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炎女之心的交易
“我本，是炎帝之女。”精衛若有所思的開口說道。
齊天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發生之前，總需要一些人盡皆知的事情來鋪墊。
“榮華富貴，無上權利。算得上是恣意。我本以為，這就是我的一生。”
“可後來，我遇見了一個人。”那精衛頓了一下，仿佛思緒又回到了從前。
“隻是一眼，便覺得有一種翩若驚鴻，宛若遊龍之感。初見他的時候，隻是恍然間的一眼，卻不曾想，竟讓我心心念念了那麽久，至今難忘。”
“我努力地尋找著他的蹤跡，可是無論我如何探尋，他都像是一個夢一般，曾驚豔了我的時光。卻無法去溫柔我的歲月。我傾覆了萬年時光，卻都無法探尋到他的蹤跡。”
“為此，父君勸導我怒斥我，可我都難以回頭。”
精衛緩緩抬起了頭，眸中閃爍著晶瑩。
“那種無法控製的無力感，你會懂嗎？”
齊天聞言，雙眸緩緩抬起，看向精衛。
卻忍不住眉頭深鎖，這種無力之感，他會懂嗎？
怎麽可能會不懂？
從喜歡上金蟬子的時候開始，他的生命中，就多了他以往數年所不曾有過的無力感。
從看著金蟬子人在心不在，又看著金蟬子自己承受著那麽多，他卻做不了什麽，到後來，隻因為他的一時之錯，讓風玄魂飛魄散，他的生命之中，就多了那麽多的，一道道的傷疤。
每一處，都讓他難以割舍，又無可奈何。
“可是我並不後悔。”
沒有等到齊天回答，精衛又一次開口說道。
“自那之後，我便走過無數的地方，隻想要與他相遇，可是我真的是尋便了千山萬水，都尋覓不到他的蹤跡。”
“在這麽久的時光裏，我經曆了父君離去，經曆了滄海桑田，經曆了人間無數的變遷，最後，我又見證了玉帝即位。這麽漫長的歲月中，我幾乎是一刻不停的去尋找著，可是，卻總是沒有一絲的線索，仿若他真的就是我眼花時候出現的錯覺。”
“後來，我也曾想過放棄，可真的就在我想要放棄的時候，卻真的又在這北冥之地見到了他！雖然隻是一瞬間，可我卻堅定，那一定是他！”
說到這裏，精衛有些激動得忽閃起翅膀，繞著天空盤旋了一圈，又緩緩落地。
齊天有些若有所思，在這北冥見到他？北冥之地，會有誰呢？
齊天瞳孔忽然收縮，北冥之地，出現的，那是鵬鳥？！
這精衛心心念念了那麽久的人，是大鵬？！
雖然有些微微的驚訝，但是齊天還是比較快的接受了這個事情。
隻是令他有些微微不解的是，在炎帝時期，大鵬鳥就已經存在了嗎？
那他該是，活了很久吧。
齊天在心中，忽然湧生出了對那大鵬鳥一絲絲的興趣。
一直以來，他見過的活的最老的，除了今日看到的精衛，也便是菩提老祖與那如來了。
可是他們，對於盤古時期的事情，都絲毫不知情，所以在齊天心中，還是充斥著無法消散的孤獨之感。
他很想尋覓到一個人，能夠傾聽著自己的話，能夠懂得他的喜怒哀樂，能夠陪他一起，細賞春暖花開。
後來他就真的遇到了這樣的一個人，有時候安安靜靜，恰巧逢著自己想要傾訴。有的時候又單純活潑，恰巧逢著他心意孤寂，來填充那份孤獨。
可是世間之事，就是那麽不容人去細細品味享受，便毫不留情的在你陷入的時候，突生變故，鋪天蓋地的悲傷，讓你措手不及。
齊天微微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精衛，開口問道：“他長得是何樣貌？”
精衛緩緩揚起了頭，微微頓了頓，卻沒有開口說話。
齊天忽然發現，這精衛，長得竟然與那傳聞中的大鵬鳥，很是相似……
“你為何會變成如今的這個樣子？”
齊天調理了一下心緒，開口問到。
那精衛有些微微的驚訝，顯然是沒有想到，齊天竟然會忽然轉換話題，問到這樣的一個問題。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精衛略微帶著滄桑的聲音響起，讓人聽著，忍不住心中為之顫抖。
“你可知炎女之心？”
精衛沒有直接回答齊天的話，而是問了齊天一個問題。
齊天皺了皺眉頭，生平第一次懷疑，自己五百年前的那些自由時光，究竟做了什麽，為何什麽都知道？
雖然有些無語，但是齊天還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精衛有些微微的驚訝，雖然一開始見到這男子的時候，便明白，這定不是尋常之人，況且方才的一番觀察，也讓她越發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但是在這個男子幾乎什麽都知道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訝異了。
精衛恍然發現，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這個男子，卻在他叫出自己名字的時候，頃刻間給予了他所有的信任。
“我還不知道，你喚作什麽。”
精衛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話鋒忽轉，問道齊天。
“齊天。”麵不改色的，齊天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
那精衛顯然的愣了一下，隨後條件反射的開口問道：“大鬧天宮的那個？”
“……”齊天有些微微的無語。
合著當初年少輕狂不懂事所做的事情，就這麽出名？
然而，齊天更不知道的是，並非僅僅是出名這麽簡單，到後來的後來，他會成為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
縱使他們的身份以及他們之間的事情不同於事實，但是似乎該在的，一直都在。
譬如他，譬如風玄。
“繼續。”齊天又一次麵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精衛頓了頓，雖然有些不舒服齊天略微帶著命令的語氣，但是不知為何，卻總覺得有一種推著自己說下去的衝動。
“炎女之心，顧名思義，就是炎帝之女的心。但是，也並非是炎帝所有的女兒，都有這個心。”
精衛緩聲開口，看著齊天說道。
“我曾有兩個姐姐，一個因故夭折，一個嫁給了雨神為妻子。她們兩個，都沒有炎女之心。真正的炎女之心，存在於我身上。”
“雖然不知為何偏偏是我，但是似乎我要感謝，若是沒有這炎女之心，我恐怕現在早已經不知在何處。或許成了別人的妻子，也或許黃土白骨，至此終年。”
“那炎女之心，有何用處？”齊天微微開口，適合時宜的開口問到。
精衛微微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開口緩緩道出了兩個字：
“交易。”
紅衣聽到此時，有些忍不住開口問到：“什麽交易，你與誰做了交易？”
原諒他是個急性子，真的做不到像大聖這樣，看著這隻鳥在那裏傷感，一句一頓的說著話。
“不是。”精衛微微睨了紅衣一眼，有些嫌棄的開口道：“你比他，差遠了。”
紅衣頓時無語了，這不是廢話嗎？這世間能找到幾個，像大聖這般的人物？
輸給大聖，他還是心服口服的。
隻是他就是想知道，這個精衛能不能快點說完，每次說話都說一半，讓人多心急？
紅衣不知道的是，這麽多年來，精衛早已經脫離了正常的生活圈子，對於言語這類東西，早已經不像常人那般熟悉了。
“不急，慢慢道來。”
似乎是安慰紅衣，又似乎是在跟精衛說話，齊天緩緩開口說道。
“炎女之心，不隻是心那麽簡單，她似乎在某些時候，擁有著自己獨立的思想。”
精衛開口，又緩緩說道。
“當時我發現的時候，也是很驚訝，但是後來，我慢慢的，便接受了自己身體之中，偶爾出現的不屬於自己的思考和想法。”
“後來，當我真的無力去做什麽的時候，我便想到了她。”
“我與她進行了一場交易。她不問原因，隻問代價。”
“這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個交易。”
“代價是什麽？”紅衣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以我之軀，換得永生。”
難得的，精衛並沒有繼續嫌棄紅衣，而是認真地，一字一句的說道。
“所以，你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紅衣似乎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繼續問向精衛。
精衛點了點頭，看了齊天一眼，又開始自己說了起來。
“不過，因為我的靈魂也需要肉體來安放，炎女之心便攝取了我的記憶，仿照著我記憶中的那人的早樣子，給我塑造了這樣的一個形體。”
紅衣聽聞，有些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開口問道：
“仿照他的樣子給你塑性？你喜歡的那個是飛禽類啊？”
有些微微無語的，紅衣開口問道。
他還以為，這精衛傾盡了萬年時間，喜歡的會是像大聖這樣風華絕代的人呢，不成想，竟然是飛禽類。
這樣想著，紅衣忍不住又看了看齊天，果真是大聖更好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紅衣的目光，齊天轉頭，直接對上了紅衣的眼睛。
看得紅衣一個猝不及防，差點驚叫出來。
“沒有發現什麽不同的嗎？”齊天沒有理會紅衣的失態，而是直接切入正題的開口問道。
這個紅衣，身為琉璃球孕育出來的仙體，為何有的時候就這麽看表象呢？
“什麽？”似乎是沒有跟上齊天的步伐，紅衣有些懵的開口問道。
“外形。”齊天簡短的開口說道。
紅衣止了聲，明白了齊天的意思，便看向精衛，認真地端詳起來。
這個樣子，竟然是仿照精衛所喜歡的那個人去製造的嗎？那那人，也是這樣？
為何總覺得，有一絲的熟悉感呢？
紅衣忍不住深鎖了眉頭，大聖不說還好，剛才一提這外形，他還真的覺得，有些異常的感覺。
等等！
這樣子，與琉璃古典裏記錄的大鵬的樣子，為何有幾分相似呢？
紅衣恍然大悟的看向齊天，齊天微微點了點頭。看來，紅衣也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