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彌月毀容(二)
容小小無奈道:“府裏那麽多下人,怎麽會是單獨呢?再說亦舟也沒對你怎麽樣,怎麽就是登徒子?”
彌月撅嘴,“我不管,就是單獨,就是登徒子!”
吳亦舟也不想讓容小小這麽快回京城,相隔幾千公裏,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麵,自然是想和她多呆一會兒的。
容小小無法,隻好答應了吳亦舟,等他身體好轉她再離開。
秦修很不滿。
他媳婦兒每天都陪著吳亦舟那個小毛孩子,隻有晚上和吃飯時才能見上一麵。
這日早上容小小起床去給吳亦舟做之前說好的蛋糕,正穿外衫呢,就被一把拉到了秦修懷裏。
秦修未穿衣服,容小小隔著外衫都能感覺到他結實的肌肉和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度。
秦修從後麵環抱著容小小,手指在容小小精致的鎖骨上流連,懶洋洋道:“去哪?”
容小小回過頭瞪了他一眼,伸出手拍了一下那不老實的手,“去給吳亦舟做點心,放開。”
秦修置若罔聞,湊過去嗅著嬌妻發上的清香,唇貼在容小小的耳後親吻著,呢喃著:“不許你走……”
說著手上一用力,把容小小又拖回了床上……
吳亦舟等了一上午都沒等到他的蛋糕,坐不住了,直接跑到容小小和秦修的房間外敲門。
敲了一刻鍾,房門才被打開。
“阿姐,我的……”聲音戛然而止。
秦修光著上身,上麵有著許許多多的痕跡,懶洋洋地倚著門,“何事?”
吳亦舟的臉“唰”地紅了。
他支支吾吾道:“啊……那個……現在沒事了……”
秦修挑了挑眉,手一動,把門關上了。
吳亦舟知道今天是吃不上那個蛋糕了,隻好灰溜溜地帶著差點長針眼的眼睛回屋去。他要去看看仙女洗洗眼睛。
秦修關上門後,又躺回了床上。
容小小一個翻身滾到了秦修的懷裏,露出一條滿是吻痕的胳膊,慵懶道:“是亦舟嗎?”
秦修雙手緊抱著小妻子的嬌軀,在那逛街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嗯,讓我打發走了。”
容小小伸出手推開秦修的大腦袋,又翻了個身,背對著秦修,打了個嗬欠,眼角沁出淚花。
迷迷糊糊說道,“都怪你,原本都答應了給亦舟做蛋糕的,都是你讓我食言了。這下子誰都知道我們在做什麽了……”
秦修輕拍著容小小,讓她快速地墜入夢鄉。
容小小累極,在睡著的前一刻,迷迷糊糊感到秦修在她發間輕吻,道:“這下子你不能亂跑了,隻能呆在我懷裏了……”
癡漢。
容小小在夢中想著。
不提容小小傍晚才醒來被彌月好一頓嘲笑,第二天彌月強烈要求去看看礦場。
西南多出石料,自然有礦場。
容小小也想選些好的石料運回京城去,和彌月一起攛掇吳亦舟。
吳亦舟有私礦,但他們並不想去私礦看,一定要去西南王府承包的礦場看。
吳亦舟被磨的無法,隻好答應。
幾人駕了馬車一路往雲城西郊行去。越往西越是人煙稀少。
一下馬車,容小小興衝衝地上前,卻沒看到礦場。
吳亦舟看容小小疑惑的樣子,笑道:“阿姐,你仔細看看。”
不遠處,一群人推著滿載著毛料的車從山前出來。
容小小瞪大眼睛,轉過頭驚訝地看著吳亦舟,“天啊,這是……這是礦山啊!”
礦山,顧名思義,整座山都是由毛料組成。隻要挖開地表,下麵全都是毛料。
一座礦山至少可以開采十幾年,容小小根據工人開采的速度來看,這座礦上應該是剛剛開采不到一年。
對於容小小的這個結論,吳亦舟搖著折扇,微笑不語。
容小小直覺認為吳亦舟的表情並不是讚同,連忙走近,仔細觀看。
嘴巴驀然張大,她失聲叫道:“這不是礦山!這是礦山群!”
礦山群至少可以開采幾百年,發現一個礦山群,在幾代之內都不必擔心錢財問題。
容小小有些嫉妒得意洋洋的吳亦舟,若是在現代她也發現了這麽一個礦山群,不,隻要一個礦山,她定能保證她的公司成為全國第一的翡翠設計公司。
好氣哦,果然人與人不能比,一比就想自掛東南枝。
容小小氣呼呼地進了礦山去挑石料。不挑白不挑,挑完了都運回京城去。
彌月在一旁嬉笑著,也跟著容小小進去了。
秦修則是麵無表情地呆在外麵。
吳亦舟不想和怪獸侯爺呆在一起,問道:“姐夫為何不隨阿姐進去?”
秦修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小小讓我看著你,不讓你亂跑。”
“……”吳亦舟有些僵硬,“哦……多謝姐夫了……”
秦修不說話,渾身散發著冷氣。吳亦舟感受到了冷氣,身體更加僵硬了。
吳亦舟覺得不能和秦修這樣下去,想開口說些什麽。正在想著話題,隻見容小小衣衫淩亂地奔過來。
“快去,彌月她……”
吳亦舟腦子一震,馬上往礦洞跑去。秦修也施展輕功快速趕去。
吳亦舟趕到礦洞時,隻見秦修扛著一人從礦洞出來。秦修神色嚴肅,“快去找大夫。”
礦上時常有人受傷,吳亦舟作為體貼工人的好世子,自然找了大夫在礦上就診。
吳亦舟一直不知道彌月發生了什麽,大夫來時想進去馬車了解情況,卻被容小小推了出去,不讓他進去。
原本吳亦舟想硬闖,但秦修往門口一站,他就慫了,隻能在外麵不停踱步擔心著。
平常這個大夫隻治療些小傷小病,現在被拉過來治療世子喜歡的人,他感到壓力很大。
大夫年紀五十有餘,長了一把花白胡子。
從馬車裏出來時他捋著胡須,神色猶豫。
“大夫,那個姑娘怎麽樣了?”吳亦舟焦急問道。
大夫同情地看著他,“那個姑娘身體沒問題,隻是……”
“隻是什麽?”吳亦舟一把揪住他的胡子。
大夫被揪著胡子,“隻是容貌毀了沒什麽大事!”
吳亦舟呆滯了一下,手一鬆,大夫趁機把自己的胡子撈過,一溜煙地跑了。
容顏毀了……
那麽好看的臉,如果毀了……
彌月要多傷心!
吳亦舟一轉身準備跑馬車上去安慰彌月,卻被秦修擋住。吳亦舟趴在秦修身上一邊掙紮一邊大喊:“彌月!彌月!”
馬車裏,彌月怔怔地摸著自己的臉。
容小小在旁邊歎氣。
“我的臉……”
這時馬車外傳來吳亦舟的叫喊聲,容小小下了馬車,示意秦修捂住吳亦舟的嘴。
吳亦舟“唔唔唔”直叫。
容小小裝作看不見的樣子,說道:“方才我和彌月進了礦洞。裏麵有工人在挖毛料,我在一旁挑著毛料,彌月就去挖毛料的工人那裏不知做什麽。
等我聽見彌月的喊叫聲時,隻發現彌月所在之處有水噴出,彌月和工人都栽倒在地。我就急忙出來叫你們了。”
吳亦舟不出聲了,秦修放開手。
容小小歎息一聲,對秦修說道:“弘澈,你去找幾個人把礦洞裏的那幾個工人抬出來吧,再去看看那個水到底是什麽東西。我找了一塊石頭堵了起來。”
秦修點頭離去。
吳亦舟還站在原地愣怔著,頭低著盯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容小小走過去,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了,你也是大病初愈,快進馬車吧,受了涼就不好了。”
來時駕了兩輛馬車,當時容小小隻是想要用另一輛馬車裝些毛料,沒想到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把吳亦舟與彌月隔離開。
吳亦舟往彌月所在的馬車處走去,走到一半被容小小拉住,“去另一輛吧。”
吳亦舟抬起了頭,黑色的眸子裏有霧氣閃過,看著馬車道:“我想去看看她。”
容小小搖搖頭,“讓彌月自己靜一靜吧。你此時去,也許會讓她心情更糟。”
吳亦舟先是不動,容小小扯了他好幾下,他才望了一眼彌月所在的馬車,然後慢吞吞地上了車。
等秦修把一切都處理好後,他們幾人登上馬車回了府。
到王府後,彌月拿手絹遮住了臉,一路奔回了自己的房間,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臉。
吳亦舟原想跟上去看看,卻被容小小阻止。無法,他隻能廣貼王榜,求天下的能人異士來治好彌月。
此外,吳亦舟還找了很多大夫來診治彌月,但彌月都閉門不見,任憑吳亦舟怎麽敲門都不開。
容小小搖頭,對吳亦舟說,她這不光是身體上的傷,還有心傷。
雖然吳亦舟沒有看到彌月的臉到底毀成了什麽樣子,但對於愛漂亮的女子來說,也許臉上長了一個小紅點都值得哭泣好幾天。
想彌月這麽美麗的女子,定然是對自己的容貌是極其看重的。一下子從美女成為醜女,相比彌月定是受不了這種差距。
於是吳亦舟就天天在門外站著開導他,也不管彌月聽不聽。
幾天之後,彌月在房裏一聽見吳亦舟的聲音,就會拿身邊的的東西往門上砸去。
無論是書本、針線框還是瓷器,彌月都摔的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