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已逼皇宮
天氣,並不明媚,似乎還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錯覺。
“皇上,如今我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也將軒轅陸笙等人抓住,真的不立即問斬,要等到秋後麽?”
彼時的皇宮大殿之上,正行門的趙之闔,正在和皇上稟告此事。
皇上的心裏,也是頗為猶豫的。這一切仿佛太順利了。
對於軒轅陸笙那個家夥來說,如果真的是要聯合別人來謀反,怎麽可能這麽輕鬆就被抓住?
何況,那個阮筠琦如今不知所蹤,才更令人覺得奇怪。
“趙之闔,你再派些人手,去把阮筠琦抓回來,朕要當麵審問她。”皇上一言盡,便又翻開了另一本奏折,批閱起來。
趙之闔應了一聲,隨即離開此處。
便在宮內一處,匯合了祁王。
“見過主人。
如今那即墨振還以為阮筠琦等人真的是存了謀反之心,要屬下即刻追捕回阮筠琦。
不過他也說,要親自審問阮筠琦。”趙之闔匯報的時候,心裏有點帶著譏笑的意思。
連祁王也是不禁的笑道:“是麽,那就讓他審吧。”
祁王入得了皇宮,又何懼皇帝和阮筠琦當麵對質。
即便到那時,又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此時,那阮筠琦還在府中,陪著不成器的即墨珝。
“昨夜睡的可好?”阮筠琦吃了些,得了空就出去轉了轉。
剛好在一處亭子坐下,正準備想著如何逃跑或者送消息的時候,即墨珝來了。
他那滿麵春風,笑意輕輕,倒是不如從前了。
“還可以吧,總不會像陸笙那樣,冷冰冰的地牢。”
阮筠琦故作一笑,笑的也很嘲諷,便不再接著說下去了。
此時,彩衣還站在那,一度看見自家小王爺對待這阮筠琦的態度,不由得也就清清楚楚了。
小王爺從認識阮筠琦以後,就一直喜歡她吧。
“彩衣,你先下去。”即墨珝坐了過去,喝退了彩衣。
彩衣無奈,隻能暫退下去。
“筠琦,你何故如此?我們豈是如此生分之人?”即墨珝此刻的心情,儼然不似適才那般,可即便是當初,那也是回不去的當初。
“好了,即墨珝。你別忘了你如今是什麽身份,你我之間又橫著多少的命運糾葛?
咱們就算不提昔年之事,你也該記得,三年前,我們已經說的清清楚楚。”
阮筠琦一時間冷了臉,並不高興。
對於阮筠琦而言,她並不恨這個即墨珝,畢竟殺人謀劃的都不是他。
可是阮筠琦卻也很無奈,畢竟當年會錯意的是他們兩個人。
“可我也知道,那夜若不是你護著我,我也早就被趕出謹安寺了。”
那夜,是哪一夜?阮筠琦恍惚間,好像想起來了。
倏地有些後悔,因為自打知道真相就明白那一夜的真正用意了。
“即墨珝,如果你現在是靜荏,我甚至還會特別開心。
如果你是宗淵,我也會很欣慰。
可唯獨你是即墨珝,我們就隻能形同陌路。
你的身份也好,你的無可奈何也罷,我曾經的幫助和好意,無非都是因為我們的相識緣分。”阮筠琦並不想去回憶太多已經逝去的從前,甚至也不想去以此證明什麽。
“是,我回不到從前,我也變不回去。
我唯一能做的,隻是保護你一個人。”即墨珝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苦笑了兩聲。
阮筠琦此刻的心中更為擔心的就是師傅他們,便心生一計:“即墨珝,我相信你們奪位之事已經事成定局,我們也改變不了什麽。
不如你放我們離開吧,我和陸笙會帶著族人一並隱居,不會再回來的。”
可是奈何,即墨珝也是有私心的人。“如果要放他們平安離去的條件,是要你留下呢?”
即墨珝滿心的期待,皆在那眼神之中。依舊那麽澄澈,依舊那麽無邪。
可是,他既不是靜荏也不是宗淵了,七情六欲,他早就飽受其害了。
阮筠琦微微張開的口,多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他。
“靜荏,你明明知道,我那麽愛陸笙,我怎麽舍得丟下他?
那麽即便你留下了我,留不住我的心,又有何用?
你不是從前的你,我也不是從前的我。難道你留下我,還打算我和仇人一起生活,日思夜想都是我們阮家的滅門案麽?”
阮筠琦隻是冷冷的回了幾句,便起身要走。
即墨珝隨即跟了過去,卻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的確,害死他們全家的人,是他父親。
“我不在乎這天下,我隻要他平安。”阮筠琦忽然間回首一望,那眼睛裏充滿的都是無所畏懼。
甚至即墨珝感受到了一絲,威脅的意思。
若是陸笙死了,她便也不會獨活的意思麽?
即墨珝沒有繼續跟著了,他已經看的很清楚了。
“小王爺,一個不愛你的人,留著不是勉強麽?”彩衣也不知何時來的,冷不防的問了一句。
“彩衣,你還小你不懂。”即墨珝那緊握的雙拳,暗自抗議這不公的命運,卻還是無可奈何,“彩衣,你去陪著她吧。”
彩衣得令,人雖走了,可是心還在即墨珝那邊。
到底小王爺的心裏,是如何思量的呢?
才走了幾步,便看見了阮筠琦。“彩衣,你來。”
阮筠琦向她招了招手,似乎有什麽急事。
“姑娘,你怎麽了?”彩衣不解,快步上前。
阮筠琦偷偷的環顧一圈之後,悄悄道:“彩衣,你放我出去吧。”
彩衣一驚,便蹙了眉頭:“姑娘,你覺得我會放你出去麽?”
阮筠琦卻是不慌不忙將她拉住,輕聲道:“彩衣,如今你們成大事的局勢已經定了,我們改變不了什麽。
可是,我心有所屬你是明白的。
如果非要我留在你們即墨珝的身邊,勢必將來他也會和尊主鬧僵,為了立我為妃之事。
如果尊主生氣,說不定還會殺了即墨珝都未可知。畢竟即墨珝可不是他最愛的女人的孩子啊。”
阮筠琦的話,有幾分道理。按尊主的個性,也確實很有可能。
“再說了,你捫心自問,究竟希望我留下,還是希望我走?”阮筠琦完全是揣摩了彩衣的心,遂才開了這個口。
“那你走了,就別回來了。”彩衣幾番思量,真的答應了。
彩衣的想法其實很簡單,這個女人心有所屬,不可能愛上小王爺,所以長痛不如短痛。
彩衣是跟著即墨珝的,眼裏心裏也就隻有即墨珝一個人,所以根本不在乎尊主會如何懲罰她。
“一言為定。”阮筠琦也是愧疚的,可是愧疚也隻是片刻。
阮筠琦更清楚,一旦她走了,即墨珝就真的徹底成為了即墨珝。
灰暗的天空下,一場風雲變幻,即將登場。
阮筠琦離開了這裏之後,被潛伏附近的火域門之人發現,並成功帶走。
與此同時,趙之闔攜從前舊部以及尊主的江湖勢力,一並攻入皇宮,不費吹灰之力,帶兵來到大殿之上。
“趙之闔,你!”殿上分明沒有得到一點消息,皇上便被圍在這裏。
抬眼便是趙之闔,可是那身邊一個戴著麵具的卻是誰?
趙之闔冷笑了笑,向身邊之人,畢恭畢敬行了一禮。“祁王殿下。”
祁王?祁王!皇帝驚了,登時站起。
“你說你是誰?”
不等祁王發話,殿門之中又進來了一股人,是以薛穀銘為首,薛家的勢力。
“尊主,我已經按你的要求來了,你別忘了我們的承諾。”薛穀銘的臉上,還帶著一絲血跡。
刀尖上也是滴滴的血,鮮紅的刺眼。
薛家,隻不過是因為阮筠琦,投鼠忌器罷了。
“皇兄,許久不見,你近來可好啊?”祁王將麵具摘了一扔,便露出了那詭異的笑容。
這張臉,還是當初的模子,還能認得出來。
的的確確是他的皇弟祁王,的的確確是他還活著。
皇帝登時又跌坐回那,心中萬千思緒,無從梳理。
“皇兄,你和你的好弟弟,拿我們兄弟的命換來的皇位,坐的舒坦麽?
璞王之死,你是不是很慶幸呢?”
祁王笑了,祁王笑的時候,太暢快了。這個人,是他一輩子的仇人,如今不知所措且如此狼狽的模樣,實在是太過癮了。
他蟄伏了這麽多年,為的不就是如今這一刻麽?為的不就是親手將這個弑兄弑弟的人,拽下皇位,拉進煉獄的麽?
“璞王一死,你讓他幹的那些事,就全部推到了他的身上,你以為這樣就無人知曉了麽?”祁王一揮手,外麵的人帶進來了一些人,人群裏,最顯眼的那一個,就是安皇後。
“瓏兒。”皇帝著急了,在皇帝的心裏,這個安皇後的分量,果真是誰都比不過啊。
“你還記得麽?這個女人,是你心尖上的人。
雲明郡主瞿寧嬰嫁給你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病死了。隨後,你就娶了這個女人。”
祁王的冷笑,始終都是一次次的諷刺。皇帝當初為了這個女人得罪了瞿主帥,也讓他有了可乘之機。
“你以為你手上的人命,還少麽?”祁王此話一了,外麵又闖入了一夥人。
軒轅灝澤帶著暮冬門之人,聶星天以及侯一等,接連入內。
刀劍相向,卻都隻在恍惚間,這一場硬仗,在所難免。
“祁王,難道你手上就幹幹淨淨?我師妹一家不是為你所殺,我師妹一身舊疾還不拜你所賜?”
軒轅灝澤舉劍之際,卻還不能匆匆下手,皆因此處之外的人,都是祁王的人了。
軒轅灝澤見了那薛穀銘,眼中也盡是鄙夷之色。
“阮家,是又如何?人是我殺的,也是我害的,難不成你還能將我殺了?”祁王就在麵前,可是軒轅灝澤也明白這挑釁的背後,並不是衝上去殺人這麽簡單。
皇宮大殿之上,竟無一人是皇上的親信,可笑,真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