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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話 一世難解】

  『第一百話  一世難解』


  李弦茵綠眸散去水靈跑到她的身邊,李弦茵冷靜下來,才恍然醒悟自己做了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


  怎麽好端端的就控製不住了呢,李弦茵回頭看了一眼申沚崖,他安靜的模樣給了李弦茵一份莫名的力量,“水靈,我們進去吧,天色已經這麽晚了。”


  李弦茵拿起地上的繩子,剛準備起身的時候看到麵前停駐著的鞋,起身撞上申泠崖投來的目光,李弦茵驚訝疑問,“將軍?”


  申泠崖盯著申沚崖的身體,表情嚴肅成鐵青色,“到底出了什麽事,皇……”


  “是,公子。”李弦茵打斷他脫口而出的話,申泠崖將上字硬生生咽了回去後,問道,“公子他怎麽了?你們到底出了什麽事?”


  李弦茵看了申泠崖一眼,“還請將軍幫忙,先帶公子到房間裏,我在和將軍詳細說來。”


  水靈探頭,“那姐姐我去看看吃的,準備一些來。”


  李弦茵點頭,申泠崖背起申沚崖朝著小茅屋走去。


  望著他們的背影,這一場劫難到底因何而起,如果從一開始自己就沒來過,是不是就不會有這場變故呢,啼鴂,涼初透,申步崖身旁那些人都是自己帶來的,都怪自己不夠強大,都怪自己為什麽要進宮,都怪自己愛上了申沚崖,卻害了他。


  李弦茵突然停下腳步,自己陷入一個黑洞之中,固執著掙紮不出來。


  申泠崖將申沚崖安頓好發現李弦茵沒跟進來,這種情況之下,她一定比任何都自責。


  申泠崖如今脫掉鎧甲換上普通的衣裳,卻還是依然鐵骨錚錚的模樣。


  幾步來到小院子中,李弦茵坐在石凳上目光空洞著吹著冷風。


  “你也不必過於自責,這是公子的命。”申泠崖撩起衣尾順勢坐下,李弦茵下垂的目光緩緩升起。


  “將軍怎麽跟來了?”目前這是李弦茵心中最大的疑惑了。


  申泠崖望著遠處紅彤彤的天邊,“我被困在草原,真是沒想到申步崖竟然和草原主君早已串通好了。”


  “不是串通好,而是草原主君也被申步崖設計了一場,青梅和月依依都在這場變故中……公子與我曾說過,雖然一心想要除掉她二人,但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傷害她們的性命,隻是將她們二人軟禁就夠了。”


  李弦茵歎口氣側頭吹著冷風,夕陽就快要被這夜幕吞並。


  申步崖講述了自己回來後所看到的一切,“當初我不該把涼初透迎娶回府的。”


  “如果我從來沒來過,這一切都都不會發生不是嗎。”李弦茵接著申泠崖的話,自嘲自諷的說道。


  申泠崖回過頭看向李弦茵,很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兩個人能夠心平氣和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從初次見麵到針鋒相對,申泠崖從來沒認真審視過李弦茵,如今能有這樣的機遇,真難得。


  “李弦茵,造成這一切的不是你,你不要把所有責任都放在自己身上,公子的命格,曾經母妃就找人為他推算過,他此生終有一劫,是申步崖造成的,你不是也看到過嗎。所以就算沒有你,他也會有這一劫。”


  被申泠崖這麽一說,心裏舒坦多了,李弦茵真的快要被自己帶來的情緒壓得死死。


  “將軍是怎麽找到這裏的。”李弦茵沒聽到申泠崖回答這個問題,始終放心不下。


  “申步崖派了人來追殺我,我也隻好四處探望,途徑此地看到綠光就猜到了你。”


  李弦茵站起身,“我進去看看公子,他中了涼初透的魔毒。”


  沒給申泠崖回應的機會,李弦茵就離開了。


  這夢裏的白衣姑娘啊,就在身邊。


  申泠崖卻無比明白,申沚崖已經在李弦茵心裏紮的根太深,他無法比擬,他有的隻是等待。


  神女手裏握著代表著李弦茵的那個風鈴,這一小縷黑氣已經縈繞出來。


  神女握緊風鈴放在心口,“不要,求你不要把她們都帶走,她們是我最後的信念了。”


  雷神這個時候,落魄不堪的回來了,神女擦去掛在臉上的淚痕,將風鈴送回去,站起身端莊揮手,“你回來了。”


  “雷神無能,不能殺了涼初透。”


  神女回過身,“雷神,你不是不能是不能夠,我給你更多的時間去處理你犯下的錯的,希望你會給我一個滿意結果。”


  神女一步步走向高台,聲音漸行漸遠,雷神眼前一亮鞠躬拜別,“多謝神女成全。”


  雷神再抬起頭已經看到神女的背影了,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來彌補自作主張的錯誤了。


  涼初透一直被記憶中的畫麵所困擾,根本就不能一心一意想著報仇的事情,獨自一人穿梭在熱鬧的集市上,看著滿街的花燈,通紅一片。


  “涼涼,這便是人間的花燈節,你喜歡嗎。”護法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在腦海回放過去的畫麵。


  “我從來沒有來過人間,這裏可真美。”涼初透開心的不得了。


  “我要帶你看遍這天下最美的景色,陪著最好的你。”護法一枚吻落在涼初透額頭上。


  “可是我們的身份,注定不容忍我們在一起。”涼初透擔憂看著萬人空巷的街道。


  護法抱緊了涼初透,“那我們就與天鬥,與魔鬥與神鬥,無論怎樣我都要與你在一起,你可願意?”


  涼初透在護法懷裏蹭了蹭,“滄海桑田,浮生萬裏我都要與你同遊,生死追隨。”


  回憶散了涼初透搖頭,“我終究還是鬥不過天還是入了魔,護法你對我是不是很失望呢。”


  “如果護法還活著,看到你變成如今的模樣,才會很失望。”雷神現在涼初透的身後,大聲的說道。


  涼初透沒轉身,淡定的眨了眨眼睛,“你來幹什麽,我與你再無可能。”


  “涼涼,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殺了李弦茵或者神女,護法就能複活嗎?你不知道父母是誰,那麽這世上你唯一的親人就隻有李弦茵了。”


  “我沒有親人,你也不要繼續糾纏。”涼初透快步走著,雷神不屈不撓身後跟著,涼初透加快步伐,雷神也隨之加快步伐。


  活在過去的人,都有病。


  年輕的時候誰沒有錯愛過一兩個不懂愛的人呢,正因為愛錯了人,才能成為他們從稚氣到成熟的分水嶺,讓他們明白這個世界不是繞著自己轉。


  涼初透本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堅硬如鐵,但當雷神出現的那一刻,心中某個地方還是會突然空一下,然後沒由地疼。


  申步崖坐在龍椅上眯著眼睛,額頭前留下一縷頭發,任由夜裏的風隨意吹著。


  啼鴂推門進來,“主人,我該飲血了。”


  申步崖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緩緩走到啼鴂身旁,抬起啼鴂的下巴。


  “每天朕都不會少給你一口血喝,可是你呢?玉璽找不到,阿茵找不到,申沚崖殺不死,朕留下你又有何用?”


  啼鴂連忙跪下,“李弦茵帶著申沚崖一定是躲起來了,而我不能以人形離開主人太久,至於玉璽啼鴂一直在努力尋找。”


  申步崖從袖口處滑落一把匕首,握在自己手中,匕首鋒芒畢露滲出鮮血,啼鴂如饑似渴的扯著申步崖的鞋,“主人……”


  申步崖盯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這隻手為了阿茵一直都在受傷,導致這隻手已經廢掉了,阿茵卻不知道不珍惜,啼鴂,你要快點把阿茵給朕抓回來。”


  “啼鴂一定不辜負主人期望。”


  宮廷燭火忽明忽暗,黑氣縈繞在申步崖身旁,啼鴂的人形就快消失了,變成劍靈回到默的體內了。


  申步崖扯著一絲笑容將手高舉,啼鴂仰頭張嘴,一臉舒服的模樣。


  宮廷的燈又昏又暗,看不清申步崖的臉,隻覺得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凝重。


  啼鴂心滿意足喝飽了,用靈力將申步崖的傷口治愈,他們兩個人相互利用,相互依存。


  啼鴂瞬間就有了生機,原本模糊的人形狀態也變得飽滿起來了。


  “主人,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將衛雲碧派出去了。”


  申步崖反複看著自己的手,眉毛一挑,“哦?衛雲碧已經可以單獨行動了?”


  “是,如果將衛雲碧放出去找到李弦茵一行人的幾率會更大一些。”


  申步崖長袖一甩,啼鴂領命下去。確實衛雲碧行動起來比啼鴂方便很多,申沚崖朕要讓你好好看看,這個衛雲碧對你有沒有半點情義,朕也要讓你好好看看,你的棋子反手殺你的感受,哈哈哈……朕也要讓你嚐嚐心愛的女人成為別人皇後,是怎樣一番滋味。


  申步崖眼底的黑霧越來越多,原本還存留的最後一絲幹淨都變得消失殆盡。


  如果早就有這份權利握在手中,那麽之前的命運也不會變得那麽被動,葉兒也不會死。


  申步崖的恨是一天一天積累起來的,隱藏真實的自己,隻為了親手解決自己的親哥哥,申沚崖。


  李弦茵吃過晚飯又回到申沚崖的床邊守著,“你一直都在保護我,就算我身懷靈力你也當我如凡人一樣保護我,沚,這一次無論會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你活生生的站在世人麵前。”


  李弦茵剛拿起申沚崖的手,默靈就從申沚崖體內飛出。


  “主人,你不能再繼續渡靈力給他了,你的內傷還未痊愈,靈力本來就是你支撐性命的東西,你最近又這麽過度使用,你自己會吃不消的。”


  “可是,涼初透的毒如果不用靈力壓製,我怕沚的身體會承受不住,到達不了雪蓮天山。”


  水靈和申泠崖正好走進來聽到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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