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師傅外出
心溫是界,待人性輝煌時刻。
阮筠琦回了暮冬門後,第一便是迎來了來自師傅的拷問。
“這幾日我也不曾過問你這件案子,眼下你倒是歡快,聽聞還與聶星天去了茶館小敘?”
陸笙此言,很是明顯。茶館她暈倒一事,儼然是傳到了師傅的耳中。
看起來,暮冬門的眼線是挺厲害的啊。
阮筠琦看著自家的師傅,看似正經又透著不正經,看似嚴肅卻又不那麽嚴肅的表情時,最是難過。
這就表明了,師傅是認真的,假使她想搪塞過去,一定完蛋。
阮筠琦想了想,便笑了,挽過陸笙的手臂:“師傅,我不過就是和那位聶大人多說了一些,一時激動,便才有所不適。
不過在醫館我遇見了,相原時的一位白易白大夫。
他醫術精湛,仁心仁德。”
挽著師傅走進了自己的屋子裏,便拉著他趕緊坐下,倒了杯茶水。
陸笙自是好奇,這個丫頭顧左右而言其他,自然不會是簡單的一句話敷衍了事。
不過,相原也是好久之前去的,怎麽會遇見那時候的大夫?
“所以,你在相原的時候,也去過醫館,並且這個人帶著一定的目的想要接近你,是吧?”
接過了這杯茶,陸笙是不會這麽容易就讓阮筠琦蒙混過關的,眼神之中,帶了一點疑慮、關切,以及威嚴。
阮筠琦感受到了,師傅這般細膩也都趕得上一個姑娘家家了。不得已陪笑道:“師傅,你真厲害,我那時候去醫館還不是剛好看見三家之中的一個丫鬟進去,心有疑慮遂跟了過去,詢問之際,被人家大夫看出來了。”
挪了過去,坐在了師傅的身邊,一邊繼續裝作若無其事,一邊又很是一本正經。“不過話說回來,這個白易的確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不像是有所企圖。
可是,我又明顯能夠覺察到,關於他身上的有所隱瞞,似乎和我有關。”
阮筠琦記得,當年第一次的見麵之際,白易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關照。
但是能從相原知道來這裏,也不是泛泛之輩。隻是那張藥方足以證明,他的確是醫術更加精進了。
待阮筠琦細細思量之際,陸笙心中也是更加的擔憂。
近些年來,雖然她的餘毒也肅清了,可是奈何體質一直虛弱的很,如果不好好調養的話,壽命長短可就難說了。
對於陸笙而言,阮筠琦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他日自己出了意外,他寧可阮筠琦忘了自己。
彼時間,陸笙的神情有所改變,溫柔、微微的怯。
眉間似有憂愁,也不甚憂慮。眼底似有無盡關懷,卻又不盡言意。
阮筠琦隻道此刻能不提及關於聶星天與她的聊天內容,便已是謝天謝地了。
“這個人,你師兄自會派人去調查。不過眼下,你要盡快好好待在這裏,休養一陣子,不準外出。
這聶星天的辦事能力不差,不會事事都來麻煩你的。等消息即可。”
最後一句,像是無可奈何的,如果每一個人都寄希望於君齊書生身上,那麽他們就是長了三頭六臂,也絕對不夠用的。
更何況,他們君齊書生的初衷,是為了皇家。雖然眼下的形勢有點可笑,且很微妙。
轉瞬之間,陸笙已經全然冷靜多了。
“哦,好的師傅。”阮筠琦很有自知之明,自打她一出事,就完全想象的到,師傅此刻的所有言行以及要求。
隻是接下來的事情,有些始料未及。
陸笙站起,阮筠琦沒反應過來,便被師傅攬入懷中。“我和你師兄尚有事情外出去辦,約摸過幾日才能回來。
我們不在的時候,暮冬門的人,以及施姑娘都會好好照顧你,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
小別而已,不知為何師傅這個舉動有些過於矯情一般,讓阮筠琦有些不適應了。
阮筠琦沉默了片刻,“嗯”了一聲。
“那,等你們回來之後,我們在師兄這裏住多久呢?
正行門的人,一直暗中盯著我們,我心裏也甚是煩悶。”阮筠琦忽然又想起了正行門的人,心裏大抵是極為不悅了。
正行門與君齊書生,兩者恐怕是真的不能共存了。
陸笙也不是沒有注意到,隻是此時此刻,他尚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
他與阮筠琦麵對麵的站著,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個自小養成如今模樣的姑娘,笑了笑。“聶星天那邊我打過招呼了,遇到盯人的正行門之人,定會幫你的。
何況,如今你也是待在暮冬門不出去,不會出什麽大事。
眼下形勢雖然緊張,但卻是誰也不敢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小琦,放心吧,我們軒轅族這點實力,也是有的。”
阮筠琦,此刻頓時體會到了一絲不對勁,常日裏的師傅,不會無緣無故這樣瞻前顧後,多說這麽周全十足的話。
阮筠琦直勾勾的盯著自家的師傅,雖有疑慮,卻問不出口。這就如同師傅問她,為何會在醫館,為何和與聶星天聊了些許就昏倒了,她不能說一樣。
阮筠琦很明白,師傅和師兄所做、所隱瞞的任何事情,都是保護她,在盡力的幫助她。
微微的勾了一抹笑意,拍了拍陸笙的肩:“師傅,你且寬心去吧,我這好好待著就是,跑不了的。”
莞爾一笑之間,仿佛最是無憂無慮,最是簡簡單單。
陸笙沒有繼續追問那些他目前最想知道的,隻是暫時安了心,隨後離開了她的房間,
而阮筠琦將師傅送走,回到房裏,獨自思索。
易安的死法,其實算不上很奇怪。手法簡單粗暴,要麽是力氣大,要麽是習武之人。
奇怪的是,易安在死後五日才被投入這西溫江之中。
中間相隔的這幾日,顯然是有某種原因的。且是迫不得已,必須隱藏易安之死。那麽,究竟是什麽原因?
會是自己猜測的那般,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耽誤了,還是怕第一時間查到凶手的身上?
侯一去調查了周邊,又能否帶回什麽突破性的線索?
阮筠琦思索之際,又突然想起他們說過,易安是個孝子,不可能招呼不打就離家不歸。
如果易安不是自己主動離開,那必然是被脅迫、或者利誘。
易安父母年歲大了,操勞不得。難保不是易安被人騙走的。
這個思路一起,阮筠琦立即想出了其餘的可能。
若是被騙,要麽為錢,要麽為力為人。如今易安家不曾被索要銀錢,自然不是為財。
為人的話,是否還有另一種可能,失蹤的人,不隻易安一個?
阮筠琦長歎一聲,表示她自己不參與,沒線索,這樣空想也真的很是傷腦筋啊。
另一邊,陸笙與軒轅灝澤匯合。“小琦那裏,我已經說過了,我們此番早就早回就是了。”
陸笙話雖如此,他自己主要也還是更擔心阮筠琦多一些。
軒轅灝澤,一身黑裳,臉色也是黑沉沉的,聽聞了師傅話裏的擔心,安慰了一句:“暮冬門這裏大有人在,自會好好保護師妹。
品兒也留下了,也不會讓她一個人悶著的。”
軒轅灝澤說話時,眼睛是敏銳的,他還在想別的事,很挑戰他的事情。
陸笙明白,但擔心始終就是擔心。轉眼看見了徒弟眼裏的殺氣,不由得一愣。
這殺氣鮮少見過,尤其是麵對正行門才會偶爾表露。
如今看來是真的,被挑戰了底線。
不知此去,算不算是突如其來,又會否與近日來的案子相關?
英雄本色是驍勇,男兒本該氣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