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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客棧逗留

  遇見你,如春風和煦,綿延萬裏。


  如夏荷清香,沁人心脾。


  如秋楓嫣紅,刹那芳華。


  如冬雪至潔,始終如一。


  清晨,阮筠琦夢中驚醒。


  夢裏,是兩年前的淵安山一戰,是垂死掙紮的龍蛟向她伸手求救,他滿身是血,絕望的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她。


  阮筠琦站在不遠處的地方,想抬腳去救他,可是怎麽都動不了。


  “少主,救救我,我全身好疼啊!”龍蛟的血越流越多,形成了一條汪洋大海,將周圍淹沒。


  “龍蛟,怎麽辦,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你啊!”她隻能在原地呼喚,卻始終動彈不得。


  眼見著,血海即將淹沒了她,耳邊還是龍蛟那淒慘的求救聲:“少主,救救我,我好疼啊……”


  淒厲、陰森,恐怖卻又極其可憐。


  就在淹沒了她整個身子之後,她突然驚醒。


  坐起之時,耳畔隱隱約約聽見了雨聲淅淅瀝瀝的,房間之中還是異常的安靜。


  “怎麽了?”仿佛是聽見了阮筠琦斷斷續續的夢話聲,軒轅陸笙便從隔壁的房間,趕了過來。


  看著她時,雖已經坐起,呼吸卻很是急促,走近時,發現她額間都是汗珠。


  連忙將她的手絹取來,替她拭汗:“小琦,快別多想了啊,那都是噩夢,不是真的。”


  軒轅陸笙一直輕聲細語的安慰著阮筠琦,將她攬入懷中。


  彼時,阮筠琦已經恢複了神誌,看著師傅那般關注的眼神,心中也是坦然了很多。


  “師傅,我夢見了龍蛟,他滿身是血,在向我求助。”阮筠琦握住了師傅的手,說話時,也是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她清楚,若不是昨日看見了薛穀銘父母的牌位,再聯想到龍蛟的死,夢境不會如此的。


  軒轅陸笙也猜出了阮筠琦的夢是源於昨日看見了薛穀銘,於是又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小琦,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始終放不下龍蛟的死,做了這樣的夢,也是無可厚非。


  我知道,對你而言,龍蛟是多麽重要的存在。我也知道,對你而言,你最珍視的就是感情。”軒轅陸笙一邊說著,一邊若有所思,薛穀銘的用意似乎並不是那麽簡單。


  何況看他們家下人的態度,雖然簡單,但是意味著嚴苛。


  而對於阮筠琦而言,此時此刻,滿腦子除了求助的龍蛟,再也裝不下別的了。


  她不知道龍蛟離開之前是痛苦的,是難過的,亦或是後悔的。


  但她知道,是她最愧疚,也罪大惡極。


  活生生的拆散了一對苦命鴛鴦,而且還是在人家馬上新婚之際。


  就像侯一說的,淩霖兒和龍蛟就像是互相依偎的共體,密不可分。


  如今龍蛟離開,淩霖兒怎麽會甘願獨活?若不是他的勸解,隻怕早就黃泉相見了。


  “師傅,如今我算是明白了,當初若不是我的任性,才不會導致這些悲劇。


  若是我再聰明一點,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阮筠琦的這番話,大概也是表達了在陰謀論這一方麵的罷了。


  可,阮筠琦著實是心中茫茫然的,飄忽不定。


  清晨的雨,越來越大,聲音徹底蓋住了外麵一切喧囂。


  “許是幾日來奔波勞累,心神不寧。若是心平氣和、少些憂思,應該會好些。”隨後,軒轅陸笙找來了白易過來瞧瞧。


  白易搭了脈後,表示並無大礙。


  阮筠琦本就不認為她這夜夢悲傷算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隻是沒想到,師傅如此倔強。


  也是聽了白易說,軒轅陸笙這才放心了些:“既然如此,你便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事情,為師自會處理。


  為師的事情,你也不要過問了,在客棧好好待著。過兩日,我們就走。”軒轅陸笙的語氣很強硬,絕不是平日裏的那般溫溫無意。


  阮筠琦自然也是習慣,於是很是平常心的聽著,漫無目的的點頭同意。


  隻是她唯一不知,這師傅究竟是在處理什麽事情呢?為何急急忙忙就來到了澄開,為何急急忙忙就要走?


  阮筠琦在那思索之際,軒轅陸笙便已經一甩衣袖,瀟灑的走了。


  留下了阮筠琦在那不知所措,也沉默的很。


  侯一彼時從樓上下來,看著他們兩個端端的坐在那,似乎沒有什麽值得一動的激情。


  “你們兩個這個狀態還真是頹廢的很,難道就這麽任由別人吩咐了?”侯一叮囑了小二送來一些吃的,便走向了阮筠琦的那個桌子。


  侯一看著阮筠琦和白易的那個無所事事一般的模樣,心中略有些不自在。


  在此之前,侯一可是聶星天最看重的人,左膀右臂一般,隻可惜為了弟弟,這才暫時委屈了自己,跟在了阮筠琦的身後,貼身保護。


  可如今倒好,為了讓別人開開心心、安安全全的繼續奔波,他全然豁了出去,拚的很。


  一時間,想起來聶星天,也不知他人如今如何,是否能從容麵對各種他不在時的突發情況?


  “說到底,此番出發的行程,總覺得和計劃的不同,也不知是不是師傅有意如此?”


  阮筠琦有氣無力的趴在那,心中的感慨是越發的深了。


  白易看著,心中雖有所想法,但是麵上卻還是沒有打擾了阮筠琦的好想法。


  彼時看,倒是氣色恢複了不錯。


  倏地,阮筠琦站了起來,看著周圍越發多的人,給白易和侯一使了個眼色,就單獨上樓去了。


  對於她而言,人多的地方,自然還是要好好提防的,所以很快就帶著他們兩個去了她的房間。


  客棧人來人往,而在昨日他們入住之後,總又覺得被人盯上了一樣,很是不自在。


  侯一隨後端著一盤飯菜,去了房間之中。


  “鑒於這最近,不論是哪方勢力,都在急急忙忙的爭奪一些地盤,我師兄正在忙著對付他們。


  所以我才會將侯大哥你,吩咐出去,幫我這一路都好好的保護我們大家。


  我很感激你,真的。”阮筠琦倒是先開口客氣起來,這讓侯一本想說說什麽,卻還是啞口無言,表示既然都這麽開口了,還能接著說什麽呢。


  自然是什麽都沒有說,就安安靜靜的吃著飯,簡簡單單的聽一聽,關於軒轅陸笙的這個最得意的徒弟究竟是如何作想的。


  “還有就是,前段日子的江湖不算太安寧,也導致了朝廷其實對於江湖勢力,是越發的不放心,有意除之。


  我雖不知告知你們有什麽意義,但是說,還是要說的。對於這些絞盡腦汁,非要排除異己的人,我倒是很不讚。”阮筠琦一邊收拾自己的行李,一邊又拿出了男裝出來。


  男裝的這一套,和軒轅陸笙的某一套衣服其實是很相似的,為的就是能讓軒轅陸笙看出來,他們這衣服是幾乎一樣的。除了大小和穿出來的感覺。


  白易看著她收拾,也看著她找出了一套淡藍的衣裳,對著衣裳獨自發呆傻笑。


  而此時的侯一,是分毫沒有分心過,專心致誌的將端來的飯菜,吃的是幹幹淨淨。


  彼時,已經出去的軒轅陸笙,於某個茶館,查到了消息。


  “這麽說來,這件事還有可能真是皇家所為,那麽這件事對於他們而言,又是否真的很具備這樣活著、那樣的權力呢?”當軒轅陸笙已經得出了一部分的結論之後,表示此事還是有些棘手的。


  對方,身著黑色的鬥篷,桌上還放著一柄劍,一柄似乎很是熟悉的劍。


  唯有軒轅陸笙能夠得知這個人的身份,以及能讓他專心的將思緒帶回。


  此時,很多人來來往往,都是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而當注意到的時候,人早就走了。


  軒轅陸笙表示,這次是他有求於人家,自然態度上還是好一點,為上策。


  而這個人是誰呢?背後所隱藏的故事,又是否還可以擁有一個新的明天?

  “君齊書生,你應該清楚,對你而言,到底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我明日就走了,你呀應該主動而又迅速的將你所得到的結果匯總,仔仔細細的想清楚,究竟想要怎麽麵對?”那個人最終也隻是丟下幾句話,轉身就走了。


  留下了軒轅陸笙,此時麵對空盞,心中憂愁而心思敏感。


  他忽然覺得,也許當初沒有丟下來是覺得這樣做,隻會讓對方更加憔悴?

  又想起來,尚在暮冬門兢兢業業的大徒弟,軒轅灝澤。


  他如今已經是一門的掌門人,說話行事都不再是當年的孩子。


  就連二徒弟阮筠琦也是不一樣的人物,小小年紀,就已經能在天下聞名,將鈞少公子的名號闖出來。


  忽然就不知怎麽,軒轅陸笙很是欣慰的看著手中握著的茶杯,還記得昨夜阮筠琦睡前輕輕的抱住了他說:“遇見師傅,就好像花了很大的力氣和運氣。


  因為師傅是大墨最聰明的斷案之人,是一個高冷的、獨一無二的。


  如果再來一次,一定還要再做師傅的徒弟。”


  那番話很溫情,很舒心,就像是心底最深處,不由自主的表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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