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無處安放的人
南辰玨見我如此嘲笑他，不免有些不悅起來，盯了我片刻之後，直接動手開撕我的衣服。我正張嘴要大呼救命，卻又被他狠狠地用薄唇封住了嘴巴。我被他親的開始喘不過氣來，於是腦子瞬間清醒過來，手腳並用使盡全身力氣想要將他推開。誰知南辰玨早已習慣我的伎倆，索性騎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腳起不了作用，又將我的兩隻手摁在一起，他的另一隻手極不安分的伸進我的領口。
“南辰玨，你無恥下流卑鄙齷齪不要臉！”我撇開頭紅著臉罵道，可全身上下早已如同被電流穿過一般，軟綿綿的不想動彈，根本毫無抵抗力。
南辰玨一臉壞笑的看著我，嘴角上揚露出潔白的牙齒，魅惑的眼神裏滿是欲望。我知道他現在最想幹什麽，估計胯下那個軟件早已饑渴難耐，恨不得馬上把我給辦了。“那你去問問人家小夫妻，哪有不無恥下流卑鄙齷齪不要臉的，我就就算斯文了，跟你成親都大半年了直接沒碰過你，你還嫌棄我這個那個？”他頓了頓，似乎又突然想起來了什麽，隨即補充道：“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過我那方麵不行嗎，你現在就來驗證一下唄，看我能不能取悅你？”說完，他還不忘將墨眉一挑，拋給我一個極為淫蕩的眼前，隨後不安分的手直接扒開我的衣服，露出紅豔豔的肚兜來。
若不是在馬車裏，加上外麵趕車的人是昭林那個貨，我早就大喊救命了。突然我靈機一動，咧開嘴笑了笑，又往他的懷裏貼近了些說道：“我的好老公親老公，咱們現在在這裏辦事會不會太隨意了些，估計還沒運動起來就到王府了。你先忍忍行不，等咱們回去了先洗個澡，再好好的折騰也不遲，你說對不對？”說完，我也學著他那樣拋過去一個媚眼兒。
南辰玨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來，隨後勾起一抹微笑，嘴裏說了一聲“好”，正準備起身時，又突然埋下頭來在我的脖子處狠狠地啄了一口。我頓時覺得痛癢難耐，手舞足蹈地大聲道：“啊啊啊，你這是幹什麽？快停下，好癢好癢……”
南辰玨啄了足足有十秒鍾的樣子，隨後抬起頭得意的看著我說道：“這是證明，省的你一會兒萬一跟我耍無賴，說不記得怎麽辦，那我豈不是白白被你吃豆腐了？”
嘿，瞧這話說的，雖然是我先吻的他，但是被吃豆腐的一直都是我好不好，怎麽這會兒他成了受害者了，還有沒有天理了？我撇著嘴小聲嘀咕著，在南辰玨的一臉得意下坐起來理了理衣服，又突然覺得腦子疼的要命，好像在抽筋似的，一陣一陣的痛。我捂著腦袋欲哭無淚，心裏想著，就這狀態繼續下去，今天失身是肯定的了。
南辰玨見我如此，微微有些不悅地說道：“誰讓你今天喝了那麽多酒，現在知道疼了吧，而且還跟他喝的那麽開心，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丈夫？”南辰玨剛剛說完，馬車便突然停了下來，外麵傳來昭林的聲音，說是已經到了王府。南辰玨的臉上瞬間由不悅轉變為開心，二話不說的將我抱起，又裹了披風在我的身上下了馬車。剛剛踏進王府的大門，就聽到南辰玨冷冷地吩咐婢女道：“收拾好沐浴所需的東西，送到清心池來。”
而我此時雖然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但也隻好埋在他的懷裏閉著眼睛撞死，心裏卻默默地罵著自己，這回可好，把自己給賣了。
南辰玨吩咐完婢女，便直接朝清心池走去，路上的時候還得意的朝我一笑道：“怎麽了，看離兒這表情似乎有些後悔啊？”他喘著粗氣停下了腳步，一臉壞笑的補充道：“離兒後悔也晚了，今天開始你就真真正正的是我的王妃了，以後就是死也要埋在一起的。”
“就是死也要埋在一起的”，我小聲地重複著這句話，死也要埋在一起，就因為是夫妻嗎？不知為何我的心瞬間一暖，仔細想想這麽久以來，南辰玨的這句話大概是最使我感動了。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早已不知不覺地愛上此時此刻正抱著我的男人，他的胸口是如此溫暖灼熱，至少讓我覺得，遮風擋雨是不在話下的。如此一想，倒覺得倘若真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他，也算是值了。
南辰玨風塵仆仆的抱著我來到清心池，丫鬟們也將沐浴用的東西盡數拿來放好便退了出去。南辰玨剛剛將我放下，就立刻脫去自己的衣服，還不忘提醒我也趕緊把衣服脫了。等他完全脫光了自己的衣服，抬頭看我居然一件衣服也沒脫，瞬間臉就拉了下來，赤裸裸地來到我的麵前，不悅地問道：“是不是要後悔了？告訴你，後悔也沒用，我會來硬的，你躲不掉。”
我當然不是後悔了，這種事情說辦就辦，哪有什麽後悔可言。我擺擺手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看著池子裏正在冒著熱氣的水，片刻之後抬起頭來，不安而又認真地問道：“南辰玨，你會不會負我？”我知道，此時的我肯定是一副惹人憐愛的小女人模樣，喜歡我的人也必然見不得我這個樣子。
南辰玨的臉瞬間由不悅變為了往日的沉穩，一臉嚴肅的蹲了下來，伸出手捧著我的臉極為認真的說道：“不會，離兒，我以我的生命來保證，這輩子隻要你誠心和我廝守，我定不會負你。從今以後，我的女人也就隻有你一個，其他的女人即使再美，我也不會碰。”
我一聽，瞬間樂開了花，也沒多加思考和懷疑他的話，捧著他的臉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口。南辰玨閉著眼睛一臉幸福的笑著，像個孩子一樣撒嬌道：“離兒，再親我一口吧。”如果他不這樣說還好，我或許衝著他的這張俊美的容顏再狠狠地親他幾口，可他這麽一說，我就不樂意了，順心順意向來可都不是我的風格。
我裝成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捂著嘴偷笑著，在南辰玨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我指著他胯下那個軟噠噠的東西嘲笑道：“你看，我說你的弟弟小，還不樂意聽，這不蔫吧的還沒我的大拇指粗？”
南辰玨一聽，臉瞬間變成豬肝色，嘴角抽搐了幾下，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起身在原地轉了兩圈，好幾次想張口說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麽來。我坐在那裏看著南辰玨氣得無語的樣子，別提有多開心了，拍著大腿笑的差點一頭紮進池子裏。南辰玨見我笑的越是開心，臉色就變得越加難看，滿腔憤怒的跑過來一把抱起我，一邊撕扯著我的衣服，一邊紅著臉說道：“不懂男人就不要瞎說好不好，我這是剛剛被你的話說的沒想那方麵的事，有你這樣拿自己男人尋開心的嗎？”
看著南辰玨生氣的樣子尤為可愛，我光顧著自己傻笑，任由南辰玨扒光我的衣服，隻剩下肚兜和褻褲。南辰玨的手隨著我的衣服越來越少，也跟著將動作放慢了下來，一邊替我脫著衣服，一邊動情地吻著我，由嘴唇開始慢慢向下移動。他的吻如同雨點一般散落在我身上，我被他撩的情到深處，也停止了嬉笑，亦回吻著他的熱情。
不知何時，我的衣服已經被脫得幹幹淨淨，南辰玨停下了動作，滿眼迷情地抱起我直接跳入池子裏。我們擁抱在一起，互相吻著對方，彼此的呼吸聲越加急促，南辰玨將我抵在岸邊，捧著我的臉，柔聲說道：“離兒，我會溫柔一些，你且忍著，一會兒就過去了。”
這話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我乖巧的點點頭，剛要開口說話，卻突然覺得胸口痛悶難忍，一股濃濃的腥甜從咽喉處滾了出來，漆黑的血吐在南辰玨白皙細膩的胸口。南辰玨驚慌失措的一遍又一遍喊著我的名字，神情悲痛緊張，我擠出最後一絲笑容示意他不礙事，在他一陣又一陣的呼喊聲，意識逐漸模糊。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隻是一直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漫無目的的走著，四周除了濃濃的霧，沒有第二個可以看到的東西。我一遍又一遍地扯開嗓子喊到：“有沒有人啊，出來一個會說話會蹦噠的東西來！”可我喊了半天，依舊見不到第二個生物。我鬱悶的蹲在地上，這時才發現地是玻璃做的，上麵還有我的倒影咧，除此之外，便沒有第二個發現了。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心裏嘀咕著，就算是天堂，那也該蹦出一兩個生物出來才對，怎的喊了半天什麽反應都沒有？要是地獄的話更不可能，早就應該蹦出幾個嚇死人不償命的鬼來掐我了，還留著我悠閑自在的散步？
就在我絕望無助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悠悠地道：“你這個無處停留的幽魂，這裏是‘無望海’，隻有像你這樣無處收留的異世幽魂死後才會來這裏，迄今為止你還是第一個來這裏的人。好好活著吧，下次別再出事了，否則就漫無止境的一個人在這裏待下去吧，也別指望會有人跟你說話。”
不男不女的聲音說完這些話就沒了，無論我再如何追問或者痛罵都於事無補。我就納悶了，剛剛還讓我回去，也不告訴我怎麽回去就不說話了，這不明擺著逗我嗎？還有什麽破‘無望海’，聽著名字就覺得讓人很不舒服，感情專門對付我這種無處安放的異世靈魂的，讓我徹底死心無望對吧。
我癱坐在地上，有一句沒一句的罵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既不覺得肚子餓也不覺得嗓子疼，狠狠地掐自己也絲毫沒有任何感覺。起身抬眼看了看，依舊是永無止境的霧，沒有任何生物和聲音，我不免開始慌張起來，一邊大聲喊叫著，一邊加快速度跑了起來，周圍依舊是濃霧環繞，連回蕩的聲音都沒有。我終於明白為什麽這裏會叫做‘無望海’了，在這裏我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倘若我真的長期以往的待下去，不是瘋了也差不到哪裏去。
我癱坐在地上心痛的回憶起上輩子的遭遇來，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母親，還沒來得及好好孝順她便匆匆離開了人世。而這輩子自從占有了安小離的身體，雖然過得憋屈，但也沒有什麽讓我痛心難忘的事。我不禁回想起我身邊的每一個對我好的人來：忠心耿耿的環佩容月，溫和善良的安定，謙虛如玉的蘇靖，風流倜儻的南辰駟，癡傻狠毒的寒離，最後就剩那個先虐我半死不活的，上一秒還讓我差點獻身出去的南辰玨。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我心裏的一道風景，給了我上輩子不曾擁有過的摯情摯愛，讓我糊裏糊塗的快樂過傷心過。念及至此，我不禁有些傷感起來，想哭卻怎麽也哭不出來，胸口莫名的疼痛著。我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個巴掌，既感覺不到疼痛也不見臉有絲毫紅腫，這讓我更加無助起來。這個破地方，明明讓我的肉體感覺不到疼痛，卻依舊保留著我的回憶和身心，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無盡的折磨。
“這是哪個混蛋造出來的破地方，是看老娘不爽還是怎麽的，憑什麽讓我待在這裏？反正我感覺不到累，你們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一直罵下去，罵的你們這群狗屁的混蛋給我乖乖的蹦出來為止！”我扯開嗓子喊著，隻要想到什麽就通通罵了出來，什麽不文明的髒話，入不得耳的低俗語言，隻要想到一句就罵一句。說到底還得感謝我那上輩子的婆婆，我這欠人打的嘴巴滿口髒話，都是跟著她練出來，沒想到這會兒派上了用場。
正當我詞窮停下來想想還有什麽沒罵出來的時候，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罵夠了嗎，你這不入流的異世幽魂，還真是什麽都敢罵，不講文明沒素質沒教養的幽魂，你當我願意收留你嗎？告訴你，隻要你聽到熟悉的人聲音，跟著聲音使勁跑就能回去了！”那人極不耐煩的告訴我，正當我欣喜若狂的時候，不男不女的聲音又補充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罵了，真拿你沒轍，你要是在我這裏待上十天半個月，我非得把你的嘴縫上才行！”
我沒想到罵人還能起到這麽好的作用，原來神仙也怕人吵鬧，這還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撇撇嘴沒有說話，坐在地上偷偷笑著，期盼著某個人熟悉的聲音出現，那樣我就能出去了。
隨後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我就那樣漫無目的的走走停停，有事沒事的喊上幾句，不男不女的聲音都懶得理我。我感覺時間過了好久好久，等待的心也開始漸漸消沉下去，既不想睡覺也不想吃東西，隻是這顆心越加不安躁動起來。我茫然無措的走著，倘若一直這樣下去，我那身體會不會腐爛掉，那樣我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如果要我永無止境的在這裏待下去，我會不會到最後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好不容易再活一次，怎麽能這樣輕而易舉的死去？我發誓，如果這次能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個害我的人，就是扒了他的皮也難以泄我心頭之恨。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傳來模糊不清的聲音，我瞬間來了精神，追隨著聲音跑過去。隨著我跑的時間越來越長，聲音也開始漸漸清晰起來，果然是南辰玨的聲音，是我心心念念盼著聽到的聲音。我的腦子裏浮現南辰玨的樣子來，從我們第一次見麵開始，他一臉的不屑和鄙視，一直到我暈過去之前的溫柔體貼，整個過程如同做夢一般。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開始跳動，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大概是要醒了吧。
南辰玨，我在呼喊你的名字你知道嗎？我謝謝你對我的不離不棄，謝謝你給我一次活過來的機會，謝謝你對我霸道無禮的愛戀。我不該一直糾結你和武海棠的過去，更不應該一直懷疑你對我那麽好是另有所圖。我在心裏默默地說著，滿心歡喜的跑著，腳下也越加沉重起來。南辰玨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還帶有一點抽泣的感覺在裏麵，我的心既溫暖又酸痛。
“離兒，這是你昏迷的第八天了，他們都說你已經走了，還讓我給你安排後事，可是我不信。我覺得你會醒來，因為你是那樣一個堅強不屈的人，又怎麽會輕而易舉地被他們害死呢？有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不爭不搶，學著四弟做一個懶散無為的人，現在的你或許不會和我相識，但至少可以活著不是嗎？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錯，隻要你能醒來，我什麽都會聽你的。”南辰玨頓了頓，貌似還痛苦的笑了笑，聲音卻越加悲傷地說道：“其實我好笨，從第一眼看到你開始，居然會以為你是他們有意安插到我身邊的眼線，仗著你和海棠有幾分相似，借此來蠱惑我的心。但是和你接觸的久了我才明白，哪有像你這樣的眼線，無論我怎麽打你罵你，你都會毫不遮掩地仇視我，甚至有時候還會還手，不想著怎麽巴結討好我也就算了，居然整日跟我對著幹，惹我生氣發火。當我誤以為自己愛上你是因為海棠的關係，你知道後雖然很不開心，但也冷漠的讓我心寒，許是你不在乎我的原因吧，後來看著你和寒離整日黏在一起，我的心就像被蟲子撕咬一樣，所以借著玉靈心為由把你軟硬兼施地哄到我的身邊，為的就是天天能看到你，至少我心裏會舒服些。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才意識到，我對你的感覺和對海棠是不一樣的，對海棠我是抱著感激依戀的態度去喜歡她。但是對你，我實在想不出是出於什麽本意，就是想和你純粹的在一起，看著你陰晴不定的心情變換，哪怕是瞪我都會使我覺得滿足。”南辰玨停下訴說，此時此刻我的心情無以言表，我竟不知道自己無形之中讓他愛我愛的這麽深，在感動和開心之餘，我隻想快點醒來抱抱南辰玨，再陪著他一起吃飯逛街，過一過正常戀人之間的生活方式。
南辰玨頓了頓，心情貌似好了一些，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繼續說道：“和你說說除夕那天的事吧，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會那麽善良，居然出手幫助一個不該幫的人。如果我當時沒有動手打你，那群人會借著你和那個小太監有私交做文章，父皇你是知道的，以他殘忍的脾性，我連想都不敢想他會怎麽對你。那時候我就想，哪怕自己被太後和父皇責罵，至少也會轉移對你的注意力，你的安全就能保證一些。這些話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因為我不想讓人知道你在我心裏有多麽重要，就連母妃每次問到有關你的事時，我都會搪塞過去。因為你知道嗎，我好怕，怕任何人都有可能借你來威脅我，包括母妃。我一直以來都活得小心翼翼的，不敢輕而易舉地喜歡一樣東西，更別說是你了，因為我比誰都清楚，在皇家的權利鬥爭中，任何人都不能相信的。就連我的母妃，她為了自己的心上人和整個王家狠心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算了，我不想跟你說我的母妃，我們說說別的吧，就說玉靈心吧。我迷迷糊糊的記得有一次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被你給撞見了，也不知道那個時候你是怎麽想的，但我真的是被她下了藥所以才情不自禁和她做那種事的。說真的，我喜歡漂亮的女人，但不喜歡不擇手段的女人，像她那樣人，既然長得再好看，我也不想和她接觸，但是沒辦法，她是寒羽宮的人，我想通過她收服寒羽宮，這樣一來，我在江湖上就有了後盾不是嗎？