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六話 枯碳未熄】
『第一百二六話 枯碳未熄』
申沚崖眼裏有複雜的情緒看著李沉沉,申泠崖什麽都說不出。申步崖嚇得躲在涼初透懷中瑟瑟發抖,涼初透心涼透了。
李沉沉跑到申沚崖身旁,“公子不會怪我殺了他們吧。”
申沚崖看著李沉沉的眼睛,怎麽也看不到裏麵的綠光,“你怎麽了,沉沉。”
李沉沉被問的發蒙,“我怎麽了?”
涼初透抱著申步崖,“王爺沒事了,你別害怕。”
夜裏的風卷起落葉,每個人都各懷鬼胎回到自己的房間。
六層天宮中神女靠著床榻,“遲早都是瞞不住的,倘若李弦茵沒死也許真相早就出現了,如今李沉沉不過就是拖延真相出現的時間罷了。”
雷神從上次回來後就如同軀殼一樣,按時下雨後就把自己關在純白世界。
錯誤一旦形成無論怎麽補救都是無濟於事不是嗎。
就這樣安靜的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未亮的時候,客棧就傳來吵雜的聲音,很多客人紛紛出來詢問,申沚崖也是在議論中聽清了來龍去脈。
原來是昨日鬧事的那幾個人,不甘心的大哥又帶著一群人將客棧包圍,揚言要找到昨日那幾個人,活剝了他們。
申泠崖率先推開了涼初透的房間,申步崖正低頭喝著白粥,申泠崖順勢坐下。
“昨天那群人又找來了,涼涼你要控製你自己,不然你動用魔氣會涉及到公子的,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涼初透掀開窗口偷偷觀望了一會,那群人手中個個都拿著武器,耀武揚威著。
涼初透倒吸一口涼氣,“將軍我體內的魔氣似乎是由內而生源源不斷的感覺,有的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控製這股力量。”
“他們一行人來勢洶洶,我最擔心的反而是你身上的魔氣,所以特意前來相告。”
刺溜一聲,申步崖喝完最後一口粥,吧唧著嘴,拍拍自己的肚子表示開心。
涼初透端起申步崖的碗,衝著申泠崖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還請將軍放心。”
正說著就聽到有急匆匆上樓的腳步聲,申泠崖警覺性很高,直接擋在門口處,暗中查看。
申沚崖與李沉沉在此刻也警覺的一同看向門口處,申沚崖率先一步握住李沉沉的手,“沉沉,不要在用靈力殺人了,你的雙手不該染上鮮血,你放心的把一切都交給我好嗎?”
李沉沉的心撲通撲通直跳,望著申沚崖的眼睛,半晌才點頭答應。
“沉沉,我還是喜歡那個幹淨如斯不染一塵的你,別再染上鮮血。”申沚崖再三叮嚀,終是放心不下。
“公子說的怎麽好像與我相識很久一樣?”李沉沉帶著興趣反問,她的疑惑也是越來越多。
申沚崖拉起李沉沉的手放在胸膛之上,“之前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絕不再讓你受盡苦難。”
深情的目光裏閃爍著星光,誰也不知道申沚崖心裏到底有多恨那個時候的自己。
李沉沉不自覺點頭其實她萬全不明白申沚崖再說什麽卻又好像什麽都聽懂了一般。
正說著的時候,門被破開油頭滿麵的帶頭大哥,露出一口黃牙興致勃勃說道,“好一對癡男怨女,今日爺我就送你們上路。”
申沚崖起身擋在李沉沉麵前,低沉著聲音道,“沉沉,相信我。”
申沚崖風度翩翩打開折扇,頗有興趣的模樣,微微一笑。
“昨日之事害你失去了幾位兄弟,確實是我們的錯,但事出有因你也不能全怪罪與我們吧。”
黃牙挺著大肚子不管這些道理是非,對著身後的兄弟吩咐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難道不用為兄弟們麽報仇嗎?”
申沚崖將身懷靈力的李沉沉護在身後,申泠崖也是在這個時候衝了過來,衝著申沚崖說道,“公子,對付這幾個人錯錯有餘,就不勞煩您了。”
黃牙滿臉不屑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這樣的表情令扶著申步崖走進來的涼初透覺得很不舒服。
他們昨天難道看不出來嗎,硬拚是根本不敵我們的,怎麽才區區一晚這黃牙就卷土從來了?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申泠崖拔劍,“公子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黃牙一聽這哪能了得,直接橫著身子擋住去處,“想跑?沒那麽容易。”
黃牙橫著眉毛滿嘴唾液,眼珠一轉轉念一想,“放你們離開也行,不過要把這兩個妞留下。”
李沉沉一臉清冷被申沚崖遮住半邊身子,申沚崖微動折扇,風從下而上。
突然臉色一沉抓住黃牙的胳膊,一手反扣將他擒拿在懷間,疼得黃牙直叫,一些圍在外圍的兄弟們見狀,一窩蜂的湧上來涼初透將申步崖安置在一旁後,自己獨自一人擋住來勢洶洶的的兄弟。
“我勸你們趕快回去,我家公子是你們得罪不起的人,若不想連累家人就趕快散了。”涼初透說話的時候,一股黑煙化成箭芒飛了進來。
直奔申沚崖而去,李沉沉猛的推開申沚崖,手中捏出一朵雪蓮,箭穿透雪蓮消失不見。
“這裏,有魔氣。”李沉沉回頭看著涼初透,涼初透趕緊搖頭表示無辜。
就在申沚崖失神的時候,那黃牙猛的一使勁掙脫開他的束縛,丟下兄弟逃跑了。
申泠崖的長劍滿是鮮血,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一堆屍體,其他還活著的兄弟們麵麵相覷,丟下兵器倉皇逃脫。
申泠崖的臉上還滴著血,店小二蜷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申步崖嚇得一直呼喊著涼初透,涼初透這時把輪椅推了進來,原來剛才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跑,把申步崖帶過來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申步崖見到了涼初透這才安心,抱著涼初透的胳膊就不肯放手。
申泠崖一把將店小二抓起來拎到申沚崖麵前,如今看來突然發生的這點意外可並不是意外,看起來也算做是意外得巧合。
店小二跪在申沚崖麵前,麵露恐懼之色,吞吞吐吐不敢說話。
“他們是什麽人,在這一帶一直如此嗎?”申沚崖直奔主題,一點都不含糊,那團魔氣令他格外警惕。
涼初透在一旁一邊安撫著申步崖一邊靠近李沉沉,“沉沉,你可察覺到了這裏有魔族的氣味?”
李沉沉搖頭,“你身上的味道被佛香暈染的差不多了,魔氣一旦出現,那味道一定很容易發覺。”
店小二不敢抬頭低著頭聲音極小的說道,“他們不是這裏的人,早幾位客官來到這裏,隻是沒想到他們來到這裏就打殺劫搶,還抓了不少年輕的姑娘,被抓住的姑娘沒有一個能夠回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來,之前我們我有過反抗,但是到了第二天全家都被殺了。”
申泠崖擦幹淨長劍,站起身點頭表示附和道,“剛剛與他們交戰的時候,我也發覺了他們的能力要比普通人高一些,看他們的模樣不該有如此能力。”
申沚崖沒有出聲眼底陷入深海,李沉沉偷偷幻化出一朵小雪蓮,輕輕一彈飛入店小二的身上,雪蓮與他完美融合,李沉沉這才放心。
涼初透的心被什麽撞擊著,猛然抬頭想起什麽,“是護法,這些人一定聽命與某個人,然後間接性就成了護法的幫手,那麽順著這些人是不是就能找到草原主君?”
申泠崖原本一頭霧水的腦子被涼初透這麽一提點,瞬間明朗起來。
“那麽也就是說這些人就是奔著咱們來的?”申泠崖突然反問,令背後生寒。
“宮裏有線人。”申沚崖突然出聲,令時間凝結。
“我們這次出來沒有大張旗鼓的通知任何人,就連這次去草原我都是用密函的方式來通知新的草原主君,他們又怎麽會知道我們的行蹤,並且準確無誤?”申沚崖再度分析一下。
申泠崖讓店小二下去後,他們一行人速度離開客棧,這個客棧早已變得危機四伏,如果猜想的沒有錯,那麽他們一定還會帶著更大的衝擊卷土重來。
為了節省時間和躲避行蹤,申沚崖決定所有人共坐一輛馬車,三輛馬車分別去往三個不同的方向,這樣就算那行人追上來,也會分散他們的精力。
他們坐在馬車裏排除著知道消息的人,王府裏也隻有涼初透知道,管家問起的時候,涼初透也隻是說帶王府出去賞花,去一趟江南之類的假話。
申泠崖的將軍府裏經過上次那麽一鬧,王府裏也冷清的沒幾個人,申泠崖也覺得無須多添幾個人,所以消息府裏根本沒有知道。
那麽目前就隻剩下皇宮裏,申沚崖做決定要帶走李沉沉的時候,那個時候隻有水靈在身旁。
“不可能是水靈,我相信她。”申沚崖立馬否定對水靈的懷疑。
“那會不會是淚畫的出現暴露了我們的行蹤?”李沉沉幽幽開口,餘光掃到涼初透身上。
“你在懷疑我?”涼初透盯著李沉沉質問道。
“難道不該懷疑你嗎,你說你是好人,你說你現在要脫離魔界,我們怎麽知道這是不是你的苦肉計?”
涼初透搖著頭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你為什麽不信我?”
李沉沉覺得好笑,“我為什麽要信你,別忘了你可是魔啊,你當初可是要殺公子的人,你說你變好了我怎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