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容府小娘?(一)
容瓔珞想的是萬全之策,那外室自然是百口莫辯。再加上容淩對她破壞他和西朦夫妻感情,又害得西朦大病入宮,更是厭惡,沒有為她說話,那外室隻能是被定了罪名。
誰知就在送入官府時,那外室竟說她懷了身孕!找大夫來看,確是懷了身孕。對了日子,也確是容淩的。
容瓔珞隻能是死了心,暫時是沒辦法把外室趕出府了。不光不能趕出府,還得好吃好喝的養著。把容瓔珞氣了個半死。
這邊容府的事情未完,那邊後宮又是出了事。
容紫珊向來不喜那些妃子,也不喜在這後宮裏勾心鬥角,若不是西侯淵對她有心,否則容紫珊早被後宮的人心吃的渣都不剩。
容紫珊因為容府的事情心煩,不耐煩應付西侯淵。誰知此時還有妃子想借機爭寵,在西侯淵的香爐裏放了些東西,引的西侯淵按捺不住情動,大白天的就與那妃子成了事。
容紫珊大怒,發落了那個妃子和相關的宮女和太監。
誰知其中有一個相貌姣好的宮女竟是個懷了龍種的,幾棍子下去就落了紅。
西侯淵才行冠禮不久就娶了容紫珊,當時容紫珊是西侯淵唯一的女人,是在容紫珊被封為皇後以後才慢慢有妃子填充後宮。
這麽多年以來後宮無一人有孕,這個宮女所懷的龍胎是西侯淵的第一個孩子。
容紫珊震驚,西侯淵發怒,當眾稱容紫珊為“妒婦”,讓她禁足一月。那宮女則是被抬為才人,居住寧沅宮。
荊楚說完便出去接替了秦修駕駛馬車,秦修這才進了馬車。
隻見容小小臉色不善,惡狠狠地盯著秦修,“你那好師弟真是好本事。”
容小小向來不喜歡西侯淵,她覺得西侯淵就是個心機深沉的種馬混蛋。又因為西侯淵是秦修的師弟,所以容小小一生氣就對秦修說你那好師弟怎樣怎樣的。
秦修在馬車外已經全聽見了,聽到這種大不敬的話也沒有說什麽,隻道:“要不要睡一會兒。”
容小小生氣,轉過頭不去理秦修。秦修無奈,拉過容小小的腰身,“睡一會兒吧,你看聖女。”
容小小轉過頭一看,彌月頭靠著馬車睡的正香。容小小想笑,又不想便宜了秦修,鼓著嘴巴。
秦修無法,把嘴貼著容小小的耳後,輕聲道:“是不是要我做些什麽你才肯乖乖睡覺?”
容小小一驚,回過頭警告地看著他,“彌月還在這,你給我克製一點!”
秦修往她額頭上親了一記,笑道,“那你就乖乖的。”說著把容小小抱起來放他懷裏,“睡吧。”
蠻族的初春一向是最惱人的,經過漫漫嚴冬之後,枯草滿地、殘雪尚存、風沙彌漫,說有多蒼涼就有多蒼涼。
闊欒海就在蠻族所在的漠北,是蠻族最珍貴的“天空之海”。
雖然沒有江南水鄉湖泊那般婀娜多姿,卻有北國大方和純真的自然美,碧波漣漣、天水一色,遝無邊際、遼闊似海,既粗獷豪放又溫柔秀麗,充滿著靈氣與魅力,令人讚歎不已。
而那殘餘的碎冰依然飄浮在湖麵上,卻已有大天鵝在碧波中悠然遊憩、引頸和嗚,更是令人歎為觀止。
一望無際的枯黃草原,遠處是巨大的冰山,和那幾乎與冰山上的冰雪融為一體的雲。
闊欒海旁紮著一堆帳篷,有大有小。雖是清晨,但已經有一些身穿鎧甲的士兵帶著警惕的神色在帳篷外巡視。
在這些帳篷的最中央是一座最大的帳篷,這是主將的帳篷。
帳篷外是冰天雪地,而帳篷內點著爐子,暖融融的。床上一對男女相擁而睡。
隨著帳篷外的整兵軍號響起,床上的男人動了動,慢慢醒來。男人深情地看著懷中的女子,在她額上親了一記,然後才起床穿上衣服和鎧甲,出門整兵。
在男子出了帳篷後,女子翻了個身,緩緩地睜開眼睛。
女子有些令人沉迷的美貌,目光流轉之間是深深的誘惑。
她起身,拿起一旁的白色綢布,將胸裹地緊緊的,才穿上放置在暖爐上溫著的衣服。
然後走到銅鏡旁,拿起刷子,沾取放在一旁的粉末,在臉上塗塗畫畫。不一會兒,美貌的女子變成了一位麵色蒼白有些病態的清秀男子。
女子滿意地點點頭,拿起一旁的一塊粉紅色的皮,貼在喉間,再戴上帽子。
女子出了門,立刻便有人對他行禮,“軍師。”
女子點點頭,然後繼續往前走。
剛才行禮的士兵追上來對女子道:“軍師,您是找將軍嗎?”
女子開口,是一副低沉的嗓音,“是,將軍如今在哪裏?可是不在練武場了?”
士兵點頭道:“是的軍師,將軍今日帶大軍訓練,練武場有些小,現在已經換了地方。”
“哦?”女子說道,“那麻煩你帶我去吧,我有要事找將軍。”
士兵雙腳並攏,大聲道:“是,軍師。”說著就領著女子開始走。
領路的士兵將女子帶到地方,正準備走,卻被女子叫住。女子望著麵前的一個小帳篷,疑惑道:“不是練兵嗎,怎麽會在這個帳篷裏。”
士兵搖頭,“小的也不知,是將軍囑咐,若是軍師來找他,就帶您來這裏。”
女子點點頭,示意士兵可以離開了。
女子走近帳篷,並未聽到任何聲音,於是她走進了帳篷。
一進去,她震驚了。
帳篷裏,一個男人正在解著一位嘴裏塞著布,雙手被綁的少女的衣衫。而一個小女孩被綁著扔在一旁,嘴裏塞著布,滿眼淚水。
女子皺眉,這顯然不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你在幹什麽?”女子開口道。
正解著少女衣衫的男人顯然沒想到為何會有人出現在他的帳篷裏,猛然回過頭,露出一張粗獷的臉。
女子悄悄鬆了一口氣,不是將軍。她厲聲問道:“你是誰!你在做什麽!”
男子臉上的神色從驚訝轉為喜悅,“喲,西勒還知道本王喜歡男子,”他上下打量著女子,“不錯不錯,很和本王的口味!”
說著男子放開少女,往女子方向走去。
女子後退,警惕地看著他,腦中飛快地判斷著這個男人的身份。
就在男子轉身向女子走去時,那個剛才還被綁著嘴裏塞著布淚流不止的少女,卻露出了狠厲的神色。
她掙脫了束縛她的繩子,從靴子裏拿出一把匕首,起身插到男子後背心口處的位置。
男子一痛,轉身看著他剛才還在揉捏的女子,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緩緩倒下。
一擊致命。
少女穿上衣服,看也不看女子一眼,走到小女孩身邊為小女孩解開繩子。
可繩子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好解,解了很久扔沒有解開。
“你為何不用剛才殺那個男人的匕首?”女子問道。
少女開口,聲音清脆悅耳,“髒。”
女子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匕首,劃開小女孩身上的繩子。
“多謝。”
“小小?”
容小小睜開眼,眼前是秦修焦急地臉。
容小小左右看了看,這裏不是帳篷,是馬車。“我…怎麽了?”
秦修說道:“你睡了十三個時辰,我怎麽叫也叫不醒你。”
容小小皺眉,竟是睡了一天。
又夢見了那個古裝女子,這次的夢境是在荒涼壯麗的漠北草原。女子的丈夫是主將,女子則是女扮男裝的軍師。應當是攻打漠北蠻族說的事情了。
好久沒有夢見她了,在這京城事變的時候,夢見了又有什麽寓意呢?她到底想傳達給她什麽信息呢?
因為是夢,容小小又是被秦修在做夢途中叫醒了。剛醒時夢境很清晰,然而隨著時間的增長夢境越來越模糊,最後連那個女子丈夫的臉都記不起來了。
容小小對著模糊的夢境想了許久,也沒有想通那個女子要給她什麽暗示,隻得放下不再去想。船到橋頭自然直。
趕路匆忙,馬兒們也不堪勞累。彌月喂了套車的馬一些藥丸,那兩匹馬兒立刻精神抖擻起來。
快馬加鞭之下,十三日堪堪到達京城。
彌月回了國師塔,說是明日再去容府拜訪。而容小小急切地想要了解容府的情況,讓秦修自己回了宣武侯府,明日帶著杭寧和雲琪過來,自己獨身敲響了容府的大門。
此時正近黃昏,雲邊染著晚霞。一身嫣紅衣衫的少女敲響了容府厚重的大門。夕陽如血的日光映在少女的臉上,竟是與那豔麗的美相得益彰。
開門的小廝被門前豔麗無雙的容小小的美貌震了一下,接著扯著嗓門大喊:“五小姐!五小姐回來拉!”說著往內府跑去。
後院的人都聽到了小廝的喊聲,匆忙跑出來見許久不曾見過的寶貝兒。
容瓔珞看見雖是風塵仆仆卻依然是姿色無雙的容小小,欣喜地擁抱了一下。然後詢問著容小小是否用過晚膳,是否餓了渴了。
容青祺則是毫不慌張,踱著步子慢慢走到姐妹倆的旁邊,對容小小點點頭,眼中是難得的溫柔,嘴上卻是硬梆梆的,“回來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