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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話 夜不成眠】

  『第一百零一話  夜不成眠』


  李弦茵緩緩站起身,臉色很差昏昏沉沉的直接倒下去,申泠崖一個穩穩地將她接在懷中。


  “怪不得,最近公子的氣色越來越好,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原來都是姐姐在背後做的努力。”水靈恍然大悟捂著嘴,自言自語道。


  默靈圍著水靈打著回旋,“主人的身體已經是負荷了,還要不斷地運輸真氣,這根本就承受不來。”


  申泠崖低頭看著懷中的李弦茵,她這份執著和當年的白衣姑娘真是如出一轍。


  水靈停在申泠崖身旁,“將軍,先將姐姐送回房間裏吧。”


  申泠崖點頭跟著水靈來到另一間房間,“那我出去了。”申泠崖將李弦茵放在炕上,看著李弦茵的臉對水靈說道。


  “將軍放心,我會照顧好姐姐的。”


  申泠崖自然明白與李弦茵之間該有的距離,她是皇後已經和申沚崖行過大典的皇後。


  申泠崖一直在流浪,一直都在。


  雷神的緊追不舍逼得涼初透實在厭煩,來到一處拐角正好無人的時候涼初透一個華麗轉身,一團黑氣在身下成形,涼初透坐在黑氣之上,一伸手琵琶成形。


  雷神見狀小小後退一步,“你要用此物來對付我。”


  涼初透臉上的魔騰慢慢就清晰的出現,雷神看的出來這是存正魔族血統才會……就算是魔界公主,淚畫還沒有完全形成的魔騰,涼初透怎麽會有?


  涼初透貼近琵琶,伸出手妖嬈的撥弄琵琶弦,隻是輕輕一下就有萬千黑氣化成針芒飛來,雷神大手掌控著雲擋住所有針芒。


  等到收起手之時,哪裏還有涼初透的身影?自從抹點她的記憶,她就忘了自己還會琵琶這件事情。


  雷神有點害怕,這一次是不是又做錯了這件事情。


  涼初透一路風風火火回到皇宮,申步崖早就在寢殿裏等她了。


  房間內漆黑一片申步崖陰沉著臉,坐在床榻邊緣,涼初透關上門也沒有去點燃燈。


  “皇上怎麽來了?”涼初透靠著門,隻覺得申步崖身上散發著可怕的氣息。


  “找到阿茵的下落了嗎?”


  涼初透的背影擋住月光悠悠,遮住自己剛才的慌亂。


  “還沒有,我與她早已斷了連心花,”說道這裏涼初透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了什麽,連心花雖然斷了可是琵琶還在啊,這一點還要多虧了雷神,不然在這茫茫人海裏尋找李弦茵,還真是困難。


  涼初透突然不說了沒了聲音,申步崖就猜到她一定有了什麽辦法。


  “可是想到了什麽?”申步崖不是試探的語氣,而是質問的語氣。


  “皇上,你我之前達成的協議可還算數?隻讓李弦茵失去摯愛,不讓她好過。”


  “朕的敵人與你是同一人,這點你還在質問什麽?”申步崖不耐煩的站起身。


  “可是申沚崖畢竟是你兄弟,我怕到時候你會心軟。”涼初透不依不饒。


  “李弦茵也是你的妹妹,如果不是恨她入骨又怎麽會想到這個極其殘忍的方式,來報複她?”申步崖咄咄逼人,問的涼初透啞口無言。


  涼初透伸出纖纖玉手從腹部劃到胸前,一團團黑氣形成琵琶握在手中。


  申步崖也隻能夠借著月光,模糊不清的看著涼初透,“這是?”


  涼初透摸著琵琶,“這是一對雌雄琵琶,是當年神女賞賜我和李弦茵的,據說這琵琶裏麵分別住了兩個靈魂,一男一女,此生鍾愛打造上好的琵琶,他們結為夫妻,死後魂魄就與這一對琵琶融為一體,我手裏這個是雄琵琶,名喚長相絕。李弦茵手裏有一個雌琵琶,名喚思上邪。”


  申步崖單手環繞在胸前,另一隻手玩弄著扳指,“也就是說這對雌雄琵琶相互間是有感應的?”


  涼初透閉上眼睛,撩撥琵琶弦發出凝重的聲音,曲子哀怨低沉,就好像在訴說什麽。


  “皇上說得極對,雌雄琵琶本是一對,他們之間是有相互感應的作用。”


  涼初透低下頭繼續彈奏著琵琶,申步崖卻陷入了沉思,這一路聽來神女好像早就看到她們姐妹二人會有不同的走向,所有的贈與她們的東西都是相生相克,互相聯係的,這其中到底有什麽關聯。


  涼初透和李弦茵,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羈絆。


  整個皇宮中都充斥著琵琶的曲調,申步崖聽著聽著隻覺得內心萬般難受,在茫茫黑夜之中,仿佛看到了葉銅雀,她正踏著蓮花一步步而來,好像又是永遠也走不到這裏,申步崖伸出手,手就從葉銅雀的身體裏穿過去。


  “葉兒?”申步崖僵硬的手不敢動,他怕將手放下就看不到葉銅雀了。


  “葉兒,是你嗎?你回來看朕了是不是?”


  葉銅雀隻是微笑著現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聲音沒有回答。


  一片片金色花瓣從天而降,葉銅雀消失不見,申步崖眼前出現的場景卻是,李弦茵的音容笑貌,不對這個李弦茵眼睛裏全是幹淨清澈,這是前世的畫麵,是那日的分別。


  涼初透加快彈奏,黑氣越來越多的將她圍繞,一旁的申步崖在空中胡亂的抓,“阿茵,阿茵……”


  突然涼初透停手猛然睜開眼睛,扯出一抹笑容,“找到了。”


  一曲罷,申步崖喘息粗氣滿臉淚痕癱坐在地上,涼初透趕緊跑到申步崖身旁,“皇上?”


  申步崖摸索著握住涼初透的衣袖,“為什麽,朕聽了你的曲子看到了一些畫麵,為什麽朕會如此傷心難過。”


  “哦,剛才忘了告訴皇上,長相絕的功效是令人陷入悲傷,看到最痛心的畫麵。”涼初透在心底暗自偷笑。


  申步崖猛然一推,將涼初透推出一段距離,“涼初透,你少在這裏暗算朕,你這點心思朕看的出來。”


  涼初透果然低估了申步崖的心機,小看了他的城府,在彈奏之前涼初透閉上眼睛,故意沒告訴申步崖,想借此機會懲罰一下他,不料這一切被申步崖看穿了。


  “皇上你能成功的擁有今天的一切,和我涼初透有很大的關係,我不是你的臣子,所以不要用你高高在上君王的語氣,吩咐我。”


  申步崖本想借此機會掌控住涼初透,如今看來這個方法根本不可行。


  “說吧,阿茵的下落。”


  涼初透站起身,借著月光的柔弱將李弦茵的藏身地點一五一十的告訴申步崖。


  在看不清申步崖五官的夜色中,能察覺出他的笑意。


  申步崖長袖一甩打開房門,呼喚啼鴂將衛雲碧派出去,這次就讓衛雲碧對他們展開追殺。


  申泠崖坐在小院中,擦著自己的佩劍。


  水靈也睡不著就索性走出來,“將軍,你還不去休息嗎。”


  “真沒想到,申步崖早就在計劃著一切了。”申泠崖的劍映照著月光也變得鋒芒起來。


  “王爺如今性情大變,與攜帶的那把劍有莫大的關係,這是姐姐告訴我的。”


  “而我們這一行人最有能力接近申步崖的隻有李弦茵了,而她又要救申沚崖不得脫身,所以我們處在很被動的局麵。”申泠崖將目前的情況分析給水靈聽,水靈嘟嘟著嘴,真是什麽忙都幫不上啊。


  起風了,厚重堆積的雲遮住了月光。李弦茵的房間裏突然綠光四射,申泠崖和水靈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立馬起身朝著李弦茵的房間跑去。


  剛推開房門,李弦茵就坐起來了。


  “姐姐?”水靈趕緊拉起李弦茵的手,綠光退散李弦茵一把握住水靈。


  “糟了,涼初透恢複所有記憶了,她用長相絕找到了思上邪,也就是說我們的地點被暴露了,水靈。”李弦茵左思右想唯有這一個方法了,雖然冒險但起碼能夠讓申沚崖有暫時的安全。


  “水靈,姐姐有一件事拜托與你,你和默靈帶著申沚崖趕緊走。”李弦茵取下發簪,放在水靈手中,“你拿好這個發簪和默靈帶著申沚崖躲起來,越遠越好,千萬不要被申步崖的人找到,你放心無論你們走到哪裏,發簪都會告訴我你們的方向,我一旦脫離險境,就會去找你們。”


  “姐姐,可是公子……”水靈說得是申沚崖體內的毒氣,李弦茵低下頭突然看到手腕上的手鏈,上一次魔君也是因此物,李弦茵在這種緊張的環境之下,露出一個笑容。


  李弦茵慌忙下地,推開站在門口處的申泠,陰風冷冷吹打著四周的樹木,李弦茵用最快的速度來到申沚崖床榻邊,取下手腕手鏈套在申沚崖手腕上,“此物最相思,定將護你。沚,你一定會沒事的,我不在你身邊這一段時間,水靈和默靈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棚頂上的寒芒回旋著,“主人,你不同我們一起走嗎。”


  “我體內有雌雄琵琶,我猜申步崖一定派人來了,如果要一起走,我們誰都走不了,所以公子的性命就拜托給你和水靈了,我留下來拖住他們。”


  水靈拉了拉李弦茵的衣角,在耳畔輕言,“姐姐,你忘了申將軍也在這裏。”


  李弦茵打了一個激靈,情況太緊急,一時之間竟然忘了申泠崖。


  李弦茵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對著申泠崖紅著臉尷尬低下頭,“剛剛是我太過於心急,竟然一不小心忘了將軍在此,那這次有將軍和水靈一同保護公子,最好不過了。”


  申泠崖皺著眉看著眼前低頭的李弦茵,“李弦茵,之前我對你有諸多誤會,是我的錯。而這次,我決定留下來同一起對抗敵人。”


  李弦茵猛然抬頭,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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