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話 雲碧失蹤】
『第五十八話 雲碧失蹤』
申步崖剛梳洗好,喝上一口稀粥水靈就進了王府。
一聽到李弦茵醒了還要見自己,放下筷子與衛雲碧商討的事情就暫時擱置在一旁,隨著水靈入宮。
安排在茶苑周圍的人見申步崖來了,其中一人趕忙去通知申沚崖,不料申沚崖剛經曆幾番雲雨,實在折騰不起後摟著懷中月依依沉沉睡下。
水靈帶來申步崖,李弦茵依靠在床邊,臉色逐漸有了血絲正好與申步崖投來的目光交匯,這一眼萬年。
他們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卻總能把冬天變成了春天,他拖她離開一場愛的風雪,她背他逃出一次夢的鍛煉,遇見一個人然後生命全改變,原來不是戀愛才有的情節。
申步崖身後有陽光射進來,李弦茵本能的拿走遮住眼睛,陽光耀眼,時光停滯,仿佛昨日荏苒。
李弦茵衝著水靈點頭,水靈轉身下去關好門守在門口。
“王爺,那些記憶你都想起來了?”
申步崖沒有出聲隻是點了點頭。神女不該把這一切讓他們兩人想起來的,因為神女並不知道,李弦茵已經有了愛人,而且愛的那麽深沉。
“很多事情前前後後加起來,就連我自己都不明白,前塵往事你就忘了吧……”李弦茵的聲音很輕,她說得漫不經心,因為心裏已經有了人不是嗎?
申步崖坐在窗邊,房間裏真安靜啊,歲月靜好,這樣不好。
“你叫我忘了我曾遇到你,我願為你放棄君王之命隻為你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叫我如何忘卻?”
“那一世與你的相遇大概是我本體的渡過情劫的安排,很多事情都沒因沒果的,王爺我不知道我竟然與你有這麽深的淵源。”李弦茵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再說什麽。
“我不怪你,阿茵我就想問問你,你當真願意留在這個皇宮中嗎?你也看到了申沚崖不能隻娶你一人。”申步崖握拳,青筋凸起。
李弦茵的垂下眼皮,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王爺,如果葉銅雀沒有出意外,你難道會為了記憶中的承諾休了葉銅雀,而娶我嗎?”
提及到葉銅雀,申步崖沒了話語。李弦茵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笑容,“所謂情深之人隻是身旁缺了一個口子罷了,就像皇上不能左右感情,就像你不能休她娶我,莫說情深似海莫說承諾貴重,不過過眼煙雲耳旁輕風。”
申步崖悲傷有那麽重,如今的他說話少了之前的輕挑,多了幾許穩重。
“阿茵,我已經錯一次了之前是我不懂,何為感情。錯過了你失去了葉兒,如今我不想再繼續犯錯,申沚崖給不了你想要的,而我能。”
李弦茵搖了搖頭,“心這種東西不能等價交換,更不能由自己左右。”
申步崖站起身,“阿茵,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會等你回頭看見我,我也相信你終有一天會對申沚崖失望透頂。”
桌角上的檀香散發著青煙,申步崖未等李弦茵繼續拒絕自己率先出了門,水靈這才跑進來。
“姐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水靈,皇上呢?”
水靈沒有絲毫隱瞞,“依舊沒有來過,姐姐別擔心皇上最近隻是太忙了,各種瑣事纏身……”
“水靈,我想吃點清淡的。”
一聽到李弦茵要吃東西,水靈揪著的心終於落進肚子裏,趕忙去準備一些清淡的小菜。
李弦茵按著腹部和心口處的傷口,“來到凡間這麽久遇上他們,原來最鍾情的人莫過於將軍申泠崖,可惜錯認了良人。”因為與這身體重新相融後,李弦茵的傷恢複的速度越發的快了起來。
將軍府內,申泠崖在後院練劍,涼初透送飯過來。
申泠崖見到涼初透,寵溺的目光被撕扯出那麽長,收起長劍怕傷到涼初透。
“快來吃飯吧,我叫廚房做了你愛吃的那幾樣。”涼初透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各種佳肴。
申泠崖湊上前,借著微風聞著菜香。
“辛苦夫人啦,送來這麽多好吃的讓我真是垂涎三尺啊。”
涼初透把碗遞給申泠崖,申泠崖拿起筷子就開始扒飯,吃的津津有味。
涼初透覺得時機差不多了,“那個李弦茵醒了嗎?”
申泠崖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突然醒悟過來,咽下嘴裏的飯菜,清了清嗓子。
“夫人,你與我成親這麽久,我還未曾見過嶽母嶽父……”
涼初透的心咯噔一天,表麵還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這一刻仿佛倒退到那段時光。
“涼涼,你的父母是誰為什麽要跟著神女?”護法低著頭輕問懷中玩著鮮花的涼初透。
“我也不知道,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將我和妹妹送給神女,這些還是神女告訴我的。”
“沒關係,從今以後除了你妹妹我就是你第二個親人。”
護法的模樣曆曆在目,刻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不知不覺落下眼淚,申泠崖慌亂了手不知愣神的涼初透這是怎麽了。
涼初透抱住申泠崖,毫不猶豫的大哭起來,她將心底那些委屈那麽多年的想念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強忍著那麽多是是非非,愛恨糾纏著自己,她好累好累,好想見一見護法,好想在躺在他的懷裏,無憂無慮的看著藍天。
申泠崖縱然抱著涼初透,可是心沒有那半分的停跳,沒有靜止不動的感覺。
這種感情他曾有過,恍恍惚惚間以為是錯覺,令他有這種感覺的那個人是他討厭的,厭惡的李弦茵。那一次騎馬,那一次見她在花間追著蝴蝶,令申泠崖的心停跳一秒,那種感覺似曾相識。
想回到所有事情的最開場,台詞不變,可戲中人,卻兜兜轉轉,再不能回到從前。
申沚崖是從夢裏驚醒的,他夢見李弦茵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自己,無論他做什麽舉動說什麽話,李弦茵鐵了心的離開,並說再也不會回來了,申沚崖絞心痛哭,猛然驚醒下意識推開趴在自己胸膛熟睡的月依依。
月依依被巨大的力量甩了出去,頭部直接撞到牆上,瞬間就出了血。申沚崖急促的呼吸,慌裏慌張的趕緊抱住月依依,解釋道,“剛剛朕夢到被人追殺,月妃朕不是故意的……”
月依依聽了皇上的解釋也無心責怪,隻是撞出血的頭,疼痛感瞬間麻痹。
申沚崖趕緊穿好衣裳,傳了太醫。這樣一來就耽誤了去看李弦茵的行程。
申沚崖多想現在抱著李弦茵,告訴她自己做了一場噩夢,然後像個孩子一般等著李弦茵安慰說,自己不會離開。申沚崖又多麽想去看看,李弦茵到底醒沒醒,如果還沒醒就要好好問問她,如果醒了就一定要把她死死扣在懷裏,說這些天有多想她。
可是這些想法全都被月依依給打斷了,申沚崖想的越深對月依依的心就越狠,除了用盡溫柔對月依依好,讓草原徹底失去警戒之心,申沚崖才方可一舉將草原拿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李弦茵一直等著申沚崖的到來,從醒來到現在黃昏過後,申沚崖還是沒來。她卻等來了風風火火的申步崖。
“衛雲碧有沒有來找過你?”
“怎麽了?”李弦茵忽然就預感到事情的可怕之處。
“之前衛雲碧說查到一些關於線人的線索要告知與我,之後我來見你就耽擱了,回府後,我就找不到她了……我以為她聽說你受了傷會來看看,也對,她怎麽會來看你?”
看來,申步崖也察覺到事情有多麽嚴重了,這件事情本與衛雲碧毫無關係,牽扯的人多了就把她也卷進來了,如果在不找到衛雲碧,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李弦茵低頭沉思,從自己法力盡失到塞邊回來的路上遇到刺客,回來後葉銅雀就隨著出了意外,秋然就立刻死了,緊接著自己就被行刺,後來衛雲碧察覺到什麽就失蹤了,這看似一件件一樁樁毫無相連的事情,細細想來還是有可緊密的關係。
法力盡失?李弦茵腦海一道光芒閃過。
“王爺,在衛雲碧失蹤的時候王府可少了什麽人?”
申步崖仔細想著,什麽人都不缺。
李弦茵努力回想,想從記憶力找到一點證據。
這個幕後黑手是有心除掉申步崖,更是有意要殺了自己,殺自己的理由隻剩下一個,就是她是申沚崖的線人所以殺申步崖是任務,殺自己則是因為同樣喜歡申沚崖。根據衛雲碧之前和自己的談話,那麽很確定別思就是這個幕後黑手。
顯而易見,別思隻是她與申沚崖交接的名字,那麽潛伏在王府裏別思又是誰?
“王爺,能否帶我去衛雲碧住處看一看?”
水靈一聽李弦茵這是要出宮的意思,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申步崖也同樣拒絕,李弦茵這才剛剛蘇醒,傷還沒好萬一在出現什麽意外,他也受不起那種擔驚受怕,何況申沚崖還在,那還不把自己五馬分屍了?
李弦茵自然知道申步崖在擔心什麽,“這件事情,你必須帶上我。我才是最有可能猜到別思是誰,救出衛雲碧的那個人,王爺,你現在是毫無頭緒對吧,隻要帶我去看看衛雲碧的房間就好,她一定會留下什麽的。”
衛雲碧的性命固然重要,但這不是讓李弦茵冒險的理由,申步崖仍然拒絕。
李弦茵直接穿上鞋,披上衣裳直勾勾看著申步崖,“相信我,大家都會平安無事的。”
太醫們剛為月妃包紮好頭部,一個公公就在申沚崖耳邊輕言。
“王爺剛才入宮現在同弦茵姑娘一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