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房中趣事
數日後,回到了暮冬門的一行人,皆是疲憊不堪。
“下次你再惹麻煩,也得讓我喘口氣。”軒轅陸笙那一副累極了的模樣,的的確確是再也折騰不下了,到了門口,看了看阮筠琦,卻又不舍得罵。
阮筠琦何嚐不是一樣的累的難過,隻得上前一把抱住了他,悄悄道:“好師傅,我再怎麽頑劣也是你收的徒弟,可別想甩掉我這個麻煩精。”
倦容未至,困意先來。賴在了軒轅陸笙的懷中,愣是不肯下去。
以至於,路過的白易,也隻是默默的看了兩眼,無視了軒轅陸笙的求助,立馬離開。
軒轅陸笙逐漸鎮定下來,將這個掛在身上的丫頭,一並拖進了屋內,還不忘順手將門帶上。
“師傅,你說這天下真的是什麽人都有,這麽狠心隻要兒子平安無事,女兒是生是死都無所謂啊。”阮筠琦一閉上眼睛,回想起的都是那幾日的場景,那個女孩的絕望眼神。
她很清楚,男尊女卑是必然的,否則她自己怎會起了一個鈞少公子的名號?
“是男是女其實都一樣,主要是這些人的看法、選擇,導致了如今的狀況。
小琦,你別忘了,你的爹娘其實都很疼愛你的。”軒轅陸笙明白,這個徒弟,一旦什麽事情過多思慮了,一般來說都是想起了過往。
而對於她而言,其實也未必將別人看得很重,隻是對於很重要的人來說,豁出性命也是理所當然。
走著走著,便到了床邊,見阮筠琦依舊沒有鬆手的意思,故作姿態,將她往床上一扔。
嗯,是一扔,那動作還挺大的,直接讓阮筠琦的後腦勺撞著了床。
“哎呀,疼,師傅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我好歹還是你徒弟。”阮筠琦坐起時,摸著腦袋一副極其委屈的模樣。
軒轅陸笙抱臂站在那,直勾勾的盯著阮筠琦,從下往上,從上往下來回的打量著。
阮筠琦見他並不作答,這一抬首看去,才發現師傅已經打量她許久了。
“我,有什麽好看的?”阮筠琦理了理衣衫,正襟危坐。
軒轅陸笙將她又一把拎起,放在了旁邊,而他自己卻很是逍遙的,坐回了床榻之上:“好了,今日奔波的很,你也回去歇息歇息,晚些再來叫我。”
阮筠琦啞口無言,心中不由得打起了小算盤。
“哦,那……”適才那打量的眼神裏包含的,可不隻是打量那麽簡單。
“沒事了,我回屋去了。”阮筠琦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轉身就要離開。
豈知突然間,手臂被師傅拽住,回首時,看見了軒轅陸笙那淺淺的笑意。
一使勁,阮筠琦便被拽到了他軒轅陸笙的懷中,坐在他的腿上,四目相對。
“師傅,你這是?”畢竟還是第一次,如此動作且如此親昵,阮筠琦亦是一反常態,歡欣鼓舞起來。
軒轅陸笙隻聽這微微氣息下的聲音,便已經猜到了,那一副蠢蠢欲動的神情:“你我雖是師徒關係,但還有這戀人的身份在,總是要時不時,增進一下感情的熟絡,才好在以後的日子裏,更好的攜手共進。”
軒轅陸笙那一本正經,的確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阮筠琦卻是愈發的忍俊不禁,一邊笑著,一邊看著:“師傅,你說的對,我們……是應該如此。
師傅,你說,我做自己的師娘,是什麽感覺啊?”
阮筠琦果真是一針見血,活脫脫的將軒轅陸笙說的是無言以對。
徒弟變師娘,這大概就是世俗最不能接受的情況之一。
軒轅陸笙更明白,這份情將會麵對多少的困難。
外麵的閑言碎語倒是無妨,可最關鍵的就是一定要在皇帝下旨之前,讓他們無法介入。
“小琦,我覺得你做自己的師娘,不是很有意思麽?”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握著她的手。
當下的風氣,雖是開放和追求自由,不乏文人墨客提書倡導,更多的是追求精神的開解,不再拘泥於小小眼界之中。
因而,他們的情況,其實也算不得很差了。
阮筠琦左思右量之際,已經從原來的位置,挪在了床榻上,和軒轅陸笙同坐。
“這倒是有意思吧,也是沒意思。
如今各方,但凡需要,就說是非我們不可。其實我知道,還不都是正行門私下說好的。
還沒有正式對付我們呢,就想先耗斷我們的心力,果真是厲害。”阮筠琦頭一歪,靠著師傅,昏昏欲睡。
而軒轅陸笙又何嚐不是?
連夜趕路,幾乎沒有停歇,直奔此處之後,卻又被她這麽纏著。
“一起歇下吧。”實在是困倦的懶待說話,連同阮筠琦一起,躺下,便雙雙入睡了。
門外,還躲著幾個人一起,偷聽之中。
“哇,你說這青天白日的,他們倆這樣,會不會有點過分?”這第一個開口的,居然是軒轅灝澤。
本該冷肅管教手下的軒轅灝澤,如今卻光明正大的躲在師傅的房門口,偷聽師傅和師妹的談話,並且還如此肆無忌憚的討論。
“這算是什麽過分了?”白易便站在了軒轅灝澤的旁邊,本是好奇心極重,頓時間又變得彬彬有禮、儀態決然。
“嘁,能不能仔仔細細的聽聽清楚啊,我們來這幹嘛來的?”這一個,卻是嵇崇。
耳朵還沒有離開那門,一副認認真真的模樣,著實讓人哭笑不得。
軒轅灝澤與白易麵麵相覷了一番,果斷沉默,繼續聽了下去。
“這……白大哥,崇大哥,灝澤,你們三個這是在做什麽?”施品兒也就是路過,本想去看看阮筠琦,卻發現這裏三個人都在貼著門窗,樣子古怪的很。
三人一聽身後有人,連忙紛紛轉了過來,望著還是一臉茫然的施品兒。
施品兒是不會猜的到這些人,就是因為白易適才路過撞見了那一幕,遂才又找來了幾個,陪著一起試圖強勢圍觀一把。
不過說到底,還是因為白易與軒轅灝澤閑聊之際,被嵇崇聽了去,這才被嵇崇拉了過去,一並偷聽。
眼下麵對施品兒的追問,自然便是無所遁形。
“哦,我們本來是想找師傅的,不過這個裏麵的情況我們也不是很了解。
對了品兒,你來這裏是?”
軒轅灝澤極是爽快,很快就將施品兒的來意問了出來,並且直接上去將施品兒拉去了一邊。
施品兒雖有疑慮,但還是仔仔細細的聽了。
“哦,我就是看琦妹來的時候,臉色很差,想過來問問情況。
又怕她有了什麽需要的東西,卻不能及時和我說。”施品兒的思索是經過了很長的回憶,轉眼間,視線又回到了這三個人的身上。
“臉色差是很肯定的,不行你問問這個大夫。”嵇崇掩著笑意,卻也是劫後餘生一般,痛苦、慶幸而又無奈。
指著白易,對著施品兒也隻是簡簡單單一句話,便無話可說,轉身,人就走了。
施品兒雖沒有全部聽見、聽懂,但還是極為掛念。
而那日前,究竟發生了何事?
“林得意,你說說你叫這個名字,是怎麽走到如今的?”
那個一行人中的首領,已經被教訓的是,棄惡從善、嫉惡如仇一般,求饒的話是一句接著一句,眼淚橫飛。
倏而,不知從何而來的另一撥人,將這裏團團圍住,劍拔弩張,個個眼神犀利。
走在最前麵的那個,戴著麵具,騎著黑色馬兒,一看見那個被教訓的唯命是從,不由得大笑起來。
林得意,這也是他們此時才知道他的名字。
說不出是好聽不好聽,說不出是一種有內涵,還是直白的很的感覺。
就是對於這個人而言,林得意的名字,有些奇怪。
“好小子,你不就是剛剛提拔上來的人麽?你以為你的能力會在我上麵?”剛要起身,卻又被身邊的嵇崇,白了一眼。
林得意如此言語的背後,似乎也可以好好的推敲一番,這個戴麵具的人,是不久前才提拔的人。
那麽對於他們之中的那種來往言詞,以及林得意對這個新來的人的態度,決定了阮筠琦接下來,該如何繼續言語。
阮筠琦一邊望著他們究竟是如何的眼色行事,一邊又叫苦不迭。很有意思是的便是,一時間,林得意似是很有底氣了,就像是這些人都是來撐場麵的一樣,
底氣什麽的。
正疑惑之際,轉身時,剛好看見了那個籃子。
“我不知你們是什麽意思,不過現如今我們想要帶所有人走,你們,該不會有什麽意見吧?”
對於林得意而已,被人壓在手底下,自然很不舒爽。
而這個戴麵具的人,卻能適時都會帶領他的手下,且總是有意無意的觀察他們所有人。
阮筠琦一開始覺得,這個人並不簡單,隻可惜沒有了進一步的作證。
“意見?你說什麽意見?”侯一冷冷的一個眼神過去,握著劍就走了過去。
很快,那個戴麵具的人,就下了馬,拎著他的武器,從人群中,走向了侯一。
“有點意思,你過來,我們單打獨鬥。”
沒想到彼時,這個人居然還有這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