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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你的名字(下,4000)

  名字,隨便就好,不知道哪裏撿來的嬰兒,不過看到莉莉爾努力思考的樣子,範困決定將自己晾在另一邊。


  長時間的沉默,三個女人一個男人都很安靜,莉莉爾不太懂人類社會的禮儀。


  她就真慢慢地在思考,即便所有人都在等著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範困仰天躺在大沙發上,閉目養神。


  但無奈霸哥經常傳來“請盡快休息”的語音,範困連閉目養神都很難做到。


  絲特芬妮坐在一旁,翻看資料,這是作為領航員的工作。


  蘇西在逗弄躺在保溫箱裏頭的“小迷糊”,盯著她那機靈如葡萄的眼珠子。


  “長得跟你爹真像呢,死魚一樣的眼睛,真可愛”


  “蘇西,我們跟他毫無關係,隻不過剛才是從東邊荒地某條溪流撿到。”


  “唉喲,真的嗎,負心漢,她都滿月了,編故事也拜托編成在一個月前撿到的啊。”


  麵對蘇西的調侃,範困一雙正牌死魚眼望向她。


  蘇西慌忙解釋,“就開個玩笑嘛小兄弟。寄養這件事,福利院也不太常追問原因,畢竟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


  範困給她翻了個白眼,蘇西再也不敢調侃。


  見莉莉爾遲遲沒有想好名字。


  “要不先填別的資料吧。”


  蘇西拿出一張登記表。


  範困對這種登記表十分熟悉,從小到大填過好多回了。


  隻不過這嬰兒實在來路不明,基本可以不用填了。


  “至少把你們三的名字填上去吧。”


  說完蘇西拿著表,指著母親那一欄,讓莉莉爾填上自己名字。


  範困此刻躺在沙發上,沒有留意到這件事。


  莉莉爾糊裏糊塗的拿著筆在母親一欄填上她的“鬼畫符”。


  這種連範困都看不懂的鬼畫符,就跟拿刀子在土豆上亂劃一樣。


  雖然範困能看懂這個世界上的文字,而且是以漢字為主體的形式看懂,語法文法字形,都符合範困所學的漢字習慣,雖然偶爾夾雜一些外語,但都是他可以理解的範疇。


  但唯獨莉莉爾這“鬼畫符”,係統沒有給他翻譯。


  偶爾看到莉莉爾寫日記,也是用這種他看不懂的文字。


  蘇西看見莉莉爾填在表格上的鬼畫符,“你畫的是什麽?”


  莉莉爾同樣疑問臉麵向蘇西。


  蘇西連忙打圓場安慰,“沒關係沒關係,很多荒地小孩也不識白丁,不認識正常,畢竟沒有普及義務教育嘛,亞人更是連文字都沒有,你跟我說你叫什麽名字就好了。”


  亞人沒有文字,傻貓寫的是啥,不過怎麽都好,我好困……範困打哈欠。


  “莉莉爾。”


  蘇西聽莉莉爾嘴裏發音,嚐試寫在紙上,“是這個不?”


  莉莉爾


  範困見莉莉爾犯難,過來協助,“是。”


  他對比莉莉爾的自由人綠卡,無異。


  不過當他看到字是填在母親那一欄的時候,他臉都黑了。


  “不是跟你說了,我們不是她父母嗎!”範困指著躺在箱子裏的“小迷糊”,嗬責蘇西欺負莉莉爾不認字。


  “無所謂啦。反正讓孩子長大多個念想,也挺好的。如果已經懂事的孩子另說,那些不知道自己父母已經去世的,或者年紀太小的,我們都按慣例都會填上父母親,有時候甚至連身世也會杜撰。”


  “這也行啊,你們這是在胡謅,跟那個穿著破法師袍瞎寫的記者一模一樣。”


  “你沒聽說過嗎?文藝青的詩詞都有寫啊,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沒爹的娃兒像隻貓。”


  “什麽亂七八糟的,閉嘴吧你。”


  莉莉爾指著隔壁父親那一欄,讓範困填上自己名字。


  看著她真摯而又天真的眼神,範困一聲歎氣,還是填上自己的名字。


  範困

  “事先聲明,我們可不認識她,至於杜撰的她身世,你愛怎麽寫怎麽寫。”


  “接下來是名字。要不要姓氏,姓氏在前在後,你們好好考慮一下。”蘇西煞有其事眸向保溫箱,“你很快也有名字咯,小東西。”


  莉莉爾再次陷入思考,她把嘴唇貼到範困耳蝸旁,小聲

  “貓族人有名無姓,要不要給小迷糊填上姓氏呢?”


  蘇西說過,除了部分家庭,姓氏已經不太重要。


  像投富守這樣的名字,姓不姓投,都不重要了。如果他給下一代取名叫投某某,那就說明他本人認為自己姓‘投’,如果不是,那就說明他本人認為自己就叫投富守,這隻是一個代號,代表他這個人罷了。


  “你喜歡就好。”


  居然糾結這麽久。……範困突然冒出了一個疑問:貓族人有名無姓,那格拉爾全名是海·格拉爾。


  這件事是莉莉爾告訴他的。


  見莉莉爾在思考,努力融入人類社會的樣子,他沒有打斷,無聊的他打發時間,不想讓自己睡著。


  於是他向蘇西問道,“既然你是名字專家,那麽格拉爾呢?”


  房間裏盈閃的燈光,灰白的牆壁,斑白的地板。


  唰——絲特芬妮手中的資料落在地上。


  誤以為範困想知道的是格拉爾生平,蘇西眼睛透著一絲惶恐,她望了一眼範困,確認門係關好後,才暫且放下心。


  本以為隻是普通的問題,氣氛卻變異樣。


  發生了什麽……察覺到問了不該問的問題,範困有些後悔。


  他早前從梅天焚和此路不通那裏也接觸過格拉爾這個名字,但並無異樣,隻不過狐狸福克斯說格拉爾是亞人的叛徒。


  蘇西撓得頭疼,“你們這些從外麵來的,也太不敏感了吧,連統帥此路不通都這樣,真是頭疼。”


  “不能說就別說。”範困打了個哈欠,莉莉爾仍在思考取名字的事情。


  “也不是不能說,但這多多少少有些敏感。格拉爾這個名字,在四十年前,也就是我出生沒多久的時候,可是如雷貫耳。遊俠格拉爾,幾乎與大英雄鉞瀆齊名。”


  範困吞咽口水,努力忍住哈欠,但淚珠還是從眼角冒出。


  “上了年紀的都知道,不過現在很少提了。連絲特芬妮快三十歲的人都不太了解。”蘇西頓了一下說,


  在四十年前,滅龍曆1112年,也就是鉞瀆達到奇點,結束大災荒的第二年。


  丞相說格拉爾是叛徒,出賣人類,起因是亞人突然瘋狂襲擊人類。最後人類為了自保,發動人類文明捍衛戰。


  記得那時,戰爭開始後,我年紀還小,正同姐姐蘇珊從荒地遷入通心馳道逃難的路上,路上‘殲滅亞人,捍衛文明’的口號十分流行。”


  範困從茶豐食口中聽到過亞人在四十年前瘋狂襲擊人類這件事,他打了個哈欠,那個好像跑題了吧。


  蘇西,“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是格拉爾。叛徒格拉爾,貓族人,出生在格拉盆地,也就是第一特區文藝青特區北麵,這就是格拉爾名字的由來。不過,你可別當眾提這個名字,不然有你好受。”


  為什麽人類與亞人都說格拉爾是叛徒,莉莉爾卻說格拉爾是貓族人的英雄。……本隻是想好奇貓族人格拉爾的為什麽叫海·格拉爾這一個小知識,現在卻像開了話匣子一樣。


  原先範困以為此路不通這樣的帝國高層都不懂,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路人大媽怎麽可能知道。將信將疑,很可能是胡謅的小道消息,加上疲勞,範困好奇不好奇各參半。


  見莉莉爾還在思考,範困繼續問蘇西打發時間,“你知道,海·格拉爾?”


  “海·格拉爾。”蘇西一愣,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樣子,“你怎麽知道這個。”


  “你先別管,你不是說亞人隻有名字嗎,那海·格拉爾與格拉爾究竟什麽關係,不可能是兩個人吧。”


  海·格拉爾蘇西在紙上寫上“海”、“·”、“格拉爾”,又將紙條丟到垃圾桶裏頭一踢,焚毀。


  “你知道的超乎我想象。”蘇西一笑,“不過,你可問對人了,作為名字專家,我在二手市場的一些舊書翻到可能是正確的答案。以下是我猜測,格拉爾原來就叫格拉爾,像一般的亞人一樣,名字不會傳承。他以海·格拉爾名字出現,是在遇到大英雄鉞瀆之後的事情。但到現在,也並沒有繼承格拉爾名號的後人,畢竟作為叛徒他已經被處死了嘛。”


  果然這些人有某種聯係。


  “海·格拉爾?”範困知道係統將聽覺與視覺都加工過,為了確保字裏行間是否存在信息,“你剛提到,格拉爾源自格拉盆地,那‘海’是什麽意思。”


  “海是什麽意思,你這個穿越者居然不懂?”


  “咳咳!”絲特芬妮假裝咳嗽,雖然範困的身份被蘇西猜的七八,但作為領航員,絲特芬妮還是讓蘇西別摻和自己的工作。


  “噢噢,瞧我這張嘴。”蘇西打嘴巴,“海,就是指大湖吧,聽說別的世界有比陸地還大的湖,海有取之不盡的鹽,當然有種發型也叫劉海,除此之外海螺、海龜、海市蜃樓……大詩人文藝青也寫了不少關於海的詩歌,他那把劍就是叫‘海筆’。海,雖然我沒見過,但必定是很偉大的地方吧。”


  與範困所知道的“海”是一個概念,語言已經被的雜糅進化,加上被係統二次加工,文字已經融入每個人血液,很少有人深究它們的由來。


  一尚可,倆勉強,三隻死翹翹,我是文藝青,他少一根筋,你別告訴我,你是格拉爾。——


  這是莉莉爾洗澡時候經常哼唱的貓歌,文藝青所作,範困在聽的懂貓話之後就隻能一直忍受著這糟糕的歌詞。


  “格拉爾,遇到鉞瀆,改名海·格拉爾,文藝青的歌詞”……範困隱約覺得他們有聯係。


  “至於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我一個小人物,哪知道那麽多。不過你們既然是來參加行者考試,可以問行者協會的集長,老頭是那個時代的人物,而且瀟灑的很,瀟灑到整個帝國都對他陡無可奈何。當然咯,前提是他肯說。”


  龍來了,有叛徒。——這是珍司麗托付範困帶給行者協會集長的話。


  弄清楚也好,不清楚也無所謂,先把話帶到再說,這是與珍姐的約定。


  這是範困此刻的想法。


  深思良久的莉莉爾突然欣喜若跳蚤,她興高采烈地歡呼:“想好了想好了!”


  這個思考時間冗長的,即將橫空出世的名字,終於要誕生了!

  “你的名字終於要來了!”眾人期望向箱子裏頭的“小迷糊”。


  眾人屏氣凝神。


  “我和小主遇到她的時候,她就迷迷糊糊的,就叫範迷糊吧。”


  沉默。。。


  什麽玩意!想了這麽久,居然就這麽個破名字,還有為什麽姓範……範困掩麵歎氣,不過他是無所謂了。


  “那就決定……”


  “怎麽可以這麽隨便!”蘇西嚴詞拒絕,“這個名字不好,起碼要叫範一範二這樣的名字,才是好名字。”


  “你這真的是名字專家嗎,剛才那幾個小孩的名字明顯也就是蘇某某,某某用數字代替而已,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剛才說的都是假的。”


  “什麽!”蘇西頗為生氣,“居然敢質疑我這個名字專家。你又什麽好東西,範困,整體想著休息。”


  二人吵了起來,莉莉爾嘟囔,“那叫範煩煩怎麽樣呢?”


  “不行”X2

  三人陷入了無休止的討論。……


  絲特芬妮將手裏的資料書合上,道,“叫凡舒如何?平凡,舒心,挺好,比起豪門的狗血劇情,倒不如平凡舒心的人生,你們說怎麽樣。”


  達成一致。


  範凡舒總感覺哪裏不對勁的範困寫下嬰兒的姓名。


  臨走的時候,莉莉爾還將項上掛著鈴鐺在的那條紅色截了一小段,係在範凡舒那不及指甲長的頭發。


  範困幫忙打了個蝴蝶結。


  二人走後。


  福利院裏頭的小診所

  蘇西循例要檢查範凡舒的身體情況。


  見她安靜不動的樣子:

  “休息的真沉,果然剛出生的娃娃最接近死亡。”


  這期來這義務值班的醫生叫伊絲仁。


  伊絲仁拿出聽診器一測,臉黑了。


  生命力:0

  蘇西立刻召集人手,感覺是要做大手術的陣勢,不過假如生命力當真是0,那這也隻是徒勞。


  伊絲仁急忙拍打範凡舒的背部,就一下。


  “哇啊哇啊”範凡舒嚎啕大哭。


  “什麽嘛,原來是這聽診器壞了。”


  “那就好那就好。”蘇西長籲一氣。


  福利院門口


  距離行者考試開考還有幾天。


  範困摸著兜裏僅有的兩銅幣,拿著從絲特芬妮處拿到的《卷圓大陸日報·豐穀城》。


  二人坐在瓦斯爐身上往茶館走去。


  九金!想想都心痛,算了,都是命運的安排。


  “兼職兼職。”


  範困看到上麵寫著,協助賈家清點貨物,輕鬆!待遇從優,每小時五十銀幣,輕鬆!包吃包住,輕鬆!……要求:持有行者執照


  時間是明天晚上。


  “小主,現在去哪?”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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