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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澄開再遇

  澄開之地,富饒如當年。


  “姑娘最近還是有些虛弱,待會我們到了客棧入住之後,我便差人去買幾服藥回來。”入城後,白易最擔心的便是阮筠琦的身子。


  奔波了幾日,又遇上天氣不好,總是陰雨連連的,導致阮筠琦整個人萎靡不振,氣色不佳。


  軒轅陸笙倒是很看好這個白易大夫,在做大夫這方麵上,絕對是醫術、品德絕無二話。


  阮筠琦呢,一聽自己還要喝藥,心中雖然抗拒,但好歹喝了這麽多年,也不怕那點苦澀之味了。“白大哥,費心了。”


  雖然她能感覺到,此次並無大礙,隻是拗不過他們三個大男人。


  “注意一些總是沒錯,白易是大夫你就該聽聽他的意見。


  前麵好像就有一個客棧,若是環境可以,就這吧。”軒轅陸笙倒是一點不介意,隨處看了看就指了一個客棧。


  一勒韁繩,幾人紛紛下馬。


  待阮筠琦被軒轅陸笙緊緊的牽著時,她心中不由一暖。


  師傅總是這麽小心翼翼的嗬護著她,試圖給她最好的。


  侯一那邊剛剛將馬匹牽了過去,彼時,一隊人馬,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麵前,攔住了去路。


  “不知姑娘可是鈞少公子——阮筠琦阮姑娘?”家丁模樣,但站在他們前麵的,是一個手中握劍的男子,衣著打扮,要比其他家丁更好一些。


  阮筠琦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愣是沒有認出來這些人,究竟是見過沒有。“你們是誰派來的?”


  雖有此問,但阮筠琦心中似乎還是已經有了答案的。


  這裏是澄開,薛家的地盤,自然很可能是薛穀銘派來的。


  “回姑娘,我們是薛家的人,公子得知姑娘的行程似乎就是往澄開來的,隻是不知姑娘是途徑此地,還是在澄開有事要辦。


  特令薛穩來此等待姑娘的到來,詢問一句。”


  這個叫薛穩的人,言辭清晰,舉止有禮。但他的意思就是,薛穀銘早就知道了他們會來澄開,既然如此,還會不知他們是途徑,亦或是小住幾日?


  “哦,原是如此。


  那麽麻煩回去轉告你們家公子,我與家師尚有重要之事需辦,雖小住幾日,但是有了落腳的地方,自然也是不方便再去打擾你們公子。”阮筠琦很客氣的表達了,拒絕的意思。


  而對麵的薛穩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眼神之中還帶著一絲絲的惋惜。


  “這位,薛穩大哥,你有話不妨直說。”阮筠琦是看不慣一個大男人吞吞吐吐的模樣,連忙開口。


  薛穩倒是意料之中,悄悄放低了聲音:“前段時間,夫人和老爺雙雙去世,公子一個人料理了他們的後事,消沉了很久。


  若不是聽說姑娘要來,隻怕這會也還是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呢。”


  薛穩的這句話,著實讓人心中一驚。


  即便是軒轅陸笙,也一樣的皺了眉頭。


  薛家也是一大家,薛亥丞夫婦雙雙過世的消息,還是前段時間,他們居然半點消息都沒有聽到。


  阮筠琦此時是問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巴巴的望著軒轅陸笙,卻又心底之處,深深的懷疑,他們的死亡。


  薛亥丞很可能就是當年知情人之一,那麽薛亥丞死了,會不會是背後主謀下的手?

  “既然如此,作為薛亥丞舊友之女的你,自然還是要去祭拜一下的。


  先去客棧收拾一下,如果不急,你們在外等著吧。”軒轅陸笙並沒有征求同意的意思,而是直接拉著阮筠琦,走入了客棧之中。


  “師傅,怎麽薛亥丞和夫人,無緣無故就過世了?

  薛穀銘他不會也有什麽危險吧?”阮筠琦隻是想到了對於幕後主謀而言,殺人滅口、過河拆橋的這個可能。


  可軒轅陸笙卻不是這麽簡單的考慮,畢竟,他們是臨時改道來到此處,就連阮筠琦自己原先定好的路線,都被他打亂了。怎麽可能被澄開的薛穀銘提前得知,提前迎接他們?

  如若不是薛穀銘一直跟蹤調查他們,不可能這麽精準的猜到他們的行程。


  “你就不要多想這個了,待會聊表心意,去看看就回來。”軒轅陸笙是真還害怕這個薛穀銘有所圖謀啊。


  畢竟當年,薛家參與了阮家滅門案,而對於淵安山一站得知此事的薛穀銘,當時的情緒是很激動且十分震驚的。


  若是這個小子心夠狠,萬一做了什麽事,隻怕後悔也是來不及的。


  阮筠琦應了一聲,表示師傅此時的顧慮也是應該的。而隨後跟進來的侯一與白易,瞧了瞧這個傳話的薛穩,不由得生了一絲的防範之心。


  侯一將馬匹交給了店家牽去後院之際,又給了一錠銀子。


  “麻煩小二哥,我這裏有一張藥方,你去幫我買回來,剩下的都是你的。”白易那邊也找了一個店夥計,將剛剛寫好的藥方給了他,並且也給了幾兩銀子。


  夥計一聽自然是高高興興的就走了,心中還在盤算到底待會能拿到多少銀子呢。


  不一會,阮筠琦和軒轅陸笙稍微收拾了一會,就下樓來了。


  “侯大哥,待會我們三個一起去一趟薛家,白易大哥你就留下來吧。”


  阮筠琦並不知對於薛穀銘而言,究竟是如何期待他們的相遇,但是對於一個同樣是孤兒的她而言,她更多的是同情。


  也正是這一刻,阮筠琦深深的感覺到了,來自那種痛失雙親的感覺。


  她還記得,當年奉仙第一次看見薛亥丞的時候,唯有他一個人說過,她和爹娘有幾分的相似。


  她本驚慌失措,連忙四下尋找有無可暫避的地方。


  卻不知哪裏伸來的一雙援助之手,將她拉走:“阮侄女,快跟我來。”


  那一年,薛亥丞還是一個可親可敬,但是必須防備的前輩。


  也正是那個時候,他們結識了。


  一個是毛頭小子,一個是少不更事的姑娘。為了逃離薛家,不得已借用了薛穀銘的身份。


  可是如今想來,薛穀銘自己也是不喜歡那裏的生活的。


  隻是當下更重要的事情,還是去祭奠一下薛亥丞夫婦會更好一些。


  白易對於阮筠琦的分配任務,並無異議,畢竟待會夥計回來了,還是要靠小夥計去後廚幫忙煮藥給阮筠琦喝。


  而侯一跟著過去,也是怕萬一別人有所圖謀,侯一也好大打出手,讓他們師徒能夠有足夠的時間去判斷。


  阮筠琦此刻也才發現,薛穩的衣裳雖然料子很好,但是,基本都是素衣。


  原來還是他們忽略了最簡單的一個線索,隻是不知如果就地就在此時追問,似乎不大好。


  於是阮筠琦忍著了,忍著沒有去好奇,為何薛亥丞他們夫妻兩個會雙雙身亡?


  畢竟此時對於薛穀銘而言,最重要的還是一個安安靜靜的氛圍。


  薛穀銘,上一次相見,還是淵安山一站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第一次知道,阮家的滅門慘案居然是和他們有關。


  薛家,究竟還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錯呢。


  彼時,還在府中等待阮筠琦出現的薛穀銘,已是等不及一般,站在了門口。門口的地方,除了石獅子最具有特色,便是這個來來回回,踱步不止的情況。


  “公子,這邊的人,阮家姑娘來了。”薛穩果然是機敏的很,一開口便將阮筠琦的名字拿出來做最吸引人的部分一般。


  薛穀銘一驚,又是一喜。


  若真是喜事,除了前段時間以來,他們幾乎沒一點可以開心的事情。


  尤其是薛穀銘,日日夜夜的守著父親和母親的靈位,久久沒有釋懷。


  對於他們如此高調的請了軒轅陸笙和阮筠琦,那麽必然是有所原因的。隻是這原因目前不得而知,但自然不能忽視。


  薛穀銘走下了台階,動作慢慢悠悠,緩和的很。


  仿佛每走一步,都能回憶起當年的事情,當年的情意,和當年的情懷。


  阮筠琦看著緩緩走來的薛穀銘,心中無限感慨。


  這還是當年那個小哥哥麽?還是當年的那個有時候會使小性子的薛穀銘麽?


  “筠琦,我總算又看見了你。不知道,這兩年來,你是否過得很好?”


  薛穀銘還隻是簡單的問了一句,沒有其他的意思。


  但軒轅陸笙卻很快反應過來,站在了那裏,將阮筠琦拉了過去。


  “她過得很好,但我們知道,你如今是不好的。


  你父母過世,不知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難道你不關心?”


  軒轅陸笙果真厲害,三句話便讓對方啞口無言,不知如何說話了。


  可是薛穀銘此時的所有關注點,都在阮筠琦的身上。


  巴巴的望著阮筠琦,卻又不怎麽敢再繼續問下去。他和她的距離,根本不止千裏。


  阮筠琦看著這個已經憔悴的薛穀銘,喪衣披戴,眼神滿殤,就像是最絕望的人,突然看見了一抹希望,卻還是無盡的失望了一般。


  他的發梢微微的散亂,眼睛之中也是血絲布滿。


  “薛公子,節哀順變。”低低的回了一句,隨著軒轅陸笙一起,走進了這個多年前好不容易逃出來的薛家大門。


  那時候,分明是薛亥丞有意放她走,她明白。


  隻是此前一直沒有明白到底為何刻意放走她,直到從師傅口中得知了最有可能的可能。


  薛穀銘望著阮筠琦愈走愈遠的背影,忽而寂寥起來。


  也許,他們都沒有錯,也許,他們的確是緣分還不夠。


  但是薛穀銘的心中還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決定,和期待。


  他很清楚,欠的,遲早要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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