的繈褓遞給身後的管家,“拿去處理掉,不要讓朦兒知道。”


  管家有些遲疑地看了看懷裏的嬰兒,問道:“夫人如果醒來了……”


  男子眼中劃過一絲堅定,“前些天不是送來一個麽?”


  管家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但卻沒有多說什麽,默默地退下了。


  傍晚,生產完的西朦悠悠轉醒,睜開眼就看見正抱著孩子笑盈盈小聲逗弄的容淩,雖然下身有些疼痛,但仍露出一個笑容。


  “把孩子抱來給我看看。”


  容淩這才知道西朦醒來了,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的繈褓放到西朦的枕頭旁。西朦小心地扒開一點繈褓,看到繈褓裏嬰兒粉嫩的小臉不禁一笑。


  “看看這眼睛和鼻子,真是和相公一模一樣的呢!”西朦怕驚動了嬰兒,小聲說道,“是個女兒吧?相公給她起了什麽名字呢?”


  容淩看著西朦的笑臉和她看向母嬰目中的溫情,心頭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如果西朦知道了她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成了死胎,而一個不知名女人生下的孩子則成了她的女兒……


  “就叫纓絡吧,”容淩說道。


  “瓔珞?”西朦慢慢念了幾遍,“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是出自這裏的嗎?”


  容淩點頭。


  “可是這首詩最後一句是‘自傷失所欲,淚下如連絲。’會不會寓意不太好…”西朦有些遲疑地說道。


  容淩深深看了那正睜大眼睛的嬰兒一眼,“那就叫瓔珞吧。”


  西朦也覺得不錯,便同意了。


  容瓔珞就這樣成為了太師四小姐的名字。


  容青玉和容紫珊對於有個妹妹的事情顯得十分開心,無事就到容瓔珞的床邊逗弄她,隻有容青祺顯得不冷不熱。


  不過容青祺向來冷漠,眾人都覺得習以為常,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但容淩並不這麽想。


  “祺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一日容淩單獨將容青祺叫到一旁,有些遲疑地問道。他話未說完,容青祺就點了頭,坦然承認,“我看見了。”


  雖然容青祺不過五歲,但從小就異常冷靜成熟的容青祺,容淩早就不把他當做孩子來看了。


  聽到容青祺知道了這件事後,容淩反而鬆了一口氣,他心中的秘密有人同他一起承擔了。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容青祺說完後,便獨自離開了。


  容瓔珞幼時便知自己有一個可以隨意使喚的二哥,一個十分溫柔的三姐,還有一個不怎麽喜歡她的大哥。


  應許是人都是賤的吧,容青祺越不喜歡她,容瓔珞就越想湊上去。


  剛開始是想引起容青祺的眼裏有她,後來便想讓容青祺的眼裏隻有她。


  偶然發覺了自己心思的容瓔珞十分驚慌,怎麽可以行這種亂倫之事呢?有一段時間,她都是繞著容青祺走的。


  容紫珊非常奇怪,一向喜歡打聽大哥事情的四妹為何再也不提起大哥了,並且一碰上大哥就躲開。


  但隻道是小女兒心思難懂,再加上自家大哥總是冷若冰霜,嚇到了四妹也未必可知。容紫珊便沒有多管。


  後來容紫珊嫁入皇宮,與她感情深厚的容瓔珞傷心許久,一人出來散心時,遇到了苗族的人。


  容瓔珞知曉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她與容青祺並無血緣關係,便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感情。


  從前是血濃於水,自然不可強求。但卻是毫無關係,那又怎能不爭取?

  小女兒家情竇初開,行事大膽,此後便多次對容青祺示好。晨練後的一塊熱毛巾,下朝後的一杯溫茶,處處細心體貼。


  但還未等那句喜歡說出口,家宴上西朦隨口的一句話便讓容瓔珞的世界翻了天。


  “轉眼間祺兒也到了快要娶妻的年紀了,當時懷著祺兒的時候,還與皇嫂結了一個親事,不過艾晴年紀小,祺兒得多等幾年了。”西朦笑道。


  容青祺是早就知道這門親事的,他並無喜歡之人,對這種事情也不在意,便說等幾年也無妨,他並不著急。


  容青玉和容紫陌在桌上起哄,而容瓔珞隻能強笑著。容瓔珞從不知道容青祺已經定了親了,巨大的打擊讓她整個人都萎靡不振了。


  可是容瓔珞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計劃很順利,容青祺根本不會對她有防備,很輕易就昏睡了過去。


  看著容青祺熟睡的臉,容瓔珞的心怦怦直跳。她從懷中拿出一個紫色小瓶,打開瓶塞,小心翼翼地在容青祺唇上滴了幾滴。


  容青祺睡夢中無意識地將那幾滴液體舔入口中。看到這一幕容瓔珞舒了一口氣。


  容瓔珞最是了解容青祺的為人,雖然他看上去冷漠無情,對什麽事情都是毫不關心的樣子,但實際上最看重感情。


  看著床上已經皺著眉開始扒開衣服的男人,容瓔珞咽了一口口水,目光在容青祺裸露出來的好身材上流連。


  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容瓔珞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容青祺的身邊。


  但是這時的容青祺對外界的敏感度少了許多,根本沒有意識到身邊躺了一個人。


  容瓔珞等了一會了發現容青祺並沒有動作,便伸出柔軟的雙臂,小心翼翼地卻又十分堅定的攬住了容青祺的腰身。


  夢中被火燃燒的容青祺隻覺得有一片清涼靠近了他,他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投身於那片清涼……


  一夜春意,被翻紅浪。


  第二天容青祺頭疼欲裂地醒來,右手動了動想要揉一下漲得發疼的太陽穴,卻發現自己的懷中有一具柔若無骨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女子還發出小聲的嚶嚀。


  容青祺的臉僵住了。


  雖是已經到了可以娶親的年紀了,但容青祺卻從未碰過任何一個女人,潔身自好的在京城的公子圈裏被譽為一股清流。


  他也曾醉酒,但從不曾傷害過任何人。隨著他意識的慢慢清醒,他開始逐漸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幾乎是一瞬間就斷定了是對方對他下了藥,他們才會發生關係。


  容青祺有些惱火,手臂一下子就從女子的肩頭下抽出,在抽出的一瞬間,那絲滑柔嫩的觸感竟然還讓他有些流連。


  他似乎對自己的這種情緒是有些難以置信,唇角抿緊,眸子裏有些不悅。


  他起身,毫不憐香惜玉地將背對著他的女子粗魯地翻過身來,卻在看清女子麵容的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接下來,容青祺做出了長這麽大以來最丟臉的舉動。他有些慌張地隨意套了衣服,然後衝出了房間。


  ……


  容瓔珞醒來後,麵臨的並不是容青祺的怒氣,而是一件冰冷空曠的屋子。她有些錯愕,似乎是沒有想到容青祺會落荒而逃的結果。


  初經人事,再加上被藥性控製的容青祺行事有些粗魯,容瓔珞此時腰酸背痛,走路都是顫顫巍巍的。


  容瓔珞忍著疼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叫了一桶水自己將身體清理了一下,便上床睡了過去。


  到沒睡多久,就被人從睡夢中搖醒。容瓔珞有些不耐地睜開眼睛,想看看是哪個丫鬟這麽不開眼打擾她睡覺,卻在看見背對著她坐在桌邊喝茶的人的一瞬間消了音。


  像是察覺了她的蘇醒,那人開口說了話:“醒了?”


  容瓔珞有些驚懼地左右看了看,最後點頭道:“大哥。”


  容青祺放下了茶杯。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一句話沒頭沒尾,但容瓔珞卻聽懂了。她低垂著頭,手指不住地在錦被上的刺繡處磨蹭,“十三歲時。”


  容瓔珞今年十六歲,也就是說她已經知道了三年了。


  容青祺眼中劃過一絲了然。他站起身來,走到容瓔珞麵前,伸手抬起容瓔珞的下巴,正視著她如小鹿般驚懼的眼睛。


  “昨夜發生的事情事實是怎樣你自己心裏清楚,能留你在府裏是我對你最大的寬容,其他的,莫要多求。”


  容青祺眼中劃過一絲警告,“若是再不識好歹,我有千萬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錦被上的手指猛的收緊,容瓔珞的眼中快速掠過一絲怨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容瓔珞像是聽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咯咯咯笑了起來。


  她看著容青祺皺起的眉頭,輕柔地說道:“大哥,我可是苗族人,你還是先看看自己的身體有沒有發生什麽變化吧?”


  說著,她解開自己的衣服,原本白皙的身體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紅痕。


  容青祺想要厭惡地扭開臉,卻驚異地發現自己的眼睛不受控製地往容瓔珞若隱若現的胸脯上看去。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迅速起了反應。


  “怎麽樣,是不是已經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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