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攤牌

  喜嬤嬤攙扶著容小小出了房門，容青祺早就等待多時。因為有兩個兄長，“抱上轎”就由兩個哥哥分路段抱。交接的時候容青祺隔著蓋頭親了容小小一下，容小小心裏感動。容青玉由容青玉抱上轎，進轎的時候容青玉偷偷在她懷裏塞了一個紙袋。喜嬤嬤叮囑她進轎坐定後，臀部不可隨便移動，寓平安穩當意。 轎內有隱隱的香味，容小小小幅度的觀察了下，原來座下放一隻焚著炭火、香料的火熜，這叫“倒火熜灰”。 起轎了，容青祺吆喝著放炮仗，並用茶葉、米粒撒轎頂。容青祺和容青玉則隨轎行，謂之“送轎”。身後跟著整整一百二十八抬嫁妝，這頭嫁妝進門，那頭嫁妝還沒出門，真正是十裏紅妝。花轎繞至千歲坊等處，以討“千歲”、“三發”彩頭。容青祺和容青玉送至中途即回，包點火熜灰回了太師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轎外開始奏樂放炮仗。緊接著容小小就感覺轎子停了，一名五六歲“出嫁小娘”迎了容小小，用手微拉她衣袖三下，始出轎。出轎門得先跨過一隻朱紅漆的木製“馬鞍子”，步紅氈，由喜娘相扶站在喜堂右側位置。 這時，新郎才聞轎進門，站在喜堂左側。容小小戴著蓋頭，隻能看見對方的黑靴。讚禮者站在一旁高聲喊：“行廟見禮，奏樂!(樂起)”“三跪，九叩首，六升拜”後，讚禮者唱：“禮畢，退班，送入洞房！” 容小小這才進了新房。 喜娘丫鬟把容小小送進新房後就出去了，容小小偷偷掀開蓋頭打量屋子。窗戶上被貼了大紅的喜字，圓桌上擺了各種被貼了喜字的花生、紅棗、桂圓等等喜果子。 一天未進食，容小小也真的感覺餓了。掏出上轎時容青玉偷偷塞給她的紙袋，打開一看，是一袋子糖角。糖角很小，吃的時候不會花妝，而且又能飽腹，容小小想起家人，心底湧出一股暖流。 吃完了糖角，容小小蓋上蓋頭繼續裝嬌羞的新嫁娘。也不知過了多久，容小小都要睡著了，才聽見有人進門。 透過蓋頭，容小小隻看見一雙黑靴。 秦修正準備拿著杆子掀開蓋頭，隻聽見他的新娘開口道：“先別動，我有話要和你說。” 秦修幹脆地放下杆子，大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等著容小小開口。 容小小沒聽到回應，隻看見靴子的主人走開了，猜想是讓她接著說的意思，於是說道：“納征那天，我在屏風後麵。嗯……我想我們彼此都對這樁婚事不太滿意。聽說你有喜歡的人了，並且有了庶子，秦家已經後繼有人。我覺得我對你的作用也不大，隻是一個擺在家裏的花瓶。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也有了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話一頓，“我希望我們的親事是有名無實。” 一直沒得到回應，容小小有些不安，她都做好了被罵水性楊花的準備了，但這不說話是什麽意思。正納悶呢，秦修就動了，走到她的麵前，連杆子都不用，用手一把掀了她的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