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七話 黑白相間】
『第一百二七話 黑白相間』
涼初透與李沉沉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這個時候涼初透才發現,過去的時光自己的妹妹到底有多寵著自己,原來生活中滲透的點點滴滴,她早就習慣了那份寵愛。
一直錯的都是自己,非要等到這個時候才能明白。
申沚崖搖了搖頭,“你們要在這裏繼續吵下去嗎?”
李沉沉高傲的看了一眼涼初透後,就默默地把嘴閉上了。
“趕路吧,咱們隻有到了草原一切就自然明白了。”申沚崖帶頭走出客棧,申步崖拽了拽涼初透的衣角,嘴裏咬著自己的手指,癡傻的模樣令人心疼。
申步崖好歹也曾震懾一方,無論何種辦法也曾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過一場,如今落得這麽一個下場,到底是該恨該同情呢。
涼初透確實變成了眾人懷疑的對象,也隻有她有充足的時間還精力來布置這一切。
申沚崖雖然沒說破一切,但他也同樣縱容李沉沉尖酸刻薄的質問涼初透。
就在涼初透坐立不安的時候,申泠崖挺身而出站在涼初透身後,“我相信她,我相信今日我們看到的涼初透絕不是過去我們認識的那個涼初透。”
此話一出,李沉沉頓時語塞這其中千絲萬縷的聯係她又怎麽會懂。
馬車一路飛奔那車內的人都變得沉默不語,唯有申步崖一臉天真,喃喃自語。
行駛了半晌馬兒也累了,大家也餓了,可走的是山路哪裏有什麽客棧一說。
眾人下了馬,此地是一處空曠的草地荒無人煙,讓馬兒吃吃草一會方便趕路。
李沉沉眼中全是美景,除了雪蓮天山之外竟然還有這樣好的光景,不由臉上滿是喜悅。
申沚崖繞到李沉沉身後,同她一起出吹著微風,看著這一小塊美景,“沉沉可是覺得這裏美得不可勝收?”
李沉沉奮力點頭,“雖然荒無人煙,可這綠景也是美到極致,我想接下來要去的草原一定會讓我大吃一驚的。”
申沚崖抬起頭看了看天,“大哥,我們是不是該弄點吃的?”
申泠崖向前一步四周觀望了一番,“也對,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那邊有河流,我去抓幾條魚來。”
抓魚?李沉沉覺得好玩立馬喊道,“我也想去,我還從來也沒有見過呢。”
申沚崖靠近李沉沉,“就知道你貪玩,我陪你去。”
李沉沉滿臉喜悅的點頭說好,心口就傳來隱隱疼痛,同樣難受的還有申沚崖嘴裏的血腥味道。
李沉沉跟著他們來到小河旁,聽著潺潺流水的聲音和吹著小風,這種感覺別提有多舒服了。
申沚崖和申泠崖二人找來木棍,纏纏又綁綁的很快就做出來一個魚叉。
高興的李沉沉直拍手叫好,她這副模樣映在申沚崖眼中,成了一副美麗的畫麵,他頗有興致的對著李沉沉開口,“你要不要來學習一下怎麽樣抓魚?”
李沉沉有些意外拿手指著自己鼻尖,“我也可以嗎?”眼睛裏充滿著光芒。
申沚崖微微點頭,向李沉沉伸出手,波光粼粼的河流反襯著申沚崖溫暖的笑意,李沉沉伸出手放在申沚崖的掌心中,他緊緊一握,拉著李沉沉從石頭上下來,看著她一點點脫掉鞋子,“小心點,水不涼是溫熱的。”申沚崖耐心等著李沉沉挽好裙子,趟在河水中。
申沚崖讓李沉沉握住魚叉,在她背後攔過她的腰,耳畔軟語。
“我來教你,如何使用魚叉。”
李沉沉被這股溫暖包圍,腰間的手大而有力。
申泠崖默默無聞站在另一側,餘光不時落在他們二人身上,暗自想到我怎麽忍心阻礙你們幸福呢。
李沉沉緊張的呼吸盯著水中自由自在的魚兒,感受著申沚崖均勻的呼吸。
陽光撒在水麵上亮晶晶成一片,申沚崖握住李沉沉握著魚叉的手,“你放鬆,交給我來支配。”
耳畔的聲音令李沉沉沒有那麽緊張,嘴角默默揚起一絲笑意,眼裏全是隱藏不住的柔情。
哪怕沒了記憶隻要這顆心還,那麽相愛的人一定會重逢相聚。
“公子,沉沉愚鈍不知自己到底哪裏好。”李沉沉小聲的開口。
申沚崖高高舉起李沉沉的手,狠狠刺下,一條生龍活虎的魚兒就被輕而易舉的抓到了。
“你哪點都不好還總是受傷,做什麽事情都遷都別人,不忍心傷害無辜的人,你啊總是奮不顧身保護你想保護的人或事……可是我就是沒辦法不注意你,也許從那一天狩獵開始,你奮不顧身奔到我的身旁,縱然你是為了救別人也許是從那次斷發絕愛開始……到底是如何開始的,我也說不清楚。”
李沉沉低著頭根本就聽不懂申沚崖說的這些事情,她一直覺得這一切都和那些模糊不清的夢境有關。
“沉沉呢,可想好了?”申沚崖在她耳根處反問。
李沉沉剛要張口腦海裏就穿出魔醫的警告那些千叮嚀萬囑咐。
申泠崖距離他們不遠一切也聽得清楚,河流湍急的聲音掩蓋住李沉沉的聲音,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就連自己都沒聽到。
可申沚崖卻聽得清清楚楚,“我不能和公子在一起。”
一條魚從申沚崖眼裏遊走。
另一處申步崖坐在一旁的草地裏,小心翼翼摘著鮮花邊摘還邊說,“阿茵一定會喜歡的。”
涼初透依靠在一旁的樹下乘涼,仰望著天空,不知道雷神過得怎麽樣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想念的。
在涼初透失神的時候,一團黑氣衝著申步崖襲擊而去,申步崖手裏捧著大朵大朵的鮮花,驚恐的呼喊著把涼初透從回憶中拉了出來,黑氣勒住申步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拉起來升在半空中,一大捧鮮花散落一地。
涼初透縱身一撲徒手斬斷這團黑氣,申步崖臉色蒼白落在地上不斷咳嗽,像個孩子一樣趴在涼初透懷中嚎啕大哭。
申泠崖和申沚崖二人也不過抓了幾條魚,就聽到呼喊趕快急急忙忙趕回來。
李沉沉也跟著跑回來,見到申步崖脖子上的黑色痕跡,袖口處滑落出一朵雪蓮,朝著涼初透飛去,涼初透感受到涼意,抱著申步崖翻身,那朵雪蓮從涼初透身下飛過去。
李沉沉伸出手化了一個圈,雪蓮原路返回,涼初透將申步崖放在一旁,站起身子裙角剛染上黑氣,立刻就褪去了。
麵前站著的人可是李沉沉啊,涼初透怎麽能對李沉沉出手呢,而李沉沉並沒有打算放過涼初透,另一個袖口又滑落一朵雪蓮,兩朵雪蓮在眼前又變成四朵雪蓮。
“李沉沉你要幹什麽?”一直不關心世事的申步崖突然開口,這令涼初透格外驚訝,申步崖這是在保護自己嗎?
李沉沉才不理會什麽申步崖,雪蓮在李沉沉得靈力中上下亂串,涼初透咬著嘴唇。
暖陽還掛在天空,這裏卻讓人覺得寒冷無比,就連風到這裏就變成了涼意。
申沚崖一直盯著李沉沉臉上的笑容,多麽刺眼,她這般邪性的笑容是在每次要殺人時才會露出來的,沉沉……
涼初透不能出手隻能不斷躲避李沉沉發起的攻擊,申步崖坐在地上記得大喊大叫,雪蓮越來越多,申泠崖看的眼花繚亂,隻知道涼初透躲閃不及,眼看著一朵雪蓮變成利劍,就要傷到她的時候,申泠崖也不知道抽什麽瘋,直接撲向涼初透將她按在身下,利劍劃空粉碎成沫。
李沉沉的笑容不見了換成難以置信,“將軍,你這是幹什麽你沒看到嗎,涼初透根本就是魔性難除,剛才她還要殺了王爺。”
涼初透爬起來自己查看了申泠崖,再三確定他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兩人摻扶著站起來,申泠崖擋在涼初透麵前,他知道今天擋在涼初透麵前,日後就與李沉沉成了對立麵,更別提什麽搶走李沉沉這一說了,就算讓李沉沉恨自己,也不能讓她殺了自己的親姐姐,萬一她要是想起來了所有,申泠崖會後悔今天沒有這麽做。
“我們還沒有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就斷定是涼初透做的。”申泠崖獨擋一麵。
李沉沉收了雪蓮憤恨不平,地上全是一些碎掉的雪花,陽光很快將它們融化。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這還有什麽要問的。”
“沉沉你冷靜一下,如果涼初透真的要殺申步崖的話,剛才他為什麽玩阻止你?”申沚崖走到李沉沉身旁,好心解釋道。
申沚崖這一雙洞察一切的眼睛啊,對於剛才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
涼初透從申泠崖身後站出來,申泠崖這才看到涼初透被劃破的衣裳染上鮮血。
“沉沉,申步崖剛才被一道莫名的黑氣襲擊,幸好我出手及時救下他。”
李沉沉沒有回應甚至不去看涼初透的臉,她才不相信什麽魔能變好,別讓她抓到涼初透一點的邪意。
李沉沉剛想張嘴咄咄逼人一番,眼裏瞬間閃過綠光,讓她的話語失了聲,大腦頓時空白一片,而綠光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
這雙綠光的眼睛錯不了,申步崖趕緊大聲說道,“你們看,我之前就說過她是妖怪,你們這下都看到了吧。”
李沉沉雙眼迷離著身體開始打晃,申沚崖手很快接住昏迷的李沉沉。
“沉沉?”
申泠崖拉了拉涼初透的衣袖,“你受傷了,來我給你包紮一下吧。”
涼初透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李沉沉,半晌點頭隨著申泠崖去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