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對不起，我愛你
季新晴瞞了他那麽久，僅僅是在擔心一個孩子。
不顧一切代價的要救那個小女孩，她到底是喜歡孩子……還是因為對小五小闌珊的愧疚？
“我們先去醫院，”唐瑾堯收回目光，緩緩發動了車子。
車子不急不緩地行駛在夜幕裏。
男人的嗓音，浮浮沉沉地傳到季新晴耳邊。
“她們，一個都跑不掉，不管是誰。”
……
醫院。
從早上九點多參加“星空”分部的落成典禮，一天下來，季新晴幾乎就沒停歇過，她累壞了，傷口被檢查確認無礙後，她就躺在病床上沉沉地睡過去了。
她此刻的模樣很糟糕，衣服上滿是星星點點的血跡，一張小臉，更是狼狽的看不出原本的樣貌。
可就算如此，唐瑾堯也生不出半點嫌棄。
他反而在想著，這世上，怎麽就有她這個女人，不管什麽樣子，在他眼裏，都美得不像話。
輕手輕腳地走到浴室，唐瑾堯打了一盆溫水出來，用毛巾細細地擦拭著季新晴的小臉。
這種事，他經常為小五做，動作很嫻熟。
直到那張臉漸漸露出原本的柔美輪廓，唐瑾堯才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動作。
望著她，目光幾近繾綣，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細致到她臉上的每一個毛孔，唐瑾堯都深深地刻進了眸底，心裏。
唐瑾堯彎下腰，唇久久地覆在季新晴閉著的眼簾上，好久，他才將唇挪到她的耳畔，翕動了幾下唇瓣。
這世上，從來沒有難以啟口的愛，隻有不夠深的愛。
“對不起，”頓了頓，唐瑾堯又開口，聲音輕輕地，“我愛你。”
今天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可是，我愛你，以後不會了。
季新晴不知做了什麽好夢，唇勾了勾。
唐瑾堯的目光漸漸柔軟，又開始擦拭著季新晴的脖頸，小手，每一處都不放過。
“嘎吱——”病房的房門被護士輕輕推開。
看到唐瑾堯的動作，護士忍住心裏極大的驚訝，抬了抬手，舉起手中的晚餐，她輕聲道，“唐少爺，晚飯買來了。”
“放下吧。”
護士將買來的晚餐放在床頭櫃上後，就很有眼力地離開了。
一盆清水很快變得渾濁不堪。
唐瑾堯幫季新晴換下了病服，一身染了血的髒衣服扔在了垃圾桶裏。
唐瑾堯看了眼晚餐，又看了眼季新晴，皺了皺眉。
晚飯還是趁熱吃的好，再說，她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可唐瑾堯就是舍不得吵醒季新晴，她真的很累，累到……他剛剛幫她擦拭身體時都沒有半點的知覺。
季新晴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吵醒了，有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輕哄，“乖，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先起來吃飯，吃完再睡。”
意識模模糊糊的，季新晴坐在床上，眼睛都睜不開。
“張嘴，我喂你。”她的兩隻掌心都受了很嚴重的傷，唐瑾堯舍不得讓她疼。
季新晴半眯著眼睛，任憑男人舀粥遞到她嘴邊，她一勺一勺地咽下去。
吃了小半碗不到，她就搖搖頭說吃不下了。
季新晴是真的不餓，完全是因為腹中的小生命，她才硬逼著自己喝下小半碗。
唐瑾堯放下粥，“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吧，”
季新晴胡亂地點了兩下頭，躺下後沒多久，呼吸很快變得昀長。
唐瑾堯一直盯著她看，目光落到她那被咬出了一道道血痕的唇瓣上。
是下午，醫生幫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咬出來的嗎？
唐瑾堯的眸暗了許多，這麽美的唇瓣，不該被咬成這樣。
彎下腰，他慢慢舔舐著季新晴唇瓣上的傷口，並沒有深入，他極近耐心地覆在她的唇瓣上，一遍一遍的描繪著她美好的唇形，直到睡夢中的季新晴呼吸變得急促，唇瓣也漸漸被一層緋紅掩蓋後，他才挪開自己的唇，終於放過了她。
“晚安。”他吻了吻季新晴的額頭。
笑了笑，他望著季新晴的小腹又開口，“拂曉，晚安。”
“啪嗒——”病房的燈被關了。
病房很快被一片安靜的黑籠罩。
唐瑾堯輕手輕腳地帶上病房門，就看到唐寒不安地站在門口。
“小少爺，”唐寒望著病房欲言又止，“小太太她——”
“她很好。”唐瑾堯淡淡道。
他知道，在季新晴的孩子沒生下來之前，爺爺不會與他徹底撕破臉皮。
而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自然也不想與那個老人為敵，老人對唐家子嗣的保護，可以讓他省很多心思。
“我讓你找的人，找的怎麽樣了？”唐瑾堯又問。
唐寒默了默才回，“……照你的吩咐，屬下將人帶過去了。”
唐瑾堯勾唇殘忍地笑道，“唐寒，你該知道怎麽做的，隻要，不把人弄死。”
唐寒吞咽了口唾沫，忽然想起先前被小少爺整過的孟秦閱，這沈典典也算是自己作死……他立即垂下頭道，“知道了小少爺。”
頓了頓，唐寒忽然麵色古怪地開口，“小少爺，屬下在抓沈典典的時候，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麽？”唐瑾堯淡淡地掃向他。
唐寒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小少爺很久之前就已經吩咐過，帝都的任何一家企業，任何一個崗位，都不得錄用孟家的那一大家子，可偏偏……他們過得很好。
唐寒猜到原因了……有人在陽奉陰違。
“小少爺……”唐寒默默地將實情告訴了唐瑾堯。
“查到是誰在幫他們了嗎？”
唐寒搖搖頭，“暫時還沒有查到，屬下需要一定的時間。”
唐瑾堯卻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唐寒，你不用查了，我想，我應該知道是誰。”
“那小少爺，”唐寒小心翼翼地道，“屬下要不要……”
唐瑾堯冷冷掃了他一眼。
唐寒立即垂下頭，“屬下知道怎麽做了，”
隻要是欺負過小太太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不會有好下場，那孟家的一大家子……自然也不例外，唐寒默默地心想。
整過第一次，自然就會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