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又是夢
原本白淨的麵皮被黑色的傷疤和新長出來的粉色嫩肉交替,整張臉又黑又紅,十分恐怖。除了眼睛仍舊是那雙如水秋瞳,嘴唇歪了,鼻子上全都是新長出來的嫩肉和黑色的死皮。
一笑,就跟惡鬼一般恐怖。
吳亦舟確實沒有任何嫌惡的神色,眼眸中是滿滿地心疼,“現在還疼嗎?”
彌月把麵紗戴回去,“不疼了,隻是在新肉長出的時候有些癢。”
“怎麽樣,你現在有什麽感覺?”彌月道。
吳亦舟沒說話,隻是掏出一把匕首,拔下刀鞘,用濕巾把刀刃擦了擦。
彌月疑惑地看著吳亦舟的動作,正想開口詢問他要幹什麽,隻見他拿起匕首,就要往自己的臉上劃。
彌月睜大眼睛,手中迅速彈出一絲神力打向吳亦舟的手腕。
手腕突然受擊,虎口一顫,便握不住匕首。隨著“哐當”一聲匕首便落到了地上。
“你要做什麽!”彌月憤聲道。
吳亦舟揉著通紅的手腕,麵無表情道:“你既然覺得我會因為你容貌的事情而不再心係與你,那不如我也變成一個相貌可怖的惡鬼,如此你便不會懷疑我的真心。”
彌月聞言,慢慢地揭開自己的麵紗,說道:“小小曾跟我講過一個故事名為《大話西遊》,想必她也給你講了。裏麵的紫霞仙子曾說過,‘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天他會駕著七彩祥雲來接我。’
結果她的意中人真的是個蓋世英雄,隻是這個蓋世英雄拯救了世界,卻沒有拯救她的愛情。
我一直以為我的意中人應該是個在沙場上廝殺的英雄,拋頭顱,灑熱血,是個頂天立地鐵骨錚錚的漢子。”
她笑了,然後伸手在麵頰旁邊捏住一塊皮,揭開後露出那張聖潔高貴的容顏。
如雪蓮般清冷純美的容顏此時笑的燦爛無比,“沒想到,我的意中人並不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卻是一個真正有責任心敢於麵對自己內心的真男人。”
吳亦舟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牽住彌月的手,兩人對視著,仿佛世界上此時隻有他們兩個人。
容小小對於彌月的臉完好無損這件事並沒有震驚的表現,很淡定。
“這個啊,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容小小淡定說道。
吳亦舟不幹了,“阿姐,你早知道了為何不告訴我!害我擔心了這麽多天。”
容小小不想聽吳亦舟叨叨,把問題踢到了秦修那裏,“問秦修,他不讓我說的。”
吳亦舟怕死秦修了,自然不敢去問,隻能縮著脖子自個兒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最後是彌月拍了拍吳亦舟的手,說道:“侯爺應該是在礦洞就知道了,那時候我的偽裝做的很粗糙,侯爺敏銳,應該是當時就看出來了,隻是沒有揭穿我。”
吳亦舟看向秦修,秦修淡淡地點頭。
“其實我也隻是臨時起意,當時在礦洞時出現消金水也是偶然,靈光一閃,我就想到了這麽一個辦法。”
吳亦舟伸出手捏捏彌月的鼻梁,溫柔笑道:“你啊,可瞞得我好苦。”
彌月也笑了,兩人互相打鬧著。
容小小和秦修對視一眼。
哎呀在我麵前秀恩愛!這我就不能忍了!
容小小桃花眼含水,潤潤地用眼神勾了秦修一眼。舌尖不經意劃過嘴唇。
秦修咽了口口水,不自覺地走到容小小麵前,捧起那張美豔到極致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唇舌交纏,相濡以沫,嘖嘖有聲。
一旁打鬧的彌月和吳亦舟驚呆了。吳亦舟拉起麵頰泛紅的彌月,一溜煙不知道跑到哪裏了。
兩人吻完,唇舌間拉出一條曖昧的細絲。
“小小,”秦修低下頭和容小小額頭抵著額頭,“你真美。”
容小小想起上次秦修說這句話以後她一天沒能下床,升起警惕之心,拿軟若無骨地雙手抵住秦修的胸膛,不想讓他做進一步的事情。
“青天白日的。”容小小紅著芙頰,嗔怪地瞪了男人一眼。殊不知在男人看來,這樣的眼神不是拒絕,而是邀請。
秦修橫抱起容小小,一路疾行……
再說起可能被很多人遺忘了的西南王。
西南王被吳默涵連夜送出雲城,藏到西南一個很小的封城中藏起來。
西南王其實並沒有遭到什麽虐待,反而是好吃好喝地養著。看守西南王的守衛其實是忠於西南王,不過是他們的家人都被吳默涵看管起來,不得不聽命於吳默涵而已。
吳默涵要求他們用刑來逼問出王印的下落,結果他們隻是象征性地問了問,並沒有用刑。
吳亦舟的手下查找到這裏時,他們也沒有反抗,而是護送西南王到了西南王府。
西南王沒有怪罪他們,反而更願意讓他們當他的侍衛了。
於是吳亦舟和彌月正在卿卿我我時,一個笑眯眯的老胖子背著手現在他們兩個旁邊驚奇地看著他們時,吳亦舟和彌月都嚇了一大跳。
在吳亦舟完完整整地看了自己的爹沒有任何地方受傷時,就放下了心,給他爹介紹他媳婦兒。
吳亦舟得意洋洋地介紹,彌月臉紅紅地拜見公公。
西南王對彌月很滿意,再知道了她是聖女,西南王就更滿意了。
“不錯不錯,”西南王背著手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打開荷包裏麵是一方手帕,打開手帕則有一個晶瑩剔透的碧玉鐲。
西南王把碧玉鐲放到彌月手中,“這是小舟母親的手鐲,她曾說要把這支手鐲傳給兒媳婦,現在,它是你的了。”
以西南王的收藏手鐲的方式來看,西南王對這支手鐲十分地珍愛,對吳亦舟的母親也是用情至深。
所以說這個手鐲代表的意義不光是母親對兒媳婦的一種認同,也是這種深情傳遞的一個媒介。
彌月珍重地收下手鐲,點頭道:“我定會好好珍惜這支手鐲。”
西南王點頭,“這就好,這就好。”說完就離開了。
至於吳默涵所說的那個什麽他才是世子的話,已經被證實了是有人收買了他的奶娘所故意傳遞給他的訊息。
吳默涵知道真相後麵如死灰。
吳亦舟和彌月的事情圓滿解決,幾人準備再逗留幾日讓這對小情侶好好相處一些時間再回京城。
畢竟這次彌月出京城身負使命,雖說是秦修胡編亂造地騙西侯淵的,但也是要回京城陳述使命的。
畢竟彌月和吳亦舟下次再見麵可能會是很久以後。
可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
之前準備進西南王府探查究竟時容小小寫了一封書信陳述了這幾個月在東南的情況,讓杭平和杭寧先回京城帶給容淩和西朦,省的他們為她擔心。
正在他們要啟程的前夕,荊楚深夜突然來到西南王府,帶來容青祺親手書寫的信。
容小小已經睡著了,秦修起身看的信。看完信以後,秦修眉頭一皺,然後輕聲叫醒容小小,道:“小小,醒醒。”
容小小迷迷糊糊醒來,道:“怎麽了,這麽快就要吃早膳了嗎?”
秦修歎口氣,說道:“小小,京城出事了!”
容小小猛然驚醒。
也等不及明天啟程了,容小小叫醒彌月,幾人連夜就要出發。
在馬車上,容小小就著火折子的微弱火光看完了信,眉頭皺緊。
她緩緩吐了一口氣,對秦修說道:“想不到不過兩月功夫,京城突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荊楚在駕馬車,容小小掀開簾子讓秦修出去駕馬車,讓荊楚進來詳細說一下京城現在的形勢如何。
自容小小被南喬擄去後,容家上下擔憂思慮,連皇後都憂的吃不下飯。西朦思慮過重,竟是大病一場。
容淩去應酬,借酒消愁,醒來以後身邊竟有一美貌姑娘!容淩隱瞞下這件事,給那姑娘置辦了外宅,結果讓容瓔珞偶然得知,拉了那姑娘到府中對質。西朦氣的深夜發起高燒,差些西去。
皇太後氣駙馬心疼女兒,皇後想念母親厭惡父親,西朦也心灰意冷,雖是出嫁的公主,但也回了皇宮,由太醫照料。
容青玉不忿,和容淩鬧了氣。容淩一氣之下賞了容青玉一頓鞭子,現在容青玉還在床上躺著。
容青祺和容瓔珞更是對他爹沒什麽好臉色,要是能隨西朦一起入宮,他們絕對不會再在府裏呆著。
那養在外麵的外室被接回府裏,容瓔珞欺負那外室是個鄉野丫頭,本想揪了她的錯處把她趕出府,沒想到那外室行事竟然無一處錯處。
容瓔珞這才懷疑,這外室應該是有人故意往容淩身邊送,好進入容府打探消息。
容瓔珞和容青祺,容青玉一說,二人也覺得應當如此,但卻不知這外室背後之人有何目的,隻能靜觀其變。
容瓔珞更是不能允許這外室留在府裏了,誣陷那外室偷她東西。那外室不過是接進府裏,尚未抬姨娘,頂多算個通房丫頭。
通房丫頭也是丫頭,並不是主子,所以若是偷了容瓔珞的東西,定了罪,也是要送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