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皆遭囚禁
距離昭曇城越近,阮筠琦的內心就越發的不安。
“待會……”聶星天的話才說了個開頭,阮筠琦就第一時間看見了不遠處的昭曇城的明德門,伸手示意打斷了他。
幾乎是同一時間,阮筠琦和軒轅陸笙喊出了同樣的一句話:“快撤!”
話音剛落,從城牆之上,站出無數名弓箭手,城門大開,衝出無數人。
不僅如此,身後亦有,而左右兩邊是河流,難以出逃。
於是,他們一群人被四麵八方湧來的兵,團團圍住。
“怎麽辦?”侯一問了一句,雖是蓄勢待發,可是看著眼前的這一場麵,隻怕沒有能安然無恙護送他們離開的路了。
阮筠琦想突破重圍,可是奈何看去,敵眾我寡,衝出去就是螳臂當車。
便在交戰前,戴著麵具的尊主,出現了。
“你們還不束手投降?”
尊主僅是一句話,但是卻讓阮筠琦更加詫異的是,這些圍住他們的人中,有一大部分,居然是正行門的人!
“趙之闔,你居然是祁王的人!”阮筠琦坐於馬背之上,麵對著那些人的圍攻之勢,麵對這個皇上親手挑選出來的人,尤為無奈。
這就是皇家,明明可信之人偏要疑,明明歹心之人非要信。
“言重了阮大人,你一介女流能有今日之地位,也不算白活。”
那趙之闔就站在尊主的身邊,一字一句間,都是諷刺。
彼時間,阮筠琦還想反駁,但卻被軒轅陸笙攔下。
“父王!”從人群裏,突然一個駕馬而來的男人,驚豔四座。
他衣冠楚楚,風度翩翩。一身雍容華貴,卻又出塵脫俗。
阮筠琦便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宗淵,如今的即墨珝。
“將他們關押下去,她由我親自看管。”即墨珝隻一言便了,絲毫沒有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
那尊主似乎猶豫了片刻,卻還是允了。
“按照小王爺說的辦。撤吧。”
尊主一言畢,人就走了。
這局麵來的太快,結束也太倉促了。
“師傅,我相信,有你在,他們能逃出去的。”阮筠琦並不害怕,也不擔心,便由著來人將自己的馬兒牽著,帶著自己離開。
軒轅陸笙呢,卻是悶悶不樂的模樣。
這是他早就想到的後果。
趙之闔的事情,也是已經調查出來的。
但是,人多勢眾這一方麵,卻是怎麽都避不開的問題。
唯有讓阮筠琦去牽製他們,放鬆警惕,才能有一絲的機會,進入皇宮。
可是為何每一次,都需要她去赴險……
“師傅……”軒轅灝澤並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但是此刻卻又一種欲衝上去的本能,他不能任由師妹被人帶走。
可是軒轅陸笙卻拽住了他:“你現在做任何事都是無濟於事的,靜觀其變吧。”
阮筠琦就那麽被人帶去了即墨珝的身邊,又隨著即墨珝一同離開了這裏,進了昭曇城。
隨後不久,軒轅陸笙等人被押去天牢,等待秋後問斬。
“他們這是什麽意思?”
姬戎尚且還在迷茫中,就已經定了死罪。
“意思就是,趙之闔反咬一口,向皇上告發,我們入京,聯合嶺南暮冬門和聶星天意圖謀反。”
侯一此刻的心情也是極為複雜的,少主如今不知所蹤,但是這個殺弟之仇卻又報不了。
姬戎不禁蹙眉,踹了一腳牆:“我死不足惜,可我得先救出少主啊!”
軒轅陸笙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如果小琦聽見,雖然會寬慰,但是也會覺得不安。
她不希望你們為她冒險。
祁王抓住我們,無非就是希望我們不會阻礙他。
其次也是要拿小琦牽製他不聽話的兒子即墨珝。否則我們早就命喪當場,無一生還。”
軒轅陸笙的一番話,卻讓他們更加的憤怒。
尤其是軒轅灝澤,一邊拿腳去踹那鐵門,一邊罵罵咧咧:“趙之闔你給老子出來!”
雖然侯一和姬戎拉住了他,不過,他們的內心何嚐不是糟糕透了。
另一邊,一宅子裏。
“今夜,你就睡在這裏。這是彩衣,她會負責你的衣食起居。今日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即墨珝冷冷一番話了,人就走了。
看著這個彩衣,阮筠琦很清楚,她肯定會武功,且人也很厲害。
“見過阮大人。”彩衣姑娘,倒是客氣了一句。
“不必了,我就是一介女流之輩罷了。”阮筠琦本來是抱著一絲的期待,現如今,就沒有了。
對於即墨珝的變化,大概也是能夠想到的。
可是,在這深宅之中,阮筠琦如何才能和外麵的人聯係呢?
雖然當時火域門的人被阮筠琦召來一起跟隨,可是,也有一小股人被她悄悄的安排了。
皇城危險,所以阮筠琦和軒轅陸笙的打算是偷偷的將這一小股勢力,潛入京城裏,然後匯合。
可是如今,師傅他們被抓走了,又背上了這莫須有的罪名。
無非就是看,是皇上的審判速度快,還是他們先下手為強,先殺進皇宮去。
也就是說,不論是誰行動的快,她都必須掙脫這裏的約束,找到外麵的人。
否則她無法保證師傅和師兄他們能安然無恙,畢竟祁王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祁王的最終目的是複仇和奪走皇位交給即墨珝,那麽他既然能掌握這正行門,那麽必然也能想辦法今夜就動手吧?
可是,現如今皇上有幾個皇子,還有一個在外的即墨昀。也不知這個祁王究竟有沒有對他們下手。
轉身進了那屋子,彩衣也緊緊的跟在了身後。
“彩衣,你跟著小王爺多久了?”阮筠琦並不知道現今這裏的情況,多想也是無益,今夜還是好好休息吧。
彩衣行走間也是落落大方,並不拘謹:“回姑娘,才不到三年。”
不到三年,也就是說,彩衣是祁王認回了即墨珝以後安排在他身邊的護衛。
那顯然,彩衣是他可信之人吧。
“不到三年啊,那你知道小王爺以前的事情麽?”阮筠琦坐了下來,對著她,忽然笑了。
彩衣思索了一陣,搖了搖頭:“小王爺以前一直在外,我們不曾見過。”
是啊,那曾經遇見了靜荏,算是冥冥中一種最無法推開的緣分了。
靜荏,宗淵,到現在成了即墨珝,都是他的曾經,也是她遇見過的曾經了。
“你坐下,我想和你說說話。”阮筠琦給她示意,可以平起平坐。
彩衣倒是沒有多想,登時就坐下了。“姑娘,其實我知道,你從小就認識了我們小王爺。”
彩衣的話,也不難理解。彩衣畢竟是他們的人,祁王派她之前,定然會告訴她一些該注意的事情。
“不錯,我們確實很久之前就認識了,那時候,也算是一場奇遇吧。”阮筠琦想到這裏,又想著還在牢中的師傅他們,總覺得這一切的相遇,又似乎就是祁王的刻意安排。
“彩衣,你喜歡你們小王爺麽?”阮筠琦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彩衣嚇了一跳。
因為彩衣隻是一個護衛,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手下一個丫鬟。
主人將她派到小王爺的身邊,還不就是因為,小王爺在外麵的事情。
其實,彩衣早就聽說了。
小王爺在外,是個小和尚的身份。從小就被謹安寺的人撫養的,修得一身佛家的意誌,隻可惜,為了一個女人,甘願放棄了佛家弟子的身份。
而那個女人,就是傳說中,神乎其神的阮筠琦。
阮筠琦乃是當代的君齊書生,是天下第一奇女子,也是天下第一個一品女官。
彩衣雖然是祁王的人,可是彩衣也是十分的敬佩此人。
但是此時,阮筠琦竟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仰慕小王爺……
“姑娘,彩衣隻是小王爺的護衛,彩衣隻是……”彩衣還算是平靜的,沒有急於反駁,隻是平淡的回應著。
可是阮筠琦呢,卻又是不急不忙的打斷了她:“隻是什麽?
我其實就是隨口一句,又不是質問你。
彩衣啊,其實像即墨珝這樣俊俏的公子哥,很多女孩子都是會動心的。
隻不過我呢,早就芳心暗許,許了我家師傅,所以才能堅持的。”
阮筠琦倒是隨意的很,一開口就是這些情呀愛的。
彩衣本來就以為,這阮筠琦定是個奇女子,所以開口是案子,閉口是屍體都不奇怪。
可是現如今,這個姑娘怎麽一開口就是喜歡,一問就是情意之事?
“姑娘,你到底想問什麽?”也許,阮筠琦的確非尋常之人,這些看似稀奇的問話裏,並不簡單吧。
阮筠琦隻是輕輕的笑著,一手握住了她:“彩衣啊,祁王是先帝的兒子,即墨珝是祁王的兒子。
如果不久之後,祁王登位,那麽即墨珝就是他唯一的太子,你覺得,太子能娶自己想娶的人麽?”
彩衣的確是想過這個問題的,對於小王爺而言,他勢必就是將來天下的主人。
可是,天下的主,必須也要一個鳳儀天下之人。
那麽這個女人,能是誰呢?對於現如今的大臣女兒,和各貴族間的情況來看,其實最適合的,可不就是這一位阮筠琦了。
“那,和我也沒有關係啊。
彩衣隻是下人,小王爺會娶何人,那是小王爺的事情。”彩衣並不上套,冷冷的回了一句。
阮筠琦表示,這確實和她沒有關係,甚至也不可能會有關係。
“彩衣,如果將來,小王爺要求我做太子妃,那麽我,一定會顛覆整個朝堂,效仿……”之後的話,就打住了。
阮筠琦那若有若無的神情,那似笑非笑的語態。
彩衣不寒而栗,也不禁再仔細的打量起她來了。
什麽意思呢?阮筠琦莫非是要自己登上帝位,顛覆天下?
彩衣正猶豫間,阮筠琦便打了個嗬欠:“我累了,替我準備一下,我要沐浴更衣。”
彼時看去,這也沒有任何的問題啊。
而轉過身去,便是阮筠琦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