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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皇帝密報

  內外安定,是國或居。


  都城之中,皇城之內,後花園中,安皇後正陪同皇帝散心。


  “瓏兒,你看看這滿園春色,倒是極好的景致。”皇上遣了所有的女官和侍衛公公,讓他們在遠遠能看見的地方,單獨守著。


  如此一來,這地方,便就是皇後與皇上二人相處。


  安皇後被皇上牽著手,臉上的笑意自是遮也遮不住。望著春色,沐浴陽光,心中的甜蜜無法描述。


  “陛下,這景致雖如往年一樣,卻不知為何今夕更加動人?”安皇後臉上帶著微微紅暈一般,明明是夫妻已久,麵對此情此景卻還是會有些許感觸。


  還記得當年的初見,過往的相守,如今的修得共枕,的的確確是來之不易的美好。


  “風景還不都是一樣,隻是看風景的人心情不同了。


  瓏兒,朕多想把除了付諸天下黎民百姓的時間,都用來陪著你。”


  皇帝行走之際,從外麵就走來了一個人,行色匆匆,手中還帶著一封信。


  “啟奏陛下,關於那位的密報。”下跪時,行動極快,雙手呈上了那封信,原是一封密報。


  安皇後看了看此人,極為陌生但氣質不凡,行動之際便能看得出,不是什麽小角色。


  正要轉身離開,卻被皇帝拉住。


  皇帝沒有讓她離開回避的意思,並且當著她的麵,拆了那封信,閱時一目十行,轉眼便是結尾。


  “還真是厲害,這個君齊書生和鈞少公子真是不容小覷。”皇帝隻是感慨了一句,即便是安皇後,也不敢接著話茬子說下去。


  君齊書生,與君同齊,那可是多年前的先皇與第一代的君齊書生的約定。


  如今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顯然是皇家想要收回這個約定了。


  安皇後記得,皇上曾經想要暗示軒轅陸笙,將大權留給他的小徒弟,阮筠琦。


  阮筠琦呢,又是個女子,若是可以的話,聯姻朝中之人,甚至是正行門的都可以。


  結果不出一年,這個軒轅陸笙居然就和阮筠琦曖昧不清,直接斷了聯姻收回大權的後路。


  “去,回去告訴他們,嚴加監視,不得鬆懈。”吩咐了一句,這才讓那人離開。


  安皇後適才也看了看那信中的內容,大約就是破的新案子,以及周邊地方對於鈞少公子的讚譽。


  “瓏兒在想什麽?”片刻的遲疑,皇帝便喚了她一聲。


  安皇後回過神時,連忙笑了笑:“陛下,這如此監視他們,他們豈會不知?”


  安皇後雖然不知他們之間究竟如何走到了這一步,但至少,皇家的權力,是不可能出現,與君同齊這一句話的。


  “瓏兒,你心思簡單,他們這種人就算是知道朕在盯著,也一樣毫不顧忌。


  前幾年,璞王的死,朕已經甚是痛心疾首。


  如今朕給了他軒轅陸笙台階下,想要間接收回君齊書生的名號罷了,誰知他卻如此應對。”


  伴君如伴虎,這個皇帝的心中,早就沒有了君齊書生的存在。


  自當年秘密調遣趙之闔回來,一手創建了正行門之職,可不就是為了今日之事。


  皇帝說這些話時,心中是早無一點情分在,隻等著如何解決了這個最大的隱患之一。


  安皇後自是看在眼中,卻又無法表達她的想法。


  “陛下,那裏的花好像開了。”安皇後裝作沒有聽見,拉著皇帝便走了。


  待那送信的人離開皇宮,在城外遇見了正行門的人。


  “這次你回來的不是時候,恰好你爹娘不在,外出遊曆去了。


  也不知皇上這次又下了什麽命令?”正行門的人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倒是讓人不喜。


  送信之人也隻是冷眼旁觀了許久,許久才回複了一句:“皇上說了,還要繼續嚴密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及時匯報便是。”


  一勒馬,轉身就走了。


  留下那個前來接應的,正行門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懵了很久。


  而另一邊,正被嚴密監視的阮筠琦、軒轅陸笙,卻是路上遇上了這麽些人。


  “你們是什麽人?”侯一將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了,眼神之中的犀利,絕對在氣場上不輸給任何一個男人。


  那些騎馬而來的人,三三兩兩,猛然間就停了下來。


  領頭的看了看阮筠琦這一瘦弱的姑娘,又看了看躲在一旁的男人和男孩。


  長劍出鞘之際,侯一的劍也出鞘了。


  “你個老東西,找幫手?”那人似乎不是簡單的人,看著阮筠琦時,就能感覺到,那一番不同尋常的氣場。


  侯一站在了阮筠琦的身前,將她護的嚴嚴實實。


  這一幕,多像那後山之上,宗淵也是第一反應就來全然的擋在了她的麵前。


  “求求你,這些人不是我找來的,我們不認識啊。”那男人很激動,將孩子和籃子一並往身後一送,著急的很,連忙站了出來。


  這男人的眉眼之中,除了滿滿的恐懼,就是滿滿的不安。


  可是這個人的眼裏,卻沒有應該有的擔憂,也沒有一點對於這些人的怨恨。


  阮筠琦一聽他們如此言語,那麽必然是,此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哦,不是你找來的?”領首的那個人,一直緊緊的盯著侯一,侯一手中的那把劍,雖不是出名的好東西,卻是陪同他一直走到如今的。


  就像是練武的一種境界,人劍合一。


  仿佛看著侯一,就像是看見了一把利劍,寒光四射,無法靠近。


  而看著那柄利劍,也像是看見了最光明的未來。


  阮筠琦不禁覺得有些無趣,這大概就是直接拿女兒抵押才會有的後果。


  “我們不過就是路過,你們還想攔著我們的去路?”當阮筠琦如此言語的同時,嵇崇與軒轅陸笙都很自覺的退後了很遠的距離,連阮筠琦自己也是不自覺退後了一些。


  被軒轅陸笙一把拉住。


  阮筠琦看著嵇崇一副想看戲的表情,軒轅陸笙卻是多為不屑,多是擔憂她。


  如此,侯一的顧慮也更加小了。


  “攔著你們的去路,又當如何?”領首的那個人,似乎是有意而為之,一聲令下,便讓他手下的人,紛紛圍住了此地。


  阮筠琦當時很為難,並且十分的困惑,這算是攤上了一個大事?

  侯一很不屑於再繼續討論下去,一個飛步上去,來到了領頭人的身邊,手一扯,一把拉了下去。


  剛剛摔下馬去,那些手下就立馬圍在一起,紛紛嚷嚷,都想上前去,卻又都被搶了馬的侯一,那冷冷的眼神,嚇著了。


  侯一駕著新的馬兒,從那個麵生的帶領人身邊神采奕奕的離開了。


  “侯一,你下次下手還是狠一點吧,你看看那個人站起來以後還是如此的惡狠狠,豈不隻是單純的想要害人?”阮筠琦經曆了這一次,才看清楚,有時候的利益交涉,並不隻是利益這麽簡單。


  一邊不知這幾個人的行蹤是如何的,一邊卻也不知究竟何時,這個男人悄悄的挪到了更遠的地方。


  阮筠琦瞧了兩眼,又給侯一使了個眼色。


  侯一收到啦,也看的很清楚。對方已經是顫顫巍巍,不敢出大氣一般,終究還是要將這個事情弄明白,才不至於拖累自己。


  男人被攔住了去路,男孩也是呆呆的。


  隻是這一刻,孩子將籃子抱得更緊了。籃子裏麵究竟是什麽東西,能讓他們如此的焦急?

  “你們膽子還真不小,知道我們是誰麽?


  知道我們是誰的手下麽?”那個被摔下馬的男人,一點點的退出了他們的視線,這才有人敢上來一步,指著侯一就罵。


  侯一倒是無所謂,但如果這個人這麽大的口氣,想來背後一定是有人撐腰的。


  但看了他們的衣著,沒有統一的服飾,就算是刀劍,也是各色各一,互不相幹。


  那麽他們究竟會是誰的手下?

  “知道你們是誰呢?”嵇崇也不知什麽時候出去了,突然去到了那個帶頭人的麵前,拿著不知哪裏撿來的粗樹枝,打了下去。


  “我管你是誰啊,你爹是天王老子還是玉皇大帝啊?

  你拜把子兄弟是皇上啊,就敢叫板了?


  這一摔,怎麽沒把你摔骨折摔死呢?”嵇崇那模樣是真的好笑極了,一邊打著那個帶頭的人,一邊追著打。


  待帶頭的人,反應過來適才不該那麽慫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的手下早就看見了這一副膽小如鼠一般,躲著打的畫麵,無法解釋。


  而侯一卻換了個姿態,下馬主動看戲。


  “你說說,你是怎麽惹上這樣的人的?

  還有,你女兒是不是在他手上?”阮筠琦是本不想管這個閑事,卻不知為何,有一種預感,這個籃子裏的東西,絕不是一般的東西。


  因為孩子緊緊護著籃子的時候,她還是隱隱約約的看見了一角,一個全金的一角。


  若說是這麽窮的人家,還能拿的出這種東西,怎麽會淪落到女兒被抵押了?


  可是這麽窮的人家,又為何能擁有這一件寶貝呢?


  那人依舊皺著眉頭,不敢言語。


  阮筠琦並不想追問,此時追問也是毫無結果的。


  但嵇崇那裏,卻是收獲頗大。


  “求求你了,別打了,給我留點臉麵啊,求求你了大哥!”那個帶頭的人,居然轉臉就被治的服服帖帖,連如此稱謂都用上了。


  真可謂是,人前風光,人後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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